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曲断章

　　应该是在一年以前的情人节前夕，我和小曦提出了分手，没有什么所谓的导火索，只是我真的觉得两个人无法再继续相处下去了。其实对于我和小曦的分手，她心里应该是早有准备的，但是她可能没有想到我是通过微信这种看起来不是那么正式的环境下提出的。

　　分手至今，小曦的很多东西都还放到我的家里没有拿走，这几天放假回家的时候我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东西打包收起来，或者是找一个适当的时间让小曦把她的东西拿走。

　　在和小曦刚刚分手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内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充分享受着单身生活的美好，充分享受着肆无忌惮的自由。可是，当这份自由享受了大概一两个月之后，内心便开始觉得空虚起来。每天回到家开门的一瞬间，将不再有人冲向你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每天早晨醒来，也没有那个”morning kiss”。

　　于是，我开始思考，究竟我是在想念小曦，还是想念两个人的生活，但对方是谁都可以。因为年纪也不小了，身边的好朋友也都陆续开始结婚了，而我这个专业伴郎在进入结婚旺季之后任务也多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我已经当过十次伴郎了。我们这里，关于伴郎和伴娘有一个迷信的传说，就是当伴娘或者伴郎的次数不能超过三次，否则将嫁不出去或者娶不到媳妇。但是，每一次伴郎的邀请我都认为是无法拒绝的，并且我认为促成别人佳偶天成也是人间一大乐事。

　　同时当伴郎还有一大乐趣，就是可以见到形形色色的伴娘。舒雅就是我在好朋友的婚礼上认识的，那次我是伴郎她是伴娘。

　　舒雅要比我大两岁，是朋友妻子的同事。在我们这样的三四线城市来说，女孩子在28岁还没有结婚就算晚了。当时我的朋友还对我说，对方伴娘团中有个不错的“小姐姐”，让我有机会可以好好把握一下。

　　舒雅留着沙宣式的短发，身材纤细高挑，看起来要和我一样高，虽然我172cm的个子在男孩子里边不算高，但是如果拿到女孩子当中，那是绝对的高挑。

　　和舒雅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婚礼的前一天，我们都去帮忙布置新房，因为都是伴郎伴娘团，在第二天的婚礼入场都是要一男一女牵手搭配入场，碰巧我和舒雅“组队”成功了。但是舒雅那天还振振有词的对说我说：“小伙子，我是不是比你高，明天我可要穿高跟鞋呀。”

　　这是舒雅第一次和我说话，上来就拿我的身高开玩笑其实让我挺没面子的。但是接下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舒雅居然让我站起来，要和我比一比。一开始，我们两个人是面对面的去比，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那张精致的脸，她眼中透露出的自信不得不让我闪躲。后来朋友们起哄说这样比是比不出来的，于是我和她背靠着背站在了一起，庆幸的是在光着脚的情况下我真的比她高那么一点。

　　虽然我赢了，但是她似乎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明天记得在鞋里垫上内增高。”还没等我来得及反驳，她居然用手开始捏起了我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还挺结实的。”

　　我平时不怎么去健身房，但是我很喜欢打篮球，从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即使工作了每周也坚持去个两三次，所以我的身材一直还都很好。我尤其满意的就是我的两个肩膀，三角肌发达，宽厚而结实，穿起衣服来很好看。

　　但是，被女生初次见面就这么摸着肩膀我还是头一回。可是，更精彩的还在后边，舒雅的手从我的身上离开的时候又说了一句：“可别中看不中用啊？”

　　我想，不仅仅是我，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想着立刻去反驳，既然姐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保留什么了，立刻回答说：“姐姐你别怀疑，行不行你可以试一试？”

　　舒雅听到之后，几乎是不为所动，只是用那亮着精光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说了一句“没兴趣”之后就去忙别的去了。

　　其实，对于一部分单身的伴郎和伴娘来说，结婚的正主都是有意促成他们结合的，何况在见舒雅之前，朋友还特意和我提了一嘴，所以我相信，在女方那边肯定也和舒雅提到了我。见面以后舒雅和别的伴娘比起来，还真是最特别的一个。

　　第二天的婚礼顺利举行，在正式的婚礼之前，新郎接亲都有一个闯门的环节。伴娘和新娘准备了一些游戏去为难新郎和伴郎们。很不巧，我抽到的那个游戏是在指压板上公主抱一位伴娘做五个蹲起。当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伴娘团里最高的那个人——舒雅。

　　舒雅倒也放得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两只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还很大声地说：“你可别把我扔出去！”

　　现场气氛一片火热，我光着脚踩在指压板上，一点都没觉得疼。舒雅的体重似乎和她高挑的身材不成正比，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的原因，抱着舒雅的我一点也没觉得累。现场的哄闹我对我来说好像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唯一让我至今都能想起的是舒雅身上淡淡的芳香，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舒雅身上的香让我至今在偶尔的一个深夜里都好像能再次闻得到。

　　游戏结束之后，现场掌声一片，但是舒雅似乎是没有了昨天的锋芒，也许在场的人只有我注意到，她的脸红了。

　　等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之前，是伴郎伴娘团首先入场，司仪要求我们走上舞台的时候要牵着手。当司仪说完之后，我就不由自主地牵起了舒雅的手，可是当时距离婚礼开场至少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我真的不是有意而为之，,只是下意识的拉起了舒雅的手，她也没有拒绝。在我发现其他伴郎和伴娘都还自顾自地站着的时候，我对舒雅说：“你发现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是拉着手的。”

　　舒雅听了我的话之后，立刻甩开了我的手，但是一点也不尴尬，对着我说了句：“流氓”，就故意晃着脑袋白了我一眼，脸上仍旧挂着她昨天刚刚见到我时那不可一世的高傲。

　　因为当伴郎的次数多了，再加上婚礼这个东西也都是大同小异，我在这方面可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首席伴郎”，说是首席，其实就是要在仪式结束之后，陪着新郎拿着酒瓶和酒杯一桌一桌的去敬酒。虽然不用我去喝酒，但是从一大早上就开始忙前忙后的我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要是等我的任务完成了，婚宴其实都快结束了。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回到饭桌上的时候，舒雅居然为我留了位子，而且在盘子里和碗里都已经给我留好了饭菜。

　　小曦的年龄比较小，神经又是比较大条的女孩子，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数都是我去照顾她，在恋爱生活里，我很少有那种特别暖心的感觉，其实这也是我和小曦分手的原因之一。而舒雅今天的举动，在惊讶之余真的让我有些动心，如果说刚才和昨天发生的事情算是暧昧的话，为我留饭这件事，让我觉得我和舒雅绝对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在我看来，婚礼对于参加的宾客来说，就是走一个过场。大家给了礼金，吃过饭就纷纷散去，然后他们回归各自日常机械式的生活。

　　看着越走越少的宾客，又看到疲惫的两位新人，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唏嘘。我曾和小曦无数次的幻想过我们的婚礼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是最终到逃不了形同陌路的未来。而此时的我，似乎已经记不得小曦是谁了，而是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寻找着一个身影，那就是舒雅。

　　可是那天，舒雅在看到我吃上了饭之后，就去换衣服了，直到宾客散去，我也再没看到她的踪影，后来问了其他的伴娘才知道，她单位有事就先走了，可是我和她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其实，我发现我步入社会这几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对于感情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与其说是收放自如，倒不如说是学会了如何压抑自己的情感。婚礼结束的两天里，我其实还是很想舒雅的，也想过向朋友索要她的联系方式，但是当时我觉得我的工作不是很稳定，他应该不会看得上我，和舒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决定放弃了。

　　可生活就是这么戏剧性，在婚礼结束大概十天左右，舒雅加了我的微信。

　　“小伙子，难道你就不想报答姐姐给你的留饭之恩了吗？”

　　“这不是怕姐姐日理万机，不敢打扰嘛。”

　　我和她的一切，就从这样简单的对话开始了。从那以后我和舒雅几乎每天都在微信上聊着，有的时候工作忙了也都不刻意的去和对方说，即使是隔了一两个小时，也能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后来发展成一到晚上，舒雅给我发来视频，她总是要我陪她聊天，等她睡着了之后我再关视频，即使我白天工作很累，但是我宁愿等到她先睡着我再去睡觉。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始终没有见面，大概是在重新联系的半个月以后，有一部我非常喜欢的电影上映了，我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她要不要去看，舒雅给我的回答却让我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喜欢网恋，永远不会约我出来呢。”

　　舒雅的话让我有些胡思乱想，网恋？难道这是意味着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吗？

　　那天我们一起去看了电影，电影院里大多数都是情侣，散场的时候情侣们都是互相挽着或者拉着手走出去。舒雅媚眼一弯，伸出手对我说：“要不要我们也拉着手走？”

　　可我刚把手伸出去，她却迅速地收了回去，一扭头说：“想得美！”

　　从那以后我和舒雅经常一起出来看电影、逛夜市、吃饭。工作当中遇到的烦心事我也经常和舒雅讲，她总是那么认真的听着，然后就真的像姐姐搂着弟弟那样搂着我的脖子，无所顾忌地在人群里一边走着一边开导着我。

　　可是，我始终没有提出明确关系的话题，因为在我一直觉得和舒雅比起来我有些配不上她，她美丽大方，工作好，家庭条件殷实，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韩雨那阵时间没少数落我，说我就是个木头脑袋，他认为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你没有意思是不会和你单独出来吃饭看电影的，并且如果一个女孩子家庭条件不错，她也不会太在乎另一半的条件，只有那些想靠结婚来改变生活的女人才会在意对方的物质条件。更何况，我家里仅仅是我的工作差了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一直差下去。而且我的父母工作也都很好，在我们这种小城市买房买车都没什么压力，为什么我不能更主动一点。

　　就在我被韩雨点醒之后的几天里，还没等我来得及和舒雅表明心意，事情就发生了改变。

　　那天是周末，我和舒雅第二天都休息，舒雅约了我去夜市吃烧烤。吃饭的时候，我们和往常一样，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有时我还给她讲点荤段子，她也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有时反而尺度比我还大。说到兴起的地方，还非要给我点几串腰子和韭菜。

　　因为那天的气氛很好，我还点了几瓶啤酒，舒雅也喝了一点。但是当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舒雅接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离开一会，让我在这里等她。听说她要走，我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许多，舒雅看穿了我的心思，告诉我说是她一个男同学喝多了，想让她去陪他聊聊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火了说：“那是去陪聊天吗，喝多了让你去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对于我突然的爆发，舒雅应该也没有预料到，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但是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马上转换成了笑容，本来要起身的她坐了下来，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你吃醋了。”

　　舒雅这个女孩哪都好，但是唯一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她每次都把话说的很明白，是的，我确实吃醋了，但是我觉得她不应该说出来，因为这让我很没面子。

　　在舒雅问出这句话后，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我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喝了一杯酒，就不再说话了。舒雅没怎么犹豫，对我说：“我去看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你在这等我，如果你想走，那随你便。”

　　“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说完，我就招呼服务员结账了。

　　就这样，我和舒雅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夜市，舒雅打车的时候还刻意停顿了一下对我说：“那我先过去了”，我没有正眼看她，“嗯”了一生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因为夜市距离我家很近，我没有打车，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失落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翻了翻手机想找韩雨或者是老野再出来喝几杯，可通讯录翻到他们的时候，我又把屏幕锁上了。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舒雅一会能给我打一个电话。

　　如我所愿，过了仅仅20分钟，舒雅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我去找你。”

　　“你那边完事了？”

　　“我根本就没去，我给他打电话了，不过去了。”

　　没过多久，舒雅又回来了，我能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舒雅见到我之后，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对我说：“小伙子，还生气吗？”

　　舒雅这么一问，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一些其他的，把话题岔开了。那天晚上，我们两个一直压马路到很晚，直到我把舒雅送到了她家楼下。在我即将离去的时候，舒雅突然追了过来，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要不今晚我不回去了。”

　　听了舒雅的话，我的心跳立刻快了起来，都不太敢相信她对我说了什么。但我并没有回答舒雅，而是拉着她打车直奔我家。在出租车上，舒雅靠在我的肩膀上，用头发遮住了脸，嘴唇不停地在我耳边蠕动着。我第一次把手放到了舒雅的腿上，但是被她用手拿开了，然后她用眼神瞟了瞟前边的司机。

　　那一晚，确切地说那个24小时，我们像两只饥渴的野兽一样，疯狂地索取着对方。

　　从那天之后，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是确立了。我和舒雅也和往常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偶尔她也会来我家过夜。

　　我平时也是个比较幽默的人，经常逗得舒雅哈哈大笑。舒雅不同于其他的女孩子，她的笑和她精致的外表完全不符，那种不遮掩的真性情让我对她的喜欢更多了一层。而我有时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在累了的时候钻进她的怀里，她什么也不说，就一直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时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了来自男女情感之间的那种幸福。

　　原本，我觉得我的新一段感情就这样开始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觉得既然我和舒雅的关系已经更近了一步，我就应该用对待女朋友的方式去对待她。

　　我偶尔会做饭邀请她来我家吃饭，有时甚至是做一些吃的送到她的单位。我也会在看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的时候买来送给她。记得那时可口可乐的外包装可以定制，我就定制了一个刻着她的名字的可乐送给了她。

　　后来我更是特意跑去省城，定制了名牌香水准备送给她，在香水瓶上刻上她的名字和生日。

　　起初还好，她都会欣然接受，但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和舒雅之间始终有着距离，或者说她生活里的有一部分是我想参与而却总是无法参与的。

　　她会和男男女女的朋友去夜店，她会经常的消失那么一会，微信不回复，电话也不接，即使看到了未接来电也不会给我回电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接到各种各样的人打来的电话，有时能明显感觉她是不想让我听到电话的内容，有时她接过电话之后情绪一下子就变了。她也从来不和我讲她曾经的感情经历，甚至工作的事情她也都不和我说。这些表现在我眼里都是我无法接受的，于是我开始变得焦虑不安。

　　面对着自己这些无法掌控的局面，我想用一次爆发来获得她的关注。我质问着舒雅，她在拿我当什么。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舒雅的回答是：“我说过我们在谈恋爱吗？”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棍子，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感觉身体像是沉入了大海，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让人撕心裂肺。

　　从那天之后，我和舒雅之间的关系开始变了，我有时一周甚至半个月都不去联系舒雅。但是总在醉酒之后，给她发一段长长的微信，第二天醒来之后看着那一段段无法撤回的话，觉得自己真的傻到了极点。

　　从此，我和舒雅就不怎么联系了，我分不清我对她的感觉是爱还是什么，但是总觉得自己的心里很憋屈，每次想到在一个月之前，我们两个还像恋人一样我的心就会疼，是那种会切切实实的疼。

　　在7月我过生日之后没有几天的一个下午，收到了舒雅的微信，“我怀孕了”

　　看到舒雅的微信，我从一开始的惊讶慢慢演变成窃喜，因为，我觉得我的机会似乎又回来了，我们可以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在一起了，我开始考虑怎么和爸妈去解释，甚至开始想象我和舒雅的婚后生活。

　　那天是我和舒雅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见面，我选择了一个西餐厅作为见面地点，我和舒雅在一起的时间里从来没有吃过西餐。我觉得，这一次一定要给她浪漫的一餐。

　　舒雅还是和往常一样美丽大方，但是她看见我的时候，却不再是往常那样的雀跃兴奋。吃饭的过程中，我和舒雅都没有提到他怀孕的事情，这段时间稍有冷静的我也觉得自己之前做的有些过分，话题也都是顺着她聊，但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离不开工作和最近的生活。

　　终于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她递给了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说：“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想你生日那天给你的，但是我有事耽误了。当伴郎那天我看到你的皮带有些旧了，就想到送你一条好的皮带，以后再当伴郎的时候就别用原来那条了。”

　　我接过了皮带，对舒雅说：“以后不当伴郎了，我想当新郎。”

　　舒雅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翻出了一沓医院的单子，递给了我说：“孩子我已经打掉了，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

　　舒雅的话，瞬间击碎了我脑海里关于未来那些影像。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心情平静了下来，之前的那些幻想只是我白日做梦，这种结果应该是我早应该预料的。

　　那天吃过饭，我本来是送她回去的，可是走了一半，舒雅就不让我送她了。以前我每一次送她回去都是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但是这一次突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看到舒雅远去的背影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第二天，我和教育机构的校长提出了辞职，然后找到了一个工作时间更长，休息更少，但是工资高一些的工作。我开始利用为数不多的闲暇时间去学习，有时就连韩雨和老野找我喝酒我都不去，就这样过了半年，我考进了银行。

　　其实和舒雅在一起那段时间之前是我比较迷茫的时候，和小曦分手，工作上又始终没有着落，从我二十六岁到教育机构上班的时候其实对于男人来说应该是求变的时候了，可我这几年始终停滞不前，畏首畏尾，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

　　就在两个月之前我刚刚从银行入职的时候，我翻看着微信，发现我看不到舒雅的朋友圈了，我觉得她应该是把我删除了，但是我还是鼓起勇气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大致内容就是告诉她我有了新的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工作，这段时间还是有点想她，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消息送达之后，我发现是不需要验证的，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她屏蔽了我，二是她删除了之前所有的内容。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她的回复：“感谢雨中给我拥抱的你，愿未来的你诸事可期。”

　　看着舒雅的回复，我不由自主大哭了一场。

　　最近，我还是没有忍住和朋友打听了舒雅的下落，据说她和前男友和好了，应该是准备今年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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