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女否

作者:我自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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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念长随君



      “青青,你说这场比赛谁赢啊?”李易爽用胳膊碰了碰尹青青。
      “叫我尹青青,这场应是秦婳赢了。”尹青青瞪着李易爽。
      李易爽凑到尹青青耳边,声音小得只有尹青青能听见:“我这徒儿可是让着你那徒弟的,青青,你可不能偏心啊。”
      “别叫我青青 !”尹青青一字一顿地说,身侧拳头已经准备好了。
      “唉!青青,同门一场,别对师兄我动手动脚的啊!唉唉!算你们赢了行了吧!”李易爽躲到户目身后,户目就这么看着两位师尊逗着玩,目光呆滞。
      “算你徒弟赢了,别叫我青青。”尹青青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易爽不满道:“什么叫算?我这徒儿整座山都没几个弟子打得过。要不是前些天衣衫不整地回来我让他晚上跪了几天,能输吗?”
      尹青青只好道:“师哥你还是这般…死板。斥责几句就好,你处罚得太过了,这样的好苗子,伤了筋骨怎么办?”
      “哎,师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规矩不能乱。”李易爽拍了拍尹青青的肩膀。
      “二位师尊,请问这场到底如何评判?”裁判弟子看他们聊的火热,终于忍不住插了句话。
      “平局。休要争论。”尹青青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临走前叮嘱秦婳不可受旁人馈赠的珍贵物品,去白绞堂领一次罚。
      秦婳今天本觉得师尊还挺可爱的,但是听到受罚又耷拉着嘴角,又不是她能决定谁送东西的啊……
      两位师尊走后,户目对裁判道:“多谢师兄,算我们都输吧。”
      “这……”裁判弟子又懵了。
      “啊…就这样吧,多谢师兄。”秦婳其实不想认输,她想打下去,看看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上,但户目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秦婳也就不跟他争了。
      “那…好吧。诸位!诸位弟子!比武双方同意!互相认输!本次比赛结束!”裁判无奈地大声喊着。
      户目在台上用只有秦婳能看见的幅度勾了下手指,示意秦婳过去找他。
      秦婳就这么跟着户目过去了,看着身后不少女弟子都盯着自己,秦婳立马溜到一旁树林里,户目人气真的很高,要是自己追过去还不得被乱棍打死。犹豫了一会,秦婳决定先待一会再说。
      秦婳眯眼靠着树站了一会,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一睁眼,就看见户目近在咫尺。
      户目开口问:“你是不是生气我擅自做决定了?下一场比武的人你一个人都打不过,比也是输,就算赢了也会是遍体鳞伤,所以我替你做决定了。”
      秦婳懵圈,她一点都不生气啊。
      秦婳看着户目说:“我不生气,就是不明白。现在你为了我也认输了,你怎么办?”
      户目笑说:“没事,我这腿最近不太好,也打不了几场。”
      秦婳看着自己面前笑着的身长玉立的青年,他好像一点都痛苦的样子,但是能被自己一挥就打倒,他的身体状况应该差极了。
      “你罚跪都是因为我…我那日……”秦婳说不下去了。
      “是。”户目看着她说。
      秦婳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知道这样不能弥补你什么,但是你有什么需要的,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万死不辞。”
      户目看着这么认真的秦婳,温柔地说:“我没什么事,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
      “可你因为我……”秦婳明白自己确实害了户目。
      “就是跪几下而已。”户目云淡风轻地说。
      秦婳看着户目一直在笑,心里一直在酸,他为了自己为什么能做到这个样子啊,自己还不怎么喜欢他的。
      “户目…罚跪,我代你吧。”秦婳看着户目的眼睛说。
      “你受不起的。”户目摸了摸秦婳的头发,顺了顺。
      是啊,自己能撑下来吗?到时候还要麻烦别人处理伤…
      秦婳端正地鞠躬,道:“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户目扶着她的肩膀,轻轻对她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我只需要你……健康活着。别担心,别愧疚,我那里什么伤药都有,伤过几天就好了。”
      “好。”秦婳点了点头。
      “不过你要是真想帮我的话,那你可以…”户目笑了笑,笑里带着一点坏,但秦婳不觉得讨厌,反而觉得亲切。
      “好,我要怎么做?”秦婳傻乎乎地问。
      “山后的海宁湖可以疗伤。”户目简洁地答,秦婳总感觉他快压不住笑了。
      “那走吧。”秦婳说。
      “好。”户目刚走了一步,就倒了下去,秦婳见状一把抱住他,二人胸膛到腹部紧紧相贴。
      “你是不是练了八块腹肌?”秦婳把户目扶正后问。
      “?”户目懵逼了,这个时候不应该一直搂在怀里安慰吗?
      “啊…练…练了。”户目心不在焉地回答,其实他根本没听见秦婳问的什么。
      秦婳见户目愣住不动,以为他走不动了,但是不好意思说,道:“你腿脚不便,我背你吧。”
      一阵花瓣雨飘落,秦婳见户目不动,直接上手抱起来他,户目在秦婳怀中挣了两下,道:“你抱我起来干什么?”
      “你腿脚不便。”秦婳抱着户目并不吃力,她一直爬树摸鱼,这会儿总算是用对地方了,不过户目虽然比自己高,却很轻,身子也薄薄的,跟刚才的八块腹肌一点都不相符。
      秦婳觉得户目有一种抱不住的感觉,就搂的更近了些。
      “师弟,海宁湖在哪?”秦婳一边走一边问,秦婳走得很稳,怕户目颠着了。
      “上次那个湖,咳,那个坑。”户目完完全全躺在在秦婳怀里,小声地说。
      “好的,别着急,我尽量走快点。”秦婳说。
      “不急。”户目看着秦婳的下颚,只觉得秦婳哪里都很好看。
      走了一会,秦婳看到了那个小湖,走到湖边,把户目轻轻放下,对他说:“到了。”
      “多谢。”户目冲秦婳笑了笑,又问:“你还留在这里吗?”
      “当然。”秦婳刚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立刻红着脸改口:“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偷看的,我就坐那边树下。”
      “嗯,虽然我能感觉到你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自觉。”户目说完,开始解腰带,秦婳立刻就跑到了樱花树后坐着,背对着户目喊:“我不会的!”
      “那就好,师姐。”户目平静地说。
      秦婳脸愈发红了,她虽然不能看到,但是听着户目下水的声音就觉得面红耳赤,干脆闭上眼。可是一闭眼,听觉就更加敏感,秦婳心一直跳了不停。秦婳过一会就静下来了,听着水声,觉得十分放松,都快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秦婳又清醒了,她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莫名心痛。也许上一世我也和户目经历过吧,不知道上一世他是什么样子呢?肯定也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少年吧。
      手上白光一现,琴就出现在了秦婳手中,秦婳前几天已经能自由收琴了,所谓收法器,大致原理是把法器变小或者把它的重量削减隐形在身上。秦婳灵力本就微薄,自然舍不得用灵力,就把琴变小带在身上,不过这种方法拿出来时有些慢。
      前几天秦婳去未老阁看了一本琴谱,学了几首简单的曲子,秦婳开始悠闲地弹了出来,也好静静心,为什么美男近在咫尺,却不能看就那么烦躁啊,秦婳对所有美男都是一视同仁的,她很喜欢偷窥,但也不会没底线。她自认还是有良知的。
      秦婳随便弹了几个音,虽然不太好听,有些生硬,但好歹能算是一段旋律。“指尖收力。”户目的声音传来,感觉就在耳边。
      会传音术了不起啊,吓死人了。
      虽然心里在吐槽,嘴上还是说:“多谢师弟。”
      “不客气,师姐进步不少。”户目客气道。
      秦婳翻了个白眼:“不必师弟什么都会。”
      “你是不是在翻白眼?”户目问。
      秦婳快被吓死了,立刻回头,发现户目还背对着自己散发泡在水里,又转回来:“师弟你别吓人行吗?你会的多也不带这么用的。”
      “师姐说好不偷看的。”户目带点委屈意味说。
      秦婳简直无语了:“那是我想的吗?”她…确实想,但嘴上不能输:“你吓死人了。”
      “是吗?抱歉,以后我注意。”户目依旧平静地说,秦婳见他如此诚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户目,我是不是不应该唤你师弟啊?”秦婳突然收起情绪。
      户目想了一会,把自己泡到水下,过了一会儿又冒出水来,“那叫我什么?”
      “师兄?你觉得呢?”秦婳问。
      “不……啊!”户目突然叫了一声,秦婳本着礼貌的态度没有回头,问了一句:“你还好吗?师弟?户目?!”
      秦婳觉得不太对,立刻回头,发现小湖中已经没有人了。秦婳已经顾不上别的了,赶紧跑了过去,发现户目在水下扑腾。秦婳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户目这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秦婳觉得自己用灵力应该可以救下他,就这么径直跳了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婉一醒来,就感觉到身旁有人,立刻抽出床下匕首,刺到那人喉间三寸才睁眼。
      那人竟是王念,她道:“少爷,是我。”
      “抱歉,我…晕了多久?”楚婉问。
      “少爷,您晕了五日了。”王念说,“您之前吩咐过的,我们这些丫头也不敢碰您,也不敢叫太医。”
      “多谢,你下去吧。”楚婉说。
      “少爷,您这伤,还是叫太医来吧,请民间医者也好啊,不能不治啊!”王念跪在床头,着急地道。
      “你先起来,我…真没事。”楚婉费力地抬起了手,示意她下去,王念见楚婉如此固执,知道劝不动,就退下了。
      楚婉费劲爬起来,好容易才摸到床头金疮药,把束胸和腰上一层层棉布扯了,才看见里面伤口都流脓了,一股腐烂味。
      他在沙场上什么没见过?再恶心的伤他都看习惯了,这时也是对自己毫不留情,匕首一下就割掉了腐烂的肉,再洒上药粉,裹上纱布,穿上黑衣,跟没事一样走了出去。
      王念正在门口候着,一见楚婉出来就行礼。楚婉见她一直受在房前,就打发她找个丫鬟把自己沾血的黑衣洗了。
      楚婉觉得不如就此称病赖在府上,也省的见狗皇帝和老辣的一群朝臣了。他一想到这里就浑身舒畅,不知不觉走到府上一处偏僻的地方,见一女子在浣衣,他觉得奇怪,走上前去,发现是王念,手中还搓洗着他的衣服。
      “你怎么……”楚婉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少爷,我觉得您的衣服让丫鬟洗不太好,而且这衣服都是血,那些不知道的丫鬟又该嚼舌根,胡说些有的没的了。”王念抬头道。
      “让丫鬟洗有什么不好的?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你干自己的活吧。”楚婉说,“不过,多谢你。”
      “少爷太客气了。”王念擦了擦在自己衣服上手上的血,“我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也就管点杂事,也就是少爷看得起我,让我管理府中大小事。”王念感激地说。
      楚婉觉得这丫头实在是太向着自己了,也实在是太衷心了,衷心到有些傻,傻到心疼。楚婉无奈,看着她沾着自己血的脏兮兮的衣服和一盆血水:“你想做什么,或是有什么愿望?我尽量成全你。”
      王念跪下来,道:“只求一生追随将军,任凭将军差遣。”
      楚婉见她这样,也半跪下来,看着她说:“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将来要是死在哪了,你也要为自己找条活路。”
      “将军,您不会死的。念念也会一直跟随您,万死不辞。”王念眼神坚毅,语气有力。
      “起来吧。”楚婉扶她起来,“我知道你衷心,但也别耽误自己的事,衣服让丫鬟去洗吧。”
      没等王念反驳,楚婉又道: “难不成你让我自己洗?好吧,反正我在军营也洗惯了。”
      王念立马下去找丫鬟了。楚婉觉得女子更亲切,就留了一堆丫鬟,何况自己也是女子,总觉得看着这些丫鬟,自己的青春能拾回来点,看来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府上男丁不多,要了人也没什么用,但是李守谦硬是赏赐下来了,自己也要受着,府上男人丫鬟看对眼了,楚婉不介意给他们办婚礼的,府上女丁很多,也有外面男子探头探脑的,楚婉自是想成全他们,只是试探的时候都跑了。他不明白,自己就这么凶神恶煞吗?
      在府上称病悠闲了半月,丞相府的帖子递来了,上面写着徐桦桦过生日了,要宴请京中豪门弟子,这些天也有人传言徐桦桦要嫁人了,徐桦桦十六岁了,也拖不起几年了,所以大家都说徐煜这次生日宴办这么大也就是为了找个好女婿。
      楚婉想去,但去了又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和徐桦桦的流言也不少,若是这次宴会不去,直接断了旁人猜测,也可让徐煜放心。但是楚婉想去,哪怕就远远看一眼也好,他想看着她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即便自己永远不被正眼看过。

      水中,户目扑腾得厉害,秦婳一把抱住他,用灵力撑起防护罩,罩着她和户目。秦婳只瞧见一片白,她也不敢正眼看他,用灵力破水而出,抱他到地面。
      秦婳见他蜷缩着身体,似是吓得厉害,便取下发带,围住眼睛,把自己外袍脱下,借着透出的一点微光,罩在他身上。
      “抱歉,不得已为之。”秦婳说,“我什么都没看。”
      “嗯。”户目极小声地应了一声。
      “你的衣服呢?”秦婳刚才也没看见户目的衣服,就这么罩着他了。
      “掉…水里了。”户目支支吾吾地说。
      “刚才你怎么了?”秦婳关心地问。
      户目咳嗽了一会,然后用正常的语气说:“拿衣服的时候腿突然疼了,一下子把衣服扯到湖底了。”
      “你还能走吗?”秦婳背过身去。
      “应该…不能了,不过过几天就好了。”户目说。
      秦婳想了想,现在他们处境太尴尬,开口道:“我一会背你回去先换身衣服吧,你不必害羞,这事不丢人。”
      “嗯。”户目又轻轻应了声。
      “你把衣服系在腰间,我背你,保证不看。”秦婳信誓旦旦地保证。
      户目犹豫了一会,道:“师姐,你能再脱一件吗?”
      秦婳:“!”
      算了,脱就脱,反正今天穿的多。秦婳说着就脱下来,反手递给他。
      “多谢师姐。”户目说着,披在身上。
      “湖里的衣服你能捞一下吗?”秦婳忍不住问。
      “我捞了还要靠师姐救我,而且海宁湖很深,直通大海。”户目解释道。
      秦婳无语:“好吧。你上来。”
      户目愣了一下,覆到秦婳背上,问:“我是不是很重,我应该还能走,要不我下来吧?”
      “没事,你真的很轻。”秦婳以往抱刘昔都抱不动,这会儿背户目还觉得轻,如果自己眼睛没问题的话户目应该是要高一些的,他也不是多瘦啊,怎么这么轻?顾着礼貌,秦婳只碰到户目的腿,但户目的手臂放肆地勾着自己脖颈。
      “你的鞋也掉下去了?”秦婳看着户目白白的脚腕问。
      “所有东西都叠在一起了,发冠,发带,衣服,鞋子,裤子…”
      “行了,知道了。”秦婳无语,看来太工整也不太好。
      “师姐,你这是带我到你的住处?”户目把头搁在秦婳右肩,凑在秦婳耳边问。
      “是。”秦婳懒得理他,蠢死了,衣服都能丢。
      “本门规定,男弟子不能……”
      “规定说了,特殊情况除外。”秦婳反驳。
      “谢谢师姐。”户目这句话是贴着秦婳耳朵说的,甜甜地,秦婳只觉得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秦婳背着户目,沿着小路慢慢走着,她们俩现在这副样子,很难让别人相信没干什么,秦婳还是低调的,她也不想让别人看见户目这副样子。
      户目虽然不沉,但还是有重量的,秦婳背了许久,已经爬到半山腰了,有些累,偏头问户目:“师弟,我们休息一下行吗?户目?”
      秦婳见户目不说话,又轻轻问:“户目?”秦婳偏头用余光一看,户目竟然睡着了,也许是真的太累了。晚上要罚跪,白天还要习术法,让他休息一会儿也好。
      秦婳一路上背着户目,走过几片樱花林,步伐沉的时候就靠着树歇一会,她自己靠着树,户目半点没沾到树皮。快走到时,户目突然搂紧自己的脖子,好像在耳边亲了一下,还好像在说:“婳婳。”
      秦婳耳朵发烧了,急忙衬着没人溜进了小院,不巧,二位师姐都在,秦婳打了个招呼,立刻把户目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又赶紧跑出来。
      “师姐,你回来啦。”秦婳愧疚地说。
      “嗯,一切顺利,那是谁啊?是不是男弟子?”尹存轶问。
      “还能是谁?户目。”许可淡淡地道。
      “那个户目?”尹存轶转身问许可。
      “是啊。”许可喝了一口茶。
      “师姐…是这样的,我和他今天比武然后我们……”秦婳竭力解释着。
      “别说了,我们懂。”许可简单地替秦婳说了。
      秦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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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206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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