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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58、
顾思林率部出征，萧睿鉴罕见地前来送行。
“我不是来送你，我是来送送承恩。”帝王先压住了武德侯，伸手抓着顾承恩的手道，“这回让你出去了，跟着你父亲好好做。”
顾承恩是跟着萧睿鉴求了一年又一年，顾玉山走后，更没人能压得住顾家长公子，顾思林心底不愿意，也经不住顾承恩三天两头直接跑宴安宫直接跟皇帝请旨。
厚积薄发的话萧睿鉴已经把嘴皮子都说薄了，一看顾承恩已经是跟自己一样高的大小伙子，终于松了口，让他跟着武德侯，自己的亲爹去边境走一趟，也知道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只给封了个校尉，带着千把人跟着顾思林。
去北边走走，看看，散散心，见见世面。
这回萧睿鉴本来不打算出来送，有他亲爹顾思林在，想来顾承恩也不敢太浪，但是早上听着宫人念叨小将军，到底还是来了，衣服都没换，这会儿拉着顾承恩一只手，带着人边走边嘱咐，“北疆不同京城，你要收收性子，凡是听顾将军的，在公他是你的将军，在私他是你的父亲。”
“姑父，这些道理我能不懂？”顾承恩自从见萧睿鉴来了，嘴角就已经咧到了耳朵边，这会儿反抓着皇帝的手掌，满脸止不住的笑容，“陛下请放心，往后这万里北疆，我都给你守着。”
“你啊……”帝王笑着拍拍年轻人的手，“看着看着就长大了。”
“所以陛下就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只会闯祸的小孩子了。”顾承恩冲他眨着眼，“往后，有我给姑父分忧。”
小将军跨上马还冲帝王招着手，顾思林在一旁直摇头，也就是自己这个亲儿子敢这么放肆，见着皇帝不下跪，出发前还没个形状……不过，自己的孩子能够如此得宠，倒也让顾思林生出几分自豪。
虽然因为王岩案，顾家在军中势力一度遭到清洗，但是有深得荣宠的顾承恩，往后千军万马，还要姓顾。
揭摩这次动作大得很，整个北境都在不同程度上遭到侵扰，顾思林远赴北疆云州，李希春也奉命前往固州。李希春本来就性情内敛，从戎近二十年从未主战，这一回也是换防，要比顾思林晚两个月出发，京中已是一片议论，李希秋在牡丹楼吃饭，将顾家军的名号到处宣扬，到叫人觉得是李希春怕了，称病不愿出战。
这趟李希春也带上了自己的长子李恕，只不过不同于顾家军浩浩汤汤帝王送行，万余人的队伍从军营开拔，静悄悄就往北边去了。
朝中数位将领几乎是都去了北方，一时间人们的眼光也都跟着去了北方，是以陈青岚初入户部一翻档案，一连上书数道，几乎把京城富商翻了个底朝天这么大的事情反倒没什么人注意到。
“陛下，这些人实为国家蛀虫，勾结朝臣看似赈灾实则大发国难财，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这些人却大把大把的捞钱一顿饭食便是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所需……”陈青岚恨不得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富商有一个算一个全抓起来，但是事及赵家，他不得不小心，只怕自己这边文书还没出发，赵家就已得了消息，到时候他也只能抓几只小虾米对赵家罚些银钱，入狱的不过是些攀附的小商贩，而真正的巨恶却毫发无伤。
“这事急不得。”当年在江南，萧睿鉴就亲自和这帮富商们斗过一次，一个个比泥鳅更滑，“直接伸手去抓，罪名也只够罚些银钱，他们会十分慷慨的认罚，还会多开几个善堂，施舍粥饭。”
萧睿鉴话一出口，陈青岚就不住点头，他原以为是天子顾念赵妃的情分不愿动这些人，也不知道下面这些商贾为了敛财都干了什么事，现在看来，帝王对这些事心里十分清楚，只不过还有更多的计划。
“这样，你就抓着他们账目问题，先去敲打敲打，各家各户，连同赵家也算上，该罚钱罚钱，该吊销证件吊销证件，可以多设一些门槛，直接其他的事情，暂时不要提，尤其是赈灾的旧账，都是几年前的事情，真要提起来，反倒容易让他们诉苦攀扯旁人。”萧睿鉴略一思索，立刻下了命令，“北方战事在即，京中这些人绝不会老实，辛苦陈大人替我盯紧些。”
“臣自当恪尽职守！”陈青岚得了命令，立刻回去部署了。
陈青云倒是劝过，在朝为官，不必太较真，何况赵家是什么人？赵家可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赵妃有两个儿子，都敢和顾家叫板，他们陈家虽然出身江南，但是当年陈青岚当年在江南斩了一批南方豪绅，当地士族的支持丢了大半，甚至因为赋税繁重被参过两本，要不是皇帝悄悄替他压下来，能不能进京都得两说。
结果这次更狠了，直接冲着赵家脸门去了。
“怕什么，这天下什么时候成了姓赵的？就算赵妃有儿子，皇后也有，德妃也有。”陈青岚还就真不服气，“你还不懂么？皇上调我来京城只是第一步，你且看着，往后有他姓赵的好果子吃！”
“罢了罢了，”陈青云是劝不动自家堂兄，只是交代道，“往后有什么事，你同我商量一声，真要有什么，也告诉曼歌一声，别等出了事再着急。”
“你就放心吧，真有什么事，就算我不说，曼歌也肯定会说。这两年，刑部新提了几位都是酷吏，这是要变天。”
陈曼歌自从入了太子府，就没少受赵氏的气，只不过顾思卿坐得端正，下头各房妾室都还收敛着。萧睿鉴又极为偏爱长公主，就算晚上不在陈曼歌的清和宫歇息也要过去看看女儿，在前朝发多大火气，见着女儿都能笑呵呵把人抱怀里。
萧睿鉴上回这么宠还是大皇子年幼时，只有这一个孩子。
可是现在萧睿鉴儿女绕膝，反倒是专宠起了女儿，除了偶尔过问太子的课业，就只看长公主和四皇子的功课，加之陈家兄弟先后入主工部、户部，担心变天的臣子大有人在。
虽然顾思林军功煊赫，但是陈家同样富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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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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