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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胭脂楼
秦婳不再解释什么,她觉得以自己的文化水平,越解释误会越多。
回屋看了眼户目,发现他睡得正甜,手还抓着被角,长发散落身旁,愈发显得皮肤白暂。秦婳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睡觉的样子也好看,脸上白白净净地,一点瑕疵都没。长长的睫毛搭在眼上,看上去有些可怜,下颚的棱角又有些伶俐。
秦婳找了几件大衣,放在户目身边,写了张纸条,离开了房间。
她若留下,不说别人,许可就得念叨半天,户目又是那般谨慎,自己还是出去好,大家都畅快。
一阵风吹过,吹去秦婳的好心情,秦婳终于想起还有去白绞堂领罚这件事了。也许是自己伤了一次,许久都没去白绞堂领罚了,还有点不习惯。秦婳又想,她能不习惯什么啊,谁都没她习惯。
走了几步,秦婳直接用灵力到了白绞堂,她觉得最近灵力还是涨了一点的。秦婳直接瞬移到了白绞堂。秦婳习惯性地瞅了一眼屏风,然后那这扫把就出去了。
“从哪里开始扫呢?”秦婳小声咕哝。
纠结一会,哪里不是扫嘛,就随便选了处台阶开始扫。听到偏殿内传来议论声音。
“听说了吗,这次户目和秦婳对打,还输了。”
“我没去看,真的吗?”
“户目原本都倒地上了,玉润长老和恒渡长老赶来说了什么,裁判就宣布都输了。”
“不是平局吗?怎么还能都输。”
“不知道啊,或许户目真的怎么了,要不怎么能输在秦婳手里,大概是师尊给户目面子吧。”
“也是,要是论实力,秦婳早就下去了。”
“可惜不能看到户目了,他就不怎么出来,趁这个时候多关心一下,没准能培养培养感情。”
“唉,太优秀的人跟自己相差甚远,捞不着好结果,你去培养吧,我就不了。”
户目和自己,确实相差太大了。所以他太优秀了,最后结果一定会差吗?
眼看着徐桦桦的生日宴就要到了,楚婉还没拿好主意去不去,去了又要琢磨着拿什么礼物,又要对她说什么,楚婉左右为难。
这时王念进来了,带了点伤药和干净的衣服。
楚婉问:“念念,你多大了?”
“回少爷,念念今年十七了。”王念把东西搁在桌子上,规规矩矩站着回话。
楚婉自己已经不再是女子了,至少明面上不是,她想王念和徐桦桦差不多大,应该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喜欢什么。
“念念,你们这些十几岁的姑娘都喜欢些什么?”楚婉毫不顾及地问。
“少爷,我可不清楚,我小时候母家不好,这才送到府上。”王念笑着答。
“那你可知京城女子都用些什么流行的小玩意?”楚婉问。
“最近西边出了一款胭脂,城中大户人家抢的厉害。还有不少女子都喜欢玉佩和手工做的小动物。”王念一边想一边说,“少爷可是为赴宴准备的?”
“也不算吧,还不知道要不要去。”楚婉意味深长地说。
“少爷,恕我直言,徐煜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您要是真在意徐桦桦,小的建议您去。”王念道。
“去了,恐也见不到。”楚婉放下书卷,站起来说。
“不去,您定会后悔。”王念肯定地说。
“你就这么肯定?”楚婉挑眉问。
“肯定。”
“好,我出去买点东西。”楚婉说着,就披上了外衣。
转头时看着王念湿着眼眶,她却道:“少爷,祝您早日找到幸福。”
“你也是。”楚婉说完就离去了,只剩下空落落的府邸和空落的王念。
“少爷,这次您想差了。”
秦婳接着灵力迅速扫了一遍,然后飞速回到白绞堂。
“丫头,这么着急,去见他?”屏风后一男声传来。
“老头,别乱说。”秦婳她确实是要去看户目。
“我又没说是谁,行了,你走吧,有空过来喝茶。”沈不笑说。
“好嘞老头!”秦婳说完就转身了。
“别老头老头,老夫有名字!”
“沈不笑!”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者了……”沈不笑摇摇头,走进殿内。
回到小院,夜色已浓厚,染着半边天,月亮也堪堪挂着。
秦婳推门进去,看到户目还在睡着,身旁衣服也还没动,看来是真的睡得很熟。
有一个声音总是在自己脑子里说:“不得跟男子同处一室,滚。”声音像是户目。
秦婳觉得莫名其妙,户目这么温柔,怎么可能说滚。但秦婳最后还是出去了,她坐在门边,靠着门板慢慢闭上了眼。
晚夜,秦婳被吵醒了,还没睁眼,就被撞倒在地上。
“抱歉。”户目温声说,“疼吗?”
“没事没事,我禁摔。”秦婳揉了揉后腰说。
“你怎么睡这……”户目说完估计就知道了,因为自己。
“看你很抗拒我,就这样了,放心,我没做什么。”秦婳拍了拍衣服说。
“我不……多谢师姐。”户目说。
“那你先走吧,别被你师尊看到了。”秦婳说着就要推户目出院门。
“走?”户目疑惑道。
“难不成一起睡啊。”秦婳一边推户目一边说。
“我腿疼。”户目言简意赅地说。
“那我只好打扰一下师哥了。”秦婳说着一把抱起了户目,“你先忍一忍。”
“不必如此,我会走。”户目挣扎着要下来。
“你这人什么毛病?一会儿腿疼,一会儿能走。”秦婳问他。
“……”户目说不出什么。秦婳见他沉默,就抱着他去找刘昔了。
秦婳十分庆幸尹青青把刘昔安排在院外,要不然把户目送回去自己要累死。
“咚、咚、咚。”秦婳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刘昔披着衣服揉着眼出来了,看到是秦婳,问:“小师妹有什么事吗?”
秦婳抬了抬户目,道:“师哥,你看不出来吗?”
“你们……”刘昔哑住。
“咳……师兄,我腿脚不便,能不能借宿一晚。”户目在秦婳怀里开口道,这个姿势看起来户目又瘦又小的。
“额……好,赶紧进来。”刘昔忙说。
“师哥,我不便进去,你把户目抱进去吧。”秦婳说。
刘昔胳膊还没伸过来,户目挣了一下就跳了下去,道:“不必麻烦师兄,我还能走。”
秦婳:“?”
刘昔:“!”
户目看着他们脸色:“……”
楚婉换上便服策马疾行许久,才找到街角一处的岚蝶轩,楚婉翻身下马,走进去顿时觉得香气扑鼻,整间屋子奇香四溢,鼻尖萦绕着不同的香气,有的浓烈,有的清淡,煞是好闻。
楚婉没用过这些,不知道哪种好,只得问胖胖的老板娘:“请问,京城中最时兴的胭脂是哪个?”
老板娘悠悠地扇着扇子,手提着裙摆走过来,仔仔细细打量着楚婉:“这是哪家的公子,真是好生俊俏。最时兴的胭脂是吧,那个就是。”老板娘扭着肥胖的身躯,捏着手指指着一排晶莹剔透宝蓝色的小匣子,蓝色中泛着贵绿,美得令人叹息。
“您是给夫人买的吧,您可以闻闻,保证您夫人满意。”老板娘谄媚地说。
“我没有夫人。”楚婉简短回答,又轻轻打开宝盒小小的盖子,鼻尖靠了过去,嗅了嗅,觉得太浓太烈,香是香,就是有些刺鼻。颜色也异常艳丽。
既然京城中女子都喜欢这个,桦桦也会喜欢的吧,楚婉当即就买了下来。
刚走到店门口,忽然闻见一股花香,楚婉回头,他对香味还是比较敏感,立刻找到了一款白瓷圆盒做的一款胭脂,楚婉打开,散发出淡淡的樱花香和玫瑰香,颜色也似樱红,带着淡淡的粉,扑进楚婉心里了。
楚婉为求谨慎,又仔细闻遍了店内一圈,又挑了些水粉和眉粉。
“公子怕不是快要娶妻了吧。”老板娘又问。
“没有。”楚婉专心挑着,没顾得上理她。
“我们都懂,公子,您以后来我们给您最好的。”老板娘替楚婉包了个好看的纸盒子。
“那就多谢了。”楚婉终于笑了一次。
“不客气,再来啊!”老板娘喊着。
楚婉俯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回府。
户目自己走进刘昔房间,扫了一眼四周,简洁有序,就是衣服堆的有些乱,户目自觉地躺在床的一边,刘昔也躺在旁边。
“你腿其实没事吧。”刘昔问。
“师兄厉害。”户目道。
“别整这些客套话,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喜欢秦婳?”刘昔直白地说。
“不是。”户目立即回应。
“真的?”刘昔问。
“就算有男女情,也不可能。”户目的话莫名带点悲伤。
“别这么说,你要是真喜欢我也可以帮你。”刘昔说。
“不用,帮了无用,何苦。”户目把刘昔的话堵死了。
“你们真的不可能?”刘昔问,“是你师尊还是……?”
“师兄,以后你应该就知道了。”户目说完,叹了口气,轻声道,“睡吧,打扰师兄了。”
楚婉回到府上时,王念已经在笑着迎他,一如往昔。
“念念,你下去吧,这几天先歇着。”楚婉把胭脂水粉放在桌上,脱下外袍。
“少爷,您让念念天天休息,我这身子都快松散架了。”王念道。
“那你看看这些哪个好。”楚婉到屏风后更衣,对于王念,楚婉是从不介意的。
王念思考了一会俏皮地说:“少爷,这最时兴的胭脂啊,您真的买到了!”
楚婉换好衣服,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是啊。”
“少爷,这个很难抢的。”王念仔细端详着那个小匣子。
“是吗?”楚婉淡淡地说,看着王念十分喜欢那个胭脂,道:“这个胭脂你拿去吧。”
“念念不敢!念念只是好奇,现在也见识过了,自是不敢跟徐桦桦抢。”王念急忙道。
“我什么时候说你要跟徐桦桦抢了?你喜欢就拿着,我这还有好多。”楚婉把那小匣子推给王念。
王念又道:“少爷,使不得,太贵重了。”
“拿着吧,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徐桦桦应该也不喜欢。”楚婉看出来王念是喜欢这东西的,就编了几句话。
“谢谢少爷。”王念拿着胭脂,开怀一笑。
楚婉看着王念,这个年纪的姑娘多好啊,拿到一盒胭脂都能笑成这样,生气时哄一哄就好了。楚婉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脸颊消瘦,侧脸还有小小的刀疤,早已没了少女心思,暮气沉沉的。
“王念,明日我去丞相府赴宴,你守好府邸。”楚婉沉沉地说。
“是。将军。”
楚婉看了一晚上,还是觉得白瓷圆盒的胭脂好,几番思量,把它小心翼翼地用红丝带和红纸包住,一直拿在手中,怕磕了碰了,也不敢骑马,只得凌晨就出府。
进了丞相府邸,楚婉顿时觉得变化很大,到处都装饰着各种绸缎和时令花卉,颜色配的让人眼前一亮。
屋内徐桦桦正央求徐煜:“父亲,就让我很楚将军说话吧。”
“傻孩子,楚凌媚心机深不可测,他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你不知道!我看他就是在骗去你的感情。”徐煜说。
“爹,好爹爹,今日之后您也有好女婿人选了,我就去说几句话行吗?”徐桦桦再次央求。
“好吧,他要是来了,爹准许你去,但是不许跟他亲近。”徐煜叮嘱道。
“谢谢爹爹。”徐桦桦笑着出去了。
徐煜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女儿终归还是要栽到楚凌媚手里。
“楚将军到!”府中小厮喊着。
楚婉没有理会别人,自己把贺礼放到厅前,就退到一角喝闷酒了。过了一会儿,楚婉见徐桦桦出来,她今天穿着橘红色齐胸华服,露出的皮肤白暂细嫩,裙子的颜色是叠加成的,一动起来,红白黄黑的布也晃了起来,一看就知面料上乘,设计独特,人群之中光彩照人,十分夺目。
楚婉特意选择一处只有自己能看见她,她却看不到自己的地方,端起酒杯大口喝起来,到后来觉得酒杯太小,直接一壶一壶地往嘴里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心里不畅快。
徐桦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来了,知道了又为何不见?
过了一会儿,楚婉觉得自己真的喝的太多了,便问一旁小厮:“厕在哪?”听完小厮答后楚婉顺着路找了过去,不巧,看见徐桦桦和丫鬟在院中准备什么,楚婉就要回头,却被徐桦桦叫住。
楚婉假装没听见,大步向前走,徐桦桦竟直接拦在身前。
“徐小姐。”楚婉行完礼,又要走。徐桦桦自然是不肯,拦着他问:“凌媚哥哥,你还在气?”
“不敢。”楚婉冷艳地回绝了她的关心。
“那你到这里干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徐桦桦又问。
“出恭,怎么,徐小姐要来帮忙?”楚婉挑眉问,眼中浮现出血气,把徐桦桦吓愣了。
徐桦桦立刻收整情绪,对楚婉说:“那你用我屋的吧,那边的脏。”
“不必。”
徐桦桦见他抗拒成这个样子,伸手要拉他,没想到碰到他腰间伤口,虽然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但楚婉的伤还是没好,徐桦桦拉的时候没忍住,嘶了一声。
“你们过来,把楚将军扶进偏房。”徐桦桦对那两个做东西的丫鬟说。
楚婉这会儿难受,使不上力,徐桦桦三人强行把他抬到屋里了,楚婉几乎是被绑上了床,过了一会儿,有人送来了木桶和屏风。楚婉也没忍,吐了出来,吐完之后就出来吩咐小厮倒了,他怕徐桦桦瞧见不快,怕她无心生日宴。
“楚…将军,小女府上有名医,上次是我父亲不对,小女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好歹看一看。”徐桦桦一见楚婉出来就道,可能是顾及着旁边还有小厮和丫鬟,改了称呼。
“不用,伤已经好了,丞相也没做什么。”楚婉咬牙道,他要忍住,不能把火撒在徐桦桦身上。
徐桦桦见楚婉双目赤红,吩咐下人们下去,下人们也拦不住,就这么下去了。徐桦桦没了身份顾忌,立刻扯着楚婉衣袖,把他扶到屋内,楚婉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凌媚哥哥,我看看好吗?”徐桦桦说着就要扒楚婉的衣领。楚婉一把抓住徐桦桦的手,厉声喝道:“你可知这样你的名声会怎样?”
“名声,与我而言,比你轻太多。”徐桦桦真诚地说。
“那要是我做了什么呢?”楚婉带着狠劲问她。徐桦桦方才被吓了一次,这会儿已经不怕了,她知道楚凌媚也只会吓吓她,便道:“那就认了。”
楚婉强行站起来,不料被徐桦桦扯开墨色外衣,里面染血的内襟和纱布立刻暴露无遗,楚婉为防她硬留,直接拿着衣服离去。
楚婉回到厅前,继续找了一处喝酒,他是说过不饮丞相府的茶水,但酒他可是没说过。
一绿衣男子坐在楚婉对面,没等楚婉开口,他就问:“阁下可是楚将军?”
“是。”
“真是一表人才啊,哦!我是郎中令的大儿子,花纤,字清尘。”绿衣男子拍腿说。
“少君真是风度翩翩。”楚婉奉承道。他脑子过得飞快,郎中令,花清嘉。
“唉,不及您万一,京城中绝色的美人您已经到手了,我们哪比得上您哪。”绿衣男子看了看正对人笑脸相迎的徐桦桦,又看了看楚婉。
“徐桦桦和我,便是六月飞霜也不可能。”楚婉肯定地说。
“别灰心嘛,有空来找我啊,我给你出主意。”花纤喝完楚婉壶中的酒,拍了拍楚婉肩头,就悠悠离去,他一边走身旁玉佩还叮当响,凭声音楚婉也能分辨出来价值不菲。今日楚婉见过不少人,但花纤这样性情中人可是不多,能结交也是他的一大幸事。
“花清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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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古代:楚婉楚凌媚
20221208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