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的星光

作者:一文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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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存


      天气渐渐转热,学校贴满了各种高考应援的横幅,同学们进入了紧张的背水一战。进校以来,因我的户口信息一直未上报,佟老师催了好几次,放假回家我也将老屋翻腾了个便,愣是没有找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继母手中。
      说实话,要不是出于无奈,这一辈子也不再想和继母有任何瓜葛,但没有办法,户口关系到我的高考,我托黄毛帮我打听她的下落,过了好久才得到信,她又嫁了人,如今在离矿区不远的水泥厂附近,于是我找了合适时间专程请假去找她。
      估计有了父亲的赔偿款,继母日子过得宽裕了许多,住着六层楼板房,虽在六楼,四十几平米有点小,但阳光充足,比原来的老屋明亮多了,知道我要户口本是为了上学,她刁难道白白养活了我那么多年,我这个白眼狼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现在用上她了就跑来求她,门都没有,让我死了那条心,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都无果,她不耐烦地要挟道:“要是真的想要,就拿十万元出来孝敬她”。
      十万元如天文数字,这根本就是有意刁难我,我上门和她争论过几次,她的态度一次比一次坚决,无意中看到我手腕上的表,眼睛发光道:“这块表给她,再拿五万元。”
      我摸着手表,这可是兔子送给我的最珍贵的东西,坚决不同意,她便破口大骂我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一块破表压根就不稀罕,让我尽快去找钱。
      我自知这条路根本走不通,最后一次争吵中,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咒骂着父亲不得好死和站街女人生了我这样的畜生。
      当着我的面羞辱我的父母,我再也忍受不了,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愤愤离开,只听见身后传来她更加恶毒,难以入耳的咒骂,刺激地我握紧了拳头,当时冲动地真想去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闭嘴。
      黄毛劝我不要冲动,有事好商量,便过去和继母交涉,后来兴冲冲地跑回来告诉我继母做出让步,拿一万元给她,就把户口本交出来。
      听到一万元,作为一个学生,这依旧是个天文数字,我火冒三丈真的想提刀砍人,这个吸血鬼已经将父亲榨干,奶奶逼死,如今又要把我送上绝路,黄毛安抚我总会有办法的,突然他想到一个主意,让我去找顾倾禾借,他们家不是很有钱吗。
      我听了更是觉得此路不通,顾太太已经够看不起我了,如今让我为了钱,去伸手向顾倾禾要,这不是做实了我是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事实。
      就是穷死,难死,我怎么能开口向我最在意的男孩拿钱,办法总归是有的,得想办法挣,我想到了发廊老板娘,我可以先赊账,然后等有能力慢慢还,或者去给客人按摩抵债。
      黄毛坚决不同意,告诉我发廊老板娘放的是高利贷,我若借了她的钱,就等于是签订卖身契,会被套路,可明知是前面是火坑,我已走投无路。
      发廊老板娘见我找上去,自是非常高兴,在我身上摸摸哒哒,说一万元不在话下,我长得如此得劲,要是听话的话,何止得到一万元,日后就是十万元都不在话下。
      我态度坚决的说是借,老板娘奸诈地笑着说借也好,有借有还,不过利息十里。
      黄毛认为我这是要遭杀猪手,如果还不上,就等于要任人宰割,拉着我愤愤地离开。
      我愁云满面回到学校,经不住佟老师再三的催促,咬了咬牙说还需要等些时日,便决心和发廊老板娘好好谈谈。
      顾倾禾满目期待,拿出地图比划着说最好的武警学校在首都,所以他帮我查询首都最好的医科大学,将来我们要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见面也方便。
      可我闷闷不乐地应声,心里还在为户口本的事情焦虑,打算周末再去找发廊老板娘谈谈条件,看是否可以尽快筹到钱。
      顾倾禾见周末我又要回矿区去,不乐意地说我都好几个周末不陪他,荤的不给吃也就罢了,素的现在也吃不到。
      可户口的问题解决不了,我哪有什么心思和他缠绵,抱着他亲吻着哄了哄,周五晚上连夜回了矿区,找到发廊老板娘谈判。
      恰巧的是那个和我母亲年龄一样的胖女老板也在,发廊老板娘知道他是个大金主,刻意安排让我去给胖女老板按摩完再说钱的事情,我勉强点了点头,无奈地挽起袖子,提着工具走进按摩房。
      看到我,女老板一脸□□道:“小唐,几年不见,如今这容貌更英俊了,这身板也比过去硬朗了些。”
      说着就拉我坐在了她的身边,捏了捏我的脸道:“听说你缺钱,要是今夜把姐伺候舒服了,姐这有钱。”说着就从包里甩出一万元钱。
      我尴尬地抽出手道:“开始按摩吧。”
      女老板摇手道:“不急,你紧张什么,看样子还是个雏,没睡过女人吧,来,姐教你。”胖乎乎的手已经伸进我的衣服。
      “别,别这样。”我极力推开她。
      “姐就喜欢你这样的鲜肉,放松点,让姐摸摸。”女老板看似经验老到,趁我不备已经顺手解开了我的皮带。将我强行骑在身下,红艳的厚唇向我的嘴贴来。
      “不,我不要,放开我。”我极力推开女老板,恶心至极想呕吐,慌手慌脚地合上衣服,惊慌失措地从发廊跑出来。
      一道寒冷至极的目光,将我堵在发廊门口,在黑夜中如把锐刀刺穿我的心,让我片刻清醒过来,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慌忙紧了紧皮带,颤抖着扣好扣子。
      再抬头,从未看到顾倾禾如此表情,目光深邃中带着巨大的愤怒。
      他一定是误会了,此刻天都要塌方似的,我顾不得多想,上去拉住他的胳膊,想给他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他根本听不进去,怒气冲天地推开我,说我为了点臭钱,就喜欢出卖□□,出卖灵魂,骨子里是天生的孽根性。
      我委屈而伤心透底,蹲在地上哭泣着:“谁天生愿意下贱,愿意在这肮脏的地方作践自己,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兔子眼圈红红的质问我:“为何不信他,为何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为何肮脏道为了一点钱到了出卖身体的份上,钱他有,既然想卖给别人,那不如今夜就卖给他。”说着甩出手,拖着我无力的身体向路旁的旅店走去。
      “放开我。”怒吼着推开他,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别人不理解我也就算了,他可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居然也如此火上浇油要糟蹋我。
      我怒了怒嘴巴,再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长吸了口气道:“是啊,一个衣食无忧的顾家大少爷,怎么知道钱对于我这种穷困潦倒的贱民有多么重要,我想买、爱买、卖给谁,是我的自由,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地在这撒野,要是真的要买,请先谈好价钱,我即刻就和他上床。”
      兔子松了手,惊愕地望着我,带着一丝失望与失落,后退两步,带着极大的失望愤怒地离开了。
      我瞬间奔溃蹲在地上抽泣。
      他走不久我便后悔了,想到上次他受的伤,心疼的快要窒息,不能让他再次受伤。
      我急忙追了上去,在街道巷子四处寻找未果,便去找黄毛帮忙,可黄毛也不见了踪影。
      几乎找了一天一夜,我侥幸地想他可能回学校了,便打算回老屋,收拾行李连夜去学校。
      第二天晚间,我拖着疲惫的步子开门之际,看到门口台阶上蜷曲着一个人,走近一看 ,顾倾禾满脸灰尘,浑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烂地蹲在那里颤抖。
      我急忙拉起他问发生了何事,他使劲推开我,顺着门框滑下坐在地面。
      我知道他定是还没有消气,急忙蹲在身边对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有事不该隐瞒,回屋听我好好解释。”
      他摇了摇头,将我的手抵在他的胸口,示意让我用心听,用心看。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好多话我必须说开。我耐心地告诉他:“我很后悔让他伤心,这一天我发疯了一直在找他,我保证发廊我不会再去了,我爱他,人是他的,心是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的情绪略微好转,我急忙将他拖进了屋子,烧了热水,脱去他的衣服,将他丢进浴桶中,边给他擦洗边责备道:“这么大人了,真是让人不省心,满身水泥灰,瞧衣服都破了。”
      他并不多说话,身体冰凉冰凉地一直再发抖,透过暗沉的灯光,我看到他的胳膊上全是大面积的抓痕。
      矿区本就人多复杂,一定是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伤害了他,我心痛的自责后悔,当时为何会让他一个人单独离开,像他这样的公子哥,大半夜一个人在外吃亏是难免的。
      我不敢多问,帮他清洗干净后,他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眼睛红红的,一直在颤抖。
      我将他紧紧包裹着抱上床,亲吻着他的额头,反复说着对不起。
      过了许久,见他的情绪缓和了些许,我便脱去外衣,用身体的温度帮他缓解恐慌与紧张。
      他用被子蒙着头,冰冷的唇温润地贴上来,吸吮着我,片刻抓着我胳膊,在我耳边带着失落地呢喃。“糖糖,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这次又伤了他,还害他被人欺负,才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带着一丝愧疚,我亲吻着他的面颊,吞下他憋屈的眼泪。
      他气息短促,声音软软地说“糖糖,今夜,我想要你的全部,除了你谁都不行,非你不可。”
      我知道这是受伤后小兔子的占有欲,强忍着身体的火气,捧着他的脸,缓缓地告诉他:“你身体一直不好,又受了伤,我想我们的第一次一定是美好的,等到长大后我才能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兔子点点头,带着一丝委屈道:“答应我,今后除了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碰你丝毫。”
      “嗯,记住了。”我真诚地点头。
      兔子顺势翻身将我压住,堵住我的嘴,抱负性地撕咬,我的嘴唇被他咬出了血。他的唇顺着我的脖子滑落,我的胸前全是咬痕。最后,使出全身力气在我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大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次日清晨清醒过来,我将胳膊送到兔子面前,无奈地说:“瞧,你昨晚的杰作,这块肉被你咬掉了。”
      “很好,在媳妇身上留下我的印记,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顾倾禾小心翼翼用手触碰我身上昨夜被他咬伤的地方和胳膊上的淤青,好似看战利品般,带着一丝霸道和占有。
      我趴在他的胸前,叮嘱道:“下次不准乱跑,外面乱,特别是晚上不安全。”
      他点了头,起床穿上了衣服。
      被他折腾一夜,我浑身酸痛起床,简单收拾了屋子后,看他气消了,拉着他一瘸一拐坐车回了学校。
      我似乎也想通了,户口不户口的无所谓,如果真的因为户口而无法上大学,那我就去顾倾禾上大学的城市找个能混口饭吃的差事,一直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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