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西楼（方无）

　　按照风俗，新房子建成后，过七天才能入住，要选个吉日搬迁。
　　汴梁的秋天早就来了，可也就这几天秋高气爽，丹桂飘香，再愁闷的人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起来。
　　“难得的好天气。”清晨，出得房门，铁手看着那云，舒展筋骨。
　　无情还在房里时，便闻到阵阵清香，桂花开了。
　　出得房门，天高云淡，秋风阵阵，是个搬家的好日子。

　　少时，追命的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大师兄，收拾好了没？我们过来搬东西了。”
　　无情微微一笑，这师弟永远都是这么咋咋乎乎的。一点都不像比他大好几岁的人。遂想到自已，自已才十八呢，怎么心就没有师弟那么有活力呢？怎么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朝气呢？好似他跟追命的年龄颠倒了似的。旁人说自己少年老成，这是少年老成的表现吗？还是没有什么能让心起波澜？
　　没容得无情再细想，追命带着大大小小的捕快已经到了，看着追命脸上洋溢着喜悦，从里到外散发的活力，无情又有些失神了。“大师兄，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是不是看我今天特别的俊朗非凡啊？”追命被无情无焦距的眼神瞧着，一时不明所以。
　　“呵呵，三师弟，你什么时候都是这般俊朗非凡的。”温和的铁手走过来拍拍追命的肩膀。
　　无情回过神来。“都打包好了。也没什么收拾的。就是书很多，你们小心点，不要弄散了。”
　　“好咧。大伙儿搬吧。小胡，你带你们那一组的去搬大师兄的书。注意，不要弄坏了。老张头，你带几个兄弟去搬家什用具。小林头，你去问问柴叔除了大师兄这里还有哪些要搬的？我呢，就搬这几盆大师兄的最爱----花花草草。二师兄，你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动哦。”追命抱起两盆花冲铁手说道。
　　铁手呵呵一笑，也不计较。
　　无情也笑笑，的确，有追命在，他很容易就笑了，心情也就舒畅。

　　远处，诸葛小花看着这一幕，也欣慰莫名，这两年多来，他的大弟子逐渐走出了自已的世界，破了自已的关，自怨自艾已越来越少见，加上入主六扇门，因着公事和捕快、百姓，官家等等各种人物打交道，性子不似之前那般冷清，虽然仍然有些冷淡。
　　平时在六扇门内，追命在的话，大伙儿都会一起笑闹一番，他也能融入其中，不再排除在外。也因在六扇门内，看的案子尤其多，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日日经历着，天天旁观着，他的性子也打开了，变得坚强了，不再一味的悲叹，不再失意，不再沮丧，不再不甘，甚至愁伤都少见了。如今的无情，只是沉静，很静，静静的思考问题，静静的看书，偶尔会静静的发呆。诸葛小花更留意到这小半年来，经过无情亲手制作轮椅，参与建楼，前前后后的周转，交际等等，无情比较像个正常的少年人了，他慢慢有了温度，有了些许的激情和兴奋，这是以前无情没有的。
　　诸葛小花踱了过来，呵呵笑着。
　　“诸葛先生好” “先生好” “先生”
　　大小捕快们看到诸葛小花，纷纷打着招呼。“大家辛苦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晚上一起喝喝酒。”
　　“好。”众捕快们应着，有酒喝，还跟诸葛先生一起喝，便觉全身的劲儿都来了。
　　“世叔”
　　“世叔”
　　“世叔”
　　“嗯，好，好，好，略商，人家都搬那么大，那么重的物什，你就只搬这两盆花，亏你还人高马大，长腿跑千里呢。你好意思呀？”诸葛小花一一点头后，看向追命一手一个抱着两盆花。
　　“世叔——，那二师兄还两手空空呢，您怎么不说他，净说我。”顿了顿，随即低下头，嘟嚷道：“看我辈份小，好期负，是吧。”
　　无情看追命一副委屈样，又闻此言，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铁手道：“三师弟，怎么这么跟世叔讲话？不懂规距。”
　　“哦，规距？！规距就是最大的几个都不用干活，是吧。你看，你没拿东西，大师兄身子弱，不方便就不说了，世叔还是当世绝顶高手呢，怎么没见他拿一件物什啊？尽要我们这些小人物出力。”被铁手说了一句，追命不甘心的举一反三。
　　“师弟，你越说越没谱了。”铁手喝到，忙看无情和诸葛小花的脸色。
　　无情本是笑着的，在听到追命说他身子弱，不方便时，便敛了笑意。铁手看无情脸色不对，忙道：“大师兄，你别听三师弟胡言乱语，他一向口没遮拦的，你知道的，他无心的，不要放在心上。”
　　诸葛小花听了追命的话，倒没什么，追命什么个性他比谁都清楚。只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
　　无情并没有生追命的气，他知道追命的性情，心直口快。想到自已因身体原因还是被人同情的照顾着，有些不畅快，他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更确切的说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诸葛小花看无情脸色不快，便道：“余儿，略商不是同情你，我们都知道你不需要同情，我们只是疼爱你，像所有的父母疼爱子女般疼爱，像最亲的手足兄弟般疼爱你，想要照顾你的念头就像你想用自已的力量保护我们一样。”诸葛顿了顿，看无情在听。“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追命也忙道：“大师兄，我们是同门，更是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无情看大家都怕他想不开的劝慰，想到自己是不是很不好相处，以致于连世师都小心翼翼的解释、说话，日后可不能让大家这般照顾迁就了，要和两位师弟一样，平易近人，没有距离。“我知道，世叔，师弟，我明白你们的心思，那我们是不是该搬家了？”说完，眨眨眼，瞧着他们。
　　诸葛小花看无情已无不快，便道：“好，干活儿去，晚上我们一起喝酒，聊天。”
　　“二师弟，我的暗器就麻烦你了。”
　　“三师弟，我的花花草草就归你负责，可不能摔了哦。”末了，也给诸葛小花分派了任务。
　　“至于世叔就去书房看着我的书，不要让他们搬的掉了漏了，散架了。不然，世叔可要赔我。”

　　在柴叔的指挥下，大伙儿手脚很快的搬完所有东西，无情自己物品不多，但柴叔早就根据楼里的情况，新购置了一批家什和生活用品，然后张罗着大伙儿把以后会是六扇门枢要之地里里外外擦洗一遍，方才停了手。此时已近正午，诸葛小花对大伙说道：大家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都来这院子，好好聚聚。
　　“好！”所有人齐声应着。

　　吃完午饭，柴叔开始张罗着晚上的食材。回到房间，无情熟悉了房内外的物什，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把书重新整理一番。不觉间，一下午晃然已过，当金乌落到树梢时，院子里已坐满了门里的捕快。
　　诸葛小花手拿酒杯，对着在座所有六扇门的捕快们说道：“今日本轮值休息，占用了各位半日与妻儿老小相聚时光，摆下这宴席为大家辛苦帮忙致谢。今日轮值的兄弟也受累了，为了大伙儿的休息仍然尽职尽责。”说完，一敬大家，自饮了杯中的酒。
　　“先生，为先生办事，是我们的荣幸，为无情少捕头做事也是我们乐意的，先生不用客气。”小胡站起来，也饮了杯中的酒。
　　“是，无情少捕头，虽然年纪轻轻，但能力大伙儿都看的见，早已是我学习的榜样，是我们的领头人，为他做事，我们乐意效劳，更何况这也是整个六扇门的事。”一平时很崇拜无情的小捕快也应声道。
　　“为先生干杯！”
　　“为无情捕头干杯！”
　　“干杯！”
　　“干！”
　　一仰脖子，齐齐干了面前的酒。

　　“趁着大伙儿都在，还有一事要宣布，如今战乱不断，国家几面受敌，朝内也纷争不休，江湖更是风波迭起，我虽被人称为神候，可也是人，精力有限，所以，今日我正式宣布六扇门日后由盛崖余统领管理。虽然这几年已由他接手，尤其是这一年来，我更是少有问津，但始终没有正式宣告门内人。今日在此，借这个机会跟大伙儿宣布，希望大家继续支持、辅助他，管好六扇门，让六扇门在朝里，在江湖黑白两道中声威不下，蒸蒸日上。”
　　“世叔，我必认真辅助师兄，让六扇门发扬光大。”铁手向诸葛小花抱拳，饮了杯中酒。
　　追命站起来向世叔行礼。“世叔，我也一样，听大师兄的话，认真向大师兄学习。”
　　六扇门内两大捕头，一一宣言，其它小捕头，小捕快们也纷纷站起。
　　“我们全力为六扇门效劳，为无情捕头效劳！”

　　“请诸葛先生放心，全门上下，同心协力，斩奸锄恶！”

　　“愿为无情捕头效力！”

　　“为无情捕头效力是我等荣幸！”

　　无情看着这都比他大的前辈，比他入门早的捕快们，一时间失语，感动、感激、感谢、感怀纷至沓来，他想起早上追命说的话，对，我们是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呢。

　　无情端起酒杯。“崖余谢谢各位的抬爱，今后必不负世叔所托，不负各位所信，为六扇门尽心竭力，死而后已。”说完，干完了杯中酒。
　　“好，无情少捕头，身残志坚，也是一爽快人。我等一定全力辅助！”门内资历老捕头—老张头，向无情抱拳立誓。
　　无情抱拳回礼。

　　诸葛小花抬手让大家都坐下。“好，诸位，除了这件事宣布外，还有一事要说，大家知道崖余，游夏，略商都是我的弟子，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我另一弟子也已日前出师，从现在起加入六扇门。”说完，看向一边。
　　此时从小楼偏门处行来一人，杂乱的黑发，一身玄衣，腰间别一把剑却不像剑，更似废铁多些。五官硬朗，仿佛刀刻，面容皮肤较糙，风霜严重，想是常年在外风餐露宿之人，但看其身板，年纪却不大，精亮的眼，全身呈备战状态，像一头随时会扑上来嘶咬众人的野兽。
　　“这是我的四弟子，冷凌弃，外号冷血，常年在外。从今日起，加入六扇门，成为一名正式的捕快。”诸葛小花拍拍他的肩对着众人介绍。
　　无情因自小便和诸葛小花一起，所以知道世叔有一在外调教的弟子，在婴儿时期是母狼喂养，因母狼遭猎人捕杀，后来被世叔所救，世叔曾叫几位江湖高手授予武功。世叔说他不习惯人间的生活，所以，没带回来，一直住在原野、森林里。想必就是这位了，看年纪跟他应该不相上下。
　　铁手也偶尔间听诸葛小花和柴叔说过，知道有这么一位师弟，由世叔派人教授调教。
　　追命入门的晚，又因出师后在外奔波的多，且其杂耍嘻笑性格，诸葛小花他们也未在他面前谈及过，所以，最是陌生。
　　众人都瞧着这位少年，这少年也一一打量着众人。
　　然后，对着无情，铁手，追命，一一抱拳行礼。
　　“冷血拜见各位师兄。”
　　又对着众人抱拳。“冷血拜见各位捕头。”

　　“好，好，敬先生的四弟子，冷兄弟。”一青年捕快走过来递杯到冷血面前。
　　冷血接过，一饮而尽。“谢小林捕头。”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小林？不简单，看来却是做捕快的料。”小林点点头。
　　“我刚来时，听到你桌旁人如此唤你，就记住了。”
　　“看来诸葛先生的门生都是如此了得，我们敬冷兄弟，敬先生。”一旁的小胡捕头也举起杯。
　　“来，来，大伙儿干，敬先生。”
　　“敬冷兄弟”
　　“敬无情捕头”。。。。。。。。
　　碰杯之声不绝于耳，一阵喧哗。

　　酒过三巡，众人的兴致越发高涨，又难得门人大小人物都聚首一块，更是畅快非常，已近三更，六扇门内庭却依然人声喧哗，酒性不减，依然你来我往，好不快意！

　　所有六扇门人都在此聚餐，看大伙儿兴致高昂，为防万一，诸葛小花便带着四大弟子来到六扇门的前厅，有两个捕快在值夜，诸葛让他们去后园吃夜宵。
　　见众人落座。两捕快为众人斟了茶，道谢退了下去。

　　冷血起身对坐在轮椅上的无情说道：“凌弃正式拜见大师兄，常听世叔提起，大师兄，智慧过人，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无一不通，暗器更是一绝。虽然身残体弱，不良于行，但轻身功夫不亚于高手。凌弃以茶代酒，敬大师兄！”
　　无情微微一笑，对这个初次谋面的小师弟很是喜爱。一则年龄相仿，二则这少年就如一头浑身劲力的豹子，随时爆发，他喜欢有活力的人。而且这少年，跟他受世叔照顾差不多时间，虽然一个府里，一个府外，仍然颇感亲切。
　　“冷师弟，不必拘礼，世叔和我提过多次，坚韧不拔，剑术高超，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冷血也回之一笑。随即，冷血又对铁手行礼。“凌弃正式拜见二师兄，二师兄侦案无数，温和宽厚，一双铁拳无人匹敌，刀枪不入，让冷血好生羡慕，敬二师兄。”
　　“冷师弟，在剑术上，我还要向你讨教。”铁手回礼到。
　　最后，冷血对一旁一直以好奇眼光打量他的追命抱拳道：“凌弃拜见三师兄，三师兄性格爽朗，没有三师兄追不到的人。腿上功夫更是一流，日后，还请三师兄多指点凌弃的轻功。”
　　从宴席处一路走来，追命就一直攀着冷血的肩膀。追命对他很好奇，他是从没听世叔无情铁手他们说过还有这样一位师弟在。其实他早就想要一个师弟了，一直只有他叫人家师兄的份儿，却没人叫他师兄，而他的年纪又比铁手无情大，所以有些郁闷，特别是刚入门那会儿，总是有点不是滋味儿。总想着世叔再收一个弟子就好了，就有人叫他师兄了，他也可以过过当师兄的瘾了，以后也有人使唤了。嘿嘿，没想到，过了几年，如今这愿望还真成了。一时间，便想过过当师兄的感觉。
　　“哎，我说，冷师弟啊，你三师兄我，有些口渴，刚喝了太多酒，帮我倒杯茶来。”追命倒在椅子上翘起长腿。
　　无情铁手一看追命这得意样儿，便知他想法，只无奈摇头。
　　冷血闻言，想到刚未敬茶给三师兄，便倒了茶，递于追命前，“三师兄，请用。”
　　诸葛小花哪会不知追命的心思，便道：“凌弃，你三师兄就是这副得性，没个正经，有时他的话你不必太过当真。”
　　冷血回首，看向诸葛小花，他有些不大明白世叔的话什么意思。
　　追命却早已嚷嚷了起来，“世叔，你怎么可以这样，真是偏心。”转而对冷血招手道：“冷师弟，你过来，你是我师弟，我是你师兄，你以后要听我的话，我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因为我是你的师兄嘛。当然，有好处自是不会忘了你。我也就你这么一个师弟，是不？”追命揽着冷血的肩，眨眨眼，满脸希翼的看着冷血。
　　追命的语速不快，冷血明白了追命的意思。对追命道：“师兄的话凌弃自是会听。”
　　“嗯，那就没问题了。”茶到嘴边，又想到一问题，偏头问道：“哎，你是怎么认出我跟二师兄来的？”
　　铁手，无情，诸葛都看向他。
　　“世叔说过，我的二师兄，人称铁手，性格沉稳内敛，待人宽厚，三师兄，一双长腿走天下，喜好美酒，虽然两位师兄身形身高相同，但从我出现，三师兄一直看，对我甚是好奇，似乎从未知道凌弃，三师兄入门是晚于二师兄的，不知道我正常，而二师兄眼神温和，并无太多诧异，所以我想三师兄追命就是你了。”
　　无情，铁手闻言对这个最小的师弟又喜爱了几分。
　　“嗯，冷师弟，你很聪明，悟性高，定是个能干的好捕快。”追命一口饮尽面前的茶，下了定论。
　　当下，铁手、追命与冷血闲聊起来。

　　诸葛转头对无情道：“余儿，我已正式宣布六扇门唯你马首是瞻，担子很重，所以我叫凌弃也回来助你。凌弃性格的长处是坚韧，锲而不舍，武功上剑术了得，武林上这一辈人中已少有敌手，快，准，狠是他剑的特点。但因幼小时跟狼相处多时，又一直在野外长大，杀性较重，忍性、耐性跟你和铁手相比差点，虽然在外面历练了一年多，但是性子还要磨练。所以，你要时时提醒他，他又刚来，可能会不习惯，多些关怀和照顾。”
　　“世叔，崖余明白。会照顾好小师弟。”

　　诸葛又对冷血说道：“凌弃，你刚来，可能会有些不适应，有什么不明白问几位师兄。明天正式来六扇门报道，你大师兄会跟你交待门内事项。”
　　“好的，世叔。”
　　“小师弟，看你年纪和我相仿，今年多大？”无情问道
　　“我十八了。”
　　无情一笑，“那我们同年呢。明日你来找我，我详细跟你说说六扇门的情况。”
　　冷血点点头。

　　众人又讲了些江湖风闻，说话间，值夜的捕快回来了。

　　诸葛几人交代几句，一同回去休息。院内还剩几人仍在推杯换盏，却有大部分人已醉倒。
　　诸葛小花又与几位捕头勉励了番，对捕快们说道：“时间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工作，众位相互照应着回去歇了吧。”
　　示意四位弟子进堂内，诸葛开口：“余儿，你行动不便，又主理六扇门，为方便你日常行事，世叔找了几个小童供你差谴。”
　　诸葛小花拍了拍手。从里面跑出来四个清秀的小童，看上去也就十岁左右，统一的着装，四人中有两人在两耳上侧抓了发髻，另两人梳着两支可爱的小辫，四人站在那儿，粉嫩嫩的，招人怜爱。
　　“世叔祖好。”四人齐声唤道。
　　追命一看这四小人很有趣，便凑了上去，“哟，好可爱的小辫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银剑。”被抚小辫子的小童回到。
　　“银剑？难道还有金剑不成？”追命随口问道。
　　“我就是金剑。”银剑旁边另一梳小辫儿的小童回答到。
　　追命恍然大悟状，“哦，这样啊，”指着旁边另两人说道：“那你就是铜剑，你是铁剑？”
　　“错了，我是铁剑。”其中一个梳发髻靠边上的小童纠正追命。
　　另一小童道：“我是铜剑”。

　　“还真有趣，金银铜铁剑，世叔，你还真会给小孩子取名儿。”
　　走上前，诸葛小花一一介绍给无情。
　　“余儿，这是金剑、银剑、铜剑、铁剑。他们四人虽然人小，但很聪明，从三岁开始习武，以后得闲你继续教授他们其它技艺，他们肯定能帮到你不少。”
　　又对四童子介绍无情：“他是盛崖余，我的大弟子，名号无情，这栋楼的主人，主管六扇门，所以公子很忙很忙，需要你们打下手，公子身体不是很好，需要你们精心的照顾，你们以后就跟着公子。”
　　“是，世叔祖。”四人齐声回答。

　　“这是铁手，追命，冷血，是崖余的师兄弟。你们唤师叔即可。”
　　“铁手师叔”
　　“追命师叔”
　　“冷血师叔”
　　四人极有默契，同声同答。
　　铁手有些疑惑，这么几个小不点的孩子，到底谁差谴谁啊？不要到时候帮不了大师兄，还累到大师兄看管几个孩子。
　　“世叔，他们这么小，行不行啊？不要到时反而累了大师兄。”铁手提出质疑。
　　无情笑出来，这个二师弟什么时候不相信世叔了？
　　“游夏，你别看他们小，他们什么活儿都会做，可机灵着呢。”诸葛捋了捋了长须。
　　“是吗？”铁手持怀疑态度。
　　“你们学的是什么功夫？”铁手问他们。
　　金剑答道：“我们练剑。”
　　“哦，那你们也会照顾人？你们自已都要大人照顾吧。”铁手继续询问。
　　“我们不需要大人照顾，我五岁就不用大人照看了。我会做饭，会熬药，会洗衣服，会收拾房间。”银剑回答道。
　　铁剑答道：“我们会煮东西吃，不让自己生病，不给大人们添麻烦，我从很小很小就是自已照顾自已。”
　　“那你会照顾自已，不代表你会照顾别人啊？”追命也有点好奇。
　　“只要能照顾好自已，就会有时间照顾别人。”铜剑回答。
　　无情问道：“你们多大了？”
　　金剑答道：“我十岁，银剑和铜剑九岁，铁剑八岁。”
　　诸葛小花笑着，看样子很满意四剑童的表现。
　　“那金剑，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跟我讲。”无情微笑，对领头的金剑说道。
　　“公子放心，我们会做得很好。”金剑应道。

　　“好了，三更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余儿，早点睡，我们回去了。”
　　“哎，大师兄，你这楼得起个名字吧，不然有时候怎么说呢。”追命左摸摸，右看看新的家具，座椅。
　　“这楼不大，以后却是六扇门的枢要之处，不要惹人诽议的名字，就叫小楼吧。”无情环顾着大厅，取了这个名字。
　　“小楼好，简洁明了，就这个名字。”诸葛也颇为满意。
　　几人出了门厅，院内的众人已散去，柴叔安排着人收拾。
　　“余儿，你回去歇息吧。”诸葛转头对四小剑童吩咐道：“好好照顾公子，不能晚睡。”
　　“世叔慢走。”
　　“好的，世叔祖慢走。”四剑童齐声应道。
　　“大师兄啊，我们回去了。”
　　和铁手追命冷血一一打过招呼。看院内已收拾得差不多了，柴叔还在，便道：“柴叔，您也回去吧。”
　　“好咧，公子，您先上去，我马上就好了。”
　　无情点头，回到大厅，准备上楼，看四剑童立在后面，便笑道：“你们也去休息吧。”
　　“公子，您睡了我们再去休息。”说话的是金剑。
　　“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以后有事我自会叫你们。”无情觉得还没必要麻烦这几个小不点。
　　“不行，我们得等公子休息了才能休息。”说话的是银剑。
　　银剑话音刚落，铜剑却已推着轮椅行进，还表达自已的想法：“公子，世叔祖要我们来就是供您差谴和照顾您的。不管您需不需要我们的照顾，我们都会去做好这件事。”
　　这下子，无情反而有些好笑了，这几个小鬼还真是活学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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