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同人]面面的小挂件

作者:古唯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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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


      沈巍推开自己那始终关着的卧室门,门开的瞬间,里面的灯就自动亮了起来。
      只见那屋里没有床,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墙上有几幅画像,看装裱已经很有些年头了,画得都是一个男人,正面,侧面,背影,身上的衣装打扮按年代排,历朝历代都不一样,然而人却总是那一个,连眉宇间最细微的神情都细致入微,生生世世没有变过。
      再后来,陈旧占地方的画像变成了一张一张大大小小的照片,少年时候,长大之后……有的在笑,有的在皱眉,有的在和别人说话打闹,还有一张被蹿起来的猫扑到头上,他缩着脖子躲藏叫骂的。
      全部都是赵云澜,只有他一个人。
      沈巍觉得,有些事,终归只是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记得就好了,等到时机成熟,他也会一个人消失,最好谁也注意不到——因为他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人。
      在那之前,沈巍唯一能放纵自己的事,就是偷偷地在那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多看他几眼。
      他会趁着深夜潜进赵云澜家里,可是那人警惕性很高,他也不敢久留,好在最近赵云澜饭局多,大多数时候到家都已经是半醉,他才敢稍稍走上前一点。
      悄无声息地来,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云灵跟了进来,手里拿着刚买的冰淇淋机做出的冰淇淋,一勺一勺的吃着,把另一杯递给了沈巍。
      她看着这些画像和照片还有些怀念,赵云澜每生每世她都有看到的。
      有的时候她还挺羡慕沈巍的,他毕竟还能看到他的爱人,默默守护,可自己却连记忆都不能在他那里留下。
      “彼岸花开开彼岸,花开叶落永不见,因果注定一生死,三生石上前生缘,花叶生生两相错,奈何桥上等千年,孟婆一碗汤入腹,三途河畔忘情难。”
      沈巍看着她,有些疑惑:“彼岸花?人类都喜欢写爱情故事,那不过是黄泉边才能开的花罢了,你怎么也信这个?”
      云灵空举着冰淇淋手有点凉,又往他面前递了递:“我觉得这首诗挺应景的,你们这万年就好像花开无叶,有叶无花的彼岸花,你为了一个承诺,看着深爱之人在身边却连见都不能让他见到,我觉得你弟弟挺好的,他干的唯一一件人事就是把赵云澜送到了你面前。”
      沈巍对甜腻腻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接过吃了一勺。
      他并不觉得鬼面把赵云澜送到他面前的原因只是为了解他相思之苦。
      他很久之前就发现,云灵好像一直处于上帝视角,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是意料之中一样。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云灵有些无力:“是啊,我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却又没办法改变任何人。”
      沈巍很想问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以后又会怎样离开,问不问也没什么两样。
      她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看着最中间昆仑那幅画,笑道:“你把他画的太高大上了,在你心里,他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得的人吗?”
      沈巍不语。
      云灵也没指望他这个闷葫芦能说什么,丢掉手里的杯子:“你今天要回地府吧?把我带去吧。”
      沈巍皱眉,鬼面和他是双生鬼王,鬼王生于大不敬之地,是不祥之人,无魂无魄,云灵是灵圣,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别,是和昆仑一样的存在。
      一万年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云灵是什么性子,她从不较真,是个随遇而安之人,他从来见不到她为任何事执着,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几个字,永远用不到她身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佛系的过分。
      可是一万年来,只要她逮到自己回地府,她就要跟去那里,等他办完事来接她,那时候大封还没松动,那里没有幽畜,赤地千里,每次他都能远远的看到她坐在功德古木旁,在盯着手上的手链发呆,那鬼面竟然是她唯一的执念。
      他第一次好奇的问:“据我所知,你从不是一个执着的人,为何要对他这般看重?他值得吗?”
      云灵迎上他的目光:“昆仑昔日抽筋给你,他觉得值得,我便值得。”
      终于,沈巍被说动了,来到地府,和判官周旋几句,沈巍带她来到了功德古木旁:“我还有些事,这里没有灵气,如今大封松动,幽畜肆虐,你不要乱跑。”
      云灵摆了摆手:“你还能不知道我?我死不了,只要你能带我一块肉出去我都能完完整整回来,我是气团子,有灵气就能复活,放心吧。”
      沈巍叹了口气,也不废话,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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