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忘川

　　“老师，这个问题刚刚已经讲过了！”一个男生举起手来指正道，菵川一愣，看了看手中的教科书。
　　“抱歉，那么关于下一个问题……”
　　“老师，这个上节课也讲过了！”
　　“是、是吗？”
　　前排的一个女生细声细气地问道：“老师，您不舒服吗？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
　　“啊？不……”
　　“当当当当——”下课的钟声再次敲起，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那么，下课吧。”
　　“是——”
　　菵川抱着课本走出教室，明显的心不在焉。
　　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断来往，到处都是吵吵闹闹的学生在嬉戏，菵川停下脚步，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出神。
　　“呐，这么怅然若失的样子吗？”
　　一个带笑的声音靠近，面前的阳光被遮挡，声音的主人将笑容放大。
　　“你……”
　　“换个地方说话。”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一路走出教学楼。
　　所谓说话的地方，不过是远离学生一些的真央训练场，银放开了菵川的手，径自到草地上双手枕头躺下。
　　菵川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书站在原地，银朝她招招手。
　　“嘛，过来坐。”
　　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人都没说话。
　　“蓝染队长的话，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银没有预警地开口，菵川一个激灵，猛地转头看他。
　　“你……怎么知道的？”
　　“我难道不能知道吗？”
　　菵川咬着下唇，轻轻攥紧了拳头。
　　银从草地上坐起，俯身靠近菵川，四目相对，菵川的眼中映出银俊美的面庞。
　　“你……”
　　银攫住菵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笑着道：“难道只有蓝染队长可以吗？”
　　“什、什么？”
　　银的眼缝中露出一丝鲜红，整个人氤氲起危险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菵川吃惊地看着银，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
　　“当当当当——”上课的钟声在头顶响起，周围一下子变得更加空旷，只留他们两人还坐在草地上。
　　菵川感觉到了银身上渗出的丝丝怒意，为什么？为什么银会生气？
　　正当她莫名其妙的时候，银猛地拉过菵川，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菵川下意识地闭紧眼睛，可是许久也没有动静。
　　一个轻吻落在她的眉间。
　　菵川讶异地睁眼，发现身旁的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十步开外，正向教学楼走去。
　　“哟~再不快走，下节课就要迟到咯~”
　　菵川呆愣在原地，伸手摸上额头。
　　刚刚……
　　有什么奇异的感觉瞬间撞击她的心脏，再抬头时，训练场上早已空无一人，那个银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奔跑在真央的长廊上，不去顾及那些向外张望的好奇目光，菵川刷地拉开教员室的大门，教员室里的老师都受到惊吓似的望着她。
　　她恐怕是第一个在真央里这么狂奔的老师吧？
　　“市、市丸副队长呢？”
　　“那个，月见里大人，市丸大人他已经回静灵廷了……”
　　“什么？”
　　“刚刚收到的命令，召回市丸大人，另外派遣一名死神作为特别遣派□□……”
　　“月、月见里大人——请等一等——”
　　没有去理身后的呼喊，菵川立刻奔离真央。
　　天空变得阴沉，寒风起，有什么晶莹的东西缓缓飘落。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落在菵川发梢肩头，然后融化，打湿了她的衣襟与长发。
　　五番队外，众人都吃惊地望着一路奔入的菵川，没有来得及拦住她。
　　啪地拉开队长室的大门，菵川喘着气，大步走入队长室拉住蓝染的衣襟，“银呢？”
　　“怎么了？跑的这么急？”蓝染拂去菵川头上的水珠，然后将身上的羽织脱下为她披上，“会着凉的。”
　　“银呢？！”
　　蓝染沉默了下，道：“不在。”
　　“去了哪里？”
　　蓝染沉默，面无波澜。
　　“告诉我去了哪里？！没有理由这么突然地紧急召回……”
　　“任务。”
　　“什么……”
　　“紧急任务，召回身在真央灵术院作为特别遣派□□的市丸银三席，立刻带领先遣小队进入断界……”
　　“断界？为什么去那里……”菵川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东西扼制住了她的咽喉。
　　“上一次的修补崩裂……”
　　菵川放开了蓝染的衣襟，失神地倒退了几步，蓝染没有扶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
　　上一次的……修补崩裂？
　　她并不知道上一次的修补有多么惨烈，可是她看得到，那是用朽木老队长的性命换来的。
　　“为什么……是银？”
　　菵川似乎找回了一点焦距，疾步上前双手揪住蓝染的衣襟，失控地吼道：“为什么是银！你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即使、即使他永远都不可能再记起我，即使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我也不想失去他啊啊啊——！！”
　　蓝染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果不是出于情绪激动状态的菵川，此刻必然已经感觉到那无法承受的压迫感。
　　“他是我重要的亲人啊！他是我重要的弟弟啊！”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所找到的温暖，“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害的，你明明答应过的……”
　　“这是总队长的命令。”
　　“你可以拒绝的！为什么不拒绝！？”
　　蓝染似乎叹了口气，伸手将激动的菵川按在胸前，不顾她激烈的推搡，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冷静一些，菵川。”
　　原本激烈挣扎的菵川似乎听进了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双手也渐渐放下。
　　“相信我，他不会有事。”
　　“相信我……”蓝染轻轻放开菵川，抬起她的脸，一点点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菵川低喃，仿佛受到了他声音的蛊惑，身体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
　　“是的。”蓝染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的背。
　　等待从来都是最磨人的，菵川努力让自己不要分散注意力，每日重复地在真央中游走，认真备课，却很少说话。
　　不过几日，却消瘦了许多。
　　蓝染答应她，只要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她，因此菵川每日都带着通讯器，等待着它响起。
　　八日之后，技术开发局传来消息，断界已经成功修补完全。
　　这一次菵川没有去五番队，而是直奔穿界口，路上正好碰上蓝染和一行四番队队员。
　　穿界口外只有几名技术开发局的人员在固定通口打开器，因为此时的断界情况危险，所以并没有使用地狱蝶去引导回来的人。
　　通口打开器固定好后，一名队员在上报了情况后，进行打开器的启动，天空中很快被拉开一个口子，作为一会回来队员的出口。
　　菵川焦急地等待着，开口中的断界显得极不稳定，不断有强劲的灵子风从中灌出，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经超过了预定的时间，但是开口中依然没有动静。
　　菵川上前一步，却被蓝染拉住。
　　“来了！”旁边的一名队员惊喜地喊道，菵川忙将目光转向开口处，只见一个黑影越来越近，轰的一声，似乎撞开了什么东西，那个人从空中落下，几名队员忙迎上去接住他，然后稳稳落地，菵川挣脱开蓝染的手，忙奔上前去，拨开围着那人的两名五番队队员，但立刻又失望地顿住脚步。
　　不是银。
　　此时开口中又出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落地，他们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显然已经精疲力尽，周围的救护队员立刻给他们做了紧急处理。
　　菵川却仍然紧紧盯着断界的开口处。
　　为什么银还没有出来？
　　开口越来越不稳定，开始剧烈的扭曲，技术开发局的人员忙碌着稳定打开器，可是收效甚微。
　　“马上开口就要关闭了！”
　　什么！菵川瞪大了眼睛，可是银还没有出来！
　　忙上前揪起一个刚刚回来的队员，菵川吼道：“市丸副队长呢？！”
　　那人也是受到了严重惊吓，战战兢兢地说不完一句整话：“他、他……”
　　猛地放开那个人，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菵川已经跃上空中，直冲向那个已经极度扭曲的开口。
　　“危险——！！”
　　“快回来——！”
　　此时的菵川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要进去，不论如何她都要进去。
　　她要把银带回来！
　　断界中似乎还在不断发生着爆炸，越靠近那个开口，灵子风越是强劲，菵川脚下一用劲，就要跃入断界当中。
　　轰的一声，那个开口发生剧烈的爆炸，技术开发局的人立刻毁去通口打开器，原本要爆炸开来的开口似乎一瞬间被什么极快地吸回，空中一下子归为平静，浓烟当中一个黑影破烟而出，直坠地面。
　　“危险！！”
　　地面上的人纷纷撤离开一段距离，那个黑影轰的一声落地，四周扬起浓厚的烟尘，待烟尘散尽，众人才看清，被砸出一个凹陷的地面当中的情形。
　　菵川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自己此时正跪坐在地面，肩头压着一个脑袋，手下是温热的触感，熟悉的银发随着风飘荡在眼前。
　　“呐，幸好我出来得早……”那人一点点抬起身，双手仍然搂着菵川，细细的眉眼，俊逸的面庞。
　　菵川有些不可置信地探出手，抚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人除了死霸装有些残破，哪里还有受伤的迹象？
　　某人理所当然地顺势大吃豆腐，光明正大地搂着菵川的腰。
　　“呐，就这么想我吗？”
　　意识到光天化日某人的不良举动，菵川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站起身跳出两步远。
　　“嗷——”银被毫无预警地推到在地，无辜地望着菵川。
　　干咳两声，一旁的四番队员忙上前把银围住，菵川趁机撤退。
　　落荒而逃。
　　银看着菵川匆匆逃离的背影笑得很是张狂。
　　经过蓝染身侧时，对上蓝染的目光，菵川不知该说些什么。
　　蓝染只是了然的一笑。
　　从她身边走过，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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