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蝙蝠、蝙蝠！”

　　觉得自己已经等得够久的小丑从沙发上跳起来，像是狂躁症患者发病，来回踱步。

　　“太慢了、太慢了……”小丑语气难掩失望，“他在和小猫咪约会的时候也会迟到？”

　　他猛地回头，对手下说：“去告诉他们，如果蝙蝠侠不出现，每过五分钟我就杀一个人——去！”

　　蝙蝠侠已经死了，哪来的蝙蝠侠？

　　其他人觉得他已经疯了，但小丑一直都这么疯。

　　小丑下达什么指令都不奇怪，反正都是找点乐子，其他人也就无所谓他用的是什么理由了。

　　有两人听从他的命令走了出去，剩下两人对视一眼，显然也不想继续和一个心情不好的疯子共处一室，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离开。

　　就在这时，无线电通讯频道里传来消息，说是夜翼闯进来了。

　　“噢，是那只最漂亮的蓝鸟，我不喜欢……”小丑摇着脑袋，又点了剩下的两人，“你们，去拦着他，别让他来打搅我和蝙蝠侠。”

　　剩下两人松了口气，心里还有些嘲弄地想道，小丑像是不愿接受暗恋对象死亡的小可怜，蝙蝠侠和夜翼的关系明显更好一些，在他口中却像个第三者。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小丑一人。

　　“机会来了。”兰妮对系统说，“这一定是简单模式，甚至都不用我声东击西，我原本以为要使用一些道具，我连连招都想好了！”

　　“这不是格斗游戏。”系统不赞同地说。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存放有烟雾弹、遥控飞镖之类的道具，但系统并不打算让兰妮上去一挑五——其中一个还是小丑。

　　“警察在楼下和小丑帮成员僵持，夜翼也已经抵达现场，人质方面不用担心。”系统提醒道。

　　兰妮点头：“我知道。”

　　“你要做的是速战速决，不要和小丑有任何纠缠，以让他失去行动力为第一准则……”系统微微一顿，想到兰妮一贯记仇的个性以及她对杰森的偏袒，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想打他一顿，也要尽快。”

　　如果是兰妮是罗宾，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在系统看来，兰妮就是一个普通姑娘，她不会为了取乐或者复仇就把小丑打成半身不遂。即便她扬言说要揍人，也是女子防狼级别的，不可能像哈莉·奎因一样拿棒球棍打碎别人脑壳。

　　像兰妮这样的普通市民把小丑打了一顿，蝙蝠侠不会管他们之间的“小矛盾”，甚至连警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扭头就把这件事当做笑料。

　　如果对象是小丑的话，大家只会担心市民的安全。

　　系统继续嘱咐：“如果他使用笑气，记得第一时间屏息，呼吸过滤器在你右手第二格夹层里。另外，万用解毒剂在……”

　　“右边第三格，我知道。”兰妮接口道，“B，你现在就像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的妈妈，啰嗦个不停。”

　　系统当作没有听到，当年迪克的俏皮话也是那么多，他早就练出来了。

　　“小心行事。”他说。

　　房间只剩小丑一个，他的心情似乎有所好转，兰妮听见他哼起了轻缓的童谣。

　　作为“小丑”，他确实需要会一些哄孩子开心的技能，但介于这个小丑是真正穷凶极恶的罪犯，不管什么调子被他唱出来都会显得异常诡异。

　　小丑慢悠悠晃到了通风管道正下方，兰妮终于听清他哼唱的是什么歌词了——

　　“Who killed cock Robin？”

　　兰妮微微皱眉。

　　“I，said the——”

　　小丑咧开红艳艳的嘴唇，眼睛咕噜往上一转。

　　“Joker！”

　　Fuck！

　　猝不及防和小丑对上视线的兰妮在心里骂了一句只有系统能听见的脏话，她的脸色差到极点，再也没心情开玩笑了。

　　蝙蝠侠“哐当”一脚踹开通风口的栏栅，那些金属焊接点对他来说像是纸糊的，他自上方飞跃而下，漆黑的披风在身后展开了一瞬，笼住了房间的光源。

　　小丑早有准备，他往边上一闪，但还是被蝙蝠侠的披风抽到了脸。

　　“Wow，小心点，蝙蝠。”小丑擦了擦嘴角，把脸上的油彩弄得更花了，但他没有在意这个，“我就知道你会来，下次主动点，不要非等我提到那只小鸟才愿意出现……”

　　蝙蝠侠站在他面前，双拳握紧。

　　“怎么？你生气了吗？”小丑兴致高昂地说道，“对，就该是这样！”

　　兰妮看着他如同舞台剧演员般夸张的表情，嘴角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她在心中问系统：“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系统：“给他一拳？”

　　兰妮没有否认：“在此之前，我想把他的头按在洗手池里，帮他洗洗头发和脸。”

　　系统：“……”

　　他觉得兰妮真的很难保持一个严肃的态度，好消息是她不畏惧小丑。

　　另外，她的确在生气。

　　当然，不是因为预想的“戏剧性登场”被破坏，而是为了小丑唱的那首童谣。

　　小丑的话题非常跳跃，他知道怎么利用“死去的小鸟”来激怒蝙蝠侠。在把对方喊下来之后，小丑就开始自言自语，也可能是说给蝙蝠侠听的。

　　“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还没玩够，你怎么可以死呢？”他高涨的情绪莫名变得愤怒起来，“那些不懂事的外星人都是后面来的！”

　　兰妮不知道他说的是达克赛德还是超人，反正他们都是“后面来的外星人”，还有前面那些疯言疯语，总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等等、等等……”

　　小丑停住了，他眯起眼仔细打量面前的蝙蝠侠，神经质地摆着脑袋，无所适从地晃荡着身体，有几缕脏绿色的卷发被汗水和油漆黏在了脸上。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他发疯。

　　小丑忽然抬高了音量：”不、不不不！”

　　“你不是我的蝙蝠！”

　　兰妮：“？”

　　系统：“……”

　　兰妮：“你们哥谭人都这样？”

　　系统否认：“不能一概而论，小丑是精神病。”

　　“只有这个精神病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一照面就认出了我不是原来那个蝙蝠侠，而杰森还以为我是精神分裂的布鲁斯·韦恩。”兰妮面无表情地陈述了一个细思极恐的事实。

　　系统大感不妙，“不——”

　　兰妮：“我同情你，被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同性追求者缠上，这不是你的错。”

　　系统：“……”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兰妮会这么说！！

　　“但这些——”兰妮大步向前，游戏外观令她的压迫感十足，“不会影响我揍这个混蛋！”

　　“你又是哪来的冒牌货？”小丑似乎并不在意蝙蝠侠的逼近，他不满的是自己和蝙蝠侠久违会面，赴约的人却换了一个，“能不能让真的那个——”

　　蝙蝠侠一把揪起了小丑的紫色西装领子，轻松把人勒着举了起来，也顺利把小丑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是蝙蝠侠！”蝙蝠侠低吼道。

　　“不，你不是……”小丑被勒住领子，因为轻微窒息而脖子涨得通红，脸却是一片煞白。

　　小丑虽然疯，在这方面的思维逻辑异常清晰。

　　会对他的话感到愤怒，又想继承蝙蝠侠身份的人？

　　哈哈！

　　还能有谁？

　　小丑咧开嘴，嘲笑道：“你是冒牌货！”

　　被说成是“冒牌货”的蝙蝠侠沉默片刻，攥着小丑衣领的手指更紧了一些。

　　当小丑以为他终于要忍不住爆发的时候，蝙蝠侠却突然松了手上的力道，小丑也因此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不退反进，把那张满是油彩的脸凑了上去。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你想杀了我吗？”

　　“你想玩游戏吗？小丑。”嘶哑低沉的电子音响起，这是能令全哥谭罪犯都闻风丧胆的声音，“那么来猜猜我是谁如何？猜对了的话，有奖励。”

　　“什么？你想跟我玩游戏？”小丑有些不高兴，面前这个蝙蝠侠正在反客为主，想变成游戏的主导者，“不行，裁判应该是小丑！你甚至连玩家都算不上，只是个旁白里的NPC！”

　　蝙蝠侠：“不，我是主角。”

　　他不想再和小丑废话，单手提着对方的衣领，抡起胳膊给了他一拳。

　　这一记重拳显然把小丑打蒙了，他半天才缓过劲来，用力眨了眨眼，又晃了晃脑袋，面前的蝙蝠侠像是变成了好几个。

　　“为什么不拿枪？”即便被一拳打成脑震荡，小丑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还是说你想留着我，等蝙蝠侠来了再让他做选择？喔喔，你可真有想法，小坏种，当时我就该让你成为我的助手……”

　　他舔了舔猩红的嘴唇，吐出一个名字。

　　“杰森·陶德。”

　　“你不配提他！”蝙蝠侠把小丑砸上了办公桌。

　　这个“他”究竟在指代谁？

　　“哈、哈哈！”小丑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中间夹杂几声带了铁锈味的咳嗽，他觉得自己猜对了，“蝙蝠可不会像你一样，杰森。”

　　实际上呢？

　　在小丑发现她不是真正的蝙蝠侠后，兰妮就更改了策略，她绝不能这么早就暴露在小丑面前。

　　到目前为止，她做的仅仅是顺水推舟，完全没想到可以这么顺利。

　　小丑以为她是杰森，那就让他这么认为。

　　“你和蝙蝠不一样，你只是在对无辜又可怜的小丑倾泻你的愤怒……虽然那些也是我给你装进去的。”小丑还在喋喋不休，“说真的，原本的你太空洞了，像是没有装填棉絮的小熊玩偶，软趴趴的，我给你填了点东西……”

　　蝙蝠侠：“闭嘴！”

　　小丑置若罔闻：“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我想知道蝙蝠会选我，还是选你。”

　　蝙蝠侠选谁都不会选你这个精神病。
　　兰妮心想。

　　布鲁斯和杰森可能会因为曾经受过创伤而产生应激反应，忍着小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自己内心饱受折磨，甚至到最后搭档间反目成仇。

　　但兰妮不会。

　　她不会任由小丑在面前拱火。

　　所以蝙蝠侠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你答得真好，这就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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