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潇潇（展昭同人）

　　江宁县
　　江宁县并不大，但却有着不差开封府的繁华。街道两旁的店铺林林总总，街道上摆着的小摊货物也是鳞次栉比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一拨一拨的再各个店铺摊贩之间游走。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的声音响起，随即就淹没于人声鼎沸的市集中。一个手执折扇的白衣书生从街的一头慢慢走向街道中央。他的神情严肃，时不时地看向周围的商铺，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兴趣，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表情很容易欺骗人，到那时眼睛却欺骗不了。如果盯着他的眼睛看就可以发现他的眼睛中满是好奇。
　　他身后的小厮就不如他会收敛了，像是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他东摸摸，西瞧瞧，一刻都停不下来，一张小巧精致的脸上也满是欣喜。此时她就正在一个卖女儿家首饰的摊子前仔细的看着，抬头兴奋地喊住前面的白衣书生：“小……公子，你快过来看！”
　　白衣书生闻言脚步一停，转过身来面色不善的走向他的小厮，而他的小厮正欢喜的看着手中的首饰，压根没看到自己主子布满乌云的脸色。
　　“啪！”白衣书生毫不客气地重重砸在小厮的头上，疼的那小厮一下就叫了出来：“小姐，你干嘛打我呀？”他揉着脑袋不解得看向自己的主子。
　　“诶！”白衣书生，或者应该说是水心一听到那一声“小姐”，立刻用扇掩住了秋萤的嘴，眼珠子迅速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时才移开了扇子，却又忍不住又在秋萤头上敲了一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姓包不姓肖，而且我是公子不是小姐，你什么时候能够记住啊？”
　　“秋萤下次不会犯了嘛……”秋萤委屈的咋咋嘴。叫了十年了，怎么可能一下就改过来？小姐还真有点难为人。
　　“你是叫裘应不是叫秋萤，明白么？”水心不雅地翻了翻白眼，这丫头不知道要和她说多少次才能真的记住，真是拿她没办法。忽的低头看到秋萤手中的首饰，太阳穴一阵抽动，不由分说就将那些东西从秋萤手上夺了下来扔到摊面上，“你是男人，记住了没？男人怎么会看这种女儿家的东西？这不生生告诉人家你是女的么？”
　　水心无奈的摇摇头。都怪她自己害怕秋萤留在府里真的会受罚，才将她带了出来。没想到她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教了好多次，还是没有记得她们俩的身份是男人。一路上尽看女儿家的东西，分明就是想提前暴露被抓回去。
　　“可是小姐，这两天来我们一直都忙着赶路，都没停下来好好看过。好不容易到了这江宁县，我就想放松一下嘛……”秋萤边说边观察着水心的脸色，见她没有动怒才说完了话。
　　“唉……”水心叹了口气，这两天她们一直都在马不停蹄地赶路，只是在日暮时分找客栈休息，也着实没有好好看看外面的东西。平时秋萤就一直待在开封府里做内应，很少出府去玩。即使是和娘亲在一起，那荒山老林的也没什么好玩的。毕竟秋萤也还是个孩子，好奇好玩心重也是难免的。这儿离开封府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想必他们没这么快找到……“你这丫头就是贪玩，既然你喜欢就看吧，见有顺意的也买两个，省的一天到晚瞎嚷嚷。”说着水心宠溺的点点秋萤的额头，秋萤则是满心欢喜的应了声，低头又挑起了东西。还时不时地拿起一件询问水心的意见，又好像在左右两支珠钗之间摇摆不定，脸上出现了犹豫的神情。
　　水心见秋萤挑的起劲，也就顺便看向那个小摊上的物什，大多都是女孩子家的珠钗首饰，还有耳环吊坠什么的，都是民间手艺，倒也有一些难得的精致典雅，难怪秋萤会喜欢。
　　水心一眼扫过整排的首饰，目光却一顿，又回过来看向摊面得一角，那里摆的是一排剑坠。其中有一块非常特别，看起来十分温润柔和的白色玉石上雕着一只样貌可掬的猫咪，娇憨的样子仿佛刚刚睡醒，一边的爪子还撩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水心心一动，伸手就想拿起，一只手却在她握到剑坠的那一刻，将它拿了起来。
　　水心一惊，抬起头来，却又再次化为了石像。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同她一样穿着一件白色衣袍，但偏偏他穿在身上硬是多了一股不羁潇洒的感觉。配上比她还精致上一分的眉眼，当真可用风神俊秀，天下唯他一人来形容。
　　“不是凡间的极品，就是天上的上品。”水心暗暗想着，丝毫没有在意他们两人此时正共同握着那块剑坠，而对方正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她。
　　“你还要拿着它多久？”对方调笑的声音拉回了痴迷中的水心。
　　“呃，这位兄台，这是在下先看中的，还望兄台能让与在下。”暗压自己的声带使声音变得略粗，但还算耐听，抱拳行礼的水心还在偷偷打量着眼前的人，她突然有了个想法：这人该不会是哪个绝代佳人和她一样女扮男装的吧？一定是！否则哪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不说，连声音也这般悦耳。
　　水心暗暗下了结论，再看向那人时的眼光中多了几分他乡遇故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那人见状微微一愣，随即一抹浅笑划过眼底：“这块玉石可不知道你是谁，还未付账之前谁都有机会买它。”说完丝毫不理会水心还想说些什么，伸进衣袖中掏出一块银子来扔在摊子上，拿着剑坠转身就要离开。
　　水心愕然地看着那人，被他不知是用率性还是毫无礼仪来形容的行为打懵了，差点就看着他这么拂袖而去。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明明就是我先看中的，怎么你抢了去？看在你一个姑娘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快把它还给我！”水心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人衣袖不让他离开。笑话，她看中的东西能让其他人抢去么。
　　那人闻言回过头来，表情却是有些扭曲：“谁和你说我是女的的？”生平最痛恨的说法今天却被人提起，想起来，因为他的狠厉，自他成名以来，再也没有人这么说过。
　　“啊？你不是女的？”水心又是一愣，上下打量着那人，“好像是不太像女的，太高了，这时代哪有女人长这么高的啊。”水心一边喃喃着，一边顺手搭上那人的脉。那人一开始不知道水心要做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甩开水心的手时，水心已经再次处于石膏状态。
　　真是男的啊……从脉象看来他不但是个男的，而且内力深厚，非一般的凡夫俗子。只是…….这人也长得太那啥了吧，让她身为女子都汗颜。
　　那人见水心再次呆住，嘴巴都合不拢，傻傻的模样怪可爱的，不觉笑意又浸回了眼底：“我都说了这块玉石不认人，我花钱买了它，它就是我的了。”
　　“可是，这剑坠是我先拿在手里的，你根本就是强抢！”回过神的水心鼓起腮帮子瞪着眼前的人。既然是男人，还和她这个弱质女子抢东西，简直就是无赖。
　　“你是拿在手里，可是你好像并未付账啊。”白衣人好整以暇的看着水心说道。
　　“谁说的，我明明就已经拿出钱来准备付账了，要不是你突然横插一手，这就已经是我的了。总而言之，你就是强抢，快点把它还给我！”水心拉住白衣人的一只衣袖，眼珠子一转，出其不意的跃起挨上那人，想从他手上把剑坠抢过来。没想到那人仿佛料的她会这么做，灵巧的一闪躲过了水心，水心失去支撑物，差点就呛了个趔趄。愤怒地回头一看，那块剑坠仍是安静地躺在白衣人的手中，而拿着它的人也挑衅地看着水心。
　　这更让水心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次奋力扑上，身后却响起了一阵叫喊：“五爷，五爷？”眼前的白衣人身影一晃，人已经在几丈之外。水心诧异的发现这人的轻功着实不赖，恐怕和展昭不相上下。转头却见他和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伯在说着什么，他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抬步就要和那老伯离开。却又忽的停住脚步，回头冲水心一笑，道：“想要这个剑坠，就来江宁酒坊找我。”说完又是一笑，转身就走。
　　江宁酒坊？水心轻念了一声，好像挺熟的，哪里听到过一样……想起还没问他名字，抬头想问时，除了依旧在街上游走的人群，已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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