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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白日闹鬼风波
一夜平安的度过,第二天如期的降临了。
“来咧!三位要点什么?”穿堂的小二热情地扯下肩头的毛巾来抹桌子,“本客栈的早膳可是宁陵一绝。”他心里也有一点奇怪,这三个人不像是急着要赶路,今天却都起得很早。难道是饿了?他只好这么想。
“绝在哪里?”圣香笑眯眯地从隔壁桌上提了一壶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小灰倒了一杯,却把简以秋和歧阳晾在一边。
咦?没看见他动啊,这壶茶哪来的?
小二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愣了一愣,还是接下话,答道:“本店的特色早点,宁陵别处是没有的。像香菇水饺,姜汁拉面,莲蓉枣糕,蜜裹玉米。荔枝小米粥,还有醋溜凉粉,都是只此一家。尤其是醋溜凉粉,更是本店的招牌早点。”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圣香笑眯眯地把茶放回桌上,“那好,本少爷要吃红烧全兔。”这才是他起这么早的原因。
“好咧!红——”小二习惯性的喊了一句,眼睛立刻瞪成牛眼,格愣愣打了个激灵,声音都走了调,“红红红烧全兔?!”早饭这样吃的,他还从来未见到过!
“怎么?你们店里没有?”圣香老大不乐意地用筷子敲得杯当当当的响,“还是怕本公子付不起钱?昨天我明明看到有只兔子在笼里的。”小灰也伸出前爪,在空气里划了两划,表示这事它也知道。
“不是不是,”小二满脸堆笑,“小人这就去告诉厨子。”他很积极地往后院跑。真是,他去管什么闲事,要吃给他做就行了,瞎操什么心?况且这三人都锦衣华服看样子有些来头,他一个小二可惹不起。
望着小二哒哒的往后院去了,简以秋和歧阳有些不解。简以秋用手支着下巴,皱眉道:“圣香,一大清早的,你吃什么□□?油腻腻的,你吃得下?”
吃?歧阳原本也大感不解,听到这一个“吃”字却灵光一闪,眉飞色舞道:“哈!这丫头你就不懂了,点菜也只是点菜的意思,‘吃’菜又另当别论。”他想通了这一点,大感得意,翘着脚哼起了歌。
“另当别论?”简以秋对这种观点显然难以接受,“点菜……不用来吃还能用来做什么?”她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歧阳对圣香眨眨眼,笑道:“比如……”
他这一个“比如”还没有说完,“嘭、乒乓、咚、哗啦哗啦!”伴着一阵大响,刚才问话的小二脸色惨白的跑了出来。“有鬼啊!有鬼啊!”他满脸惊慌,只穿着一只拖鞋连滚带爬的就往楼上跑,还一路的叫着,“老板不好了,客栈闹鬼了!”,顿时客栈内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啊?”一个身材矮胖、面容狡诈、声音好似老鸭公的老头子出现在楼梯口。小二差点没和他撞着,手指后院,战战兢兢道:“崔……老板,厨房出出出怪事了!”怪事?简以秋似有所悟,莫非……
“出什么怪事吓成这样子?简直不成体统!”那尖嘴八字胡的老板眯眼吸了一口水烟袋,“吓到了客人,这个月的工钱你是不想要了?”
“不是不是不是,”小二拼命摇头,“有客人想吃烧兔肉,小的揭开盖时兔子还在,刚想抓上来,手一碰却变成了一张纸!小的吓得半死,这才……”他抬起头来还想说什么,忽然啊的尖叫了一声,手指着老板的脸,惊恐地张大了嘴。
在吃饭的人本都在小心翼翼地往后院探头探脑,让小二这“啊”的一声叫,齐刷刷的一抬头——哇!老板的脸上画了两只好大的乌龟!
一阵静寂过后,随着圣香第一个笑出声来,人们拍桌子跺脚笑得前仰后合不可支泪流满面,只觉得无比的解气。这崔老板开客栈,明的抢暗的偷,早有人看得不顺眼,只苦于他弄了一批打手守店,这口气一直憋闷在心里,现在有人帮他们出,他们还不乐意?
崔老板的脸气得铁青,现在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德性。他怒气冲冲地把那小二拎起来一推,喝道:“丢人现眼的,快带我去看!”他连推带攘的,也不把脸上擦一擦。反正脸已经丢了,他不介意再丢一次了。
见到管事的已经进了后院,人们闹纷纷的都往里挤,把院门瞬时堵了个水泄不通。
简以秋现在想通了怎么回事,也懒得在人堆里挨挤,她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可惜道:“这些都没动,真是浪费,冷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她就近端了一碗冰镇桂花露,滋溜滋溜的开始喝。歧阳也大大方方的夹了一筷子冬笋炒肉片放在嘴里嚼着:“快赶上五星级饭店了。”
再一看圣香,他干脆把看呆的小二手上那个托盘端了过来,对着一盘芙蓉千层糕在赞不绝口。
“圣香,你怎么会突然想到把人家兔子放跑?”简以秋舔舔嘴,眨巴眨巴眼。圣香把一块排骨喂进兔子嘴,顺手在身边发呆那位老兄的衣上擦擦手,笑眯眯道:“小灰说的。”“小灰?”歧阳夹了一筷香酥耳片正要往嘴里送,干笑,“果然是同兔相怜。就这样你把人家兔子放了?”
圣香白了他一眼,拿出折扇来扇:“本少爷是好人,看到小灰伤心当然不忍心。”歧阳把耳片送进嘴,咕喃道:“还好你养的不是老虎。”
简以秋本来还有问题:要放兔子那你画两个王八在崔老板脸上干什么?不过想了想这句她还是没有问出来。如果换了她,她也会在这人脸上画王八——当然,前提是她得有圣香的轻功才行。
三个人索性吃了个尽兴。眼看后院还在乱糟糟一团,圣香把最后一块排骨喂给了兔子,拍拍手笑颜灿烂道:“丫头,走了。”
简以秋有点犹豫:“这样不付钱就走,好像不太好……”歧阳站在桌子上费劲地往里看,闻言“嘿杀”一声从桌上跳了下来,耸耸肩无所谓地拉起她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不用担心,圣香画那张兔子现在有人要了。二十两银子,尽够付我们吃的住的,还能剩个十来两呢。”
“啊?这么好的价钱?”简以秋目瞪口呆,任歧阳把自己一路拖到了船上。老船夫睡醒还没多久,坐在船头抽旱烟,远远望见三条人影嘻嘻哈哈拖拖拽拽而来,不由呵呵一笑。站起来望了望天色——
天际一片澄明,两三云朵懒洋的浮着,风是顺风,撑船的好天气。
争执一路传来:“……你把这事告诉丐帮做什么?”
“本公子不认识路。”
“你根本是无聊……”
竹篙轻点,有艘船渐渐离了岸边,离了宁陵,向扬州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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