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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天
余年收起手机,瞬间倦怠感充斥着身体各个角落,每块肌肉都疲累到了极点。
消息声响起,她没在意,连点开的欲望都没了。
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
少女靠着休息室椅子,垂着头,双目微阖,她的侧颜浸于冷光灯下,有种被世界隔离的苍白无力。
为什么又是这样不受控制,为什么情绪老受到他影响,她无声扣问。
显然这题无解。
维持着这个姿势在那呆坐半晌,如同石化一般。
“同学你什么时候走?走的时候记得带上门。”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余年头顶乍然响起。
她抬眸迟缓地环顾四周,没人了,能走的都走光了。
“抱歉啊,这就走。”她拿起包局促地站起身,不好意思道。
傍晚的天空并不黯淡,校园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刚走出体艺馆,电话铃声响起,余年看都没看就按下接通键。
有气无力的“喂”一声。
“你在哪?找你好久怎么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童馨予气呼呼地说。
余年沿着林荫小道,慢慢地走,心不在焉道:“没在那啊。
“你咋了?听你这语气,不知道的以为你才是输的那个。”
余年欲言又止,叹气:“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童馨予……?
“你在青春伤痛文学点什么啊,今天这大好日子不许不开心,赶紧回寝室等着你出去搓一顿庆祝呢!”说完就挂断,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余年低头瞧见亮了又暗了的手机屏,微信小方块上有一个3,踌躇不决。
说不定他又改变主意了?
少女愁肠百结,到底还是点了进去。
前两条都是童馨予问她在哪,只有一条来自于他。
陆维:生气了?
她盯着这三个字,眼里的深意恨不得把手机看穿。
什么叫生气了?
所以她在自作多情点什么啊。
不对,她有什么资格生他气?她又不是他的谁。
一路游魂似的荡回寝室,她把包甩到桌子上,蹬掉短靴,面无表情慢吞吞地往床铺上爬。
童馨予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幅鬼样子的余年,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仰头望着床里躺尸的女人,狐疑道:“你到底怎么了,这赢了比赛还不开心?”
余年埋进柔软的被窝里一时没搭话,累得一动不想动。
“对了,顾老师也找你,周一下课让你去她办公室。“她说。
余年这才动弹一下,她问:“她找我干嘛?”
童馨予回:“估计是进台里录节目的事情吧,一结束你就跑没影了,我和她一起找你半天!”
“sorry~”
“被男人搞得心情郁闷,找了个地方静了静。”余年翻个身,双眼无声地盯着头顶的床幔,叹息道。
童馨予瞬间明了,也不多问,只说:“看来你今天是没心情庆祝了,好好休息不打扰你。”
没心情?为什么要因为他没心情?
她越想越来气,今天这么开心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她却一个人躲在这唉声叹气。
凭什么啊?
心态瞬间爆炸。
蹭的一下坐起来,她目露凶光,咬牙切齿狠狠道:“走,我请客去喝酒,去Queen!”
童馨予被她这架势唬了一跳,觉得这孩子一定是被气晕头了,都开始说起胡话。
“你看看现在几点,去什么酒吧?”她好心提醒道。
寝室里没开灯,光线昏暗。
余年脸被手机映亮,一看时间18:17分。
哦,还没开门。
她嘴硬:“没事啊,我们重新画个妆换衣服也就差不多了。”
童馨予挣扎一番,瞥她一眼,试探道:“都是喝酒要不去无间?”
她怕余年喝酒闹腾起来,以防万一还是换成学校附近的清吧保险一点。
她只想喝酒,清吧酒吧的她都无所谓,点头同意。
—
两人一通折腾,再出门已是月明星稀。
无间清吧。
不同于Queen的热辣哄闹,它安静悠闲。
余年一身黑色v领长裙,双腿交叠,纤细的手指捏着菜单,暗色灯光下略显成熟的妆容清减了几分少女感,多了几分艳丽。
半晌她道:“随便点,我请客。”
“先来个可乐桶,要这个388的。”她看到特调鸡尾酒处又说,“这个特调与世隔绝来两杯,没喝过尝尝看。”
童馨予觉得她疯了,连忙劝阻:“这个可是2L可乐桶不要了吧,我们根本喝不完!”
她幽幽道:“喝得完。”
瞧她这幅样子,童馨予也不再扫兴,随她去吧。
酒水小食很快上来。
一人醉心于喝酒,一人专注吃美食,一时无人说话。
余年歪头听着台上歌手唱着情歌,悲情的嗓音肆意充斥着无间的各个角落,她指尖抵着沁凉的酒杯,思绪飘到远处。
半晌她收回视线,酒杯凑近,仰起白皙秀顷的脖子,满杯与世隔绝一饮而尽。
把空了的酒杯搁到桌上,瞧见童馨予一口没动,她缓缓道:“你不喝?”
“我饿死,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她说。
余年点头,自顾自的换杯子倒可乐桶,慢条斯理一点不像她是来借酒浇愁的。
“来敬你一杯,怎么说今天也算是有大收获!”童馨予朝她举杯欢庆。
“干杯第一名!”
余年闻言,偏头对她浅浅一笑,举起手中酒杯示意,玻璃相撞发出清脆响声,煞是好听。
“Cheers~”
“干杯!”
酒过三巡,可乐桶过半,都是余年的功劳。
童馨予感叹原来她说喝得完真不是在吹牛,从来不知道她酒量这么好。
“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她说。
余年酒意上来,眼神迷离有一瞬的失焦,她没听清,自顾自的倒酒。
不知想到什么她轻笑一声,摇摇头。
童馨予拿她没办法,不免暗暗焦急,在喝下去要出事了。
瞧她神志都不清楚了,还在那机械倒酒,真佩服她了。
—
余年垂眸,羽扇般的黑睫在冷白脸上投下两片灰影,她伸手轻按肚子,不适的皱了皱眉。
忽然,横空一只大手夺过她手里酒杯,余年一怔。
她迟缓抬头,眼微眯,想要看清是谁,眼前却始终都是模糊。
“嗯?你谁啊?”她的意识迷糊,口齿还算清晰的问。
看来还没醉到底,至少还能说话。
陆维扶额,无声叹息。
“起来,走了。”他道。
余年捂着肚子,疼到不想去管是谁夺了她的酒杯,往软座后一靠,阖上眼,难受的嘤咛一声。
见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陆维皱眉,凑近想拉她起来,刚碰到她肩胛,小姑娘就不配合的挣扎说疼。
陆维不解,上下打量她,没看到伤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没有再犹豫,不等余年反应,就将她打横抱起。
猝然的失重感余年惊醒,清润的眼眸睁了睁,双臂四下一阵挥动,潜意识地想要抓住身边可以扶靠的物品。
她扒住陆维的肩颈,紧紧环住,如同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她呜咽一声,声音细碎微弱。
陆维凝眉,垂眸看她,低声道:“怎么了?哪里痛?”
听到男人声音,女生娇软身躯下意识地扭动挣扎,她嘴里含糊喃喃:“放我下来,馨予呢?”
“你不要抱我,我有朋友在!童馨予!”她没什么威力地轻唤。
陆维看着怀里醉醺醺的酒鬼,嫌弃道:“你朋友走了。”
“她走了?丢下我走了……”不知道哪个字戳到她软肋,一瞬崩溃大哭。
陆维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哭得,他忽觉头痛欲裂,生理心理上的。
她盯一眼男人,觉得好像出现幻觉,怎么这么像他。一行眼泪顺着腮边滑下,无声啜泣。
顿时悲从中来,她埋首于男人颈侧,亲呢地蹭蹭,委屈抿唇,模糊不清地说:“你们都丢下我,你也丢下我,呜……”
突然的亲密无间,他浑然一僵,没料到她开始撒酒疯
只她这声娇娇的呜,陆维感到胸口酸酸麻麻从四肢百骸中蔓延出来,直裹于心间。
也不管怀里人听不听,他低声说了句:“别乱动。”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令他感到不适。
陆维摇头极力撇去心头那丝异动,抱紧怀里女孩大步离去。
车里,陆维给她系好安全带,松了口气。
女孩已熟睡,歪头靠着车窗,头顶阅读灯光线交映下的睡颜乖巧恬静。
啪的一声,陆维关掉灯,车厢陷入黑暗,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暗色深夜里。
小区楼下,陆维看着这熟悉的一幕陷入沉思。
半晌,他伸手轻拍她肩,沉声道:“余年,醒醒到家了。”
余年其实早醒了,一片混沌中肚子隐隐作痛,看到自己在车里先是大吃一惊,刚要呼救,转眼认清驾驶室的男人,连忙闭嘴。
她立马闭起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暗暗掐一下,痛感顿时袭来。
是真的。
理智瞬间回笼,他怎么会在这?要带她去哪?
她的妆一定花了,口红一直都没补,喝得烂醉如泥,又被他捡回家,一身酒味熏的她自己都作呕。
童馨予那个没义气的狗东西就这么丢下她跑了?
总在他面前这么狼狈,她崩溃到极点。
余年就这么揣着复杂的情绪一路装睡,她不是故意的,就是下意识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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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干笑两声:没人互动,只能自娱自乐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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