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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大法师的选择

　　“儿子啊，你真是给自己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
　　这样做完全没好处，既不会容于纯血贵族们，也不能顺利融入麻种巫师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这就是你的选择呢。”
　　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突然出声说道。
　　因为这个哑炮小家庭早就和魔法界断了联系，所以大卫和克丽丝不得不趁着周末（不得不说小雷的生日很给面子）开车带儿子去寻找位于威尔士的格瑞兹家族古堡。

　　“笨鸟先飞而已。”雷斯林静静靠在车窗边看着那些迅速后退的风景，默默召唤出一点水珠在玻璃上组合出不同花样。他体内那些流淌着魔力的血液在躁动着，以至于男孩不得不给自己找点转移注意力的小游戏。
　　控制小小的光点舞动或者水珠变形只需要微乎其微的魔力，却是对魔力精密控制最好的锻炼。

　　如果雷斯林这一年来的研究结果在魔法界发表，肯定能够引起轰动。但别说现在哑炮出身大法师不了解魔法的发展情况，就算战争结束以后那也都是他得意的小秘密。
　　雷斯林不是吝啬，而是骄傲得绝不屑与笨蛋分享自己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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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傲慢的蠢货。”
　　这就是充满了期待的大法师在魔法界著名家族待了两天后唯一的感想，当他用那种刻薄语调向忧心忡忡，但不得不离开的父母表述时，又加上了一句——
　　“放心吧，并不比街上那些小崽子难应付。”

　　那种傲慢而充满信心的语调，也许格瑞兹家矜持的贵族老爷少爷夫人们听到会气得爆血管，但大卫和克丽丝的确被逗笑了。
　　“哦，儿子，既然他们很好对付为什么你突然改变了主意，难道是你舍不得我和克丽丝？”大卫期待的眨眨眼睛。
　　雷斯林这辈子的生日是7月13日，正好英国小学在放长假，于是在两位不受欢迎的哑炮父母离开后他还可以在灰堡继续住到开学为止——原本的计划是剩下的一年麻瓜教育都放弃掉，用充足的时间来适应魔法界。但是第二天的晚上雷斯林找到父亲和祖父，声明他改了主意。

　　“哎呀一定是妈妈的小猫咪舍不得妈妈了~~一起走吧我的宝贝，反正不差这一年~！”克丽丝一听也不等儿子的回答就扑上去猛蹭。虽然接下来很长时间丈夫都会在家，但是这位妈妈还是舍不得文静（？）瘦弱（？？）的小儿子放在外面受苦。

　　雷斯林额头爆着青筋将牛皮糖属性的母亲推开，皱着眉说：“一切和我想的差别太大了，这一个月足够我了解一些魔法界常识和整理出需要读的书单，我想格瑞兹族长还不至于舍不得借给表侄一点书吧？”
　　他知道父母肯定会认为所谓差别太大是指小巫师上学前不能拥有魔杖亲戚又很没趣，但目睹过据说实力强大的祖父施法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研究成果珍贵的大法师不准备解开这个误会，反正他对不能好好研究一下魔杖的确挺失望的。
　　雷斯林坚持，甚至不惜被祖父认为不够坚强经受不了挫折（他们一家到达第一天就被族长夫人和两位嫡亲少爷冷嘲热讽了一番）也要回到麻瓜界，自有他的理由……非常敏感，而且可能会改变许多人命运的理由。
　　救世主哈利•波特？多么有趣的发现呐。
　　他真感谢自己在过去十年间学到的了解一个世界第一步就是去读历史书这个经验。

　　“唔，当然不会！”虽然大卫不太喜欢那位鼻孔看人的表兄，但是不得不承认道格拉斯•格瑞兹是位合格的族长。
　　“在我那位表兄看来，既然小雷你是个巫师，即使魔力不高也是家族的潜在有生力量，而每一个力量都是不能轻易浪费或者放弃的……这么说有点功利，但是我想儿子你能了解？”

　　“我会赚到足够多印象分的……放心吧，爸爸。”足够的礼仪，条理分明的对话还有能够沉静下来学习的性格，雷斯林相信自己已经展现给那位道格拉斯叔叔他想要的东西。
　　在进一步了解魔法界之前，他绝不会表现更多东西了——说白了，格瑞兹家族只是个踏脚石，他用不着他们的承认更不想糊里糊涂卷入什么与自身利益无关的斗争。

　　“行啦，大卫你一边去！”做父亲的还想多叮嘱点什么，却被舍不得儿子的妻子挤开，似乎已经酝酿出一月份的思念的克丽丝又一次挂到儿子身上。
　　“我的宝贝你可得多吃点东西，这些死脑筋的贵族家庭，大概也就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值得称道了！绝对不许看书看到废寝忘食，如果你回来我发现你瘦了……哼哼。”
　　克丽丝狞笑两声，在爆发边缘的儿子双颊用力亲了几口，迅速躲到一边去了。

　　“行啦，你们赶快回去过二人世界吧！”雷斯林不耐烦的挥挥手赶人，大法师的好脾气终于消耗光了。
　　他心情已经够乱的了，两天前他对这个魔法界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大法师简直不能相信数量众多（巫师至少比克莱恩的法师多多了）操法者团体发展上千年来几乎没有进步（享乐的发明到不少）！那一团乱麻一般混乱的魔咒体系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想过整理评估它们吗？
　　在现代麻瓜世界生活了十年的大法师早习惯了严谨的科学表述，而那本经典教材《魔法理论》看起来却是亚里士多德年代的施法感想大全！
　　当然也许更深层的研究并没有无私的共享……比如拉丁文和魔力运转定式的关系什么的，大法师的灵魂叹了口气，承认自己有些急躁了。

　　“哎呀儿子啊你怎么能因为急着看书就赶人呢，小心爸爸不来接你哭鼻子哦？”对宝贝儿子怒气免疫的男人还在打趣，完全无视这个房间里另一个不耐烦的人——来安排离开用门钥匙的管家。

　　“克丽丝会打死你的，”被拆穿心思的男孩一针见血的反击：“好啦亲爱的爹地妈咪，开学见啦！”
　　他好心情的挥挥手，看着被触动的门钥匙将夫妻两人从这个位点上扯了出去。似乎还能听见男人耍宝似的呼喊：
　　“听见了没亲爱的小兔子他多久没叫过我们爹地妈咪啦……”的声音。

　　算了，他得承认这个世界的魔法实在丰富有趣，尽管结果是导致了整个魔法界的不思进取……
　　雷斯林向管家点头致意，然后走回给他安排好的房间去了。

　　“……魔咒体系极度的完善和易于使用，使现代巫师对施展魔法和魔力运作的理解脱节。这类似于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时，人们使用电子设备而不了解它的工作原理。魔咒固化体系的优势在于缩短了培养一个合格巫师的时间，缺陷则是法术失去了个性和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在读过了不少基础魔咒书并且小心实验了其中几个后，雷斯林开始他第八本魔法研究笔记的写作。
　　“现代基础施法公式如下：
　　正确咒语（法术效应固化）+魔杖（魔力疏导）+成功信念（精神力控制）——>既定魔法效果（成败与优劣主要取决于魔力总量）”
　　写完大法师勾起了嘴角，对于自己寥寥几行归纳完《魔法理论》一整本书的废话无比得意。然后他在咒语下面打了个勾，在魔杖下画了个横线，然后在最后一项狠狠打了个大叉子。

　　咒语的确是好东西，它能够让许多复杂的法术组合效果便捷的展现出来，虽然浪费掉的魔力相当多（施法波动简直太蠢了，那完全是漏电效应！——雷斯林批注）。而魔杖也不算坏，但是培养出依赖性后巫师们才让无杖魔法变得那么困难稀有。最可笑的就是那些强调想象力甚至要求信念等感性因素的部分——
　　“那些蠢货自己都写着变形术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就没想过其它魔咒也受到人们下意识的控制，也就是精神力的影响么！”
　　大法师恼火的合上笔记本，觉得自己当年无所事事为了重现魅惑术而研究心理学真是做的对极了。
　　但是他的怒火来得快也去得快。
　　“算了……正是因为这样，才有我发展的空间不是吗？”
　　大法师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魔力的流转，再一次预见了智慧将带给他的力量之甘美。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