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系列之一:缘起缘灭

　　夏至，因赵王已下定决心，准备与秦国结盟，一起对抗周国，所以，倾城山庄庄主墨晟阳以秦国秘密使者的身份抵达赵国王都，与赵太子会盟。
　　只有强者才不需要结盟，因为强者自信能够应对一切敌人，弱者为了自保，只能够抱团取暖，此时的赵国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当然了，结盟也是要分对象的，若是结盟的对象太强，到时候赵国依然逃不掉被吞并的危险，只有实力相当的盟友，才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秦国恰好是这种情况，秦国严格来说，要比赵国强大一些，当然了，这是指综合实力，不过就算秦国比赵国强大一些，但也强大的有限，这样一来，他们就是半斤和八两的区别，是最适合作为盟友的存在。尤其他们之间，都有着周国这个存在，使得他们的联盟更加的可靠。
　　周国帝君不知道赵国已经背弃了两国的约定，准备和秦国结盟，故而不知道一场危机已经开始朝着周国而来。……
　　周国，此时正在和北面唯一没有被灭掉，实力非常强大，但很野蛮的大蛮皇朝进行战争，这个时候，周国和大蛮正在全面战争，使得周国想要短时间灭掉大蛮很难。而要强行短时间内灭掉大蛮，周国就不能够抽出足够兵力对付秦国威胁。就在秦国准备对周国用兵这个消息已被赵国得知。
　　赵国君臣们聚集在一起，正商议这个事情，有一个大臣问道：“此时秦国欲灭掉周国，吾国该怎么做？”
　　“周国不能够被灭，否则对吴国不利。”章大夫连忙说道。
　　苏丞相说道：“周国先毁了周、赵两国的婚约，让周、赵两国的盟约失去了互信度。现在周国腾不出来手来，一旦大蛮被灭，赵国又紧邻周国，那么周国一定会对吾赵国用兵的。毕竟吾国与周国本来同宗，若周国攻灭吾赵国，想要将战果消化掉会更加容易，周国没有理由不放过的。”
　　另一个大臣言道：“吾国这次必须联合秦国一起灭了周国，永诀后患，这确实是大的方针，但吾国如何确保出兵周国的时候让周灭掉，又能消损秦国的兵力，保存吾国的实力呢！”
　　显然，赵国帮秦国共同灭周国是赵国上下的共识，但怎样才能够让周国被秦国灭掉，又能重创秦国才是关键。
　　这个时候，一个大臣站出来，却是上大夫蔡臻，也是苏丞相的心腹，说道：“据探子来报，疑是周国长公主的驸马墨晟阳暗中已投靠秦国，倾城山庄已经和秦国暗中已结盟，等于秦国已经掌握周国四分之一兵权。秦国想要灭掉周国不难，准备里应外合就好了。而倾城山庄的少庄主墨晟阳此次以秦国密使的身份已在吾国王都的驿站住下。”
　　蔡臻的话，让赵国上下很意外，也很是高兴，作为周国的邻国，赵国上下对周国的领土也窥探很久，终于有机会让它们变成赵国的了。赵、周两国千百前本来就是同宗，没有人比赵国人更加想吞并周国，但也不能小看了周国的实力。
　　不过赵国君臣们正在高兴之余，赵太子却很冷静地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周国很不简单，哪怕墨庄主背叛，想让周国灭国，怕也是很难的。”
　　周国的厉害，赵太子已经从长期潜伏在周国王都的密探那里知道周国有护卫王室的圣女，还有相当可观秘密宝藏和眷养的龙骑卫，绝不会因为一个驸马的背叛就导致灭国。
　　秦大将军也比较认同赵太子的意思，说道：“吾也觉得周国很不简单，就算赵国与秦国结盟，想让秦国灭国也不是这么简单，除非可以拿到周国龙骑卫的虎符，那样一举灭了周国就如同探囊取物。”
　　苏丞相说道：“就算这次不能一举歼灭周国，如大伤它元气，吞并它的一些城池，吾国的目的已经达到。”
　　秦大将军不认同地说道：“不，吾国不仅仅让周国付出几个城池，而必须让周国灭国，肃清吾国边境的隐患。否则就算吾国和秦国联盟只是打败周国，等周国度过灭国之危，而秦国离周国隔着钱国，那等着有灭国之危就是吾赵国了。”
　　赵太子接着说道：“吾国与秦国结盟也是暂短的，两国根本就谈不上信任，只是为了对付周国而已。等周国灭后，就是吾国与秦国一起的争霸了。吾国更要从远考虑这个问题。”
　　随后，赵太子朝赵国国君行了跪拜之礼，言道：“父皇，吾国既要利用与秦国结盟的机会，一举歼灭周国，又要重创秦国。吾提议吾国可以启动秦、周两国埋伏的探子，以隐晦的方式实行这个计划。由儿臣出面与墨晟阳会面，探听虚实。”
　　赵国国君应道：“皇儿，此事交由汝全权办理。”
　　“诺。”赵太子朝赵国国君行礼，应道。
　　之后，赵国国君宣布退朝，赵太子随后着手交代下去，让人约见倾城山庄少庄主墨晟阳之事。
　　翌日早晨，赵太子约倾城山庄庄主墨晟阳于赵国王都近郊的凤凰山庄会面。
　　不久，墨晟阳一行就来到凤凰山庄，与赵太子一番寒暄后直接进入正题。
　　赵太子一听他们话里的意思，言道：“让吾国派皇子去秦国暂住，这就是很明显的意思是说质子了。”
　　赵太子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回去跟父皇禀告此事，迎接他的一定是父皇的怒火与斥责，父皇绝对不可能同意让皇子去秦国做质子的，他还要面对百官异样目光，怀疑他这是要清除异己。因为在赵国，父皇不止一次表示过，赵国立国之本是赵国的脊梁要挺拔、不称臣不纳贡不求和，哪怕赵国战到剩下最后一个人也绝不低头，而今秦国提出结盟的条件是为了增进两国彼此信任，互换质子。虽然同样交换皇子，但是秦国的皇子资质平庸，赵国的皇子却没有平庸之辈。，这是何等的无稽之谈。
　　赵太子随即收敛心情，言道：“秦王这个要求，吾赵国恕难从命。”他果断拒绝，在他看来秦王就是不知所谓，秦王想灭周国必须得到赵国的支持，否则它在攻打周国的时候，赵国从背后捅上一刀，就够它喝一壶的。对于结盟之事，秦国更为紧迫而非赵国。
　　秦国更加清楚周国不比其它小国，它拥有精锐军队，良好后勤保障，而朝中的将领和朝臣也一把小国可以对比，周国的王族善待百姓，在周国深受百姓爱戴。这么多年周、秦两国的战争，秦国军队从来没有占过周国军队的一次便宜。如秦国不是这次以举国之力，又策反倾城山庄少庄主做内应，再加上联合赵国，尚有机会可能灭掉周国的可能。
　　秦国正使听到赵太子的拒绝，有些惊讶，有些尴尬，提醒道：“太子殿下，汝不与贵国帝君商量一二，然后再做决断嘛？此乃邦交之大事，还是慎重为好。”
　　赵太子看了一眼墨晟阳，回道：“不必了，孤的父皇已经全全将此事交由孤处理了。赵国皇子乃是万金之躯，深受陛下疼爱，绝不可能如此舟车劳顿，去秦国暂居的道理。两国结盟虽是大事，但是重心在于心诚和彼此信任，若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的话，何谈结盟？就算互换质子也非长久之计。”
　　“这……”秦国正使尴尬得哑口无言，连一帮子秦国使团也都十分无语。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但是细细一品，这都是哪跟哪啊！两国邦交如何能等同两个人的友情？就因为两国邦交没有任何感情能左右，才有和亲或互换质子之说，相当于质押人质，这才能是两国之间的信任基石。毕竟，两国邦交涉及利益，所谓信任就是一句空话，必须有这种让决策者十分忌惮的存在，才让双方都放心。
　　“太子殿下过于武断了，交换质子有利于快速建立两国之间的信任，于两国都有利，还请贵国帝君早下决断为好。”墨晟阳轻咳一声，他作为秦国主使站了出来，劝道。
　　事实上，所谓的质子之说都是秦王在信中交代，为了避免秦国灭周国后被周国从背后捅了一刀，才提出结盟的条件是交换质子，那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也提前打听过，目前赵国可为质子的皇子是六皇子，人小聪明，深受赵王和其他皇兄的偏爱，在周国的地位快赶超周太子了。所以，要是能把赵国六王子请到秦国为质子，那就万无一失了，就算赵国趁秦国出兵周国之时，赵国也会有所忌惮，不敢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赵太子冷哼道：“秦王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赵国已经承诺了太多，诚意十足了，若贵国仍然不满足，孤现在也不必奉陪各位，还真要回去奉劝父皇重新考虑结盟之事。”
　　“秦国没有赵国也能伐周，……”秦正使冷笑道。
　　“那好了，随便秦国好了，赵国就不奉陪了。孤想秦国就算能心想事成，也会伤及秦国的国本。”赵太子非常不客气地说道，让秦国使团有点不知所措。同时，异常尴尬，因为的确道出秦国的尴尬处境。
　　“太子这话也太严重了吧！据吾所知周国毁了与赵国的联姻，两国关系也大不如前了，而秦国一向与赵国交好，吾想秦国败了，对于赵国也没有什么好处吧！”另一位秦副使说道。
　　“两国结盟，全在诚意，吾赵国已经表露出了最大的诚意，秦国是否也该有所表示。结盟之事并不强求，贵国若是有什么顾虑，此事便罢。国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孤处理，如此就不再多留了。”赵太子顿了顿，他说完，做出告辞状态，带着就要往外走。
　　墨晟阳心中微微不悦，但是也知道，赵太子并非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他的用意只是告诉秦国，赵国的底线在哪里？同时也是对秦国的一个提醒。毕竟，看似是双方结盟，实际上根本就是秦国攻打周国时，只要表态站在秦国这一边就可以，而不用赵国真的出兵或履行什么难度很大的义务。
　　“太子轻留步。两国邦交事关重大，在结盟之前多加商谈磋商也是理所当然，切莫因此动怒。”墨晟阳对秦正使使了一下眼色，秦正使连忙上前挽留道。
　　赵太子慢慢地转过身，淡淡地说道：“一开始，秦、赵两国的国君已经答应结盟，既然已经讨论差不多了，就差秦国的一纸国书，一份诏书。”
　　“是不是快了点，其中细节……”秦正使犹豫不决，盯着赵太子。说道。
　　赵太子余光撇了一眼，说道：“不可再拖，若有诚意，就没有好顾虑的。”
　　又是诚意？秦正使心里嘀咕着，若不是顾及身份和场合恐怕早已拂袖而去了。本来诚意二字是秦国提出的，没想到最后被赵太子给偷换概念了，成为了一个无往不利的借口。赵太子，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
　　秦正使见讨不到便宜，迅速与墨晟阳用眼神交换一下彼此意见。他便也不再为难，只好答应了。
　　当日傍晚，秦国与赵国签订盟约，宣布正式与秦国结盟。秦正使当夜派人回秦国，禀明秦王，秦王在盟约上加盖秦国国玺。
　　五日后，赵太子得到秦王加盖玉玺的盟约，便连夜回城，留下一小部分的属官在凤凰山庄磋商具体细节，落实两国结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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