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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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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闯进来:“楚言彧!他在这里!”
楚言彧推开楚眉眉:“又是来找茬的,眉眉,先走。”她是真不明白,她一个废物,到现在还被没日没夜地盯着。
楚眉眉摇头:“不。”只一字,坚定不移。
楚言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满是病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哼!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掌门,也会有这等下场!报应啊!你杀了我爹!我要你死!”一个人说着就要冲过来。
楚言彧见惯无理取闹的人,并不理睬,给他一脚,算是回应。她动作迅速,翻下床,一下治住那人。
被拐过手的人叫道:“你这杂种!老掌门把我们护得好好的!都是因为你!我的爹才……”
楚言彧不愿跟一群毫无根基的凡人动手,夺过他的刀,玩着,带着怒气:“楚某几年前,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就会杀人了,嗯?”
“不可能!楚言彧!我爹一定是你杀的!”
楚言彧反倒越来越开心,把那人的脖子搂过来:“嗯哼?”
“六年前,你屠我一族,害得我族落荒而逃,被卖做苦力,被奸杀,楚言彧!我要你死!”这个人说得眼睛都红肿,死死咬着楚言彧的手,“我要你死!”
楚言彧莞尔一笑:“好。不过死前楚某想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熟悉我族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出入十极山隐匿身份的,还能是谁?”那人哼道。
楚言彧自暴自弃地咬牙:“段——醉——安。”你都死了,还不放过我。
楚言彧怒了,拿起插在地上的最近的短剑,几步顺着墙壁借力倒挂在房梁上,瞬间跳下刺死一人。
她看见剑上缓慢流过的鲜血,整个人都是奇异的兴奋,慢慢走向那群人,举起利刃……
十极山
张酒泉正教秦婳剑法。她捻花为字,飞到秦婳面前:继续练
秦婳撑着剑摇摇晃晃起来,虚弱地点点头:“好……”
她如今的灵力顶多算得上十极派中的五极,甚至比不过文亦。这样一个掌门,迟早会被替代。她要尽快提升实力,才有机会像楚言彧做的那样好。
可是,真的好累啊。
晨起批阅各山杂事,午间与各位长老势同水火,晚间还要抽出时间练剑,早日提升。
与十座山上的人斗智斗勇,她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夫人,楚小姐带人来见您,”文亦凑近秦婳,“是少主。”
秦婳先是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而后飞速对文亦道:“可有人发觉?”几位长老明令,楚言彧此生不得再如十极山。且安月山也默认,楚言彧不是十极山的人。
既如此,私自闯天下第一派,当杀。
秦婳不得不想最坏的结果:“立刻把眉眉叫来。”
文亦躬身小声:“夫人,三张老正往清音阁来。”
秦婳甩袖,把剑斜插一边,撸下袖口,看着清音阁的方向:“你去,把楚言彧押上来。”她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好像真的冷酷无情。
清音阁
楚眉眉带着一人走进来,两人半搂半抱,看似亲密无间。秦婳无端急躁起来,眉头也挤在一起:“坐。”
楚言彧从玄色斗篷下看到秦婳,一张本就精致的脸,出落得更为惊人,琥珀色蜜糖般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勾心动魄,小巧玲珑的鼻尖略显稚嫩,朱红唇色也甚为夺目。
她怕自己看久了挪不开眼,小心翼翼地别过脸,可余光仍在捕捉她的身影。
秦婳只扫一眼楚言彧,也不敢多看。
只是,她是因为此刻出现在面前的三张老。
三张老穿着动物皮毛,手指楚言彧:“夫人,可否告诉本座,这位是?”
秦婳扬起一抹诡异的笑,两手大方地搭在腰间,瞥楚言彧一眼:“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
楚言彧看着她,除了样貌,竟看不出往日的明朗活泼。
三张老直接坐在主人的位置上,随手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既然是夫人的朋友,那可否容本座一见?”
这个傲慢的态度,秦婳早想一巴掌打上去。她咬着嘴里的软肉,和蔼可亲地说:“认识的人,并非朋友。”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什么特殊的人咯,夫人,您要是带什么人,本座想必有权一看!”他伸手抓向楚言彧,几下扯开玄色斗篷:“哈!秦婳,你私藏罪人!”他掐着楚言彧的脖子,好像在等秦婳求饶的样子。
楚言彧冲秦婳摇头。
秦婳不但不担心,还笑着说:“三张老,做得好。我不懂十极规矩,你随意处置。”
三张老略惊讶,但很快按捺:“看来夫人对此人没有情了,不如就由夫人动手,抽他个二十鞭。”
秦婳爽快:“好。”
刘昔在她身后小声:“你疯了?”
秦婳没说话,笑着掏出一根又粗又重的鞭子,抬手向下,根本没有犹豫。
第二下,第三下,她只会越来越狠。十几鞭左右,秦婳突然不适,被一旁刘昔扶着才站稳。
看起来就像用尽力气挥鞭,已经无力站起来了。三张老笑着:“劳烦夫人把此人送下山。”他似乎也觉得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信步离开。
秦婳一直按着心口。刘昔问她:“小婳,疼?”他们的姿势,太自然而然,全部落入楚言彧的眼底。
秦婳看着一旁刚敢睁眼的楚眉眉,随手扔掉鞭子,漠然道:“送你哥下山。”接着笑着面向刘昔:“已经解决。”
楚言彧看着她许久,才放弃停留,回头走。
两人背对着,各自向着自己的方向,走着自己的步伐,却在转动同一个齿轮。
一个在光下,却浑身脏污,一个困在漫长黑夜,却一直皎洁。
还在上楼,秦婳已经要站不住,可她已经跟楚言彧学会逞强,说什么也要自己走。最后,她差不多是被刘昔拉着上去的。
楼上没有旁人,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有外人听见。秦婳向来很少招惹刘昔,只自己一人闭关,可这次不行。刘昔硬要探她灵脉。
秦婳:“师哥,别忘记你说的话。”
刘昔:“从未有过。”他许诺,不会逾越一分一毫,就绝不会越界。
坐在床上,秦婳缓过来才发现刘昔脸色不大好:“师哥,你不必瞒我。”
“你。”刘昔抬眼看她,“有孕。”
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秦婳先是十二分的惊讶,而后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后红了,一整张脸。
这样也行?
楚言彧知道了,她能信?
为什么?!
她当初为什么要眼瞎!
要翻开那本什么转什么性术!
还要亲手抄录给楚言彧!
她简直自作孽!
归根结底,是她自己,让她自己怀孕的!
啊!啊啊啊啊啊!
她要疯了!
可她不得不承认,懊恼的背后,是窃喜。楚言彧要是知道,会不会也开心地疯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很想把楚言彧带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这!是你孩子!
秦婳冷静下来后,突然担心起来:“这个,怎么办?”
刘昔:“???”
半晌后他冷静下来:“小婳,若是你想让我抚养……”
秦婳:“???”
一炷香后,两人同时开口:“我……”
刘昔在等秦婳开口。
秦婳只得开口:“不让几个长老知道,有办法让……”她指着自己肚子,“生下来吗?”
刘昔:“只要小婳宣称闭关。”
秦婳点头:“好,再等一个月。”把楚言彧安顿好,那时可以专心对待这个不合时宜的小家伙。
“不可!”刘昔似乎觉得自己急躁,低头看着秦婳手中的肚子,“他已经四月有余,若是你还日日操劳,定会有损身体。”
秦婳突然被他的认真逗笑:“又不是凡人,怎么会伤身?放心,会注意的。”
翌日,她被刘昔强行扣下:“你可以继续胡闹,但我也可以一针流下胎心。”
秦婳终于乖乖听话。
她在十极山上,操持着大小事物。她也终于打开密室,看到那团被层层封印的奇异金光。
她只伸出手,那光就冲破所有封印,顺着她的手,像藤蔓一般缠绕着她的躯体。
光离散成无数星点,与她自身融合。
秦婳看到了。
她的眼前浮现一个个场景,红墙初见、将军府痴缠、宴会烟花、归来重逢、携酒探监、一用赴死。
那里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好像是她经历过的,格外真实。不知不觉,秦婳已经泪流满面。
她看见小楚婉在火光里哭喊着爹娘,在一片废墟里徒手抓刨;她看见楚凌媚在战场上意气风发,恣意的少年郎模样;她还看见自己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看满天星辰,吃遍大街小巷……还有,还有,自己亲手接过她成婚的请柬……还有瘦到皮包骨的楚婉在狱中被人轻薄……还有踏上生命最后的征程时,那最后的疲惫的温柔。
她看见楚婉等了她太久,她看见她的一生,竟然只有在自己面前,才笑得如此明朗。
她不用问,早已知道,自己是她唯一的念想。
走出密室,秦婳眼眶还是红的。她问文亦:“她……怎么样了?”
文亦步伐轻盈走来,话音却沉重:“少主在凡间……杀了人。”
秦婳自暴自弃地摆手,步伐沉重:“杀就杀吧。”
“少主已杀近百人。”
秦婳顿住,几步走到峭壁边,从十极山顶望向凡间,花红柳绿,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楚言彧。
你有病。
此时,文亦突然指着秦婳:“夫人!您!”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您已入十极!”
秦婳心乱:“啊?”
她听见金钟奏响,又感到自己周身灵力在张扬地压制周遭万物。良久,她伸出手,毫不费力擦出一把灵力:“保密。”
文亦傻着:“是灵力的事?哦哦哦,属下知道。”
秦婳感觉自己步伐都格外轻盈,走路毫不费力,提剑也全然无觉。这就是楚言彧想隐瞒的?秦婳不断张开闭合手掌,看着灵力如蛇一样灵活流动,回忆着楚言彧的过往,喃喃道:“和别人成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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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s
莫得生子文(太雷了太雷了要不是大纲这一章都不会有
楚秦he 刘昔没可能的(虽然现在感觉秦婳很渣的鸭子,但她并没有做什么不对吗……)
快结局了,总是觉得这么欢乐不太好?
秦婳:……
楚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