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

　　吃过午饭后收拾一番，他们就要回临海了。
　　赵念冬把李皓轩拉到一旁，“你开车来的，让我姐坐你车回去吧。”
　　李皓轩看了他几秒，“你有事瞒着我。”
　　他没说话。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程曼语老家也在宜川。你见到她了？”
　　赵念冬睁大眼睛，“你不做侦探可惜了。”随后摇摇头，皱起眉头，“我之前找过她，他们几年前就搬走了，今天上午又打听了一下，听说他们搬去了另外一个镇子，我想今天下午去看看。”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找她。”
　　“我就是想看看她现在怎么样，自从上次见到她，我心里就很不安。”
　　“我和你一起去。”
　　“别，你们回临海吧，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到临海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
　　赵念冬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赵念昔开始还和李皓轩聊天，后来坚持不住睡着了。他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无声的笑了。
　　张医生丈夫自从知道她坚决离婚后就不停的骚扰她。她和儿子已经搬出来租房子住，他总是半夜三更来敲门，搞得邻居怨声载道，还诬陷她出轨，扬言不会放过她和奸夫。鉴于男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为保护张医生安全，李皓轩向法院申请了人身安全保护令。
　　她的这位丈夫也是刷新了李皓轩他的三观。估计是收到法院的传票，知道了他的联系方式，一直不停地给他发骚扰电话，一会说他破坏他家庭，一会说他是小三，一会又骂他只知道拿钱干坏事。他只好屏蔽了电话号码。
　　李皓轩在路边停好车后打算去家附近一个商场等赵念昔，两人约好见面。他走了一段路后经过巷子时回头发现两个壮汉跟着他。一个人问“你就是李皓轩？”
　　他并不认识这两个人，有些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事吗？”
　　其中一个懒洋洋的说“兄弟。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也别怪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债。”
　　另一个人一拳冲他打过来，他侧身躲过。这两个打手块头大力气惊人。李皓轩对付的很吃力，他有些后悔当时没报个格斗班之类的防身。
　　他们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李皓轩想当时怎么就想抄近路走这条路了呢。
　　那两人壮汉没想到李皓轩看着斯斯文文的，下手这么狠。再加上手长脚长，动作灵活，他们身上也挂了彩。
　　李皓轩把壮汉甲踹倒在地，又被壮汉乙拖倒在地。预想的拳头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看到赵念昔不知何时出现，正拿着包砸他旁边壮汉乙的脸。那人吃痛一把推开她，赵念昔被推的坐在地上，李皓轩连忙起身挥拳打在壮汉乙脸上，刚刚他被赵念昔用包打到眼睛，正痛着又被一拳打倒在地。李皓轩回头看壮汉甲正抓着赵念昔的两只胳膊，她用腿踢他。
　　李皓轩拉过壮汉甲的一只胳膊反剪在背后，他吃痛挣脱开。四人都是气喘吁吁。李皓轩把赵念昔拉在身后护住。
　　赵念昔看着他们说“我已经报警了，有什么事等警察来再说。”其实她根本没来的及报警就冲过来了。
　　两位壮汉对视一眼，眼里有些不甘，恨恨的看着李皓轩，对峙片刻，转身跑了。
　　赵念昔看他们离开，抱怨的说“怎么都没人路过当一回雷锋。”这条路本来就少有人经过，看到有人打架更是避的远远的。
　　他拉她的胳膊“你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
　　李皓轩帮她顺顺乱发，有些严肃的说“刚刚那么危险你跑来干嘛？伤到了怎么办？”
　　她不服，“我怎么会受伤，刚刚那人被我打的落花流水。我这个包很硬的，他肯定很痛。”幸亏今天穿的宽松长裤，能施展她的实力。说到这她忍不住笑起来。
　　他也跟着笑起来，扯到嘴角的伤，“那也太危险了，下次记得躲起来报警就行了。”
　　她不以为意，“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还好吧？”
　　他嘴角破了，衬衫皱巴巴的，脏的不行。肩膀处也已经裂开了，动动胳膊，“好像肩膀抻到了。”幸好对方并没拿凶器，只是选择了肉搏。
　　赵念昔看他这么狼狈，“走吧，先去药店，用不用报警？”本来打算吃饭看电影的。
　　“报警意义不大，回家吧。”对方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他就当以德报怨了。
　　她说完后皱眉问“怎么回事？哪来的人？一看就像社会上的打手。你得罪谁了呀？做律师也这么危险吗？”
　　他心里大概有个猜测，最近其他案子都没什么冲突。只有张医生的丈夫给他发过骚扰短信。难道张医生丈夫真的奇葩到雇人来找自己麻烦。
　　李皓轩摇摇头，“我没感觉得罪人了。”
　　赵念昔不放心的说“你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接了什么复杂的案子呀？我觉得弄不好他们还会回来，一会给你买个电动扭棍放包里防身。”
　　他笑了一下，“我还能应对，你也不要太担心，哪个案子都不简单，你们给人看牙不是也有难缠的病人嘛。”
　　她同意的点头。“这你倒是说对了，今天有一个患者来做正畸，非说这几次治疗我把她的脸弄歪了，幸亏我最开始给她拍照了，照片摔在她脸上，让她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开始就是歪的。”她说的有些激动，实在是太气人了，当时要不是主任拉着，她都想和她吵起来了。
　　她嘟囔着，“顾客是上帝，是个鬼。”
　　他牵着她的手，听着她的唠叨，虽然身体上有些痛，心里是甜的。
　　回到李皓轩家，他说“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洗个澡，出了一身的汗。”
　　她去厨房看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鸡蛋，可以煮面吃。
　　李皓轩出来后在厨房找到她，她正在洗西红柿，走近她说“别做了，点外卖吧。”
　　她回头看他已经洗过澡，换上半袖短裤，头发还湿着，除了嘴角有些破相，脸上没其他的伤。
　　“你冰箱里的西红柿再不吃就该扔了，今晚吃面吧。你肩膀怎么样？给你上点药。”
　　两人来到客厅，“抬胳膊有一点疼，应该没什么事。”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她仔细研究说明书，他褪下一边袖子背对着她。
　　她抬头看向他背影。伸手按按他肩膀“这里疼吗？”
　　他点头。
　　她把药膏涂在掌心按在他肩膀，然后整个手掌按摩他的肩膀。她手有些凉，李皓轩僵硬着身子，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在嗡嗡的响着，他渐渐感觉额头上有汗渗出，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他整个身体都燥热起来。
　　“好了吗？”声音有些哑。
　　“还没，说明书上说要两分钟，现在才过了一分半。”
　　终于等到结束，她去洗手，他坐在客厅穿好衣服，挥之不去的是她柔软的手在他肩上的触感，他去倒了一大杯水喝下，看到她从洗手间出来，他又开始烦躁起来。
　　他拉她在沙发上坐着，她莫名奇妙的看他。
　　他看着她不说话，眼里有渴望，也有哀求，耳朵都是红的。
　　她笑了一下，伸手摸摸他受伤的嘴角，他顺势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眼里有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把手抽出来，别过眼睛。
　　他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去亲她。舌头急切的在她口腔里作怪，他之前洗澡时应该刷了牙，整个嘴里都是一股柠檬的清新气息。她迷迷糊糊的想接吻其实也没那么难接受。
　　她穿了吊带上衣很适合他为非作歹。拨开她肩上的带子，手沿着她的脖子，锁骨，肩膀然后向下移动。
　　他觉得此刻好像十七岁时的那个梦境照进了现实，她在他身下，他幻想过无数次，今天终于实现了。
　　她被压在沙发上动不了，身上很快因为他的动作而起了一层的汗。她喘不过气只能推他，他停下窝在她颈肩喘气。
　　她有些担心，“你嘴角不疼吗？”
　　他抬头看她，表情有些委屈，声音沙哑，“念昔姐，我身上哪都疼，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想要怜爱。
　　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他抽茶几上的纸抽给她擦手。
　　她看他连耳朵都是红的，只觉得有趣。揶揄他说“你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去洗洗？”
　　她进卫生间蘸湿毛巾擦擦脸和身上，没有换洗的衣物，她就没洗澡。
　　出来的时候李皓轩已经煮好面条，看见她，脸又红起来，“吃面吧。”
　　她觉得他和自己印象中好像并不一样。他有时青涩的反应让她觉得他像唐僧进了盘丝洞。这个认知让她忍不住去挑逗他，看他失控，她觉得自己有些恶趣味。
　　吃饭的时候她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说“我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你。”
　　他看她一眼，对她的话并不惊讶，“你了解后就会发现我是个很无趣的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
　　“这是你一直单身的原因吗？”
　　他有些犹豫，“不全是。”他之前有点自虐的拒绝交女朋友。
　　她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第二天李皓轩把张医生丈夫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给他发短信建议对方找个律师，做什么事情前想想后果，和律师商量着来。他听张医生说她丈夫是个货车司机，脾气暴躁，没什么文化，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不管是不是他故意找人来打自己，李皓轩都希望他能遵纪守法，别做蠢事。李皓轩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找人打自己，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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