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

作者:倾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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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涩吻


      温书一个激灵,握着电话的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冷冷一声彻底断了她想要继续装醉的路,她垂着头看地面没敢看他。

      身后汽车车灯笔直射入,一行车流堵这快五分钟了,却没人敢摁喇叭,路况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中。

      盛京延抬手,冷淡桃花眼微眯,修长指节敲了下车窗,他下最后通牒:“滚上来。”

      温书起身走近,去拉后座门没拉动,只得坐进副驾驶。

      一瞬间鼻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夹杂着他抽的烟味味,一丝冷冽的薄荷调。

      “喝酒不能开车的。”温书轻轻开口,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男人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领口纽扣松了一颗,细细的银丝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乌眸沉沉目视前方车流,气压莫名的低。

      “我叫代驾吧。”温书拿出手机打开叫车软件。

      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掐掉烟,盛京延瞥了她一眼,“轮得着你来管我了。”

      男人眼眸里带了戾气,语气疏傲又冷淡。

      立刻停手,温书坐直身子,抓紧自己的画,目视前方,抿着唇角没说话。

      侧转方向盘,黑色世爵驶入车流,盛京延一手撑着头,有些倦意,他嗓音听不出感情,“明天去泽桉园,收拾收拾。”

      温书点点头,“好。”

      手机震动响了下,是阙姗的消息,问她到家没。

      低头敲字,键盘设置了音效,敲一个字母就有水滴一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车厢里异常清晰。

      ws:【在回家路上了。】

      sss抽卡最欧!:【刚刚不是都送到你小区门口了吗?怎么这么久你还没到啊,书书。】

      停顿一两秒,温书胡乱编了个借口:【刚有点饿了,去买吃的了。】

      阙姗:【喔,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呀。】

      【对了,明天要不要去枫山风景区玩,梁霄也一起,我们去走刺激的玻璃栈道!】

      咬了下唇角,温书有点纠结,她挺想去的,但是不知道盛京延让他明天去泽桉园是早上还是晚上。

      晚上的话,她白天还能去爬山的。

      犹豫了会,温书还是问了:“京延,我们明天白天去还是晚上去啊?”

      盛京延手指揉着眉心,掀开眼皮冷冷地看她一眼:“有事?”

      温书点点头,“嗯,不过还在考虑中。”

      降下车窗,夜风凛冽吹散了车厢里的烟气和酒精气息,远处霓虹灯闪烁,男人的侧脸掩映在月色下,皮肤冷白,浑然一股冷倦感,他勾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嗓音低沉,带着股子坏:“白天你有力气去么?”

      …

      温书把那副画带回自己的卧室,她挂在衣柜里面,是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小秘密。

      她用便利贴在那画后面写了一行字,视如珍宝地珍藏。

      随后洗完澡,温书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妈在花园里和别的佣人聊天,声音絮絮叨叨的,有些催眠。

      温书半躺在沙发上,听着听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盛京延在书房,用笔电开视频会议,黑衬衫黑西裤,戴着银丝眼镜,有种斯文禁欲感。

      视频会议结束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盛京延起身,揉了揉眉心,掩不住的烦躁,打开书房门,一眼看见侧躺在沙发上的温书,抱胸蜷缩着,极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粉色睡衣堪堪盖住大腿,藕白纤长的腿蜷曲着,灯光落在女人的脸上,睫毛纤长,在眼窝内覆下一圈阴影,五官标致明媚,干净温柔的长相。

      取下眼镜,盛京延松了松手腕袖扣,迈开长腿走近,眸色沉沉地盯着温书的脖子。

      下一秒他很恶劣地撕开温书脖子上的创可贴。

      “滋啦”一声,伴随着疼感,温书从睡梦中惊醒,朦胧水汪的杏眼,像只无辜的小白兔。

      盛京延倾身,一手绕她脖子后面,一撕撕开了另一个创可贴,还未消退的吻痕露出来。

      盛京延嗓音冷倦,逼近她,贴着她耳朵出气:“不准再贴。”

      “看见一次,我撕一次。”低沉嗓音,夹杂着警告意味。

      温书抓住他手,脖颈出传出火辣辣的痛感,雪白的脖子上红了一大块。不过她能忍,她不怕疼。

      “见奶奶也不贴吗?”嗓音轻柔,温书轻问。

      盛京延冷冷看着她,眼底厌恶情绪一闪而过,他语气凉薄,“不正如你所愿。”

      心底隐隐作痛,温书闭眼,她抓着他手心,最后争取,“该睡觉了。”

      盛京延弯起唇角轻笑了下,长指一点一点刮过她的下巴和脸,最后落到她耳后的伤疤上,“真以为,我今晚要跟你睡觉?”

      “就为了阻止你明天出去玩?”冰冷指骨摩挲那块纹身,他低低道:“你配吗?”

      ……

      温书没能赴约,而是和盛京延一起去了泽桉园。

      一袭青雾袅袅的旗袍,头发挽上,用玉簪系着,搭着披肩,温书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肤色雪白,皎洁如一轮皓月,微微靠在椅背上,手搭着手腕,温书望向盛京延。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西装,领带棕黑色,手腕的腕表换了一块黑色金属制的,侧脸凌厉冷淡,一双单薄桃花眼里没什么情绪。

      泽桉园盛家,他讨厌那个地方。

      “奶奶她很想你。”温书轻轻开口。

      盛京延皱了皱眉,一手搭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烦闷地松了领带,“温书,你知道我讨厌什么。”

      他最讨厌别人拿他在意的事作为要挟他的资本。

      被曲解心里滋味不好受,温书偏过头看向窗外,轻轻道:“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孤独。”

      “奶奶年龄大了,她想你多去看看她。”

      盛京延抿着唇角,眸色深了点,他没再回应。

      汽车转弯进入南江路,开出百来米进入一片桉树园,白砖红瓦的别墅群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桉树园内。

      沿着小路往里驶行,到了入口铁门,保安看见车牌号连忙摁下开关开门,站在旁侧恭敬道:“少爷,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在主楼等你们。”

      暮色四起,喷泉流水声传来,树木掩映在绯色黄昏中,郁郁葱葱,一切静谧无比。

      黑色世爵驶入,还没停下,已经有佣人在在楼前等了。

      盛京延单手开车,将车停在露天草坪上,下车时感受到园中寒凉,他看了眼温书裸露着的双肩,眸色浅淡,没说什么。

      温书绕过车们,走他面前,踮脚轻轻帮他系领带。

      呼吸交缠,相隔极近,盛京延甚至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栀子味,细眉远山,在暮色中橘黄光晕又为她添了温柔。

      一手插兜,盛京延低垂了点眉眼,抓住她手,长指轻轻勾着她手心,淡淡地笑:“别做我讨厌的事,温书。”

      手指一滞,帮他重新打好一个漂亮的领结,温书抬眸看他,轻轻回:“我知道。”

      伸手握住他手心,牵着手,温书微笑着对前来带路的佣人说:“走吧。”

      林芝点点头,“是,少夫人。”

      一路上林芝先是说了老爷和夫人多想他们,后面又谈及祖母的身体状况,说祖母总念叨着二少爷,明明就在一座城市,却总也不回来看她。

      温书声音柔和:“京延他工作忙,我以后会多回来看奶奶的。”

      林芝笑着看向他们交握的手:“祖母知道你们这么恩爱,她会很高兴。”

      冷嗤了声,盛京延倒没放手,他在乎祖母,所以愿意演戏给她看,让她老人家安心,因此也没拆穿温书。

      林芝是祖母身边贴身照顾的人,她来接他们,也是祖母的意思,想真正看看他们的感情如何。

      “祖母喜欢少夫人的画,也喜欢你与她聊天,她喜欢有才的女孩,她说温书你没必要为丈夫付出那么多,喜欢画画就去结交相同喜好的人,得两三个知己,会受益一生。”

      “关在笼子里太久,会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温书受教,林芝姐,你替我谢谢祖母。”温书认真回答。

      到了主楼,林芝退下,“少爷少夫人,老爷夫人在前面等着你们,我先走了。”

      林芝走远,盛京延松开她手,长指从漆蓝色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半咬着,摸出个黑色Zippo打火机,长指罩着点火,不羁而慵懒。

      手插西装裤兜里,他身姿笔挺,英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回去。”

      见不到祖母,他不想再待下去。

      手心落空,温书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脸,夜色已经渐渐爬上天空,他神色清冷,不近人情。

      温书想劝:“爸妈在等,我们还是上去吧。”

      盛京延戾气地皱眉,嗓音冷沉无比,“温书,你还真把自己当他们女儿了。”

      “你算什么?”

      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他根本不爱的人,也就更没理由去缓和他与爸妈的关系。

      温书抿着唇角,手指掐手心,微微用力,她看着盛京延的眼睛,无一丝情意。

      这么多年,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喜欢。

      高中用粉色信纸写情书,厚厚一叠,却一封也没送出去过,偷拍他的照片打印出来,压在日记本深处,一遍一遍在稿纸上写他的名字不知疲倦。

      难受的时候会想他,开心的时候想和他分享,每一时刻都想要见他,想抱着他,像十二年前那个永远忘不掉的怀抱,再轻轻叫他一声哥哥。

      嗓子干涩,温书垂下眼睫,绞着手指,“至少我现在是你妻子。”

      喉结动了下,盛京延吐了口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伸手掐起她下巴,嘲讽道:“是啊,我记着呢。”

      “你是我妻子。”

      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可怜,她最擅长用这张脸迷惑别人。

      手指用力,盛京延忽然很想看她哭。

      一指箍着她的下巴,他低头直接咬上她柔软的唇,占予索取,侵略极强,凶狠地发泄一般,他吻得用力极深。

      男人冷冽的气息冲撞,被她捏着下巴,吻得丝毫不温柔,温书舌尖尝到了血的腥味。

      而盛京延发着狠,不允许她后退,舌尖挑弄,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猛烈的攻势,带着点疯狂,像一只发狠的狼。

      温书吃痛,轻轻叫出了声,细细柔柔的,小猫委屈一般。

      另一手的香烟燃到尾端,烫到指腹,盛京延微蜷手指,扔掉烟蒂直接箍着她的后脑勺,丝毫不退让,不死不休。

      这个吻持续了近五分钟,温书心悸,呼吸粗重,却反抗不了,她很想哭,眼泪积攒在眼眶里却没掉出来。

      “弟弟。”直到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肆意亲吻。

      温书退后,挣出她怀抱,嘴唇被咬破了皮流血,口红也被啃得七七八八,余下在唇上东一块西一块,狼狈模样。

      薄唇沾了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盛京延抬手用刚被烟烫过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眼眸映入漆黑暮色,如一汪深潭,深邃无比。

      两人距离两三米远,在这渐渐被夜色笼罩的桉树园中,结束一场非自愿的亲吻。

      被人撞见这刻的不体面,温书低着头,静静闭着眼,长睫微颤,没有哭泣。

      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的血,盛京延挑了挑眉,抬头望向主楼二楼阳台夹烟的女人。

      吊带长裙,长发披散,盛蔚清清淡淡地看着他们,细指拿烟杆敲了敲铁栅栏,烟灰洒落,她轻轻念了句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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