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袖依约

　　今天我临时有点事，你不用来了”
　　“好的”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听了一会。刚刚来电话的是章柏言，我的“老板”。
　　我叫叶咏欢，28岁，没有学历，没有钱，长的只算的中等，人家都说剩女是精品，除了我例外。我只是公司里一个小小的后勤，每月那点可怜的薪水养活着我自己，读大学的弟弟，身体不好的母亲。当然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章柏言的情人，我算不得二奶，章柏言没结婚，年方30，正牌的钻石王老五，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一份事业，听同事说，他爷爷是老一辈的。爸妈又身居要职。多么的男主角啊。公司里所有的女同志，不管未婚已婚都哈他，我也算内吧！

　　既然晚上没事了，我下班就到医院去了，母亲在我读高二的时候有尿毒症，父亲工伤在我6年级的时候就走了，母亲的病使本来就不怎么富裕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幸好父亲生前的单位不错，帮了我们很多。买了点水果，我买的很少，情愿多买几次。去看母亲，这个病区的病人大多是一直住院的，所以大家都很熟，倒是蛮热闹的，总比母亲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家好。在病房里和母亲聊了会天，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母亲的饭菜要求有些特殊，我自己就叫了一份外卖，在病房吃。我的晚饭经常是这样的，除了章柏言叫我的时候。
　　到了8点，母亲就叫我回去，说晚了不安全。
　　8点，在母亲眼里已是合门闭户的时候了，可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走在路上车水马龙，脚上的那双低跟的黑皮鞋，踢踏踢踏的响，除了冬天，我一直穿这双鞋，不管下雨刮风。晚上的时候分在阳台上吹吹风出出气。这是刚工作的时候买的，都穿了这么久了。
　　学校毕业一段时间，我才找的现在的这份工作，我很满意了。母亲的病情却在这时候恶化，弟弟咏乐很争气，比我这个姐姐争气，考上了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当时的我，满眼里就是钱，就在那时候我遇到了章柏言。
　　那天我很晚才出公司，走到路上，也没注意到路上，撞上了开车的章柏言。我当然认识他是公司的老板。一个邪恶的想法在我心里冒出来，男人是没有自制力的。那晚我终于见识到了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的支票，章柏言还说“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做了他的情人。

　　刚回到家，那只蓝屏的诺基亚响了，“是我，你过来吧”
　　“哦，好的”
　　还是章柏言，我立马换了衣服，从里到外，拿出章柏言给我的夏普换上自己的卡。看看镜子里，的确是人靠衣装，这身行头是章柏言买的。总不能穿我自己的衬衫和长裤去吧。

　　这里是一家市中心的高层，典型的闹中取静，来不及心疼那40块的打的钱，一束车灯照的我眼睛睁不开。
　　他显然是喝醉了，电梯门刚关上，就把我压倒墙上，顿时烟味和酒味冲我而来，显然我还没准备好，一时呼吸不过来。他总算良心发现，开始啃我的脖子，很疼，像只小狮子。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意志，“以后喝酒了，不要开”车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夺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以亮透了，幸好是周末。章大爷喜欢趴着睡，准确的说是趴在我身上，刚开始我不习惯，后来就好了，特别是冬天的时候，还有保温作用。他的下巴正好抵着我的肩膀，新冒的胡渣，弄的我有点痒，可我也不敢动。章大爷的床气不是一般的大。我睁着眼，欣赏着着天花板，消磨时间。我无从比较，唯一的哪一点还是从书上知道的，章柏言除了力气大的我受不了外，没什么变态的嗜好。他也很爱干净，没有口臭。身材也好，年轻帅气。还从不吝啬给我的金钱。他给我一张卡，我不敢看上面的金额，只是每月在ATM机上取6千块，存到医院，人不要贪心，他还会时不时给我点东西，我都很小心的保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尽量用这些。平常，还是用自己的，凭我的那点工资，要被人说闲话的，虽然这闲话是存在的事实。总而言之，我还是很幸运的，老天没有把握逼上绝路，我在用我的身体赚钱。
　　感觉到压在我身上的身体动了动，在我的胸口蹭了蹭，显然他没睡醒，睡眼朦胧的看着我。
　　“醒了，头疼吗”我微笑道，其实我想给他个早安吻的，可被拒绝过几次后，我也知趣了。
　　他起床，去了浴室。被压了一晚上，不难受是假的，可我还是穿戴好了起来。等着章大爷。我知道他有点洁癖，所以很少用他的浴室，除非万不得已。这间屋子他也不住，看的出来，没有他什么私人物品。有时章大爷心情好的时候会送我，显然他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慢慢地走回去，我有的昨天晚上打的是没办法，现在走走，就当锻炼了。

　　我的周末很平常，我没有什么朋友，家里的亲戚早已没了什么联系，周末我就混在医院，有时拿本八卦杂志，念给母亲病房里的人听听，有时八卦一下医院的悲欢离合，虽然我很清楚，这样的八卦也会发生在我身上，弟弟咏乐很懂事，周末总是来医院半天，剩下的时间还打打工，我这姐姐很欣慰，他大一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工资省吃俭用的给他买了台电脑。咏乐正是能吃的时候，我总是烧了点好菜带到医院，母亲是不能吃的，可是我知道她最快乐的时候就是看咏乐狼吞虎咽。傍晚咏乐回学校去了，我和母亲到医院花园散步，“欢欢啊，妈妈对不起你啊”
　　“妈”我撒娇靠在妈妈的肩头
　　“你都28了，还没找到个好人家，是妈妈拖累了你”
　　“妈，你别说了，我现在也很好啊，你看咏乐这么有出息，我们娘俩以后要靠他好不好？”我尽量的笑的没心没肺。

　　每天的工作不过是收发邮件，楼上楼下跑跑腿，要叫我做什么专业的我也做不来，我知道章柏言大学的时候做了个对冲基金，还有做过VC。现在还在做房地产。但他很是蛮低调的。到底是世家，沉淀的气质在那里。

　　下班我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赶到章柏言给我的地址。是一家会所，隐蔽的很，凭我当然进不去，保安哥哥很尽职，就算我的行头不错。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我只能呆在外面，也不敢离开，我的头发有点长，还有点卷。在这样的伏天晚上，我直冒汗。多了许久，那只夏普响了“怎么还没到”章大爷有点不开心了
　　“我到了，可保安不让我进”我的汗出的更多了
　　“把电话给保安”
　　我还是顺利的进去了，我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打理了一下，才进了包间，所有人都在了，我有点讪讪，和所有人颔首打招呼，再坐到他旁边。我不敢看他。桌上的人并没有因为我的迟到而有什么扫兴，继续喝的喝，笑得笑，我保持微笑，也不敢乱吃，这些人有着良好的家教，我不能给我老板丢脸，他们笑，我也跟着微笑，他夹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在这里，我没有挑食的理由。他们这群人好像特别喜欢吃辣的，虽然我不喜欢，可就着水，我也可以吃下去。听着好像是那个穿粉红色衬衫的人刚毕业回国，这里的除了自己最差的也是清华毕业的吧，那个粉红色叫他师兄，那也是普林斯顿毕业的喽。普林斯顿，好遥远。这又说到了什么山，我只是拨弄碗里的食物，不停的喝水。希望待会肚子不要疼。
　　“美女，你去过吗？”一位打扮很知性的女人问我
　　“没有”我很老实，我连泰山都没去过，别说什么国外的了
　　“那好，下次我们一起去”知性美女高声说“叫章柏言买单啊”
　　我有点受宠若惊了，看他的反应，他只是淡淡的笑，算是默许了？我继续的喝水。
　　吃完饭，开了桌麻将，章柏言在打台球，我乖乖的站在旁边，假装很认真的观战，其实我连算分也不会。我预期的还是蛮准的，吃了辣的，肚子就开始抗议了，房里的空调很大，我只穿了件连衣裙，鸡皮疙瘩都起来，我借口到洗手间，问服务员要了杯热水，希望自己争气点撑过去。总算是熬到了回家，章柏言那辆车的座椅很宽大很舒服，我的手不知不觉的抚上肚子，相借用自己手心的温度。
　　“不舒服？”
　　“恩？还好”
　　回到了章柏言的公寓，章大爷很好心的让我去泡个澡，放了满满的一缸水，按摩浴缸就是好，整个人沉了进去，温暖的水流给了包裹着皮肤，整个人舒服了不少。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正当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黑影在我的上头。他什么时候进来的，那双眼睛我在熟悉不过了，我刚想去遮住自己的手停了下来，他该看的也看了，我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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