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还真有人会选小丑啊。”

　　把小丑作为诱饵，安然从夜翼眼皮子底下逃脱的兰妮发出感叹。她已经重新回到了通风管道内部，开始原路返回。

　　在看到失去意识的小丑被“蝙蝠侠”扔下楼后，夜翼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他从窗户飞跃出去的动作矫健而又利落，甚至优于电视上那些体操运动员。

　　让夜翼“二选一”，实际上是留了后手的。

　　窗户之下就是一层突出的外平台，兰妮还没有坏心到要把一个罪犯从高空抛下去，系统在旁监管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当然，更不用担心夜翼会因救人而高空坠落。

　　与夜翼擦身而过的兰妮还有心情评价一下对方过分轻盈的身姿。

　　“我为我先前的想法道歉，我以为大家都不喜欢小丑呢。”兰妮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评价道，“既然夜翼选了小丑，那我……”

　　“停下，别用那种你输给小丑的语调说话。”

　　系统不得不为夜翼说几句，省得兰妮再发表一些相亲节目主持人似的配对感言。如果真的和小丑扯上感情问题，夜翼本人以及他能组成橄榄球队的前女友们可能都会因此失眠。

　　“夜翼只是尊重最根本的生命权。”系统强调，“不管是谁被摆上天平，比起探究一个秘密身份，他会选择先救人。”

　　所以，你也会选小丑。
　　兰妮心想。

　　索性，站在这里的不是杰森。

　　并非不可理解他们的选择，但作为天平的另一端，总会让人觉得自己被放弃了。而杰森是一个在情感方面相当脆弱的人，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在兰妮看来，最好一开始就别把自己放上天平。

　　尤其是当裁判是个理性的人时，明知结局，就更应该避免出现“二选一”的状况，而非像个无理取闹的女友，硬要伴侣给出一个答案，譬如：“我和你妈妈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如果真的到了这种地步，提出问题的人要么不信邪，要么就是想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兰妮不会把假设说出口，但她希望系统能明白她的意思，从夜翼的立场推及自身，再出现这种狗屎的选项之前能够及时止损。

　　譬如……

　　告诉杰森，“我爱你”。

　　一句话总不会比救小丑更难吧？

　　虽然这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好歹也是为了修复关系做出的努力。

　　希望小杰鸟不会感动到哭……

　　哭了也没关系，她一定会录下来的，有时候像杰森这款类型的男人哭起来才更有感觉。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铁汉柔情。

　　系统：“兰妮？”

　　“嗯？”兰妮还在想那个场景，心不在焉地回答，“我知道，夜翼是个好小伙，希望他不要介意我今天骗了他。”

　　不得不说，兰妮的诱导还是有成效的。

　　至少夜翼把人拎回来之后发现办公室里的“蝙蝠侠”消失，第一反应是对方使用钩索枪离开了，而不是在通风管道里乱爬。

　　夜翼把小丑交给赶来的警方。

　　“谢了，夜翼，小丑会被关进级别最高的牢房。”负责接手的警员和夜翼已经很熟了，他瞥了一眼小丑的惨状，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大家最近压力都有点大。

　　夜翼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交流。

　　他再次看向那个接住小丑的外平台，心情有些复杂。

　　为了确保小丑还活着，夜翼替小丑做了个临时检查。

　　小丑只是看着凄惨了一些，实际并没有受到任何致命伤，除非他继续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然后断掉的肋骨错位能插破他的肺——

　　那就太棒了。
　　夜翼不那么善良地想道。

　　也就是说，“蝙蝠侠”只是为了教训小丑一顿。

　　他到底是谁？

　　解决骚乱，夜翼独自离开了电视广播大厦。

　　这只蓝鸟栖在了韦恩塔的一只滴水石兽上——猩猩侦探说这是蝙蝠侠最喜欢蹲的一只，因为六只滴水石兽里只有这一只不笑——得了吧，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视野最好。

　　再说，蝙蝠侠对外从不展露喜好。

　　夜翼眺望着这座城市的天际线，此时是凌晨五点，晨光熹微，仿佛昭示着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

　　他略微走神片刻，很快发现了异常。

　　通讯频道静悄悄的，连必要的定位信息都没有。

　　夜翼摘下内置耳机，发现它少了一个角，可能是毒藤女的藤蔓把他掀飞的时候撞碎了，他恐怕错过了一些消息……

　　问题不大，他还有备用的。

　　夜翼重新连接上通讯，在一阵杂音之后，负责提供信息支援及小队统一指挥的神谕同他打了个招呼，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

　　“谢天谢地，终于联络上了，你失联了三个小时，我差点就让提姆去毒藤女那里捞你了。你解决了小丑？我看见电视台直播信号断了。”

　　夜翼没有正面回答：“其他人抓住了吗？”

　　“已经结束了，提姆带来了解毒剂。”神谕回答，“大部分罪犯都不想帮黑面具办事，反抗力度不强。”

　　夜翼：“黑面具呢？”

　　“就在十分钟前，有人把黑面具扔在了警局门口。”神谕微微一顿，“我查了监控，是红头罩……啊嗯，是杰森干的。”

　　“杰森？”夜翼皱起眉。

　　“你看起来很惊讶？杰森……”神谕以为夜翼并不想看见红头罩插手此事，“你不能对他有偏见，杰森其实做了很多。”

　　“我没有。”夜翼说，“我知道杰森会来帮忙，他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如果他还介意半年前杰森的所作所为，两人早就该在兰妮的家门口打起来。

　　他现在困惑的是——

　　既然杰森帮忙抓捕了黑面具，那他刚刚碰到的那个蝙蝠侠是谁？

　　“小芭，我看见了……”夜翼略微犹豫了一番，才将那个代号说出口，“蝙蝠侠。”

　　神谕：“什么？”

　　“我需要你帮忙调查他的行踪。”夜翼说，“他的装备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模仿者。”

　　“可是我这里没有发现——”

　　神谕的话止于第三个接入通讯频道的人。

　　“显然，你们的消息有点滞后，阿尔弗雷德在三小时前就已经邀请过那位蝙蝠侠回韦恩庄园用餐了。”

　　“提姆？”神谕诧异道，“你见过他了？”

　　“现在是红罗宾。”红罗宾纠正道，“毕竟某人代替蝙蝠侠把我开除了，我总得想个新的代号。”

　　夜翼：“抱歉，提姆——”

　　“红罗宾。”提姆不为所动，他前些日子受够了迪克的冷脸，真当他脾气好？

　　“好吧，红罗宾。”夜翼无奈道，“谈谈蝙蝠侠，我指新出现的那个，我刚刚见到了他。”

　　红罗宾一顿，有着布鲁斯脸孔的蝙蝠侠能获取实验室密钥，不惊动他而悄无声息地离开，似乎也没有那么令人惊讶。

　　又及，那家伙真的是在装睡。

　　“他做了什么吗？”红罗宾问。

　　夜翼：“他把小丑揍得半死不活。”

　　“为民除害，嗯哼。”红罗宾抓住了关键词，“所以他没杀了小丑？”

　　神谕：“我们都知道蝙蝠侠不杀人。”

　　“小芭。”夜翼皱眉，“他不是蝙蝠侠。”

　　神谕：“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如果他愿意遵照布鲁斯的信条，我觉得出现一个蝙蝠侠也不是坏事。”

　　夜翼：“……”

　　关于这个问题，红罗宾已经不想再讨论了，他简要分享了自己已知的情报：“我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是谁，他说他只是代班一晚上，顺便来转告布鲁斯的话，让你接下披风暂管哥谭。”

　　“谁？”夜翼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说，布鲁斯没有死。”红罗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像是在说便利店今天烤肠打折。

　　“他说。”夜翼重复了一遍，只要提到布鲁斯相关的事，他的言辞也变得激烈起来，“你真的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鬼话？”

　　红罗宾：“我没相信他，但他取得了阿尔弗雷德的信任，而且——”

　　“很好，他还接触了阿尔弗雷德？”夜翼生气极了，没等红罗宾说完就打断道，“你们就这么想找人来代替布鲁斯？”

　　红罗宾同样烦躁，在他们心中，布鲁斯当然无可取代，但蝙蝠侠总该有人来当。

　　他没搞清楚大部分事情，如非哥谭是目前这副惨样，他早就离开这里去寻找布鲁斯的踪迹了，然而最该继承披风的人还在和他吵架。

　　“他和阿尔弗雷德都给你留了消息，你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别想逃避责任，理查德·格雷森！”红罗宾连名带姓地骂道。

　　“好了，男孩们，别吵了。”神谕不得不站出来调停，“我们之间有信息偏差，这不是起争执的理由，我们不如回蝙蝠洞找阿尔弗雷德商量一下？当面说清楚总比在这隔空吵架要强。”

　　“你说的对。”夜翼干巴巴地说，他想起来自己的接收器出了点问题。

　　红罗宾则完全没说话。

　　如果问他原因，他只会回怼一句——

　　睡眠不足的确会让人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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