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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当元晴听说警方要来公司总部调查的时候，她正在茶水间冲咖啡。
同事王娜和邓佳端着马克杯并肩走进来，两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
“诶娜娜，你说那个实习生的死，到底和咱们公司有没有关系啊？”
“！！！”
王娜难以置信，用看奇葩一样的眼神看着身边的人：“你脑子里不会真的有水吧？那肯定是没有的啊。”
邓佳不是很理解她的笃定：“可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到总部这边来呢？明明都已经去分公司那边了解过情况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
王娜靠在冲台边，娓娓道：“分公司之所以被叫做分公司，就是因为他没有独立的法人人格，它只是一个分支机构，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还都要听总部的指挥，不能自己做决定。”
“所……所以呢？”邓佳听了半天，没搞懂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所以我要是警.察，我也知道在那边根本就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呀！”王娜摊手，深感无语。
“说得也是哦……”邓佳抱着杯子叹了口气，“真希望能快点抓到凶手，最近萌市都出了好多事情哦……”
出了好多事情？
一直沉默着没有插嘴地元晴听到这话忽然愣住了。
从那场市中心奶茶店的爆炸，到前段时间意料之外被总部提拔，再到眼下莫名其妙地卷入到命案之中，她都觉得过于玄乎了。
她本以为，父亲的失踪和母亲的重病已经是她这辈子堪比悲情小说女主般凄惨的经历，却没有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戏剧性的事件在等待着她，并且大有继续发展下去的趋势。
强忍着苦涩将一口咖啡咽下，元晴心脏揪作一团，头也慢慢地低了下去。
待到整理好心情回到二十八楼，她刚刚迈出电梯，便瞧见走廊尽头，本该常年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竟然就那么大喇喇地敞开着，不由得心生疑惑，拐个弯到秘书台去问了南希。
南希也是方世珩的秘书之一，与元晴和打杂几乎没什么两样的存在不同，这位标志女白领可谓是他们老总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已经在这栋大楼里待了五年，专门从事接待联系、沟通客户等重要工作，是仅次于杨特助的优秀前辈。
元晴对她是发自内心的钦佩，自然询问的语气也是毕恭毕敬。
“南希姐，方总的办公室怎么一直开着门啊，是有人要来吗？”
在如今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像元晴这种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实在是稀有物种，南希表示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小妹妹，眼下面对后者的询问，她很是耐心地为其进行解答。
“段警官带人来这边做进一步调查，方总为了便于配合工作，便邀请他们到会客室里去面谈了。”
元晴点点头，嘴巴喔成了一个椭圆。
南希见了，忍不住笑了两声，顺势将手边尚未拆封的奶茶递给她：“呐，给你的下午茶。”
对此，晴晴子甚感受宠若惊，忙摇着脑袋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不用的……”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拿着吧！”不容置喙地将东西塞进她手里，南希嗔怪道。
“……”
果然强势的人在哪里都是强势的。
没办法，元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听话地收下了。
“谢谢南希姐……”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结果对方却是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儿，忙去吧，啊。”
话音刚落，桌上的座机正巧叫嚣着响了起来，元晴又道了声谢，没有留在那里打扰南希办公，而是转个身溜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只是屁股将将落座，会客室的门便突然打开了，里面的人相继走了出来。
元晴徒一抬头，就和率先出现的段铭岸撞上了视线。
对方看到她的第一秒显然还觉得有些意外，但转瞬又意识到什么，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走到她跟前打了声招呼：“上班呢。”
“呃……嗯。”元晴愣愣地接上一句。
段铭岸点着头没再说话，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复杂。
倒是后面的郑源主动凑了上来，指着她手里的奶茶惊喜道：“你也喜欢喝多肉葡萄啊？”
“啊？”元晴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杯身上的标签，这才道：“哦，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可是郑源似乎对奶茶的来源不感兴趣，他只是继续自己兴致勃勃的安利：“这家的多肉葡萄真的超级绝！口感一级棒！下次有机会你还可以尝尝他家的芝芝桃桃，绝对nice！”
“是……是嘛？”元晴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热情搭讪，很是尴尬地笑了笑。
好在紧随其后的方世珩替她缓解了这样的尴尬：“两位警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由杨特助送您们下去吧。”
这话表面上看来说得很客气，实则逐客意味鲜明。
段铭岸当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再度开口时语气都变得犀利了许多。
“那就多谢贵公司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了，希望在案件侦破之前，你们能保护好自己的员工，不再让他们无辜受害了。”
方世珩单手插兜，面不改色：“那是自然。”
说完，两人皆通通撤回了犀利的目光，杨特助引着段铭岸和郑源去乘电梯，而方世珩则是走到了元晴的工位前，敲了敲她的桌面。
“让你做的方案都做好了吗？”
后者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眼神杀战争中，脑子有些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家的顶级上司在说些啥，赶紧把一个文件夹从书架里抽出来：“做好了，做好了！”
她边说边殷勤地把方案递了出去。
可方世珩只是微微颔首瞥了一眼，丝毫没有要伸手接的意思。
元晴纳闷了：“……方总？”
本来她是想唤回对方暂时游走的神识，谁料下一秒她却看到，那位高处不胜寒的总裁大大居然指着她面前的多肉葡萄，用下派紧急任务一般的严肃口吻吩咐道。
“这个，给我定一杯。”
…… ……
忙碌的生活总是过得很快，周六一大早，祝越禾便接到了陶莓的催命call。
他看了眼刚刚跳到七点的电子时钟，觉得脑仁有点疼，闭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
“说。”
起床气让祝小同学言简意赅。
“阿禾小朋友？你起床了吗？太阳公公要来晒屁股了哟！”
缺心眼让陶大编剧废话连篇。
“……”
祝越禾开始后悔他之前对这个女人的仁慈了，有钱难买早知道的他选择咬牙切齿地道：“给你三十秒，说重点。”
这回陶莓倒是学乖了，没有再讲些没有营养的前缀，而是直接朝他发出了逛街的邀请。
祝越禾愣了，很是诧异：“……逛街？”
“对啊对啊！”陶莓在电话那头兴致冲冲地道：“我替你约了晴子今晚看电影，做姐姐的，难道还不得好好地带你去置办两套作战装备吗？”
“还要……看电影？”某人感觉自己的表情瞬间出现了裂痕。
“嗯呐！怎么样？是不是特惊喜，我跟你讲，我买的可是两百八的首映，妙莱坞新出的3D大片，拍得老好了！”
“……”
祝越禾突然就有点理解那些心绞痛的病人了。
合着这小妮子早就背地里把他给卖了？
还是一声不吭，先斩后奏的那种？
感觉有口浊气堵在胸口出不来，他坐在床上直起上身，终是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那就这么说定啦，你快点收拾，八点钟咱们准时出门。”
说完陶莓就挂断了电话，都不给这边的人一丝丝反驳的机会。
望着自动暗下去的屏幕，祝越禾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虽然对于那人擅自的决定有些不满，但他的确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之前答应和元晴培养感情的人是他，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终有一天他要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一些感情投入，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却还是有些抵触。
但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横竖还有陶莓那个罪魁祸首陪他一起绞尽脑汁，心里忽然就平衡了许多。
这么一来，他下床的动作都轻盈了许多，一个箭步冲到衣柜前，拉开门，翻看着里面的衣物。
只不过看着看着，他忽然手下一顿，猛然间意识到——那个女人，好像是在嫌他的衣服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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