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漫威]冬兵|伊芙效应

　　史蒂夫猜的没错，罗斯对于他们给出的答案非常生气。娜塔莎和托尼整整与官员们周旋了两周，才勉强给出了一个国会满意的理由。
　　——伊芙·塞格特是前九头蛇成员，她可以协助寻找洛基的权杖。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条件，伊芙和巴基必须每周都接受心理辅导师的专业评估，在他们合格之前都不能离开复仇者大厦的牢笼。
　　尽管史蒂夫不喜欢，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巴基没有被关进监狱或者送往精神病医院；伊芙也能继续留下来。

　　心理评估的过程非常枯燥且漫长，那个政府派来的专家每次都只不过重复同样的问题。
　　伊芙看着玻璃外正襟危坐的专家，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屁股在那张旋转椅上不停挪动。
　　到底是谁在审讯谁？
　　“贾维斯，不如你让人给这位先生送杯水吧，他看上去不太好。”伊芙开玩笑道。
　　玻璃外的人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连忙把擦汗的手帕塞进裤子口袋里，“ok，塞格特小姐。我需要你对我诚实，如果你重复你的说辞，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伊芙翻了个白眼，敲着二郎腿：“我需要告诉你多少次，我很清醒，没有被洗脑，不想找个人杀来玩玩……还有我没有在骗你。”
　　“……”伊芙看到他在纸上写了几笔。
　　看来，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另一边巴基的牢笼外也有一名心理医生，这位女士看上去比自己这位淡定多了。
　　女医生看着坐在床尾的长发男人问道：“你的名字。”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你知道你身在哪里吗？”
　　巴基耸动身体，回道：“纽约，复仇者大厦。”
　　“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吧，都是些无聊的问题，伊芙翻了个白眼。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我的心理医生。”巴基淡淡道。
　　女医生听到这，在本子上写下【拥有正常社交能力——反讽】
　　“好的巴恩斯先生，你记得怎么失去那条手臂的吗？”
　　伊芙站起来，吓得外面的男人抖掉了手帕，她走到玻璃边上，双手抱胸靠在上面紧盯着那个女人。
　　她不喜欢这种强迫式的“心理评估”。
　　巴基点点头：“我摔下了火车……九头蛇给我装了一条新手臂。”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转过头来看向伊芙：“我记得你说过想要一条金属手臂？”
　　他的状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松，伊芙暗自松了一口气，撇嘴道：“如果不会痛的话。”
　　巴基皱了皱鼻子：“那一部分倒是不太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它就这样了。”他抬了抬左臂，上面的红色星星格外闪烁。
　　“巴恩斯先生，你对过往执行的任务有记忆吗？”
　　“你是说哪个？”巴基反问。
　　“你记得哪个？”
　　“我记得每一个。”
　　伊芙叠在一起的手臂下意识抱得更紧。
　　“你想要说说吗？”女医生转着手里的笔。
　　巴基看着她桌上的那份文件没有开口。
　　没人会想谈论那些事的。伊芙松开自己握紧的拳头，看着他落寞的身影。
　　【拒绝回忆，无明显反抗动作】
　　女医生丢下钢笔，按掉了手里的录音笔。细微的声响在伊芙和巴基的耳朵里格外清楚，两人都有些诧异。
　　“巴恩斯先生，我知道也许那段回忆并不美好，人们常常试图回避对自己不有利的东西，这很正常，这是人类脑子里的保护机制。但是如果你选择永远逃避，它们只会成为半夜惊醒你的噩梦。”
　　伊芙想也许她有点道理。
　　“如果你不愿意和我说，或许你可以试试和塞格特小姐分享，毕竟拥有同样经历的人更能理解对方。你们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小型互助会，你觉得呢塞格特小姐。”
　　她还没回答，她的那个心理师已经叫起来了，声音格外聒噪，“你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条款！”
　　条款……就是该死的条款所以他们才会在这浪费时间。
　　“塞格特小姐，你觉得呢？”女医生又问。
　　不愿意提起往事的，又仅仅只是巴基一人吗？不是的，她也在逃避，逃避了整整70年。
　　她帮不了巴基。
　　女医生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我知道，塞格特小姐，你已经不需要再进行心理评估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基于你的过去，我们都清楚你在隐瞒些什么。你和巴恩斯一样，你们都需要帮助，也许不是来自我，但一定可以是来自对方。”
　　那个男医生已经开始跳脚：“我说了这不符合条款！我们不能任由他们交流，他们可以串通伪造消息。”
　　女医生气定神闲地开始收拾东西：“哦是吗，那你可以留在这里彻夜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你再记上一笔的。”
　　说完她转身对着两人嘱咐道：“你们可以试试我说的方法。”
　　男医生看着她离开的声音有些慌张，又看了看玻璃里“凶神恶煞”的两个罪犯，最终抵不住压力拿起东西就跑。
　　“你最好就像刚刚那个女人说的那样让我通过！”伊芙故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来例行检查的史蒂夫看着落荒而逃的心理医生有些好奇，“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巴基朝他点点头就躺回了床上。
　　伊芙摊手：“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她用力挥出一拳，平时看上去很普通的玻璃突然变得极其坚硬，震波一道道荡漾开，还伴随着刺痛。
　　“嗷呜。”她甩甩手，“我们能做什么？”
　　史蒂夫看出了她的不满，可这是保全他们的唯一办法，“你知道如果你更配合一点，也许能早点出来。”
　　“嗯哼？配合？你是指告诉那个心理医生他想听的。比如说我其实精神状态很不好，比如我忠诚于九头蛇？哦！只不过现在改过自新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心安理得地做着双面间谍，因为她知道所有的情报局都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复仇者，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为任何理由而保护人类的存在。可她现在却要为了自由去承认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的确，她和巴基曾经是冬日战士，但是他们并不忠诚于九头蛇。事实上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亲手干掉佐拉博士，和每一个九头蛇的混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史蒂夫挠着后脑勺。
　　伊芙盯着他看了一会，悻悻地走回床边。他是对的，她不应该乱发脾气。
　　也许是日复一日地待在这座牢笼里让她有些烦躁。看吧，人终究是善变的生物，之前还说着牢笼适合自己，可现在却又开始讨厌起来……
　　“对不起。”伊芙有些内疚，她语气轻柔，“如果你能找几本书来的话，我会更配合的。你知道的，打发时间。”
　　史蒂夫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一个人生气然后又突然道歉，他其实并没有被冒犯到，因为没人会喜欢被囚禁。
　　他读过伊芙交给心理医生的详细报告，里面记录了她在九头蛇的那段经历。
　　她没有选择，伪装是她当时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纽约夜晚的街灯永远不会暗下去，这个城市不论几点都有人醒着，各色的光彩透过玻璃照进了他们的房间。
　　伊芙睁着眼盯着屋顶，没有睡意。
　　如果仔细听，她还能听见楼下托尼正在敲敲打打的声音，天知道他半夜在做什么。
　　这座楼太高了，所以她听不见街道上行人的声音，只能偶尔听见飞机划过天空的声音。
　　突然一道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了平静。伊芙没有动作，又认真地听了一会儿。
　　隔壁的床发出了几声嘎吱声，然后呼吸声逐渐平稳，再然后是重物砸在床垫上的声音。
　　对面逐渐没了动静，但她知道詹姆斯没睡。
　　“很糟糕吗？”
　　巴基被她吓了一跳，但很快心跳就恢复了正常：“吵醒你了吗？”
　　“……你想谈谈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不是个噩梦。”
　　那为什么他那样醒来？伊芙看过去，男人的机械臂在夜晚格外闪耀，“那是什么梦？”
　　“……”巴基转了半圈，面朝她，“我梦到了和史蒂夫一起去博览会的时候。老天，那时候他真瘦，我几乎都快忘了他那时的样子……”
　　伊芙也转过去，两人隔着大半个房间相视，这让她想起了刚被改造成超级士兵的时候。
　　“然后呢？”
　　“所有都看上去很真实，很美好……直到……”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伊芙看着他藏在阴影里的脸，问：“直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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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说话，伊芙也没有追问，只是看着詹姆斯的方向，眼神逐渐涣散。
　　“直到我意识到我将失去那一切。”
　　湿润的触感划过鼻梁，伊芙抬手捻去，他的鼻音很重，甚至有些颤抖。
　　这就是他为什么惊醒的原因，他即将从那个布鲁克林受欢迎的少年变成冬日战士。那些蓬勃绚烂的日子即将消失，迎接他的是长达几十年的噩梦。
　　直到现在，哪怕他已经摆脱了九头蛇，可是九头蛇的程序仍然在他的脑子里，他离噩梦只有一步之遥。
　　伊芙清了清喉咙：“我们会把洗脑的作用消除的。”
　　两人似乎都听进去了白天心理医生的话，巴基冷不丁地问：“你会做噩梦吗？”
　　“……”伊芙思考了片刻，“会，很久以前会。”
　　“现在呢？”
　　“你知道，习惯是可怕的东西，久而久之，那些梦就不再是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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