双兔记

作者:一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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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永和三年九月初六,宜嫁娶。
      永定侯朱友纪刚刚承袭了爵位不到三个月,便要娶妻了。娶的是续弦夫人,新娘子是吏部司封郎中曹颙的义女,名唤曹锦。
      自先帝驾崩以来,无论是官中还是民间,少有大规模的婚嫁喜事,侯府的喜宴挑的正是好时候,又是陛下钦赐的姻缘,临安城难得热闹了一回。连城外普渡寺门口的乞丐都津津乐道。
      “听说新夫人打小养在江南,是个十足的江南美人呐!”乞丐们如此感叹。
      “要不说永定侯命好呢?那八竿子打不着的爵位叫他袭了,如今还娶了曹家的女儿,虽说是个义女,可到底是曹家啊!”商贩们如此艳羡。
      “陛下如此仁善,朱将军在南疆也能安心养病了。”五谷不分的学生们如此欣慰。
      唯有朝中知情者瞧着这场婚宴,觉出了些许的暗潮汹涌。
      薛成韶立在昏暗的书房里,明晦不定的烛火打在他的身上,将藏在青丝中的白发衬得极为显眼。
      “大司徒离京后,曹家便如同失去了顶梁柱,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却许了朱曹联姻。将军,咱们不得不防啊。”
      书房内的沉默被人打断了,薛成韶回首,看着头发花白、跪坐在下的幕僚,忽地叹了口气,朝那人拱手道:“三年前,也是得先生提点,薛某才未犯下大错。”
      那人侧身避过薛成韶一礼,拱手道:“老将军于在下有救命之恩,老朽自当为薛氏效力。”
      薛成韶不敢托大,忙上前扶起老先生,亲自端了椅子请人坐下,道:“陛下从飞云阁撸来一个云忘年,只怕当年之事已经败露。如今邢何两家都已做了黄泉鬼,这把铡刀怕是要架到我的脖子上了啊。”
      “张先生,您追随先父多年,还请您教教我!”
      张凛抬头,一双眼睛透出灰败,薛成韶被那一双眼睛吓了一跳,却硬生生忍住了,依旧殷切地望着他。
      “唉!”张凛悠长地叹了口气。
      皇帝登基三年,拔掉了邢家算是出师有名,可何家也倒了,这便是要同世家撕破脸,朱祯一早看出了苗头,自己跑到山坳坳里养病去了,他家薛将军却舍不得这泼天富贵与滔天权势,同曹家沆瀣一气推了个朱友纪出来,谁料陛下转头便将曹家女儿赐给了朱友纪,为着朱祯的军功,陛下就算要动曹家,这日子也要往后排一排了。
      张凛的一口气,叹得薛成韶心凉了半截。
      果然,张凛接着就说:“陛下下一步定然会先削了将军的部分军权,届时陛下无论作何言论,还请将军莫要挽留。”
      薛成韶闻言便算了算,自己麾下的骠骑营早就被陛下撸走了,虽然还挂着骠骑将军的头衔,可手下能拉出来的兵却少得很,若非如此,他何必着急忙慌地同曹颙合作?
      张凛看了看他的神色,又道:“老将军门生众多,倒霉的是谁您都不可以出言。”
      薛成韶皱眉不语,如今同薛氏还有些交情的不多了,过命的更是寥寥无几,若是陛下连他们一起拔了,自己将来还有何保障?
      张凛又道:“朱友纪无军功在身,若是他以为自己傍上了曹家便可高枕无忧,陛下自然容不下他。将军还需耐心些。”
      朱友纪原是朱氏庶出的旁支,因着母家的缘故,一向不怎么受阖族待见,在京城多年默默无闻,如今突然间身价暴涨,最是容易行差踏错。
      想通了这一关节,薛成韶便觉着心里略松了口气,就算朱友纪是个阿斗,他朱氏那一大家子还找不出个纨绔之徒?
      他不由得喟叹:“先生远见!”
      张凛看了看铜滴漏,道:“时候不早了,侯府大婚将军须得准时,礼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明日婚宴上自有人挑事,将军千万要沉住气。”
      薛成韶一一记下,恭敬地将人送出书房,唤来管家将礼单重新审了一便,待管家走后,已是寅时。
      大太监花满轻手轻脚地推开宣室殿大门,看见皇帝一脸倦色,急忙上前劝道:“陛下呀!这都寅时啦!”
      皇帝头也不抬,问道:“外面什么动静?”
      花满将书案上地一盏凉透了的浓茶撤下,换了一盏温热的清茶,答道:“侯府同曹家结了姻亲,自然是忙得灯火通明,只是骠骑将军府今儿也彻夜长明呢。”
      执笔的手一顿,皇帝冷笑了一声,放下笔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将茶杯重重一放,道:“薛成韶这个狗东西,如今竟也知道怕了?”
      花满不敢应声,直低着头行至皇帝身后,一边替皇帝揉肩,一边继续劝道:“陛下劳累这一夜,奴婢替陛下松快松快。”
      花满的手艺极好,皇帝颇为受用。他转头看了一眼花满,又道:“永定侯今日大婚,朕就不去露脸了。下朝后,你安排个机灵的,侯府去宣道旨便是。”
      花满应下,手上力道不减,又道:“眼瞅着就要上朝了,陛下不如小憩片刻,到点儿了奴婢叫您?”
      皇帝“唔”了一声,花满便朝外间使了个眼色,一个小太监轻手轻脚进来,将卧榻铺好,两人扶着皇帝歇下,花满便招手叫小太监出去了,自己跪坐在榻下守着。
      小太监出了门,老老实实在门外候着,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地便瞧见一溜儿宫灯过来,他定睛一看,忙三两步上前,将人拦在了宣室殿外。
      “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被人拦在宣室殿,眉头皱得老高,一旁的女官见了便不大高兴,道:“福公公这是做什么?”
      福林躬着身子低声道:“陛下又批了一宿折子,花公公才劝着陛下睡下了,娘娘的心意到了即可。”
      那女官仍旧皱着眉头,道:“今日侯府大婚,咱们娘娘特意……”
      贵妃娘娘忽地抬手止住了她,道:“陛下幸苦劳累,还请福公公时时叮嘱陛下,龙体要紧。”
      福林应下,又听贵妃道:“这是本宫亲手做的,请陛下好歹用些东西再上朝。”
      福林略一抬眼,便瞧见月泠手上的一个檀木盒子,忙接过来,道:“娘娘有心了!”
      月泠便不好多言,扶着自家娘娘回了。
      宣室殿外闪过一个身影,那身影急匆匆奔回中宫,将所见之事一一回禀了,林嬷嬷便打发了人下去,自掀了帘子进去,一翻耳语后,皇后捂着嘴笑了起来。
      “福林做的好,替本宫赏了他。”
      林嬷嬷道:“打陛下赐了婚,往她那里就去了一回,她也不掂量掂量,还妄想请动陛下呢。”
      皇后道:“仗着自己是曹家的嫡女,在宫里作威作福了三年,曹司徒一走就按耐不住了么?咱们陛下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林嬷嬷道:“正是呢。”
      皇后想了想,道:“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侄女,本宫自然要好好赏赐。”
      因着永定侯大婚,这一日的朝会散得极早,帝后的封赏也在朝会后流水般抬进了侯府,福林宣完旨,将礼单交给管家,对朱友纪耳语道:“陛下夜里批折子受了些凉,下了朝就被太后叫回去歇着了,中宫娘娘还特意为新夫人备了赏赐,叫侯爷宽心。”
      朱友纪哪里敢心生不满,当即就跪了下去,磕头好一番感动,福林这才伸手将人扶起来,道:“侯爷大婚,还有多少事要操劳,奴婢这便回宫复旨了。”
      福林走后,朱友纪犹自惴惴,皇帝的封赏到了他这里便罢了,新夫人尚未进门,皇后的封赏怎么也来了?
      他这头还在思量,那头朱老夫人却已经乐开了花,这么多赏赐,比头回朱友纪袭爵还要多,金银财宝样样俱全,老太太摸着一柄金镶玉的如意,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朱友纪瞧见那柄如意,心里便不大安定,道:“母亲,这是中宫娘娘赏给新夫人的。”
      老太太便不乐意了,道:“新夫人还没过门呢,到了侯府的赏赐,自然是咱们侯府的。”
      这老太太在满大街权贵的京城清贫了几十年,这几个月的暴富已然将她的头脑冲昏了,朱友纪便叫管家将东西收了,待婚礼结束再交由新夫人。老太太闻言便要斥责,朱友纪慌忙将人拉到一旁。
      “娘啊,儿子承袭这个爵位不容易,这点子东西,您想要,日后儿子给您打,莫要叫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何况中宫懿旨下到咱们家已非寻常,帝后的心思咱们还不清楚,莫要叫这一桩小事坏了儿子的前程啊。”
      老太太这辈子最盼望儿子出人头地,如今听了这番话,便清醒了些,道:“你说的对,是我糊涂了。”
      朱友纪便松了口气,想起亡妻当年的遭遇,又道:“曹家有贵妃娘娘在宫中,是个说得上话的,咱们家可比不得,那曹锦虽不是嫡女,可她入府后,您也别为难她。”
      老太太脸色有些难看,朱友纪当年娶了妻,她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便拿起了婆婆的乔,林氏身怀六甲也没逃过晨昏定省,以至于生下一个体弱的儿子后便撒手人寰,小孙子又是个命薄的,没活过三岁便夭折了。
      自打林氏死后,京城中便再没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去了,门户低的她又瞧不上,为了延续香火,倒是纳了几房妾室,可也不知是不是林氏泉下不安,竟一连生了五个丫头,愣是没个儿子。
      当初曹颙力荐朱友纪,还曾被人取笑,说朱友纪膝下无子,怕是百年之后,这爵位又要易主。后来也不知皇帝是不是看中了这一点,真叫他袭了爵。
      袭爵后朱友纪也不拿乔,反而逢人就拿这事诉苦,一副命中无子的模样叫曹颙见了,便说自己有个义女,身体强健,大夫们都说是个好生养的,可惜身份低了些。
      朱友纪原也只是听过便算,论起来他与曹颙是同辈,娶了他的女儿便要矮上一辈儿,他如何肯?谁知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几日后在朝会上直接赐了婚,他瞧着薛成韶的神色便知这事不妙。
      他成了曹颙的晚辈,打脸是其次,皇帝明里暗里要打压世家,这个看起来是强化世家联盟的行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太太更是瞅着家里的几个丫头便不顺心,再怎么想拿乔,也得考虑一下孙子,当下也不反驳,只道:“若是她真能让我抱上孙子,叫我拿她当菩萨供起来也是愿意的。”
      朱友纪不再多言,眼瞧着时辰快到了,便换上了吉服迎亲去了。
      迎亲队伍排了一条长龙,待繁复的礼节过完,朱友纪这才踩着点将新夫人迎进了门,侯府内早已宾朋满座,戏班子流水的戏点了一出又一出,好不热闹。
      新娘子刚一进门,便有人喊道:“侯爷,这曹家的新娘子不好娶么,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有人跟着起哄,满堂哄笑,朱友纪乐呵呵道:“媳妇要是这么好娶,我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个儿子啦!”
      众人笑得更欢,朱友纪拿眼一瞟,只见薛成韶坐在人群里,也跟着一起哄笑。
      拜过堂,便是一轮一轮的喝酒,曹锦在新房里坐着,听着前院的喧闹,一动也不动。
      酒过三巡,前院丝毫没有要罢休的样子,几个嬷嬷都开始打瞌睡了,曹锦的陪嫁丫头便道:“嬷嬷们累了吧,前头得闹腾一阵子呢,不若去歇息一会儿罢。”
      几个嬷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是新娘子坐不住了,便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待人都走后,曹锦掀了盖头,一张精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丫头月霜上前来,对她道:“锦儿姐姐,你若要走,眼下是最后的机会。”
      曹锦起身,看着一屋子的赏赐,道:“曹家未倒,老爷子坐阵江南,我能去哪里?”
      月霜犹疑片刻,道:“可莫公子他……”
      曹锦也不理会,兀自吃着桌上的东西,吃了个半饱方才抹了抹嘴道:“世间事哪能尽如人意。他说的对,事在人为。可我未必非要留在江湖才能有所为。”
      月霜不说话了,曹锦又道:“我既已辜负了他一番期许,便不容今后再辜负了自己。前尘往事,就当它散了罢。”
      吃过东西,曹锦便将盖头又盖了回去,安安静静地坐着。
      长街上的梆子敲了两回,嬷嬷们鱼贯而入,朱友纪早已喝得头大如斗,走完最后的流程,便有一个老妈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恭恭敬敬地对曹锦道:“这是老太太吩咐的。”
      曹锦抬眼看了那老妈子一眼,那老妈子眼观鼻鼻观心,手里稳稳当当,一碗药汤半分涟漪也无。
      那老妈子见曹锦半响没有反应,只好又道:“老太太说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子嗣。”
      曹锦这才接过来一饮而尽。
      朱友纪酒品尚算端正,并未借机发挥,倒是月霜那个丫头红着眼眶在外头立了一宿。
      第二日一早,嬷嬷们照例来伺候,曹锦只道自己不习惯这么多人伺候,嬷嬷们也只当新娘子害羞,收拾了床褥便退下。朱友纪宿醉头疼,披了衣服便在外间坐着醒神,曹锦瞥了一眼,借着梳头的便利,低声道:“你去查一查那老太太的药方。”
      月霜闻言神色一凛,手脚极为麻利,待梳洗完毕,婆子们便领着人上前厅去。
      因着朱友纪此前的言语,朱老太太并未为难曹锦,反而十分和蔼客气,中规中矩地赏了东西,便指着几个唯唯诺诺的姑娘对她道:“新媳妇你别放在心里,纪儿早年丧妻,为着子嗣我给他纳了几房妾室,喏,这几个都是家里妾室的孩子。”几个孩子低着头,战战兢兢,老太太便更不高兴了,又道:“姨娘不中用,养出来的孩子也上不了台面。”
      五个女孩儿穿着倒是鲜亮,可气质着实太差,曹锦一一看去,最大的一个女孩儿也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才五六岁,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下巴都快杵进脖子里了。
      老太太喝到:“都杵着作甚?没规矩,还不快拜过你们母亲!”
      几个姑娘一抖,站出来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声若蚊虫、参差不齐地唤了声:“母亲。”
      曹锦心里对老太太这般做法甚为鄙夷,面上却不能表露,只微微一笑,道:“头一次见面,孩子们都腼腆了些,我原也没做过母亲,不敢妄言教养你们,不过今后便是一家人了,相处久了总能熟络些。”
      言毕对身边的丫头道:“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备了些小玩意儿。月霜。”
      月霜便拿了五个滚金五蝠锦袋递了过去,曹锦接过来,亲自塞给了五个丫头,朱老太太心里虽然很想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可到底按耐住了,五个丫头接了见面礼,更是形容惴惴。老太太懒得看她们,又指着五人身后的几个妇人,道:“这便是那几个不中用的。”
      被点了名的几人慌忙上前来敬茶,曹锦也不用甩脸色,依旧中规中矩的赏了东西,客套了几句便罢。
      待见过了这府里的大小主子,便要传早膳,老太太便挥挥手叫几房妾室领着五个孩子各自回去了,最终也不过是朱老太太并着她们夫妻二人吃了一顿不咸不淡的早饭。
      用过早饭,朱友纪便领着曹锦入宫谢恩,一路上朱友纪都闭目养神,似是宿醉难当。入宫后,便有太监领着曹锦往皇后处去,临行前朱友纪倒是不再装死,道:“娘娘和善,你且安心去。”
      曹锦恭顺应下,在皇后宫中坐了小半个时辰,左不过说些婆媳问题,说到后头皇后便露出疲态,叫她往曹贵妃宫里去。
      待曹锦走后,才对林嬷嬷道:“这侯夫人呐,可是个厉害的。”
      林嬷嬷点头,头次见面,便是皇后的弟媳也露了怯色的,曹锦非但丝毫没有怯意,反而对皇后的问题对答如流,丝毫纰漏也无。
      皇后想了想,问道:“去看看永定侯出来没有,贵妃那里定要留膳的,派个机灵点的。”
      二人在曹贵妃宫里用过午膳,皇帝便踏着步子来了,贵妃要侍奉皇帝午睡,自然不能再留人。待二人前脚刚到侯府,宫里的太监后脚便跟了来。
      朱老太太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
      老太太战战兢兢跟着太监进宫谢恩,出宫时腿都要软了,回到侯府便病了,朱友纪瞧着母亲的形容,更是担惊受怕。他们这位陛下,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侯府的动静很快就传开了去,朱老太太也说不上为什么害怕,朱友纪忐忑复朝,一个月下来,也没发现陛下对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维系了一段时间的表面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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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无论是哪一个,里头的官职也好称谓也好,都是脑子里想起哪个用哪个的,没有系统研究过我国古代官职设置,也没有指定哪一个朝代作为背景,仔细算了算,大约是汉朝的东西用的最多……那什么,看个热闹就行,别细究,我自己都是个写完就忘的记性。
    这个故事的起由是有一天,我梦见自己是古代一个自幼女扮男装的将军,意思就是晓得我身份的可能只有生我的娘亲大大,然后我常年在军营里,家里有人怕我娶不到媳妇儿,给我安排了个丫头进来就问你服不服?虽然我知道我可不能娶媳妇儿,但我又把人送不走,而且一个女娃儿在军营里太危险,所以我假装很喜欢人家,天天跟人家睡一起,就是很纯洁的睡一个床那种。然后有一天,皇帝喊我去打仗,我能拒绝吗?我不能啊!于是我安排人送那个女娃儿回去,结果人家非是不听呢,硬要跟我去打仗!这我哪能同意呢?于是我把她关了起来,并安排了个亲信大头兵看守,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想搞兵变,军营一阵厮杀,我急急忙忙给大头兵下命令喊他守好这个门,门在人在,门亡人亡那种。然后就杀反贼、进宫救驾去了……
    发现要把梦写成小说真的好难啊,梦是一种感觉,写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好努力的在写大纲写提要,结果还是有点歪了。下一个梦的大纲,我又想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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