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你说的找工作，就是去给企鹅人跳钢管舞？”

　　兰妮：“……”

　　酒吧老板：“……”

　　忽然出现的红头罩拿枪顶着酒吧老板的脑袋，越过他的肩头和兰妮对话——或者说，是他在发起单方面的嘲讽：“我真是小瞧了你的本事，一下午就招惹了不少人。”

　　杰森说话阴阳怪气，兰妮倒没觉得生气，因为杰森表现出的爱憎都是对他的白月光的，蝙蝠侠本人都没说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面不改色地看着红头罩，镇定地说：“我没想去冰山餐厅，也没招惹谁。”

　　“没招惹谁？”红头罩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兰妮对詹姆斯的口吻，“打给我？我会的——听听，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兰妮没说话，她盯着杰森包住整个脑袋的头罩，竟然从那个红桶一样的面罩上看到了不赞成的表情，不由得思绪一偏：杰森的红色头罩成精了吗？

　　“嗯？没话可讲了？”红头罩说。

　　兰妮回过神，否认：“我没有。”

　　红头罩咄咄逼人：“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去韦恩集团找份正经工作，他们又不会拦着你，德雷克家的大少爷不请你进去坐坐吗？”

　　兰妮：“……”

　　淦，她又想起早上自己被拒绝两次的事。

　　“你非要提这个吗？”她不高兴地说，从帽子后面扯下那个多功能追踪器扔到一边，“你不是都已经听到了吗？我求职被韦恩集团拒绝，这让你很开心？”

　　这次轮到红头罩被质问了。

　　他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平时杰森的休息时间是凌晨五点到中午，但从今天早上兰妮出门找工作到现在，他几乎把一整天的时间都花在了电脑前，神经质一般亢奋，就为了监视兰妮的一举一动。

　　谁知道布鲁斯这么反常地提出要出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杰森理所当然地这么想。

　　杰森觉得布鲁斯不杀人那一套不行，深得布鲁斯真传的迪克更不行，他刚准备接下蝙蝠侠的披风，不能让人来妨碍自己的计划。

　　至于布鲁斯能发现自己身上的追踪器，杰森倒是一点也不吃惊。布鲁斯即便失忆了，她还是保留了一部分蝙蝠侠的特质，对这类小东西尤其敏锐。

　　不过这次布鲁斯没有第一时间销毁这些会暴露自己行踪的追踪器，而是选择留下它们，让杰森知道她平时在做什么，这使得杰森心情变得古怪了些——

　　他竟然觉得有点高兴。

　　杰森唾弃了这样的自己，随后他又开始生气了。

　　因为布鲁斯早上一出门就直奔韦恩大楼，还碰上了提姆和达米安。

　　他就知道。

　　杰森面无表情地想道。

　　布鲁斯出门当然是去自己的地盘了，杰森都能猜到后续，接下来布鲁斯就会回到他的鸟巢里，和他的罗宾鸟一起，重新变回蝙蝠侠，继续用他那套无用功的方式来管理哥谭。

　　毫无疑问，如果要从他们之中选择继承人，布鲁斯会选择迪克，会选择提姆……

　　而不是他。

　　当然，也有一个好处。

　　这个安全屋就只是他的了，没有人会过来。

　　一时间，酒吧内没人说话，连那群客人都只敢远远地看着。

　　酒吧老板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他脸色铁青地开口：“行行好，你们吵架非得中间夹一个我吗？需要我清场让你们坐下来聊聊吗？”

　　“闭嘴。”红头罩从牙缝里挤出一个词。

　　“红头罩，我可没惹你——”

　　红头罩显然不想跟一个皮条客说话，将枪口往前顶了顶，直接让酒吧老板哑了火。

　　该死。
　　酒吧老板暗骂。

　　要是知道玛琴说的那个“室友”就是红头罩，他怎么都不会来跟玛琴说冰山餐厅的事。

　　他只是在经营地下酒吧的同时干点皮肉生意，作为中介人，他还讲究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卖/淫或者未成年拐卖，在道上堪称守规矩的良民，为什么这样都能惹到红头罩？

　　酒吧老板不禁猜测，难不成红头罩真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了？所以才不能容忍玛琴出来“找工作”……也对，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情人出去接客吧。

　　他自以为自己猜对了，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努力用真诚的口吻商量说：“听着，红头罩，我没想动你的女人。既然你来了，那就快把她接走，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红头罩什么都没说，动作粗暴地把酒吧老板推到一边，揪着兰妮的帽子就往外走。

　　酒吧老板听见他们出了门还在吵架。

　　“为什么迟了一小时才来接我？”

　　“……谁知道你还要回来。”

　　“我当然要回去，那是我的房子，不然我还能跟着德雷克回韦恩庄园睡觉吗？”

　　“那可说不准！你不是最喜欢提姆了吗？”

　　“拜托，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

　　“第一面他就跟你说这么多话？”

　　谈话声音逐渐远去。

　　酒吧老板：“……”

　　客人们窃窃私语：“原来红头罩在女人面前是这样的，他是不是不行？”

　　“我怎么知道？”酒吧老板骂骂咧咧地走到吧台后面去，不再继续和这群人一起议论红头罩。

　　他可没忘记半年前红头罩第一次出现在哥谭，搅起了多大的风雨。

　　红头罩先是宰了十几个贩/毒盘口的下线，砍下他们的头扔到谈判桌上，逼迫哥谭几大□□遵守他的规则。而后他又拉拢了阿卡姆的精神病，稻草人拿恐怖毒气要挟全城，市民逃难似的离开，雇佣兵们开着坦克进了哥谭，就为了和蝙蝠侠对着干。

　　被蝙蝠侠击败后，红头罩销声匿迹半年。结果现在他又回了哥谭，就在蝙蝠侠消失的档口，谁知道他想做什么？

　　***

　　兰妮被杰森拎回了安全屋。

　　关上门，他头套都没摘，叉起腰：“你就不能找一份正常的工作？”

　　“我觉得当服务员还挺正常的。”

　　“正常？你在跟我开玩笑？”杰森看起来很生气，“哪怕你去应聘韦恩集团前台都比去那地方要好。我知道你想收集情报，但拜托考虑一下性别问题，现在随便来个男人就能把你按倒！”

　　系统表示赞同：“他说的没错。”

　　兰妮：“……”

　　“好吧，我的错。”兰妮认错。

　　她的确知道那地方的危险性，但她总是看起来有恃无恐，这种态度不仅惹恼了系统，还惹恼了一直关注她行动的杰森。

　　杰森显然没料到她会承认错误，原本已经做好了大吵一架的打算，现在看起来完全没必要了。他和兰妮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摔门而去。

　　兰妮：“他又要去修地铁了？”

　　系统：“……”

　　兰妮只是开个玩笑，她先前已经从系统这里得知了一部分真相，自然知道杰森要修建自己的秘密基地，现如今正忙着挖坑搞基建。

　　“我比较好奇你对杰森做过什么。”兰妮说。

　　不难看出，杰森对蝙蝠侠的态度微妙。

　　先前兰妮还不清楚杰森的白月光是谁的时候，她甚至还猜测杰森是某人圈养起来的金丝雀，但当她知道白月光是蝙蝠侠本人后，她明智地把这个不靠谱的猜测扔进了垃圾桶。

　　一个打击罪犯的义警总不可能是变态吧？

　　而且根据系统平时的表现来看，他的道德水准还没那么低，至少在某些方面和兰妮持平。

　　可杰森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杰森他是……”系统顿了顿，他原本以为这次又像先前那样开不了口，结果规则这次并没有限制他说话，“杰森他曾经是我的助手，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的关系破裂了。”

　　兰妮很快反应过来，举一反三：“夜翼曾经也是你的助手？看年龄，他应该是第一任？”

　　系统：“是，迪克是我最初的搭档。”

　　兰妮神情复杂：“那德雷克、小韦恩……”

　　“提姆是第三任，但达米安不算。”系统否认，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游戏要把达米安也算上。

　　“那他可能以后就是了。”兰妮干脆地说，“这游戏应该不至于雇佣童工，而且攻略未成年可是犯罪，小韦恩的故事线至少应该在五年之后。”

　　曾有过三任未成年罗宾的系统：“……”

　　系统对此避而不谈，他反过来问兰妮：“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在曼哈顿的公寓是谁的？”

　　他早该在发现兰妮记忆有模糊区域时就问出这个问题，结果却因为双方互不信任一直拖到了现在。

　　兰妮和房东的联系并不密切，仅保持一个月一次的汇款，在她的脑内甚至搜不到相关姓名和脸孔。和不明底细的“监护人”一样，“房东”就像是一个符号，系统不确定那是谁，也不能确定兰妮是否能给出答案。

　　以前从没人问过兰妮这些，她就像一个老年痴呆患者似的，皱着眉回忆，还是零星回答了一些信息：“泽维尔，房东是泽维尔教授。”

　　系统：“查尔斯·泽维尔？”

　　“他应该叫查尔斯吧，我记不太清了。”兰妮回忆起名字后就随意了许多，“说起来，我这个月的房租好像还不上了，希望他不要见怪。等杰森回来，我恐怕得借用一下他的手机向房东说明情况。”

　　系统陷入沉思。

　　查尔斯·泽维尔，大名鼎鼎的X教授，阿尔法级变种人，他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变种能力包含心灵感应和精神控制。如果他有坏的想法，甚至可以令地球上的人类自杀，哪怕是超人也无法逃脱他的精神控制。

　　系统对泽维尔并不陌生，他对这位变种人领袖监控已久，计划库里有无数种针对泽维尔的办法。

　　如果是泽维尔对兰妮进行记忆的模糊处理，也难怪扫描这么多次都检查不出问题，但泽维尔封锁的那部分记忆究竟包含了什么内容？

　　兰妮完全没在意这个，既然她先前都不在乎自己忘记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因为系统几句话就去怀疑泽维尔教授。

　　她忽然叫道：“B，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你注意到这个了吗？”

　　兰妮原本是想再研究一下未完成的任务，没想到面板上的任务详情还有第二页。第二页上只有一串数字，上面写着“1/2”，和前面的内容连在一起看就是——

　　“找一份工作，任务完成进度1/2。”兰妮念了出来，“酒吧服务员也算是工作，不需要填合同，只不过好像这只能算半份工作？”

　　她顿了顿，想到了不太好的东西。

　　系统也想到了同样的内容。

　　“不会吧……”兰妮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虽然恋爱游戏的女主角的确需要一条事业线来丰满人设，但也不至于要求我在这里007吧？我晚上能去干什么正经工作，给企鹅人跳钢管舞吗？杰森会杀了我的。”

　　系统沉默着翻回第一页去看了看任务提示，那句“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就能让攻略人物体会到全天候心动”令他十分不安。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有谁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白天上白班，晚上还要上夜班，并且能让罗宾们体会到全天候心动？

　　系统：“……”

　　操。

　　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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