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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终相遇
秦婳莫名其妙得了这么多灵力,早已决定神不知鬼不觉把楚言彧弄上来。
她的刘昔一同下山——其实是刘昔非要陪着,说什么注意……
简直跟个保姆一样。
闹市长街,花红柳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秦婳一袭宽大黑衣,带着帷帽:“师哥,你要不回去看看师尊?”
拜托,她不想看到两个人掐架。刘昔要是能回去该多好……
刘昔铁定明白她的意思,摘下黑帷帽露出桃花眼朝她一笑:“有尹师姐看顾,想必也没师哥什么事。”
显然是拒绝。
刘昔看着她,眼底如有一团化不开的雾。他忍不住想,现在这样,还能跟秦婳说话的机会有多少?现在还能借着有孕照顾她,楚言彧到来后呢?
他是不是早没有在她身边的一席之地?
秦婳看他忧郁,心里长叹一声,忽然看到几个人在打架。
此次下山本就是偷溜,她不宜再多管闲事。要不是刘昔正巧撞见,她不会带一个人。
打斗中,一个瘦长的人影闪过。接着,血光如雨,几个人喷着血从一人面前飞出。瘦长的身影不断咒骂着,浑身带着血踩着废墟走出来。
他们好像在争执人命。
“言彧?”她信自己不会看错,可又不信这是她。因为记忆中的楚言彧根本不会杀人,她不是不能,而是从来都不会。
刘昔拦住秦婳,几步点地飞出,留下一句话:“小婳待在这里。”
秦婳也跟上来,心里碎碎念: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走过来时,刘昔已经拉着楚言彧,正要走来。楚言彧一脸不情愿,不断别过手臂,但都挣不开刘昔。
秦婳手捏灵力,金光灿灿:“你们先走。”
她又加一句:“你们两个,别打架。”
这么大人了,也不会吧?她心道。
简单粗暴处理掉这些人,秦婳不禁感叹:楚言彧究竟结过多大仇?!
她看着堆成山的一摞人:这、晕过去的就有几百人?
她踩着血玉剑在上空突破结界御剑飞回。她整个人在云层中穿梭,灵力多到快要溢出来,费了好大劲才收回灵力,落在地上。
不过幸好。
她看着手上灵脉金色涌动:有了这些,可以保护她。
清音阁
秦婳随手拔掉绾发的簪子,褪下黑衣,叠着腿坐在中央。四周女婢挨着清音阁石壁环绕成一圈。
有一女婢端茶问:“您去哪了?奴婢好担心。”
秦婳接过茶杯,扫她一眼:你担心?是你背后的主子担心吧?
她自然不流露什么神色,只说倦了,要休息。
楼上,秦婳回到屋内,随手施个结界,快步走到床边,看着奄奄一息的楚言彧。
她问站在一边的刘昔:“刚才不是还能打?”楚言彧似乎听到她的声音,嗯哼两声,又倒下。
刘昔掀开楚言彧的领口,露出一片皮肉:“小婳,你看。”楚言彧的皮肉不停鼓动,像有虫子在里面蠕动,十分恶心。
秦婳倒是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坐到她身边,扶她起来,朝着她重击一击灵力:“给我去死!”
楚言彧瞪大双眼。
安月山
某位无赖最近很后悔。
尹青青看似忙着教众弟子,还是一副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每每回玄芝双雪时都会像泄气一样,呆滞地坐着,一坐一夜。
前夜李易爽来找过他。尹青青只问一句话:“你明知他无罪。”
李易爽沉默不语,也无话可说。他就是看不惯楚言彧,何况他又不是楚言彧,几位掌门要他下台,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十极派遗世独立,又自傲独大,早晚会不容于天地间。
李易爽蹲下,看着坐在角落的尹青青,轻声道:“青青,他不会死,我早已让人去拔掉他身上的金丝,最多只是失去一身灵力。何况他自己也并无意见。”
尹青青抬眼看他,眼底是不解和愤怒。这个人名正言顺地毁了一个人,居然还在这里若无其事地谈笑风生。
昔日孤高自傲的尹长老露出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李易爽心上好似被烫到,强按捺自己:“青青,你都没为本尊哭过?”
尹青青看着他的手碰到自己的眼,别过脸,咬牙:“滚。”
李易爽彻底愤怒,两只手禁锢住他,押下他的手,咬住洁白的皓腕,等到怀里人不再挣扎,才悻悻地松口,看着清晰可见的一排红印,像获得战利品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
尹青青红着眼睛瞪他:“你简直有病。”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他是一个男人。
他不是会委身的女人。
可此刻却要处处受制于他。灵力是他的,人是他的。甚至这颗心,也不受他自己控制。
“李易爽,我恨你。”
他说着,李易爽似乎被什么刺到,摆摆手离去:“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每日都会来。”
“反正你这辈子也跑不掉。”
殿内,尹青青抱着自己双腿,撕下他咬过的那一片白衣,又拔出剑,颤着,一点点,用更红更深的痕迹压下牙印。
十极山
楚言彧正在吐。秦婳想她大概是被吓到,不自觉向刘昔开心一笑。
她这一笑,又被楚言彧看到。
秦婳好委屈,她只是在高兴自己能拔除金丝。
拔掉几根,楚言彧突然受不了,推搡着拒绝。秦婳轻声扶着她的肩:“乖,一会儿就好。”
刘昔:“小婳,他身上的金丝开始钻进体内,你这样,他恐怕会痛死。”
秦婳盯着楚言彧的白生生的肩,忽然落下泪。她知道,肯定会疼。肯定会疼到生不如死。
楚眉眉轻描淡写跟她谈及楚言彧时,她心都快要死了。
一百根金丝。从未有人受下这完整的刑罚。楚言彧拼着灵脉断裂活下来,又有多痛?
这么能忍痛的人,都变成这样……
她正落泪,忽然感到肩膀被碰到。虽然碰她的人没劲,她还是顺着她的手砸进她怀里。
“我……不疼。”
楚言彧顺着她的头发,笑得格外灿烂,浅浅梨涡蘸着点点金光——偿还一切的如释重负。
秦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明已经长大,每次到这个人这里,都是输。
凭什么。
只要是这个人,总会让她歇斯底里。
秦婳玩着楚言彧的头发,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言彧,你杀了好多人。”
“是。”
“难受吗?”杀人,不会是你本意。
“没。”
良久,楚言彧翻身,看着秦婳的眼睛,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桦桦,你会在意吗?”
秦婳:“在意。”
楚言彧眼底仿佛寒潭。
秦婳勾上她的手,“我怕小婉杀的人是自己。”
楚言彧眨巴两下眼睛,而后垂眸,眼底含泪,不敢看她。
秦婳继续说:“小婉,你可以杀死所有人。但你不可以杀死自己。”
她把她的手放在心口,轻搂住她:“我会怕。”
楚言彧咬着她衣襟,歇斯底里。
“唉?师哥呢?”秦婳忽然惊觉。
楚言彧咳嗽两声:“早走……”还没说完,她又晕过去。
“言彧!”秦婳抬手要打上灵力,手腕却被抓住。楚言彧闭着眼,非常顺从地说:“轻点。”
“让你吓我!对了,你上一世是不是还娶什么……陈昙?”
楚言彧一下子坐起来:“你都知道了?!”
秦婳皱眉:“原来你是装得啊!再见。”
走出房门,秦婳听到楚言彧在咳血。她闭上眼,无声流下泪。
两个人都知道,但都不说。真相太残忍。楚言彧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
说不定比尹青青死得都早。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受非人的刑罚,承受所有痛苦。
屋内楚言彧听到屋外无声,徒然爬到床边,跌下床,摔在地上。连着摔出来的,还有一滩难看的血水。
亲自照顾楚大少爷半个月,秦婳可累够呛。这人跟着大孩子一样,吃个饭还要喂……
不过楚言彧吃得享受,秦婳也开心。
“张嘴。”
“啊——
啊!”楚言彧的嘴险些被木勺捅串。
秦婳突然咳嗽:“言彧先自己吃……”
楚言彧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狗:“不。言彧要桦桦喂。”
秦婳脾气近来见长,把木盒里的饭都倒给她:“自己吃!”
楚言彧拿着碗,听见门外的秦婳小声喊了句:“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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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结局这么欢乐?不太好……
……刑,反正甜文(自暴自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