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否

作者:我自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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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我何来意


      “言彧,又没有水?我有点难受。”秦婳撑着扶手坐了下来,双眼含着水光看着楚言彧,楚言彧喉咙滑动一圈,道:“走后门,那里有一个小池子。”
      “也是你挖的?”秦婳很累,也顾不上客气什么。
      “是,桦桦,你先躺一会儿吧。”楚言彧有些着急,眼神闪烁。
      秦婳闻闻身上的味,看了看干净的床,说:“我还是去洗一下吧。”见楚言彧要过来,秦婳制止了她:“我自己可以,你也别撑了,早点休息。”
      “好。”

      秦婳走出府门,看着府后大片的白桦树林,突然觉得心酸,桦树的桦,不是秦婳的婳。楚言彧做的这些,只不过是让她心爱的人回来,可是那是她曾经爱的人,不是秦婳,那时候秦婳估计还不认识楚言彧,所以那个人,那个让楚言彧魂牵梦绕的人,究竟是谁?
      “说什么这府邸是我的,这儿三年前就建成了,楚言彧,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呢。”秦婳无力地耷拉着头,迈着沉重的脚步,一边自言自语,“我吃自己的醋,我哪有醋可吃?”
      她脚下一空,才看见已经到了池子了。她一直看着脚下,却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真可笑。“可笑啊。”秦婳感叹一声,跳进了池子里,池子浅,秦婳重重砸在了水底,却不觉得疼,也不觉得冷,她蹲在池子里,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这样,她就不会哭了。
      秦婳只把眼睛和半颗脑袋浮出水面,抬头看看月亮,只觉得月亮太远了,自己够不到。吸了几口气,秦婳又把自己埋了进去,她想:“我到底在干什么,楚言彧喜欢谁又不是我的事。”想着,她又笑了起来,笑得更加狂放,可是谁都听不到,水不断地向她身体里灌,几乎在疯狂地冲向秦婳,秦婳仿佛觉得欲求不满,大口喝着水,呛得更加厉害。
      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身体轻了起来,身体随着水浮起来,慢慢地趴在了水面上。忽然,她被人拉起来,秦婳看着那人,红着眼问:“你拉我做什么?我没洗完。”
      “桦桦,你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楚言彧蹲在一边真诚地看着秦婳,可是秦婳却觉得她的那份真心和那种眼神,让她格外难受。秦婳推开楚言彧,看着冰冷刺骨的水冰冷地笑着说:“我很好,你看我还在笑。”
      楚言彧有些担心,语气重了几分:“桦桦!怎么了?回去吧。”
      秦婳没有看她,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背对对她说:“言彧,让我安静一会儿,好吗?”
      楚言彧的手再秦婳身后颤抖,随后把自己的鹤氅披在秦婳肩上:“好,那你自己小心。”
      秦婳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不知是发小脾气还是真的生气,一把拽掉鹤氅,丢在了泥地里,自己也笑了一声,重新跳进了水里。楚言彧在桦树林中看着秦婳一把拽掉的鹤氅,没做什么,安静地离开了。
      秦婳闭气了很久很久,知道自己的灵力再也支持不住,才喘着气走出了水面,迈出一步忽然发现自己踩在了什么东西上,她低头捡起来,看着已经被水和泥土溅得脏兮兮地鹤氅,小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
      蹲在池水边,穿着湿透的衣服冒着寒夜,仔细洗干净了楚言彧的鹤氅,却还是弄坏了一点。秦婳笑了一声,连府门都没关就走回了屋子。
      空空如也。
      本就是空,现在言彧也走了,秦婳一下子倒在床上,也顾不上干净或者什么,闭上了眼,逼着自己睡了过去。梦里,都是楚言彧不要她了,楚言彧抛弃她了。

      一觉醒来,秦婳觉得自己好累,身上还是半干的,自己应该换一身衣服,这样就不会那么沉重了。她走到衣柜边,却怎么都打不开,生气地用力一砸,两侧衣柜门向内转,隔成了三个空间,两边衣服也被挤在了两边,中间又一面镜子,秦婳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好丑。她看向两边的衣服,都是些橘红色的金丝娟纱,她揪出来一件衣服,眼神涣散地:“你是谁的?”
      楚言彧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她喜欢的,只不过是秦婳身上那个人的影子。“我秦婳是不是跟那个人很像,才让你误认了我。”秦婳坐在了衣柜里,小小地抱作一团,关上了衣柜的门。

      “师哥。”另一边楚言彧在和刘昔在清音阁吃饭。刘昔有些意外,问:“你昨日一直在这里?”
      “是,我看了看桦桦就回来了。”楚言彧笑答。
      刘昔嘴角飞快抽了一下,笑回:“不好意思,占了少主的房间?”
      “没事,师哥你先吃,我回去找把剑。”楚言彧说完就转身走了,转身的一霎那,他瞬间拉下了脸,用眼撇了刘昔一眼,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楚言彧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衣柜和床下,还有房间各处,道:“还真是看得仔细啊。”不过刘昔八成是没有想到,楚言彧真正住的,不是这张床,是这张床的上面,一个隐秘又狭窄的阁楼。
      能想到这个,还要仰赖几辈子前丞相徐煜啊。她学着徐煜,把重要的书信和秘法都放在了阁楼。阁楼是她十岁那年辛辛苦苦瞒着文亦和容云还有所有人建的,前前后后花了半年,终于做的完美无缺,即使盯着天花板,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楚言彧走到镜子前,调整了自己的微笑,然后像个木头人一样走了下去:“师哥,你去看看桦桦吧。”
      刘昔停下筷子,两只眼睛对着楚言彧的双眼:“我可以吗?”
      “难道不可以吗?”楚言彧笑说。紧接着,他们都笑了起来,笑里各怀鬼胎。

      “师妹。”刘昔提着衣摆迈进府中,跑了进去,刘昔看着门没有关,手指在门框上敲了两下:“师妹?我进来了。”
      木柜里的秦婳听到了刘昔的声音,她想回答:“啊…”不想嗓子有点哑了,说话很痛,估计是昨晚泡水冻的,秦婳活动了手脚,用力击打柜门。“这门还打不开。”秦婳心里抱怨。
      刘昔听到声音,大喊:“师妹?你在哪?”
      秦婳敲得更加用力,她听到刘昔就在不远处,应该就在屋内。“快过来啊。”秦婳着急起来。
      刘昔听到什么东西在敲,转身向门外走,刚出去,又听见屋内有声音,刘昔看向木柜,试问:“师妹?”秦婳听到刘昔,使劲踢了几下回应。刘昔听到声音,急忙打开柜门,可是他怎么都拉不开。秦婳用灵力传音:“师哥,推中间。”刘昔急道:“好!”他一用力,柜门就打开了。秦婳坐在中间,裸露的胳膊被推开的木门划出一道血色,秦婳哼了一声,跳了出来。
      “师妹,对不起。”刘昔扶着她的胳膊,仔细看了看。秦婳摇摇头,道:“没事,多谢师哥救我出去。”
      刘昔:“是不是楚言彧干的?”
      “什么楚言彧?她干什么了?”秦婳哑声说。
      “师妹,别瞒着师哥了!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可能自己关在柜子里,又这样一身是水。”刘昔看着她衣衫单薄,还嘀嗒着水,更忍无可忍的是,楚言彧竟然把她关在柜子里,这是要她的命!
      秦婳被刘昔扶着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说:“楚言彧没做什么,我自己做柜子里的。”一边说着一边拧着衣服的水,昨晚她似乎是泡了一夜,进到柜子里时天已经快亮了,要不水怎么还没干。
      “怎么可能?!”刘昔急得吼了一句,随后又低声说,“对不起是我着急了。”
      “师哥你信我,我昨天心情不好,是我先把楚言彧赶走的,也是我自己躲在柜子里的。真的不怪她。”秦婳没想到刘昔这样着急,他以往从不会和谁发脾气的。
      “好,我知道了。师妹…你换身衣服。”刘昔说完走了出去,秦婳看他似乎都没怎么看自己,还一直有些生气。秦婳喝了口水润润喉咙,她看看衣柜里的衣服,一把关上了。换了一身宽袖派服,秦婳散了湿头发,让它慢慢干着。
      秦婳出门看着刘昔的背影:“师哥找我有事吗?”秦婳注意到刘昔的脸有点红,她看了看太阳,觉得是太阳晒的。
      “没事,师妹你要是被楚言彧欺负了千万要说啊。”刘昔扶着秦婳的肩膀,让秦婳有点吃惊,她还是挤出笑容:“师哥你说什么呢?言彧也是我们师弟,也是同门,怎么会欺负我?”
      “可……”
      “师哥放心,都是我欺负她。”秦婳宽慰刘昔,不过这样一说,这样一想,楚言彧的确一直被她欺负,“师哥不信?”
      “他灵力深厚,怎么会……”
      “师哥跟我来。”秦婳抓着刘昔的手,拉他出去,刘昔看了自己的手,拉了回来,问她:“你干什么?”
      “欺负楚言彧啊。”秦婳诡异地笑了,“走吧。”

      清音阁
      “文亦,你们少主去哪了?”秦婳拉着刘昔问文亦,文亦瞟了一眼刘昔和秦婳的手,道:“少主有事,你们先去殿内歇着吧。”
      “好。”秦婳现在根本不跟文亦客气了,刘昔被她拉着慌忙点头向文亦示意。走到殿内,秦婳把手松开了,随便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她试着与楚言彧传音:“言彧?在吗?”
      楚言彧正在与段醉安谈话,立刻回复:“在,何事?”
      “没事,我在清音阁,来还你的鹤氅。”秦婳说,她自己都没意思到自己在笑,而这笑被刘昔看在眼里。
      “你随意,我马上回去。”楚言彧清冷一声,随后生生切断了传音。秦婳问了几句,听不到她的回答,兴致缺缺地收了传音,对刘昔说:“师哥,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楚言彧就好了,再说两派之间也不交战,防着干什么。”
      刘昔想了想,道:“不可,且不说师尊不允,单从少主这个身份来说,就不能透露给他。”秦婳觉得刘昔这事不会听她的,于是说:“师哥,我来问吧,放心,点到为止。”
      “师哥,我不想防她,也不想骗她。”秦婳低着头小声说,“所以我也不想师哥蒙她。”刘昔眉头一皱,随后神色如常地:“好。”秦婳一听无意识地笑了起来,开始对刘昔说楚言彧的事。讲述她是怎样知道楚言彧的,明明就是几天的事,却怎么都说不完。
      刘昔看她的样子,问:“楚言彧竟让你这样开心?”
      秦婳戛然而止,想了一会,道:“或许吧,我是觉得她这个人很有意思。”
      “有意思的人来了。”楚言彧突然走了进来,笑着看着秦婳,刘昔看着他们四目相对,有些意外,却还是完完整整地行了礼。楚言彧也回礼,客气道:“师哥不必客气,今日我还真是忙,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言彧,昨夜我话说得重了,这是你的鹤氅。”秦婳笑着把一叠整整齐齐的衣物递给她,楚言彧一下收入囊中,看了一眼刘昔,又看了看秦婳的笑容,勉强道:“桦桦有事吗?”
      “言彧,我不想骗你,我能问一些十极派的事吗?你要是不舒服了可以不用回答。”秦婳看着她的眼睛,生怕她有一点不情愿。楚言彧讽刺道:“我会不舒服吗?”不舒服你在意吗?
      “没事,你问吧。”楚言彧收了冷脸,笑了起来。
      “好。”秦婳一直留意着楚言彧和刘昔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觉得他俩会打起来,“十极派有多少人?高灵力的人有多少?”她问得太直白了,刘昔暗中替她捏个把汗,他认为楚言彧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许久没回宗门,大约是五千人吧,强者也只有两三成。”楚言彧一边算一边说。秦婳继续问:“宗门有秘法和宝典吗?”楚言彧答:“有那么一两本,我想这个每个宗门都有吧。”秦婳点了点头,看了刘昔一眼说:“宗门可有至尊强者?”
      “至尊强者有多强?”楚言彧皱眉问。
      “尹青青那么强?差不多吧。”秦婳胡乱扯了尹青青出来,她也不知道尹青青究竟有多强,只听说过他这个北山长老是打出来的。楚言彧突然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才开口:“没有,宗门上下不敢与师尊相比。”她知道尹青青早就没有什么灵力了,照秦婳的说法,岂不是每个人都是至尊强者?
      “嗯。我没有问题了,师哥你可有?”秦婳看向刘昔,示意他开口。她觉得自己的问题针对性差,且基本无用,尹青青真正可托付的应该是刘昔。刘昔看看秦婳,大胆问:“请问少主可否打赢过玉润长老?”
      楚言彧摇摇头,道:“没有。”
      “那少主能否打赢尹青青?”秦婳问。
      “打不过。”楚言彧干脆地回答,后半句单独向秦婳传音,“桦桦,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和刘昔一起寻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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