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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所有人都散去了,布都才蹲下身看向刚刚还态度强硬的姑娘。
鱼弋阳实在没想到会被他撞上这样的场面,也辛亏,他来得及时。
背上还是火辣辣的疼,但是望着眼前的男人,她虽然满脸是泪,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弧度。
怎么会有人老爱从墙上往下跳呢?可是他偏偏像个天使,总是从天而降,她都不好劝他少做翻墙这类危险的动作,因为她也觉得这样的布都太让人着迷……
这个男人为她而来。
紧张的对峙过去,鱼弋阳放松下来,似乎忘了身上的伤,傻乎乎地对着布都笑。
“布都,你是天使啊……”
布都哪里有心情同她说笑,看她姿势别扭,凶巴巴地问:“伤哪了?”
“背疼。”见布都还瞪她,惨兮兮补充道,“腰疼,脸也疼……”
“疼死你算了。”
布都话说得狠,但行动却不耽搁。他给鱼弋阳做了个粗略的检查,确定没有骨折才松了口气。
他转过身背对着鱼弋阳:“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鱼弋阳趴在布都后背,心潮涨溢,有好多问题想问,但最后啥也没说,靠在他的颈窝睡了过去。
她温热湿润的呼吸均匀地打在布都的后颈,布都愣了愣,放缓了步伐,让身上的人睡得更加安稳。
陈墨的助理开着车跟在后面,望着这一幕,深深无奈。
老板喜欢夫人睡在他怀里,这儿又来了一个睡在背上的,小助理摸着真皮的方向盘,心想也只有他能理解这辆百万座驾遭受冷落的心情了!
为了以防万一,鱼弋阳还是做了个全身检查,主诉病症是软组织挫伤、局部淤血、肩臂肌肉拉伤,开了内服外涂的药物,就回家静养了。
下午买的菜洒了,屋里冰箱空空如也,两个人只好绕路去市场买菜。
布都让她坐在门口的长椅等他,鱼弋阳视线跟随着,看他认真地挑选、付钱,看他遇到老人小孩经过主动让行。
等他出来,鱼弋阳问:“买了什么呀?”
他们打车过来的,回去还要过条马路,布都自如地俯下身等着鱼弋阳。
等她笑容满面地靠着他背上,他稳健地走出去,才跟她说话:“买了根棒骨,熬点儿汤补一补,医生说你腰颈椎不太好,吃哪儿补哪儿。”
买菜的都是些大爷大妈,见到这一对,频频侧目,鱼弋阳难得没躲,乐呵呵冲那些大爷大妈笑。
等红灯的时候,一个大叔见鱼弋阳脸上一片乌青,几次回头,最后拦住布都语重心长地说:“小伙子,好好对人家姑娘,你看你都把她揍成这样了,她还不离不弃,你得对得起人家。”
“答应叔,以后再也别打老婆了……”
刚刚还赞叹这小伙子不错的大爷大妈闻言,舆论哗变,指责声一片。
“叔叔阿姨,不是的,脸上这伤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摔的……”
鱼弋阳替布都辩解,大爷大妈却提出自己的真知灼见:“姑娘啊,哪有人摔跤摔得燕窝都是乌青,他是用拳头揍你了吧?”
“可不是姑娘,大妈是过来人,劝你啊,打老婆的男人可不能惯着,你可不能因为他背你,就心软。”
“就是就是,坚决抵制家暴,我儿子是律师,电话139138……”
布都铁青着脸背着鱼弋阳穿越人群。
到小区楼下,终于安静了,布都掂了掂身上还笑个不停的人说:“鱼弋阳,你个小没良心的,我真该把你扔了。”
鱼弋阳善意地纠正:“布都,我比你大。”
“……”
“你个大没良心的!”
上楼梯的时候有点癫,鱼弋阳不那么疼的胳膊在布都的脖子上绕了圈搂住,另一只手戳着他后脑勺中的涡旋:“布都,你以后会打老婆吗?”
“不会。”
“真的?”
“是真是假,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就知道了。”
终于到了,布都拍拍她:“好了,下来吧。”
鱼弋阳开门,布都就在边上等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兀自笑了。
门刚好被打开,他的笑声让鱼弋阳很不自在,算起来他是这个小窝第一个客人。
进了屋换了鞋,布都扶着鱼弋阳坐到沙发上,他把人圈在自己怀里,鱼弋阳目光闪躲双颊酡红,这样的空间和距离让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布都终于把心爱的姑娘抱在怀里,她那么软,身上还有伤,让他拿她不知如何是好。
“弋弋,你是不是没那么在意年龄了?”布都试探道。
鱼弋阳靠在他怀里,心道路上的玩笑是放肆了,可是在他面前,她就是按耐不住想放肆,这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啊。
“布都,我不想骗你……”
她说得艰难,年龄是她迈不过的坎儿,但是这几个月来,布都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大小事情她都想跟他分享,她也是贪心的,也幻想他们会一直走下去,可将来……
布都松开手,鱼弋阳心中一慌,紧紧抱住他:“你不许走。”
这只小蜗牛还是习惯躲在壳里,布都揉揉她的发顶,报复似的揉成鸟巢形状。
“天要黑了,我去给你做饭。”
鱼弋阳仰起头:“你不生气?”
本来脸上就青一块紫一块,加上杂乱的头发,真成了要饭的了。
布都看不下去,又用手指一下一下理顺她的头发,似是无可奈何:“弋弋,是我做得不够,你还不能完全对我敞开心扉,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跨过心里的那道坎的。”
鱼弋阳鼻子一酸,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布都,你真好。”
布都抬手摸了下被她亲过的嘴角,微眯起眼看她:“鱼弋阳,你知不知道,你在电话里对我笑的时候我都在想什么?”
“什么?”
“想你……”
他黑眸里有灼人的火光,鱼弋阳心跳如鼓,却不想抗拒,攀上他的后脑迎上他的吻。
“嗷!”
他的手无意识地按压住鱼弋阳的后背,她瞬间痛得眼泪都下来了。
他顿时泄气了,僵硬地收回手,就听她娇娇软软地说:“布都,等我好点儿了再亲你,真的很疼。”
布都看了眼这个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女人,心满意足地举了白旗投降,钻进厨房给她弄吃的。
他的厨艺算不得好,几个家常菜胜在温馨。
尤其是你心里眼里那个人,愿意俯身就事为你洗手作羹汤,本已是有情饮水饱,哪里还会执着于多了盐少了醋这等凡尘琐事。
吃过饭,头等大事就是给鱼弋阳上药。
她自己躲进浴室里艰难地洗了个澡,出来趴在床上真的是动也不能动。
布都本想先替她上药,鱼弋阳吭哧吭哧捂着被子让布都先去洗澡。
其实除了鱼弋阳,布都从来没有跟女孩子独处一室的经历。他原本只是心无旁骛地想她伤在后背,涂药需要帮忙,这事他在军校每次拉练后大家都是互帮互助做得多了,偏她半遮半掩羞怯得不行,引得他也多了分旖旎心思。
浴室里全部都是她的痕迹,蓝色的杯子,粉色的毛巾,摆了一架不知道是什么的瓶瓶罐罐,尤其是这扑鼻的香氲,她刚刚在这里洗完澡,□□……
陌生刺激的体验折磨着这个情窦初开少年,他倚着墙观察着这个私密的空间,脑海里遐想无限,很想抽烟。
这几个月他都控制得极好,几乎是戒了,可现在却有些失控。
水流哗哗,很快将一切痕迹冲刷。
等布都按耐住澎湃的心潮从浴室里出来,鱼弋阳又变了个样,哭丧着一张脸:“布都,怎么会比下午更痛了?”
天气算不上热,布都穿着T恤和过膝棉裤,脚上的拖鞋不太合脚,头发只擦了半干,一滴水珠顺着他脖子滑进胸膛。
鱼弋阳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锅。
他身形玉立地站在她床前,胸膛腰腹微微鼓起的纹理若隐若现,四肢修长,下面那截小腿是光着的……
“这叫延迟肌肉酸痛,平时运动太少,突然剧烈运动身体接受不了造成的,过几天才会恢复。”
“哦!”
鱼弋阳别开脸,布都以为她痛得厉害,冲完凉水澡后人也冷静下来,他在床边坐下,认真道:“我先给你上药,然后给你按摩一下,这样会明天会缓解一些。”
“噢!”
看她那头也不敢抬的样子,布都好笑,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人心旌摇晃,他又有些脸热,还好她捂着脸,他不至于太不自在。
她穿着长款长袖的睡衣,粉嫩的颜色有些晃眼睛,布都清了清嗓子:“我掀衣服了?”
“嗯!”
腰后乌紫的一团,背上青紫的一条。两处的皮肉浮肿,肿得最高的地方毛细血管往外沁着血丝,在其他完好无暇的肌肤鲜明对比下,简直惨不忍睹。
她背后情形入眼刹那,什么旖旎情思都消了,只有满腔怒气。
“那两个人是谁?”
她看不到人,只听到他话里的情绪不对劲,转脸去看,他敛着眉目,露出下午从墙上跳下来那种表情,她心头一颤。
“我也不知道……布都,我也没那么疼,我刚刚是想骗你心疼我来着……”
布都没理她,手指沾了些药膏,怜惜地看着她:“可能会疼,忍着这点。”
起先还好,他涂药的地方都是边缘没有破皮的,后头涂到最严重的地方,她浑身都在抖,布都狠狠心,指尖温柔地抹过一条血痕。
抹过以后,她软绵绵地一动不动,布都发现不对去碰她的脸,她别过头,又被布都强硬地抬起来,她眼泪哗哗地流着,下唇一排深深的齿痕。
“傻瓜,痛就哭呗,我又不会笑你,反正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哭得很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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