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定落花深

作者:李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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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曲


      世道简分皇、官、吏、商、工、农。皇指皇族之人;官指为官之人;吏指任职朝廷,无官衔之人;商指经商之人;工指掌工艺技术之人;农指务农之人。
      如今,太平盛世,四海兴平。虽说贫富有差,却也普及温饱。近十年,无大灾大害,无兵戈缭乱。人们风貌怡然,重文养廉。
      今帝年近半百,无大功可颂,也无错失可怨。只体质愈差,始怠于政务。帝有四子,册封长子为太子。太子年二八,谦恭孝顺,品格与帝相似。
      京畿中,大户之家林立,这番要说的是西边三柳河浜的宁家。宁家隶属官道,祖辈均出为官之人。宁明,表字聚光,原职吏院三品谏官,溘逝于三年前。今长子年二四,名德,表字大道,落名于谏官考试,乃托熟人在吏院谋了个七品职位。次子、三子乃孪生,正值十八,均忙于官吏考试。次子名仁,字正行,十六岁时考入国学院,拜当今宰相谷子平门下。三子名善,字怀慈,年幼时便以文章昭显于世,凭神童之名为一时追捧,年幼便师从著名学者周礼宜。(此为架空,男子十五而字。真史上男子二十冠而字。今后诸多与真史有违之处,便不一一细说了。)宁家仍有女儿两位,长女方十五,小名紫燕,袅袅婷婷,知书达理。次女仅十二,小名青羽,不及兄姊伶俐聪明,皆因三岁时大病一场,至此脑子便略有呆木了。
      说完宁家,此番还需提及海潮城的孙家。孙家涉足工商两道,原是以工道发家,祖辈都凭借造船一门手艺,侍奉朝廷多代。只是从上一辈起,崛起一个刘家,亦是以造船谋生,工艺更是先进。这孙家便被排挤了,不得已也干起走道经商的行当。如今,造船第一的龙头已稳然是刘家,但这孙家终究还是有些底气的,起码也无人可撼其老二的地位。
      说起孙家,不得不提起孙家的女儿们。这孙老爷,正值壮年,家业也算兴隆,里里外外都称得上羡煞旁人。唯独一点,这已过四旬的年纪,仍生不下一个男丁,女儿倒陆陆续续生了五个。先说原配夫人,这陈氏本是官家小姐,比这孙老爷年长四岁,也是满腹诗书的人。她共通生下三个女儿,一心相夫教女,把膝下四个女儿都调教得颇有才华。除了原配陈氏,内妾苏氏也生下两个女儿,头个已过继到陈氏膝下,现今只抚教着最小的五女儿。
      说起孙家这五个女儿,那可是海潮城文人学子多为赋曰的“五美人”。传说,这五个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得更是婀娜如仙。这传说得多了,名声便大了起来。不少官家富族都纷纷上门提亲。五个女儿中,已有两位出阁,长女小名玉梅,嫁的便是上文提及的宁家长子宁德,目前已诞下一儿。次女小名玉兰,嫁的是北方著名的钱商,方家四子,也已诞下一儿。这孙玉兰也有些逸闻,她于闺中之时,最擅绘画,自取名号“隐荷居士”,放画于市,风靡一时。后世人也渐知这“隐荷居士”便是孙家二小姐,至此,“五美人”的名号便越叫越响了。如今待嫁闺中的三个女儿,更是每日都有慕名提亲拜访者。虽说是还有三个女儿,但四女儿、五女儿年岁尚小,孙家可不急着定下姻亲。至于三女儿,可谓是女子之中端正的“读书人”了。前文提及,孙夫人陈氏出身官家,这官家女儿往往都曾应考吏位。虽说女子难及官位,但谋个体面的吏职也是诸多官家女儿年少梦想。这陈氏也是其一,当年曾做到“公主侍读”等高职。却因一些莫名的失误,被劝免归家,才嫁与孙。这陈氏,教女严厉,只可惜孙老爷宠爱女儿,每每纵容女儿嬉戏玩耍,不加规劝其读书治学。所以长女与次女都只寄情诗词琴画,有些风流小才,却进不得官吏大堂。倒是三女儿,有些根性,读书写文,不用敦促便潜心用意。陈氏便寄望与她,望她也可某个一官半职。这三女儿,小名玉竹,年已十六,在母亲安排下县省吏考都走动参与,有中榜的,亦有落选的。但母亲都一一推辞吏位,一心旨在明年朝廷的吏考。至于四女儿、五女儿,年纪尚小,形容还早。
      细枝末节便不细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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