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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曾经
是一年的盛夏,街旁的枝桠上满是少年的梦。谢林开车路过四中,某人最爱喝的那家奶茶店依旧还是这儿的招牌。
车的副驾驶上放着一捧郁金香和两只耳钉——他要去那个花田再望故人,亦或者说是……爱人。
他握着方向盘,一言不发,盛茂早在后座熟睡,只剩车内的空调呼呼作响。走的这条路和程馨组织出去玩的那次大差不差,沿途的风景总能勾起某一刻他和某个人的共同回忆。他仿佛看到了将自己拥入怀后背对着世界的那人,那么近又那么远。
明明停下车后就触手可及的位置却永远也抓不住。
从那个人离世后,谢林不再外交,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偶尔对外人开口也从来只是谈工作。他成为了一个个体,每天活在不知是几次元的世界里。他会时常望着某处发呆,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父母催他成婚,他只摇头;好友朝他玩笑,他只点头。盛茂好像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一个小朋友,寄托了他这几年来生的希望。
到了地方后,当年的店主只一眼就知道他要干什么。默默递去那把些许生锈的钥匙,又默默离开。
花田里的花长的很繁茂,远处的小屋并没有重新修建。
谢林牵起盛茂的手走深走远,左怀中挽的是那捧郁金香,他的动作轻柔,好似挽的不是花,是人。寻到一小片空地他便停了脚步。
盛茂是他第一次带过来这里,不知道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乱跑乱喊乱叫,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哥哥很伤心。
他看着自己的哥哥缓缓地跪下来,平静的栽入那捧郁金香。即使它的根已经深深买入土里,但他还是一遍遍的拍着泥土。
谢林起身了,盯着,这是一方空地上的第五朵。
他不再去看盛茂,自顾自地躺下,不知怎的,他眼中忽然闪了泪光,那一颗颗的泪珠滑向鬓角打湿土壤。微闭双眼,过去的回忆全都走马灯般上演。
那缕两人一起看过的夕阳,那壶两人一起泡过的花茶,那只两人一起养过的猫咪,那艇两人一起划过的船。
好像有个转场……谢林一把将他的骨灰撒进了这篇花田。
之后谢林一个人坐在树下看夕阳,直到天色全黑才会回家;一个人提着茶壶倒茶,直到茶水把指尖氤氲至通红才知放下;一个人抱着猫咪,直到猫咪不耐烦的跑掉他才有所动静;一个人划着船,直到行至偏远地方才知返回。
很久很久以前,他不用担心任何琐碎的问题,因为总有人会带他回家。很久很久以后,他时刻都会小心,因为没有人会再牵着他的手告诉他家在何方。
谢林笑了,笑他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动心,最后却落得个这么下场。如果再来一次……他还会选择这样过,只是,不会再让盛桐离他半步。
吹的是一阵微风,拭去的是一行眼泪。他知道,这是他以千万事物的形态陪伴他的第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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