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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腔感怀问谁诉 奈何 奈何
天气转寒,小楼门外的树早已落完叶,风一阵一阵的肆虐大地上的一切,无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看了看门外萧瑟的初冬早晨,今天立冬了。
诸葛小花下了朝来到小楼,“余儿,冬至圣上设宴,你随我一起进宫。”
“好的,世叔。”
“不要太累了,这段日子不见,你是越来越清瘦。”
“为师已奏请了圣上,封你和你的几个师弟为御前总捕。到时在宴上正式册封授牌。”
诸葛小花捻着须,显然很满意皇上这么快就应允并确定了嘉封日期。
“那师弟们也要去吧。”
“嗯,都去,不过,你师弟们晚点去,我们早上就进宫。”
冬至。
五更时,诸葛小花和无情出门,屋外厚厚一层白霜,无风。四天前下了场雪籽,昨天也飘了几朵小雪花,一会儿就停了,还未落地就已化。
诸葛小花仰首看天,“入冬这些天了,梅花一直未开,天监司说,今日必有大雪,雪后,梅花自会开放。”
“所以,圣上设宴群臣,一同过节赏雪待梅开?”无情猜测。
诸葛点头。
“今上是越来越爱玩乐,不理政事。”无情叹道。
“余儿,等我下朝,我们一起面见圣上。”
下了朝,诸葛和无情在文德殿等候宋徽宗。
宋徽宗一进来倒很随意。“太傅,你来得蛮早嘛,哦,太傅的大弟子也来了。”
“参见皇上”。无情因身体原因,前几年在宫中一点堂的时候,徽宋就特许他不用下跪参拜,而且徽宗当时也喜欢诸葛身边这个聪慧俊秀不能站立的孩子。诸葛小花是在宋徽宗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他的师傅,禀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尊师重道,所以也不用行跪拜礼,只弯腰行礼。
“太傅,你前些日子奏请的御前名捕,朕今日宴上就宣封,并赐平乱玉玦,遇上乱臣贼子,可以先斩后奏。”
“谢圣上赏赐。”
徽宗看向无情,两三年不见,这诸葛小花的大弟子也长大了,比以前更俊秀了。
“盛崖余,近年闲时太傅也不带你来见见朕,看看,都这么大了,几年不见,越来越清秀脱俗了。”
“要是得空,常进宫让朕看看你的画和书法。早年在宫中时,就听闻太傅的弟子盛崖余琴棋书画数理八卦样样精通。而每次太傅带着你,都是来去匆匆,朕也忙于政事,终是无法得见啊。”
“到后来,太傅都不带你来朕这儿。想是怕朕耽误了你练功吧。”徽宗略有埋怨的看看诸葛小花。
无情垂首无话。
“微臣不敢,圣上明鉴,在宫中,小徒崖余也大了,这皇宫大内,非比寻常,他一少年,终是不大方便,不比他小的时候,可以带着到处走。所以后来微臣令小徒只能在一点堂内活动,不得擅自外出,以免生出事端。若皇上喜欢余儿,等皇上赐了平乱玉玦,余儿他们师兄弟四人能随时出入皇宫,保护圣上安危。”诸葛小花聪明的躬身回道。
“嗯,太傅之前多虑了,盛崖余这个孩子斯文俊秀,讨人喜欢,怎会生事端,太傅太紧张了。”
“不过,朕听说你的四个弟子武艺非凡,能力所长之处各不同,宫外有四个称号来表明他们的所长之处,不知是否属实?”
“那是民间人士抬爱,夸大了。”
“哦,那就是真有其事?哪四个称号,怎么来的?说与朕听听。”宋徽宗好奇道。
“余儿,人们叫他无情;游夏是铁手,三弟子崔略商人称追命,四弟子冷凌弃,叫冷血。”诸葛小花怕皇上不清楚,所以晚入门的两弟子名字与称号说得清楚。
徽宗更是好奇了,忍不住插嘴:“哦,盛崖余为什么叫无情呢?朕看他虽然话少,不苟言笑,但也不至于落到无情的称号啊。”
诸葛尴尬一笑,只答到:“许是小徒在外办案时,待人冷淡,不喜言笑,严肃之至,所以被不明就理者传开了。”
徽宗点点头,“若真是这样落得这么个称号,倒还真是冤枉。”
“盛崖余,如此冤枉,你就受了这号?”宋徽宗问一直垂首在旁的无情。
“名号不过一种代码,草民不介意被人如此称呼,了解草民的,自会知道草民是什么样的人,这称号也就无关紧要,只是一种代码,不了解草民的,草民也不介意他们如何想。”
徽宗颔首赞许。“不愧是诸葛太傅的弟子,思想豁然,如此胸怀,当得名捕之首。”
“那追命呢?从何得来?是该弟子凶狠常拿人性命吗?”
“回禀圣上,三弟子追命崔略商,性格爽朗,轻功略有所长,只要被他发现踪迹的犯人,无论你怎么逃,也没人逃得掉他的追踪,一但被他抓到,就会到了大牢,进了天牢,也就出不来,命就没有了。所以人称追命。”
“冷血,是因为该弟子小时曾有野狼哺育,后被微臣所救,因小时同狼一起生活获救后不惯人间生活,后因微臣繁忙,无暇顾及,所以在野外长大,与人少有接触,即使受再重的伤再大的打击也少有惧色,教他武艺的师傅说他是冷血的,所以得了这一称号。”
诸葛正待说铁手的由来,被宋徽宗插嘴道:“太傅的弟子,不都是由太傅亲自教导吗?怎么听太傅的意思,这冷血不是太傅所授?”
“回皇上,微臣的弟子所学不全由微臣所授,微臣会教授他们绝学,除此之外,他们的其它武艺由微臣指派好友或是故交高手相授,以集多家所长,为大宋为圣上效力。”
“嗯,太傅考虑甚为周到。那铁手呢。这铁手,朕想起倒是见过一次,有次太傅进宫找朕商议什么事来着,带着他。是吧。”
“是的,皇上,铁手这一名号是因为游夏的一双铁拳,游夏的双臂如铜,无毒能侵,能断金碎石,如铁般坚硬不可催,所以人称铁手。”
“没想到太傅门下的弟子个个都出类拔萃,有他们四个为民除害,匡扶正义,那朕的百姓安居乐业,朕也就可以放心了。”宋徽宗看看无情,很满意,点头赞到。
“朕迫不及待想看太傅的另两位弟子了。”
随后,宋徽宗与诸葛略讲了朝中政事后,便称累了休息,然后甚有情绪的拉着无情到了御书房聊书画大家,无情话虽不多,也不奉承,但聊到各家的成就和所长,都能讲到点子上,可谓一针见血,徽宗顿时觉得找到同好,聊得兴起,一时高兴,便手书了一副字盖上大印送给无情。
无情看着眼前一脸欣喜看上去文弱的早过了而立之年的徽宗赵佶,看着他向他献宝所藏的字画,看着他手书时的潇洒,看着他像个文人一样的吟诗诵词提字,觉得他真不该做皇帝。他适合做诗人,做词人,做书画名家,做贵介公子,做世家少爷,做王爷都好,都好过他做皇帝。他实在不适合当皇帝!他没有皇帝该有的煞气与威仪,也没有皇帝该有的励精图治,更没有一个上位者该有的宏图大志。他只沉醉于研究他的瘦金体,沉醉于他的工笔字画如何更传神。
无情站在书画的角度来看,宋徽宗的字确是好字,他擅长的楷、行书在书坛上小有地位,他发明的瘦金体,清瘦有劲又带着几分娟秀,更是独树一帜;宋徽宗的工笔画本朝更是无人能比。
可这又能怎么样?这字,这画再好,再完美,能挡住辽国的烈烈铁蹄吗?能拦住金国虎视眈眈的目光吗?能让人民富足,军队勇猛,国家强盛吗?
不能!当有一天外族入侵,占领这繁华之地时,你就是写一百幅字,画一千幅画也不能阻挡侵略者的入侵和国家的灭亡,一旦被占领,这上好的字,极美的画还能完好无损的保留吗?还能绵延于子孙后代欣赏前人在书画上的卓越吗?
所以,此刻的无情看着宋徽宗拿出的名家绝笔无限感叹,微微不经意透露了些许情绪。
赵佶看无情紧盯着瞧,没有言语,却有几丝沉重萧索,问道:怎么,这字画不入你的眼?
无情回神:回皇上,不是,这字画甚好。
赵佶只道他是从未见过如此好字,所以一时欣喜莫名,情绪有些许激动,不疑有他。
“这字我刚见时,也同你一样,既欣喜激动又感叹万千,百种情绪混杂难言啊。”
说罢,继续感叹。
末了,赵佶觉得找到一忘年知交,尽了兴,便书写了一幅字赠与无情。无情躬身接过,叩首谢恩。
赏完字画,已到晌午,赵佶留了无情与诸葛小花共同用膳,用完膳,叫人安排无情休息,自己回了后宫。
诸葛小花独自出宫回了神候府,以便带铁手等人进宫。无情来到赵佶给他安排的殿内,日头很晃眼,却毫无暖意,看着窗外的枯树,有些困乏,稍晚还有长久的宴会应付,不再强撑,回到内堂休息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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