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 哨向]Choker

　　那是一枚项圈。
　　——在宠物用品店里，随处可见的，给宠物使用的项圈。
　　南岑显得很局促，大概她觉得在公共场合拿出这种东西……多少令人感到羞耻。她解释道：“……塔希望你可以稍微收敛一些，他们也确实把希望寄于我，而我对此信心不足，因此我选择了用这种方式。这枚项圈具有监测功能，一旦你某项指标超过临界值，就会通知我。”
　　唐晓翼问她：“通知你做什么？”他挑衅地扬起眉毛，“难道你还能赶过来，一拳把我击昏？”
　　“我做不到，我□□力量确实差你太多。”南岑心平气和，“这枚项圈还有个电击功能。”

　　唐晓翼说：“我凭什么要戴？”
　　她还是很平静：“请配合一下工作，同——事。”她摆出很为难的表情，“不要让我难交差。”
　　“何况你还能给我戴呢，”南岑将另一枚项圈交到他手里，循循善诱地鼓励道，“给猫上项圈，听起来很具有诱惑力啊，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在路边随机选中一只野猫，给它上项圈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多被它抓几下。”唐晓翼咧嘴笑，露出虎牙，“我不戴。”
　　南岑面有憾色，唐晓翼注意到她并不气馁，她把项圈收了起来：“好吧，你这样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说话间，他们经过中央控制台。今天又是雷欧值班，口吻轻松地和他们打招呼：“嗨，南岑，介绍人，还有——”雷欧的目光在唐晓翼身上轻点一下，老年向导笑得风趣又温和，“哨兵。”
　　“我叫唐晓翼。”他说。
　　雷欧向他伸出手，以示友好：“你好，哨兵，我是雷欧·忒修斯。”
　　唐晓翼犹豫了几秒钟，正要伸手与他交握，雷欧先笑眯眯地把手收了回去，低头去看电脑，这回他在和南岑说话：“你们现在是结合关系，理应住在一起，塔给你们安排了一间宿舍，现在应该收拾出来了，你要去看看吗？”
　　南岑“啊”了一声：“我等下还有训练。”
　　“取消了，不用谢，举手之劳。”雷欧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抬头对南岑微微一笑。

　　于是她向雷欧伸了伸手，后者递给她一张卡片。南岑先道谢，再提出问题：“……干嘛给他甩脸色？”她松松地挽住唐晓翼的手臂，他挣扎了一下，甩开了她。
　　雷欧眉毛颤了颤，反问她：“你知道为什么我赏识你吗？”
　　南岑回答道：“因为我听话又优秀？”
　　“不错。而他，这个哨兵。”雷欧说，“没有人会喜欢反骨锋利的家伙，何况他是一柄利刃，谁也不希望将锋刃对准自己。”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所以当塔决定让你和他强制配对时，我是持有反对态度的，我不希望我欣赏的孩子陷入危险中。”
　　南岑低声道：“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她转身，招呼唐晓翼：“走吧，去看看宿舍。”
　　芬和他们道别：“我就不去了，还有别的工作。”他将大白往唐晓翼面前送了送，“你，抱走？”
　　唐晓翼伸手接过，搂在臂弯里，和南岑一起往宿舍区走。

　　这个时间点，预备哨兵和预备向导还在训练，在塔内走动的，多是在职哨兵和在职向导，以及一些工作人员。这些人员并不熟悉唐晓翼或者南岑，因此他们一路走来，并未收获多少关注，这多少让南岑放松了一些。
　　她并不主动和他搭话，他也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两人一路无话。从楼梯往上，进入走廊，靠近楼梯的第一间房间就是他们的宿舍。门卡在感应器上一刷，“滴”地一声，门锁轻盈弹开。
　　南岑先进去，唐晓翼摸了摸大白毛茸茸的脑袋，正要跟上，旁边一间宿舍的门忽然开了，探出来个粉发脑袋。

　　那是个有着水灵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十根纤纤玉指扒在门框上，正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他。唐晓翼不得不打招呼：“……你好？”
　　得来姑娘热情洋溢的回复：“嗨，你好，是新搬来的伴侣吗？你是哨兵还是向导？唔，让我看看……”她眯起眼，精神力轻轻地碰了碰唐晓翼的精神屏障，“是哨兵啊！你的向导给你构筑的精神屏障看起来很坚固呢。”
　　姑娘轻快地自我介绍道：“我是苏绸，是个向导，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和睦相处噢，新邻居。”

　　她看见唐晓翼怀里的大白，惊讶地“呀”了一声，向他伸出手来。
　　“可以让我摸摸它吗？”苏绸问道。
　　唐晓翼没有拒绝陌生人的爱好，只得抱着大白靠近些，让苏绸毫不客气地一通呼噜。
　　“真是太棒了，我是说大狗的触感。”苏绸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可惜乔治不喜欢毛茸茸，不然我也在家养一只。”

　　这时，南岑走出门来，先问唐晓翼：“你怎么不进来？”
　　接着，她看见了苏绸。南岑先是一愣，而后说道：“苏绸，你和乔治也住在这里？”
　　苏绸一个箭步，冲到唐晓翼与南岑之间，握住南岑的手：“咦，你是他的向导！”她转头看了看唐晓翼，“他叫什么名字？”
　　“礼貌一点。你该自己问他。”南岑提醒她。

　　不等苏绸问他，唐晓翼先从她们身边经过，走进房间里。
　　苏绸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南岑，后者耸耸肩，表示自己才不管这茬事儿。南岑说：“总得给你点脸色瞧瞧，让你老是这么不懂礼貌。”
　　又拍拍苏绸的手，安抚她：“等我们收拾一下，乔治也回来了，你再和他一起来这边拜访，到时候再说。”

　　关上门，南岑双手背在身后，问唐晓翼：“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比我以前的住宿环境强。”他环顾四周，这样回答道，“还算不错。”
　　整间宿舍被划分成了一厅两室，自带卫生间和厨房，还有一个阳台。南岑倚着门框，点评道：“结合后的哨兵和向导，都会被分配到一间宿舍，结构大同小异。他们一般会选择一个房间用作卧室，另一个房间作为书房、游戏室、储藏室……等等。”她双手抱臂，整个人呈现出放松的姿态，“不过，如果是我们俩个的话，当然是一人一间房。”
　　南岑看着唐晓翼，微微笑道：“你说对吗？”

　　“你要哪间？”他只问道。
　　“没阳台的那间。”南岑回答，“这样你就可以把大白养在阳台上。”
　　她摆摆手，动作洒脱：“那就这么定了吧，没事的话我就先回一趟以前的宿舍，把东西收拾好带过来。我想你也需要回去一趟。”
　　南岑明明已经走出去了，忽然又折回来。只见唐晓翼半蹲在空荡的客厅里，伸出手掌，让大白亲热地舔着他的掌心。他的侧颜十分认真，那瞬间眼神很温柔，只是这样看着大白。
　　她在门口略一踌躇，像不忍心打搅这一人一狗，但她还是走进去，将门卡交给唐晓翼。
　　“等会儿我找忒修斯前辈再拷贝一张。”南岑说，“你先拿着。”
　　唐晓翼接过门卡，他说了声谢谢。

　　回去原来的宿舍，本来不需要经过中央控制台，南岑特地绕了远路，再去找雷欧。
　　雷欧正忙，没空见她，南岑便在旁耐心地等着，拿着手机在网上查询：如何与狗狗和平相处？
　　又怕关键词检索不够精确，删掉后重输道：如何与萨摩耶和平相处？
　　她深思熟虑，第二次重输：如何与成年体萨摩耶和平相处？
　　浏览了一番网页，南岑关闭了手机：她决定采信几条建议，至于效果如何，还需要实践证明。

　　轮到她，南岑靠着柜台，拜托雷欧帮她拷贝一张宿舍门卡。在雷欧做着这件事时，南岑说：“其实我觉得唐晓翼，还不错。”
　　雷欧低头做事，仍能分出神来同她聊天：“你们这才正式接触几天吧，这么快就能下定义了？”
　　她顿住，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能温柔地对待一只萨摩耶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门卡很快拷贝完成，雷欧交给南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件很难下判断的事情。就譬如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无法断定你的属性，但我觉得你值得被赏识。”
　　雷欧盯着南岑的眼睛：“可能有些多余，但我想说的是，单凭所谓的好与坏来评价、或者概括一个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无意义的。假使一个人对一部分人坏，对另一部分人好，那该如何评判这个人？人类正是因为自身的复杂性，才更显得有趣，或者独特。”
　　说到这里，雷欧愉悦地笑了起来：“哎呀，看我。人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的，爱做人生导师，对别人指指点点。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就当是老头子毫无营养的自言自语。”

　　南岑回了趟宿舍，把东西拾掇好，收进行李箱里。她私人物品不多，用一个大号行李箱、一个背包就能全部带走，不必跑第二趟。
　　走出宿舍，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它在空气中漂浮着，仿佛凝成一团实质存在的雾体，南岑喜欢假设它是暖黄色，因为她觉得这般想象会让她很有食欲。她又想到，新宿舍里有一个厨房，虽然小，但该有的都有，也许她可以好好地利用起来。
　　南岑提起行李箱，慢慢吞吞地挪下楼梯。她想，可是她确实不太擅长做饭欸。那今天的晚饭要怎么解决呢。

　　回到新宿舍，南岑将行李箱停在门口，刷卡开了门。她刚要把行李箱滑进屋内，先被萨摩耶扑了满怀。大白终于如愿，倒在南岑怀里，热忱地用肥脸去蹭她。一贯冷静自持的向导难得也有措手不及的时候，万分笨拙，反手抚弄狗狗柔软的绒毛。
　　在她回忆着网络上给出的建议、尝试着改变抚摸的手法时，唐晓翼走到了她面前。他伸长手臂，把她的行李箱提进门，帮她放到房间里去。南岑抱着大白，向他道谢：“谢谢你。”
　　“晚饭出去吃吧，”唐晓翼回头看她，“我饿了。”
　　南岑弯下腰，让大白四肢着地，她直起身，朝他露出笑脸：“好。”

《［查理九世同人］我只是，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