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伊芙开始习惯三天一次的洗脑程序，她和詹姆斯轮流来。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有一段时间同时躺在病房里。
　　佐拉秃子似乎对她的洗脑进程非常不满意，时常拿着报告站在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他用恶心的嗓音咒骂着她。
　　伊芙也不知道，一开始的洗脑程序还能让她感觉到精神涣散。可是次数多了之后，她的记忆就像是被拆成了碎片，虽然没有了顺序，但并没有消失。
　　这不要紧，因为她的过去都住在那个小村子里，日复一日的生活单调乏味。有时候她自己都不记得是周几和父亲去抓的鱼，周几去湖上溜冰。
　　今天是詹姆斯的轮次，詹姆斯这次的状态很不好，伊芙在试图和他讲话的时候，被他怒吼了一声闭嘴。
　　她没有生气，也许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幸运。
　　好在第二天他恢复了，变回了那个线条柔软的男人。
　　是的，伊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形容他。毕竟他有一条机械臂，还有一身健壮的肌肉，和柔软沾不上边。
　　但每当他笑起来的时候，伊芙总能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见一个柔软的影子。
　　他是个温柔的人。

　　“我很抱歉，昨天……”
　　伊芙晃晃脑袋，因为她的手被铐住了：“没关系，下次我对你大叫的时候，你也要对我说没关系。”
　　看，他又被逗笑了。
　　巴基捻住嘴角，逐渐收起笑容，沉声道：“伊芙，我得告诉你些事情。”
　　“你说。”
　　伊芙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詹姆斯来自一个叫做布鲁克林的地方，他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史蒂夫。史蒂夫曾经是一个瘦弱的小个子，比佐拉高一点的那种，后来他成了第一个超级士兵，成了美国队长。
　　虽然伊芙不太能理解一个国家的队长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听詹姆斯讲是一个很风光的人物。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打架，一起泡妞，一起参军。
　　听到这里的时候，伊芙没忍住插嘴：“你们真的不是连体婴儿吗？”
　　后来他们一起攻打佐拉的队伍，詹姆斯在行驶的火车上没有抓稳，掉下了悬崖，来到了这里。
　　当然，这个故事里还有很多细节，比如说史蒂夫的母亲叫萨拉，他会在鞋子里垫报纸；詹姆斯曾经为了讨一个红头发女孩的开心花掉了足足三美金。
　　但是伊芙不太在乎这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害怕有一天醒来忘记了自己是谁，我需要你来提醒我。”
　　伊芙垮下了脸，有些不开心：“要记自己记，别让我代劳。”
　　“呵呵呵，你还说你没有因为我吼你生气？”巴基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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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巴恩斯，你听好。你要想办法记住这个故事。”伊芙故意学着他的口吻。
　　*
　　伊芙的猜想是对的，不知道那个超级士兵血清对她做了什么，但她似乎能抵抗洗脑程序。
　　每一次记忆要消散的时候，只会分裂成更小的记忆碎片。然后她只要在躺着的那几天把拼图再拼起来就可以了，连同詹姆斯的那份一起。
　　她能发现的事情，佐拉不可能发现不了。三天一次的洗脑变成了两天一次，他们还往她的身体里注射了致幻剂。她躺在那张椅子上，时常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这样高强度的洗脑就算是超级士兵的身体也无法承受。
　　过高的电流让她出现癫痫症状，但是佐拉没有停手，对他们来说这些人只是实验体。
　　伊芙的面前开始出现白光，耳朵产生剧烈的耳鸣，身体开始不可控制地挣扎。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反抗，现在她拥有超级士兵的力量，拧断这些人的脖子轻而易举。
　　可剧烈的电流似乎是烤熟了她的内脏，鲜血从口鼻中流了出来，她恐怕没有力气付诸行动了。她被送回了病房，巴基看到她的样子很是震惊。
　　他似乎今天状态不错，非常清醒，不停地和自己说话：“嘿，和我说话，你还好吗？”
　　伊芙憋住气两秒，如此反复三次，巴基才终于放弃让她说话这件事。
　　等她有力气擦干净血迹翻身，已经是两小时后了。她坐起身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得出去。”
　　要出去谈何容易，先不说他们每天被锁在房间里，外面还有重重把手的士兵。就算超级士兵能够以一敌十，但他们没法对抗子弹。
　　“不如你先装作被洗脑了？”巴基思考了片刻后这样回答。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伊芙挑眉道：“你呢？怎么样？需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也许明天吧。”
　　巴基是对的，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状态很不好。不知道佐拉对他做了什么，他眼里的柔光消失了，只剩下冰冷。
　　“嘿，巴恩斯中士。”
　　她这样叫他，换来他一个阴鸷的眼神，“我是冬日战士。”
　　这是伊芙第一次听到冬日战士这个名字，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九头蛇的“冬兵”计划。她和詹姆斯是最初的两个冬兵。
　　“不不，你是巴恩斯，詹姆斯·巴恩斯。你住在纽约布鲁克林，你有个好朋友……”
　　她无视了詹姆斯冷若冰霜的表情，重复了他的人生履历两个小时，终于在第7次开始背书的时候得到了回复。
　　“谢谢你，伊芙。”
　　*
　　她听取了詹姆斯的意见，当佐拉再次念出那段口令的时候，她抿紧了唇，如同一个木偶一般回复道：“请吩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算法不可能有人能抵抗！”佐拉高兴地手舞足蹈。
　　伊芙忍受着电击过后的痛楚，喘着粗气眼睛盯着地板上的一个螺钉，用余光注意着佐拉的动作。
　　佐拉拿出了两份报告，对着士兵说：“去告诉上面，冬日战士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任务了。”
　　伊芙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明白了，詹姆斯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他逐渐开始不再说话。一开始她背书背到第20次的时候，他会有一点反应，可时间久了，就算她背50次他也只是像木头一样。
　　伊芙明白，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自己那么幸运，詹姆斯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坚持了近6个月。
　　他体内詹姆斯的越来越少，冬日战士开始主导他的身体。
　　九头蛇“成功”洗脑她之后，给她灌输了很多陌生的知识。如何格斗，如何使用枪械，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杀掉一个人……
　　伊芙把自己伪装成一台机器，把心中的恐惧和不安都掩藏在冰冷的面孔后。她需要成为九头蛇最完美的杀人机器，完美到没有人会预见她的背叛。
　　她得把他们救出去。就算詹姆斯不记得了，可是她还记得，他在布鲁克林还有一个家。

　　很快他们就迎来了第一次任务，杀掉一个叫做巴曼·杰克逊的人。
　　伊芙和巴基被安排到了一架飞机上，任务目标在美国。
　　这是一架货机，机舱里只有她和詹姆斯两个人，但是伊芙不能确保有没有摄像头监视他们。她只好偷偷用余光去确认詹姆斯的状态。
　　他穿着全黑的制服，机械臂上的红色星星格外耀眼。他的头发长得很长，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九头蛇给他们两个人准备了面具，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他们是九头蛇最宝贵的资产，不能暴露身份。
　　况且詹姆斯最好的朋友是美国队长，九头蛇不愿意冒这个险。
　　任务不算复杂，只不过任务目标是个美国高级军官，他身边有至少二十个特战士兵保护。
　　她和詹姆斯蹲守在巴曼回家的必经路上，夜晚的公路格外安静，除了虫叫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伊芙其实很想和冬兵说说话，但是这不符合冬日战士的设定，他们现在只是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
　　况且她不能确定，被洗脑了的冬兵会不会告密。
　　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任务报告里写的非常明确，詹姆斯的目标是巴曼，而她的是剩下那些特战士兵。
　　几辆军用装甲车远远地驶来，伊芙举起手里的榴弹缓缓走到了路中央。夜色是她最好的保护，直到第一辆军用车被榴弹炸毁，对方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冬兵从草丛里冲了出去，直奔中间的那辆车。伊芙跟在他的身后，面向朝他们冲来的士兵。巴曼乘坐的那辆车是防弹车，想要打开需要一点时间。
　　伊芙掏出绑在大腿上的两把枪，眯起眼睛扣动了扳机，很快身前的士兵都倒在了地上。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巴基用他的机械臂硬拽开了车门。
　　有火光从车内发出，巴曼好歹也是个高级军官，不会任人宰割。冬兵用手臂挡住了子弹，直到对方的弹夹清空，才一把将人拽了出来。
　　一个人影缓缓接近车子的尾部，是漏掉的士兵，伊芙举起枪却发现射击视线被巴基挡住了。
　　她暗咒一声，冲上去用膝盖顶在了那人的胸膛，那个士兵立刻飞了出去，撞在后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缓缓下滑。
　　伊芙回头，却发现冬兵还死死地掐着巴曼的脖子，神情有些恍惚。
　　是詹姆斯，是詹姆斯在犹豫。
　　巴曼被掐着脖子，双脚离开地面，脸涨得通红。伊芙视线下移，瞳孔一缩，摸出腰上的匕首掷了出去，正中巴曼的心脏。
　　看见任务目标失去呼吸，冬兵将人丢弃在地上，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伊芙走过去踢开了尸体手里的枪，冷着脸对上冬兵：“任务完成，该走了，士兵。”
　　冬兵沉默地看着尸体旁边的枪，缓缓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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