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短篇合集

　　从没人教会毓珠身为女子会来月事，身为痴儿，她自然也不懂月事为何物，却扇是男子，他又自小在花楼里长大，被教导的全是如何取～悦男子的手段，自然也不知。裤子褪下，dang部那一块已经湿透了，毓珠的私？处也染着斑驳的血渍。

　　情急之下，无人注意这不合规矩，毓珠是不懂，却扇虽懂男女大防，可他更多是不在乎，毓珠是他的，自然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却扇仔细瞧着毓珠shen下，溪涧时不时会吐出些血水，鼻尖满是铁锈味。他是极爱干净的，可他双手wo着毓珠的腿，只是皱紧眉头，却并未嫌弃。他担忧毓珠再这么下去会血流不止，危及性命，连忙喊门外小厮叫大夫过来。

　　不多时，那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便提着药箱来了。

　　却扇扯过榻上毓珠盖的薄被，将人先盖严实了，他只着亵衣坐在一旁，告知那老大夫毓珠的实况。老大夫听完却扇的描述，捋着胡须略略思索了一番，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便得出结论。

　　“这位小相公，这姑娘怕是来葵水了。”

　　眼见却扇不懂，大夫心下了然，先给他解释一番葵水是何物，又让他得空去买本特别的小册子。送走大夫却扇对门外小厮耳语几句，那小厮连连点头匆匆离去，他折身回房，毓珠已经把被子掀下来，露出上半张脸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

　　“你这呆子，自己来月事都不知道。”

　　他点点她的脑袋，颇有些咬牙切齿。

　　很快，有人敲响门扉，一个身材瘦长的上年纪女人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很有些威严。这人名唤春姑娘，算是这楼里女儿的管事。她进来也不四处打量，径直往里间走，臂弯里挂着个包袱，却扇本想一同跟进去，却被春姑娘制止了。

　　他站在屏风外，听见春姑娘和毓珠悄声说话，听不太清，一同响起的，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春姑娘从屏风里转出来，对着却扇点头示意以作行礼，先行离去，在她走后没多久，小厮便进了门，将一本泛着黄的书交给却扇。

　　那边厢毓珠早已穿戴整齐，她拿过自己弄脏的裤子，紧紧攥在手里，乖乖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却扇。

　　“春姑娘和你说什么了？”

　　毓珠咬着唇只看他，却不同他说话，却扇自然不许毓珠有事瞒着自己，他故作冷脸，捏着她的脸颊，恐吓她不告诉实情明儿就不许她吃饭，今天晚上也不许睡觉。毓珠当然不禁吓，她老老实实给却扇交代清楚春姑娘交代给她的事。

　　一则下次再有这等事发生不准毓珠声张，自己要学着处理。二则，她看着却扇，直白地开口说道：“她让我今后服侍你之前要记得吃药。”

　　“服侍”一词自然另含它意，不过毓珠是不懂的。

　　毓珠将手伸出来，手心里攥着一个小荷包，刚刚她的手里攥着裤子，却扇才忽略了这个东西。却扇不动声色将这小荷包收了回去，这什么药，他心知肚明。然而却扇虽晓得这药的作用，他却不懂阴阳交—合该如何进行，他年岁尚小，又在花楼，从被送到花楼开始，身边从始至终只有毓珠这么一个姑娘，男欢女爱之于他，是浓雾后的秘密，等待他的探索。

　　“算你还听话，日后若还不主动禀报，就真的没饭吃了。”

　　却扇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袋，因她身子不爽利，今日他早早让毓珠歇了，他斜倚在床头，就着烛火翻看起那本泛黄的小册子。初时他并未觉得不妥，可越看到后面，他的脸色通红，神色几度变换，泛着羞意。他欲将册子合上，可仍旧控制不了自己想继续往后看的念头。

　　第二日一早，毓珠睁开眼见到却扇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的惊呼并未来得及出口便被却扇捂住了嘴巴。

　　他直勾勾地瞧她，犀利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偷偷往后瑟缩了一下。

　　这一动，仿佛将他唤醒，他收回直白的目光，笑眯眯地，亲昵地捏了一下毓珠的鼻子。

　　“还睡懒觉呢，起来给我穿衣服。”

　　毓珠乖乖应是，她只着贴身亵衣**从卧榻上爬起来，头上梳的发髻松松垮垮，还有点犯迷糊。却扇目光一寸一寸从毓珠的脸打量到她有些偏白胖的脚丫，最后定格在那里。

　　衣服就搭在屏风上，毓珠一件件给却扇穿上，迟钝的脑袋并不能让她察觉气氛的与众不同。她的手虚虚环着却扇的窄腰，正给他系腰带，冷不防地，却扇微弯腰，唇在她的脸颊碰了碰。

　　毓珠惊得停手，还未系好的腰带松松垮垮坠在**，她圆睁着眼好奇地摸着脸问却扇：“你在做什么？”

　　毓珠不知，她一派懵懂天真的模样让却扇心尖颤了一下，他并未回答，而是伸手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继而在她脸上又留下几个亲吻。

　　“毓珠，从今天起，你到我床上陪我睡觉。”

　　她无条件相信他，却扇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是无甚异议的，满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或许是今天自己表现好，中午的吃食很丰富，虽然以往也很不错，可没有哪一样都是自己爱吃的，今日就不一样了，样样她都很喜欢。

　　毓珠不识字，困在楼里****她无甚娱乐，却扇看书她便打扇，端茶送零嘴。其余时候她往往在发呆，亦或是不需要她时，她会趴在窗户那里看高耸的围墙圈起来的一方天地。不过今天不用她端茶送零嘴了，因为却扇心血来潮要教她识字。

　　他将毓珠抱坐在自己腿上，圈着她，下巴尖搁置在她肩头。别看毓珠脸蛋圆圆，脚丫白胖，实际她因从小吃苦，身上肉并无多少。于是却扇皱了眉头，暗自想着要将她再养胖些。

　　教她识字的过程自然艰难，不过却扇今日乐此不疲，他握着毓珠的手一笔一划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彼此亲密无间，再容不下他人。

　　晚间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却扇的计划，小厮匆匆来报安仁王正往这边走，点名今晚要来见他。却扇目光一凛，面露厌恶，毓珠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事，她想跟着小厮一起出去，手却被却扇牵住了。

　　可却扇什么都没说，嘴唇嗫嚅几番，终究只说了句“你去吧。”

　　晚间楼里灯火通明，要走就得这个时候快点走，她的时间不多，再晚一些，她们这些女孩子是不被允许出现在楼里走廊的。毓珠循着记忆的路线往通铺走去，途中要经过一处园子，那园子还有假山点缀其中，今日她却听见幽静的园子里传来些微响动。

　　毓珠视线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有一人从假山后转出来。他年岁看着和却扇相当，穿着一袭红衣，乌黑的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那衣裳松松垮垮的，还有些透，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妖妖娆娆的味道。走得近了，她将他的脸看得愈发清楚，不同却扇圆润的眼，他的眼偏狭长，偏偏他还在眼尾抹了艳红胭脂，斜眼看你时像带了勾子似的。

　　这个人也好好看啊！

　　“你是这楼里的人吗？”

　　毓珠仰头看他，呆呆地问道。

　　这少年掩唇一笑，他说：“我是，你叫什么？是谁房里的姑娘？”

　　“毓珠，我叫毓珠，我是却扇房里的，你知道却扇嘛，他可好了！”

　　毓珠像个炫耀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和眼前少年介绍，这少年一听却扇的名字，心思转了几圈，眼波流转间，一个坏主意就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笑得意味深长，再次问她：“你今年多大了？却扇将你收入房里了么？”

　　毓珠却摇头，她没有生辰，还是认识却扇后，却扇告诉她，往后每一年她的生辰和他一起过她才有的。至于收入房里，她不就在却扇屋里伺候他么？毓珠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这少年又笑了，这次他笑得大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与众人不同。

　　“那你记住，我叫画雀，也在楼里，今后得空我能找你玩儿吗？”

　　有人能陪自己玩毓珠当然喜欢，整日对着却扇也是会无聊的，毓珠当即点头答应。

　　画雀眼睛往斜处一瞥，那里动了动，他不动声色遮住身后的景，催促道：“你该走了，晚了这里的管事可要罚你。”

　　经他这么一说毓珠立马想到第一次因为不懂楼里规矩被春姑娘教训的经历，她吓得拔腿就跑，连招呼也忘记打。画雀看着兔子一般的毓珠，又笑了笑，笑够了，才收敛神色，他回到假山后，那里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鼻青脸肿的，画雀轻蔑地又狠狠朝他身下踹了几脚，扬长而去。

　　毓珠第二日一醒便回了楼里，小厮打开门放她进去，却扇正躺在她睡过的榻上，神情恹恹，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摸着手里多出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两只眼珠子是深蓝色和黄色，尾巴身体毛茸茸的，蓬松又柔软。它懒懒地趴伏在却扇怀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动动。

　　毓珠看着这个小家伙两眼放光，这只猫可比她见过的家猫要干净漂亮许多，她伸手想摸一摸它，可这只猫却扭头躲过了她的触碰。

　　它一点都没有家猫可爱！

　　毓珠暗戳戳地想，后厨的小梨花可是最亲近自己的。

　　“这是谁送你的呀？”

　　“安仁王。”

　　“却扇，它的眼睛好像你哦！性子也有点像。”

　　毓珠惊奇地叫唤道，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捅了马蜂窝了。猫尖叫了一声，迅速跳到了其他地方，却扇的脸上已经有了愠色。

　　“你这杀千刀的嘴该打，楚连，今天一日不准给她饭吃，让她长长记性。”

　　却扇气得拂袖而去，徒留毓珠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原以为却扇和以往一般只是吓吓她，可这次他来真的，自己真的一口饭都没吃。那只猫同样没有吃的，它这会儿子知道来蹭蹭毓珠的腿了，奈何毓珠本身没有吃食，拿什么分给它，眼见毓珠没有东西给它，那畜牲再次不理她，跳到架子上眯着眼睛睡觉去了。

　　再说却扇这边，他满怀怒气敲响门扉，一小厮打开门将他迎进去。这屋里装饰和他那如出一辙，一青年公子端坐在蒲团上拨弄琴弦，他端的是清风朗月，一双眼眸清凌凌地望过来。

　　“你这又是在哪里受了气？”

　　却扇坐在他对面，也不说话，这青年公子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端了一壶酒过来。

　　他并不喝，只是坐在对面给却扇斟酒，却扇杯杯酒下肚，面上带着微醺之意，终于在他这里打开话匣子。

　　他的话说得零零散散，也没有提及毓珠的名字，但青年还是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昙棋，我不是真的想罚她，可是她也说着同安仁王一样的话，我一时气急了，可她又什么都不懂。”

　　青年名唤昙棋，大抵是两人有着相似的身世，又比却扇早入花楼，年长几岁，他是却扇楼里唯一交心的朋友。却扇烦闷时，偶尔会来他这里说几句，他会开导他。

　　“她既然不懂，你应当直白告诉她，同她说明白，总是如此你俩怕是要心生龃龉。”

　　“…她是个傻瓜又如何会懂我的心思。”

　　这句呢喃就着酒一同咽进口中，昙棋叹口气，他站起身走到却扇身旁，将他搀扶起，此时却扇的步伐有些踉跄，他说道：“我送你回去罢。”

　　…

　　毓珠心下惶恐地等在屋里，她哪都不敢去，她真的惹却扇生了好大的气，可她不懂自己错在哪里。她正在屋里坐立不安，外边却有人声传来，毓珠以为却扇回来了，她马上打开门，外头站着的却不是却扇，而是昨晚见到的少年，他说他叫画雀。

　　“画雀，是你呀！”

　　画雀本在和楚连交涉，这讨人厌的不让他找毓珠，谁曾想毓珠自个儿打开门迎他，画雀登时理都不理楚连一眼，满脸堆笑冲着毓珠说道：“毓珠姑娘，晚间用饭了不曾，我那好多好吃的，要不要赏脸去我那里用饭呢？”

　　画雀当然是故意的，他今天一早便撞见却扇怒气冲冲往楼上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叫来自己小厮耳语几句，便整理仪容下楼来找毓珠了。

　　“却扇今天不准我吃饭。”

　　毓珠是饿了的，朝食被禁，过了晌午她早已饥肠辘辘，眼看申时快到，没等来却扇却等来画雀。

　　“诶～，这有什么，你且跟我过去，我和却扇是朋友，到时候我向他说道说道，他不会怪罪你。”

　　毓珠有一瞬的心动，画雀抓住她的犹豫，还要再接再厉游说毓珠，身后就传来却扇的声音。原本还被昙棋搀扶着的却扇好似瞬间清醒了一般，松开他的手，大踏步站到了画雀和毓珠之间，将毓珠挡在身后。

　　“你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就来看看你。”

　　画雀面上仍挂着笑，却扇却没给他好脸色，他冷着脸瞪着画雀，嗤了一声。

　　“看我？我看你是不怀好意吧，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烦请您从哪来回哪去。”

　　他已经下了逐客令，画雀再赖皮，也没兴趣在这自讨没趣，不过他走前还对毓珠挥挥手，抛了个媚眼。

　　“毓珠，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趁着却扇和画雀还没大打出手，昙棋眼疾手快揽着画雀的脖子将人拽走了。

　　却扇阴沉着脸将毓珠拽进房里，砰一声将门关上，吩咐楚连谁来都不见，毓珠早已被吓得够呛，她安静如鹌鹑任由却扇行动。

　　将人推到里间床上坐好，却扇两颊红红，目光如火，眼睛同样红了一圈。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跟那个人扯上关系的？居然叫你毓珠，毓珠也是他能叫的吗？”

　　大抵是气急了，他自己使多大的劲都没意识到，毓珠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想抽回来，却被却扇扣得更紧。

　　毓珠这回是真的害怕了，她边哭边一五一十交代了从昨晚到今天和画雀相处的所有事。

　　听毓珠说完，又看见她泪流满面还得强压自己抽噎的声音，却扇的火气一下去了大半，他冷静不少，才发觉自己已经把毓珠的手腕捏红了。

　　他松手，将毓珠抱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衣领间，声音闷闷的。

　　“毓珠，那个人不好，今后不要信他的话。只有我才是唯一疼你的，你不是说我才是你唯一的朋友吗？既然我是唯一的，那你要听我的话对不对？”

　　“不准和他见面，也不准和他说话，只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为什么呢？”

　　“因为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想失去我这个朋友吗？”

　　毓珠设想了一番这个场景，她不要，于是她乖乖点头。

　　脸颊又被亲了亲，他抱她抱得更紧了。

　　“真乖，你是我的，今后也只能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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