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与罗宾

　　只要兰妮稍微关注一下超级英雄的话题，她就会发现除了复仇者联盟之外，还有一个正义联盟，联盟主席就是超人，而它的顾问则是……蝙蝠侠。

　　再往前探究一下二人的交集，很多年前正义联盟还没影的时候，超人和蝙蝠侠有过节。因为卢瑟·莱克斯从中挑拨离间，理念不同的二人大打出手，蝙蝠侠甚至差点杀死了超人。

　　后来面对共同的外星敌人，蝙蝠侠与超人从死敌变为搭档，他们之间关系复杂。

　　兰妮听着雇佣兵说超级英雄们的轶闻，尤其是蝙蝠侠的，她不由得向当事人寻求真相：“他说的是真的？你和超人是一对？”

　　“不。”系统想都不想就否认了。

　　“那他为什么抱走你的尸体？”

　　“因为他们觉得我没那么容易死去。”

　　“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

　　“不。”

　　兰妮觉得他有点口是心非：“放心，虽然我不太喜欢外星人，但你和超人的亲密关系不会影响我们暂时的联盟。”

　　系统：“……”

　　系统坚持：“我说，不。”

　　“好吧。”兰妮妥协道，“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变回去？你的同伴说的没错，你还没有死，总不能一直当我的系统。”

　　“……这个问题之后再讨论。”系统说。

　　虽然这么说，但兰妮和他都心知肚明，如果系统真的知道怎么变回去，他就不会和一个小姑娘绑定着玩了三天的恋爱游戏。

　　不过，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些头绪。

　　这三天可不只是兰妮在试探他的底细，系统同样从游戏规则和兰妮的表现中察觉到了一部分真相，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兰妮一定与游戏有着某种关联。

　　她先是被选中成为了玩家，之后用“套路”来解释了游戏规则。

　　当她提到任务之后游戏才会发布任务，她认为新手任务惩罚措施太重而取消了后续任务的惩罚措施，她觉得游戏发布的任务少了点恋爱氛围而导致这一次工作任务的措辞发生改变。

　　——全都是她的主观意愿。

　　系统把一条条线索列举出来，不得不怀疑兰妮拥有某种心想事成的能力，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罗宾们这三天围着她转。

　　哥谭这么大，连续三天能碰上四个罗宾？

　　光用那个雇佣兵的说法能解释这一切？

　　女主角剧本，认真的？

　　正是因为如此，系统才没办法和兰妮坦诚一切。

　　他倒不是在责备兰妮是造成现状的罪魁祸首，也不是说兰妮不安好心，不值得信任。他只是担心兰妮无意识间搞出更多事来，她如果真有特殊能力却不知如何使用，那还不如按照现有的规则继续把这个恋爱游戏玩下去。

　　毕竟目前为止游戏发布的任务，不管是恋情方面、还是事业线，追根究底都在让兰妮的人生变得更好，这些内容与达克赛德的阴谋不相干。

　　不过系统想要恢复身体，还是得破解游戏。

　　兰妮记忆中被封锁的那一块，对揭开游戏真相来说至关重要。

　　现在能够明确调查的有三个方向，一是兰妮提到过的监护人，一个姓威尔逊的雇佣兵，二是兰妮对外星人的奇怪态度，三是把位于曼哈顿黄金地段公寓租给兰妮、甚至不要求租金的那个“朋友”。

　　系统打算晚上再同兰妮谈谈，但不是现在。

　　发现兰妮还有继续诱导詹姆斯谈话的念头，系统忍不住打断：“你到底是来打听不实花边新闻的，还是来打探情报的？”

　　“我是来找工作的。”兰妮无辜地回答。

　　“他只是底层人员，不知道秘密。”系统说，“随便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

　　“听起来好无情，利用完就扔到一边。”兰妮表面上微笑着听詹姆斯说话，内心回复系统，“其实我觉得他人还不错？”

　　系统看了看两人相聊甚欢的模样，内心毫无波动，对于男人针对女人的行动方式，他远比兰妮更了解：“你再不停下，他就要邀请你晚上回他家了。”

　　兰妮知道他是对的。

　　她现在对外使用的假身份是玛琴·马龙，一个自由旅行者。

　　当然，这么薄弱的身份背景不足以让哥谭人信任，她也没办法在两秒内编出一套完美无缺的身份来，这些内容都是有根据的。

　　兰妮在安全屋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份“火柴·马龙”的身份证明，包括房产证和驾驶证，还有签了名的洗衣机维修单。

　　她临时借用了这个身份——

　　当然不是照搬。

　　她把生平稍加改编，对外宣称自己是来哥谭寻亲的，亲生父亲已死，律师通知她说可以拿到一套房子，所以才在旅游的中途顺道来了哥谭。她打算卖了房子再离开，没想到哥谭的老房子并不好脱手，不得不停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这样随性生活、四处流浪的女子，对待酒吧认识的男人的示好，是不可能像个中世纪的贞洁烈女一般拒绝的。接受陌生男人搭讪，开启这场对话就算默认了后续发展，这是成年人的共识。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是肮脏。”兰妮由衷地说。

　　“……”

　　作为一个肮脏的成年人，系统表示不想说话。

　　他知道兰妮一定有办法来结束这场成年人的对话，没必要对兰妮进行额外指导，她本身就很擅长“说话的艺术”。

　　在拒绝詹姆斯邀请的时候，兰妮的确想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恐怕有人会介意。”她耸了耸肩，“我和他、呃，我现在的室友，我们有一个协定，在我们的交易没有结束前，我不想做。”

　　她把最后一个词咬得缱绻万分。

　　詹姆斯当然听出了兰妮的言外之意，他没想着要像雄狮争夺配偶那样去找姑娘的“室友”决斗，毕竟他只是想有一个不错的夜晚罢了，又不是非要强占她。

　　更何况在哥谭这地方，女人越漂亮就越是两个极端，要么是某些大人物的金丝雀，要么美人本身就是一条毒蛇，他还是很惜命的。

　　不过就这么放弃，又不免让人觉得有些遗憾。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詹姆斯挑眉。

　　“看情况，你不会想招惹他的。”兰妮笑着说，“你可以把电话写给我，有空我会打给你。”

　　系统：“……”

　　他早该想到的，为了防止被纠缠，兰妮把杰森拉出来挡枪合情合理。但后面那句转折，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不得不说，这招从布鲁斯传到提姆手里的“以退为进”十分好用，兰妮吃过这一招的亏，反手就学以致用。

　　她收下了电话号码，又在酒吧消磨了一下午。

　　兰妮要是想变得讨人喜欢，没人能够拒绝，不光是詹姆斯，她很快和那群雇佣兵们攀谈起来。男人们离开酒吧前还好心提醒她，最近哥谭有些混乱，最好趁着天还没黑回家呆着。

　　系统：“……”

　　说实话，他从没见过男人们这般和颜悦色，平时蝙蝠侠想要打听点什么情报，第一步就是进行恐吓，说不定还得打断几根骨头，这些人才能学会如何说话。

　　哪怕作为布鲁斯·韦恩，他也总是被这些不遵守社交礼仪的人凶来凶去。因为阔佬看起来很好欺负，只要手里拿枪，谁都能来踩一脚。

　　这么说起来，杰森对兰妮也总是迁就的。

　　系统已经很久没能和杰森坐下来好好聊聊了，而寄宿在兰妮身上，他每天都能从兰妮的视角去观察杰森。即便是把兰妮认做了布鲁斯，杰森看起来依旧态度平和，丝毫没有面对蝙蝠侠时的歇斯底里……

　　难道这就是性别带来的差异吗？

　　系统沉思。

　　“真的不需要我送你回家？”詹姆斯临走前问道。

　　兰妮拒绝了：“有人会来接我。”

　　“好吧，那我先走了。”詹姆斯没有坚持，他把手附在耳边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记得联系我。”

　　“我会的。”兰妮露出一个微笑。

　　天快黑的时候，又来了一批想在晚上游/行开始前喝一杯的客人，他们同样对坐在吧台附近的兰妮投来了打量的目光。他们显然和下午的雇佣兵们不是一路人，眼神更为放肆一些，还当着兰妮的面说了一些下流的话，让兰妮觉得有些被冒犯了。

　　她看了一眼时钟，心想杰森怎么还没来？

　　酒吧老板失踪了一个下午，他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喜气洋洋地把兰妮拉到一旁，耳语道：“好运来啦！我亲爱的玛琴。冰山餐厅缺一个跳舞的美人，一晚上小费就能养活你一个月。”

　　“冰山餐厅？”兰妮又听见了一个新名词。

　　“它属于有钱有势的科波特先生，在哥谭很受欢迎，但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进入。”酒吧老板搓着手，“这是一个捞金的好机会，我的姑娘。”

　　毕竟企鹅人眼里只有钱，他需要美人来冲排场，但却不耽于情/欲。这样的好老板还能有多少呢？总比待在酒吧里被这群臭男人打量要好吧。

　　如果酒吧老板再早几小时提出这个，兰妮说不定还会同意下来，但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系统给了她更好的选择。

　　她正打算拒绝，就听见系统说：“别去。”

　　“我没想去，再说我也不会跳舞。”兰妮表示。

　　“最好是。”系统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地补充，“科波特就是企鹅人，目前哥谭□□势力之一，冰山餐厅是他拿来洗钱的产业。”

　　兰妮：“……”

　　兰妮：“我现在考虑要不要同意下来了，方便我去宰了科波特，我的车因为他的帮派斗争被那个什么双面人炸了，他却不给一分赔偿金。”

　　系统知道兰妮是在开玩笑，她就算作为舞女混进冰山餐厅也没办法对企鹅人做什么。

　　“怎么样？如果你同意，等会儿我就送你过去。”酒吧老板还在等兰妮的回复，他的目光在兰妮的套头衫上转了一圈，有些嫌弃地说道，“不过你可不能穿成这样去冰山餐厅，这是谁的品味？”

　　兰妮没有回答，她的视线从老板身上挪到他身后的某一处，像是在看什么人似的。

　　酒吧老板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听见了另一个呼吸，就在自己的背后——

　　他刚想转过身，冰冷的枪口抵上后脑勺。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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