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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红衣主教
卡特尔疑惑地问：“凯·西凌斯？王国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红衣主教？”
士兵立刻解释：“如果算起来，他是您的叔叔，是当今国王的亲弟弟。据说西凌斯大人从小天赋异禀，所以上一任国王在位时，十二岁就册立他为红衣主教，让他掌管中央教廷的事宜，十二岁，从没有过先例！不过这位主教陛下几十年前忽然杳无音讯，教廷也对此很是忌讳……”
“无缘无故就消失了？王室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士兵点头：“有一种说法，说首都那年的黑死病都是他害的，所以终于有人忍不了，除掉了——那位主教陛下。”
卡特尔眯上眼睛：“竟然还有这种事。”
“虽然没有明确的记载，但大家都这么说。”
卡特尔若有所思。
中间的白袍人示意手下端出一个盒子。盒子非常精致，打开后是一块丝绸罩着的东西，看形状是一个球体，周围有人倒吸一口气。
白袍人说：“所有信仰上帝的人都是上帝的孩子，被上帝创世之时亲手赋予生命。我手中的就是王室至宝，恩赐之球，只要通过它，就可以看到一个人身上携带着多少上帝的气息。”
说完，白袍人将丝绸抽下去，果然是个透明的水晶球。他扬起头，将双手缓缓地罩在水晶球上，那球果然缓缓绽放出一股柔和的白光，不算刺眼，但也绝对无法忽略。
白袍人得意地说：“都看到了吧！白光越强，上帝的气息越深厚，证明这个人享有越多恩赐，而往往，这样的人一生非富即贵。中央教廷和王室都是受上帝宠爱的人，所以才有资格领导所有子民。”
底下的人群都看呆了，有好几个跃跃欲试，似乎想看看自己携带着多少所谓恩赐。
白袍人一笑，随手指了其中一个衣衫褴褛、还瘸着腿的人：“你，也上来试试。”
那人缩了缩脑袋，朝四下张望，白袍人不耐烦地叫手下架着他上来，把他的双手按在水晶球上。
水晶球毫无动静，仔细看才看到中间有个小米大小的亮点。瘸腿者失望的垂下了眼，有士兵把他推下去。
白袍人轻蔑一笑：“普通人一般只能像这样，不过，只要大家永远追随王室和中央教廷，都将获得幸福。”话锋一转：“而凯·西凌斯，连普通人都不如，他的生命充满了罪恶，可以说，他是由恶魔创造的。”
“带上来！”
士兵推着一辆囚车上来，一个身穿红衣的瘦高男人站在其中，和弗兰那天在约翰神父的书中看见的插画一模一样的装束。
是凯。
弗兰大脑瞬间炸开。她从身上摸出带着的镜子，终于发现之前觉得不对的地方，没有裂痕！
手里的镜子竟然是假的，凯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囚车停在恩赐之球前，白袍人对着人群说：“教廷将证明所说的一切！看看恶魔之子的占卜结果！”
凯相当听话，毫无感情地把手搭上去。
耀目的光瞬间绽放出来，比白袍人的刺眼两倍不止，可是，这光是朱红色的，像血一样的颜色，十分瘆人。
“看到了吗，这是恶魔的孩子！简直身怀妖术，几十年都长不大。”白袍人高呼：“这样的人继承了恶魔的意志，将会给人群带来无穷无尽的死亡与灾祸！先前的首都，还有这座城市，所享受的痛苦，都是因为他——凯·西凌斯！只要他还存在一天，就会不断的有人因他而死！
人群难以维持住先前的安静，有人面露惧色，不由自主地后退；有人激动起来，吵着要将车里的人烧死。一时间，广场上的局面难以控制，而凯完全不为所动，静静地站在车里，注视人群，就好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
小时候的村庄里人们的死相在弗兰脑海中闪现，还有所谓恶魔的故乡、父亲随身带着镜子的场面、查理的死、书中的插画、教堂化做的废墟……
难道像白袍男人所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凯？
面具之下的弗兰狠狠咬住下唇，攥紧了拳头。广场上唯二平静的人，一个站在高台的囚车里，一个戴着面具站在人群中，与周围激愤的人群隔绝开来。喧闹中，凯无意中朝弗兰的方向转头，身着鲜丽红衣的少年看到了人群中的乌鸦少女，终于难以维持先前的平静。
“回家去。”少年皱眉，口型，好像在不满地斥责谁。
一滴眼泪从面具里滑出来，弗兰瞬间清醒。
如果连你都不在了，哪里还有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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