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病,要他命

作者:宴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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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名宴兮


      晏执神色未变,桃花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严府在容与手上,比之以往地位高涨了许多。
      但是因着上一辈的恩怨,严府对当今皇上始终心有怨气,而皇上是如何态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兰洛,多谢。”严令出门前,突然回头道了声谢,因着那一贯如沐春风的笑容,这样的君子模样容易使人心生好感。
      但晏执知晓这人若是心底藏着事,脸上的笑意只会更甚,毕竟一张面具戴久了,种种都是习惯。
      晏执倒是不曾言语,两人视线对上的一刻,有些事不言自明。
      “严公子,请。”顾铭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跟着红衣男子出了书房。
      门外等候的蓝纱侍女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白国盛名的严公子,正好对上跟随在少爷身边的侍从的视线,心中一惊,连忙低下了头。
      “公子吩咐,三小姐这几日需得呆在佛堂静心,及笄礼那日再出来。”顾铭扔下这句话便送客去了,也没再看这侍女的脸色如何。
      蓝纱侍女因着这话背后一凉,再过三日便是自家小姐的及笄礼,及笄一过,小姐便可嫁人,莫不是小姐与邢大夫的事情已经传到少爷耳中了,这可如何是好。
      书房内的人将把玩的玉佩放入檀木盒中,晏执看着凉玉中间的那抹焰红,想到那人玉镯上近乎相同的印记,脸上浮现玩味的笑。
      如若真如猜想一般,他倒是很好奇楚国皇宫隐藏着什么内幕,而他这无意救下的人又是何等身份。
      所以一切未曾揭晓前,玉佩在身倒是有几分不妥,毕竟这可是楚国太子之物,还是将玉佩留在他这不常被人光顾的书房好。
      “少爷,刑大夫在等您。”门口已经面色发白的侍女行礼道,声音有些颤意。
      走出书房的人像是未曾察觉,而书房的门立即被两旁轮班站岗的侍卫关上了,若说宴府有何处戒备如此森严,池渊阁当属第一。
      秋景苑中,邢止秋偏移的视线又落在帐内,只是帐内女子迟迟不开口,突然间,他觉得有些事情从离开无渊城后就开始不受控制。
      “公子,奴婢这就将您的吩咐带给三小姐,奴婢告退。”身后的人进入秋景苑院门,行礼之后便往正院走去。
      晏执抬头往正院方向看去,只见到探出墙头的一枝含苞桃花,随即脸上神色莫测,也仅是瞬间,人已经是面无表情的进入偏院了。
      “姑娘可还觉得头疼?”依旧沙哑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床上的人半坐着,大概是醒来有一刻钟,神志清醒了不少,只是那杏仁眼中有着藏不住的警惕。
      女子又看了一眼面前人身旁的药箱,眸光淡了淡,点了下头,随即想开口,喉咙里却像曾被刀子割裂般,刺疼难受的很。
      “不知这里是何处?”声音沙哑至极,听来如鸦雀的嘶哑声,床上女子嗓音全然不像十三岁少女,一旁的邢止秋脸上浮现诧异神色,却又在片刻间恢复平静模样。
      “这里是白国宴府,姑娘约莫再服用七日汤药,这头疼的问题便能解决,只是……”邢止秋见着这人在出声之后没有片刻诧异或惊讶的神色,想来嗓音问题眼前人是已经知晓的。
      女子偏了偏头,面带疑惑,虽思绪不在这,倒是没有遗漏这未尽之言。
      “姑娘可还有何处不适?”
      “大夫,可知我的名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正好踏进屋门的人便听到这嘶哑声音,不自觉皱了下眉头,这声音在记忆中……不对。
      虽有所猜想,但确实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惊,邢止秋眼眸一动,倒是也曾预想过这种情况。
      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女子,可身上的伤势却隐约能猜想到当日所能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内功比之多年习武之人深厚不少,之前受伤严重,好在经脉倒未损。
      “宴兮,你叫宴兮。”晏执的脚步也只是一顿,便似无任何异样的走来,先是视线对上床上人的眼,接着桃花眼中映着一张略失血色的脸,也就是在见着这双眼睛的同时,心中有着许久不再出现的波动。
      一直凉薄的桃花眼这回倒是添了七分笑意,他想,那人面具之下的脸总归是被他瞧见了。
      或许,他派出去的探子查不到的消息,他已经先行知道了。
      得知名字的人见到这突然出现的男子,脸上不见任何慌张,只是放于一旁的手不自觉握拳,那一瞬间,心底仿佛涌现出一股控制不住的杀意。
      回过神来自己的不对劲,宴兮掩了掩眸,抿唇说了句:“嗓子不太舒服,还有,以前的事情不太记得了。”
      虽然嗓音嘶哑难听,但是声音中难掩的失落还是能够辨出,晏执眸光一动,见着这人平静如水的神情,自身神情不显,但还是心中讶异,对于知晓自己失忆之人,眼下这般过于平静了些。
      “怕是脑中淤血还未散去,故此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邢止秋对于身边男子的话不置可否,在决定从边关带人回府的一刻,不管女子的身份如何,总是会有一个合理的身份存在。
      “这位是宴府大公子,也是宴公子援手相救。”邢止秋向着进屋的人特意行礼,低头的瞬间,脸上神情有着自己未曾察觉的阴沉。
      想来宴府派出去的人还未查到消息,眼下又出现这种情况,直接给个身份倒是好说。
      晏执挑了挑眉,对这人的上道有两分满意,分了些余光给旁边之人,看来他想的没错,从无渊城来白国皇宫纵可得滔天富贵,但身边这青纱男子,该另有确有图谋。
      “你身于边关,长于边关,生父乃晏家军人。”晏执边说这话边打量着床上之人的神色,不管是真的失忆还是……有意隐瞒身份,他这临时改口的身份,日后定是有户籍可寻的。
      “你生父战死沙场,家中已无亲人,如今便留在宴府,算是府中人,具体事宜等下有人会交代。”直到说完这番话,晏执都未能见到这人脸上的神色有半分变化,像是……根本没听他的临时之言。
      “多谢公子。”在知晓“身份”的一刻,宴兮花尽身上所有力气下床,用有些颤巍的身子行了一个大礼,抬首的那刻便将眼底的冷意掩去。
      几乎是瞬间,晏执已经掩去了心中所有心思,将人留在宴府,自然有他的打算。
      看着这人明显有些撑不住的行礼,未有任何异议,毕竟这声不知真心的谢,他还是受得起的。
      “这些日子刑大夫辛苦了,过几日便随侯爷进宫,皇上的病情不容耽误了。”转眼间似是漫不经心重说起进宫一事,晏执的视线一直落在宴兮脸上,见到这张五官精绝的脸,还真是想不到此人的身份。
      一年前,年仅十四的楚国太子出兵,仅用一年时间,便扭转了白楚两国局势,虽说因白国内耗过大,但楚国一举,可也令晏家军损失良多呀。
      他倒是很好奇一年前楚国皇宫到底发生了何事。
      “自当为公子效力。”邢止秋提起药箱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的悄然放开,今日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明白,要不然,恐他一出宴府的门,他的所作所为就要放在已经死去的无渊城城主封行语头上了。
      大概是一直落在身上的视线过于侵略,宴兮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略显几分凉薄的桃花眼,眼底的探究之意当真毫不遮掩。
      晏执倒是不曾想这人会抬头,就在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撞进了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睛里,看似染着几分迷茫之色,但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杀机,这种眼神可不是一个十三岁少女应有的。
      晏执抿了抿唇,虽然今日相见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但却没有错过这双眼睛惯常微眯的动作,一双略显几分稚气的杏仁眼,因此变得有几分谨慎和意外的漠然。
      突然间,他有了比刚才更好的决定。
      “公子,属下亲眼见着严公子入了马车,已往严府去了。”刚送客回来还未察觉屋内气氛的顾铭回禀道。
      晏执不语,不过视线终于移开,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淡了些。
      “刑大夫是封城主病前向皇上举荐的人,跟随宴家军回朝,这几日在宴府留住,想着待皇上先依林太医所开药方医治后,公子再派人送入皇宫,这番话属下已找人向侯爷转达了。“
      顾铭接着禀报刚才所为之事,当着刑大夫的面,这话中意思自然,在场的三人心知肚明,除了……视线看向此时一身里衣站在床前的少女。
      顾铭适时脸上浮现诧异神色,干净的脸上一片漠然,他突然从这并不相似的脸上看出了与自家主子曾十分相像的神情,宛如……一类人,连忙视线移开,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惊异。
      室内一时无声,各人脸上神色不显,却各有心思。
      “公子,三小姐有请?”门口有侍女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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