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电锯]不会咒术的魔人不是合格的公安

　　一颗软式棒球砸中了你的脑袋。
　　“嘭——”
　　倒在厚实软和的雪地上，不挣扎地陷进积雪。

　　“阿海！”一个小少年急急忙忙地跑过来。

　　他抬起你的肩膀，靠在他身上，“怎么突然呆住了？”摸了摸被击中而发红的额头。
　　“没事吧？痛吗？还好没有破皮。”
　　“秋？”
　　“嗯，回去擦点药酒吧。”
　　早川秋以为你被砸得发懵，把你背在身上。

　　他的步伐踏在厚软的雪地里，每一步都走出脚印。
　　望不尽的白雪折射出光线，让整个空间那么明亮。
　　好像所有的光都是来自于这些雪，没有天地，只有它们。

　　头上戴着毛线帽很暖和，脸埋在黑色的短发里蹭了蹭。
　　“好痒，别乱动啊。”小少年笑着呵气。
　　【是秋的气味。】

　　“……哈哈哈。”你靠在他的兜帽上。
　　你平常不哭不闹，被击中眉心还笑得出来那怕不是出了岔子。
　　“怎么了，阿海，被打到的地方还痛吗？”早川秋以为那棒球速度太猛了，你的脑子应该是被狠狠地摇晃了。
　　“秋。”
　　“嗯，还痛吗？”
　　“秋。”

　　温热的身躯紧贴着，两个人在停雪的小路上笑着，声音在萧条的密林里悠悠回响。

　　对哦，你和秋一直住在这里。在一个四周都是树木的小渔村，劈柴生火，炊烟烧饭。
　　早上会玩投球，或者坐在木板上，从高坡顶端滑下。
　　中午的灶炉上架着一锅炖菜或者别的什么，气泡想钻出锅盖，“咕噜噜”地冒着浓厚风味。
　　到了夜晚，早川秋会读故事给你听，两个人缩在温暖的被子里，被单上盖着一层毛茸茸的薄毯。他和你道好梦，任由你握住他的手。

　　风雪又起了，窗头白皑皑地结了层霜。

　　早川秋秋端了冒热气的牛奶给你，“别洒了。”将陶瓷杯搁置在毛毯上。
　　他往火炉里持续地添了一把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火光在他的眼睛里游荡。

　　“秋，我想养点什么可以吗？”你坐在铺好厚毯子的地上，伸出手烤温温的炉火，感受着温暖的热浪。
　　听完你的请求认真地思考一下，“那……喜欢猫吗？白色的怎么样？”
　　摇摇头，“容易混在雪里看不见吧。”

　　这里是北海道的冬天，落着细细的银雪。

　　你们坐在野餐垫上，欣赏着静谧湖畔。

　　两小不点靠在一起，依偎着，温热的脸颊贴在一起，全世界只剩下你们的声音。
　　被他搂着肩膀，安心地闭上眼睛。

　　风穿过树林，掠过你的头发，
　　“海……”

　　【是秋在喊我吗？】
　　你抬头，早川秋的唇缝紧闭。

　　美瑛湖畔的颜色变了，是自然界不可能出现的蓝。太阳的光辉一照，又不像是湖水，像天空倾泻，里面有碎云和飞雀。

　　你们牵着手，想近一些观看这份奇景。
　　白鸟的羽翼划过水面，给这奇幻的蓝色留下一道伤疤。

　　昂然，湖水像是涨潮一般地漫了上来，你退后了两步，避开潮水的挽留。
　　“秋，我们快走吧。”你不安地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你们分开。
　　不知道他为什么摇了摇头，你疑惑地看着秋，他的眼睛像是暖热的湖水。

　　“我过得很好，阿海。”他笑了笑。
　　你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秋。”

　　小少年缓缓松了手，你们的掌面擦过。“秋。”

　　溢满湖畔的蓝水将你淹没。“秋。”

　　“A……”

　　………

　　“Ki……”

　　“吱吱。”
　　老鼠的吱叫，细小的爪子隔着板子挠动木板。

　　眉睫颤动了一下，露出在一片漆黑中也微微发光的琥珀色。
　　【好闷。】这是在哪儿？
　　推开了天花板，不适应的光线让你眯了眯眼，没有人在你身边。

　　出于习惯，按了按左侧胸腔。
　　“——。”
　　在鼓动。

　　拨开周遭软绵绵的玩偶，想直立起来，骨头有点不听话，你扶着膝盖，缓一会儿才能自然支撑。
　　好无力，手脚像是新长出来的，还没有习惯。

　　真怪。
　　上下揉搓了一下胸膛上的脂肪，怎么变重了？
　　摸了摸耳朵。头发有这么短吗？

　　穿上了木质床里的一套衣服，又重新摆放好玩偶。
　　扫视周围一圈，相当安静的地方。
　　玩偶好怪……再看一眼，还是好怪。

　　“秋……”你只记得这个。

　　“秋。”

　　…………

　　岸边思考过很多次，喝多的时候思考，没喝的时候也思考。

　　他早就想通了。

　　【“为什么要把你家孩子送来这里？她也许会死。”】
　　「“她那么年轻，就留在这儿。变成我，那才叫死。”」

　　搭档那么多年，光熙喜欢一样事物是什么样子，岸边早就了然于心。
　　也许光熙对他没有一丁点多余的情感，但光熙在信件里所流露出的温情，
　　他就知道——她爱这个孩子，爱到希望这个孩子能自由地行走在人间。

　　你没有辜负光熙的期望，没有变成行尸走肉。

　　但也……

　　“岸边！阿海尸体消失了！”

　　现场没有除你以外的气息出现。

　　“哈哈。”他的这张面瘫脸还有沉沉的声线，和这轻松的笑声格格不入。
　　让他看看你到底是多少分的小狗。

　　………………

　　师父送你来日本……除了师父，什么都记不清。
　　有关师父的也几乎记不清。

　　【秋】
　　醒来以后，只知道说这个，
　　不停不停地在脑内和口中重复。

　　拖拽着沉沉的身体往外走。
　　现在是白天，为了避免强烈的光线，捂住了眼睛。但这并不阻碍你的视线，甚至影子视角的范围变得非常大，可以说是四面八方。

　　“秋……秋……”
　　什么都模模糊糊，但是这个名字却如此清晰。

　　附近是安静的庭院，你没闻到什么人的气味。

　　是山里吗？
　　你记得你来的地方叫做东京，师父说对你而言是个很大的地方。

　　植物茂密繁多，郁郁苍苍，石面都铺满厚厚的苔藓，完全不是现代的建筑高耸。
　　这里无疑是什么深山老林。

　　难道是你睡着的期间发生了人口拐卖吗？为什么自己不警惕？
　　不确定安全性，尽量不要打扰别人才好。

　　来到了一个圆圆的树坛下。
　　盛大的光景，粉红色的云笼罩这株大树。
　　至少分辨出现在应该是春季。

　　你放下了蒙住眼睛的手。
　　枝叶层层叠叠的，花与花环抱着。
　　这么鲜亮的光景，却刺痛了太久没有见光的眼睛。

　　“秋。”抹了一下眼睛溢出的液体。

　　樱花瓣被风吹一下，缓缓飘落下来。
　　悄无声息地砸在地上。

　　“你还好吗？”
　　有一个少年走过来，他在远处张望了你好一会儿。

　　是一个黑发青年，你发现他衣服的扣子和你身上的扣子如出一辙。

　　“樱花很美丽吧，我见到的时候也很感动！”
　　你用拇指撇了一下眼尾，“是。”也许你也是被这一树的粉色感动了。

　　“您好，我是一年级的灰原雄！”他热情地介绍了自己，“你叫什么名字？是几年级的？”
　　还是说是新生？灰原雄期待能有更多的伙伴。
　　但他从来没见过白色校服的同学，也没见过你。

　　“不知道。”你侧了侧头。
　　少年有双发亮的眼睛，不自觉地让人产生信赖感。
　　“我好像什么都记不清了。”

　　“诶”少年疑惑了一下，但是没有太在意这种异常，“你还记得什么吗？”
　　“……秋。”
　　“秋？……是你的名字吗？”
　　“秋。”这是你的名字吗？

　　是吧，能这么在意的事物，应该就是自己了吧。

　　“我是秋。”你顺着他的话，获得了自己的名字。
　　“秋，你好哦！”他伸出手，“多多指教！”从一见面，他的每一句话都饱满又富有感情。
　　你没有迟疑地回握。
　　这个少年的体温偏高，热感传到了你尚且冰冷的身体里。

　　还想多看一会儿像淡红火焰的花。

　　他也不催促你，陪你观赏着盛樱。

　　风摇了一下枝桠。
　　你专注地看樱花飘落到他的手上。
　　“接到了！Lucky！”灰原雄像是受到恩典一样，用拇指食指轻轻捏住樱花蒂。
　　那朵樱花被放到你头上比了比。
　　“嗯！好合适！”他真诚地赞美道，“刚刚站在樱花树下的时候，就觉得你和樱花树好搭啊。”
　　春风拂过他的面颊，笑容灿若晨间剧男主演。

　　明明才初次见面，却既不羞涩也不吹嘘地夸奖低落的你。
　　你的大脑依旧没有别的想法，不过心情舒缓了不少，“谢谢你，灰原。”

　　“你脸色好差噢，”灰原终于看清楚你的唇色贫血般苍白，有点担心地说道。
　　岂止是面如菜色，简直就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那样。
　　“肚子饿了吗？”他肚子饿的时候就会不好受，心情也会不大好。

　　这个少年就像阳光下的森林，负离子好像都被吸收到了他身边。
　　你深呼吸，好像恢复了一点元气，感受到腹部空空如也。【是肚子饿了吧？】你顺着他的话点头。
　　“我饿了。”

　　…………

　　“下午我要和搭档去执行任务哦，很有干劲呢。”
　　没有人发现你，除了这个少年。

　　灰原雄决定请你吃饭。
　　虽然你连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但是他觉得人不能饿着。

　　第一时间带你去了最近的小饭堂，点了套餐递给你。

　　显而易见，你确实什么也不记得了，但这并没有影响你的食欲。

　　吃饭时候灰原雄止不住地盯着你看。
　　这年头是看别人干饭就能饱吗？

　　你咽下嚼碎的肉丸，用叠整齐的纸巾一下擦干净嘴边的酱汁。
　　“还要再来点吗？”他大口地咀嚼白米饭。
　　“不用，得先把这些吃完。”开始喝剩下半碗的汤。

　　你吃饭是没有声响的，喝汤也是。
　　微微仰头，让汤落入口中，碗里还剩了点残羹。
　　把碗从眼前放下，仓鼠一样滴溜的眼睛正望着你。
　　被他这样看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剩下的豆腐块咽下去。

　　你还是咽下去了，吐出一小口气，“呼。”然后感到食物的温度传达给了你，满足地放下了碗。
　　皮肤像是被热气充盈，恢复了一点弹性，唇色变得健康，也高兴了不少。

　　“这个给你！”
　　是他果盘里的苹果。
　　“谢谢。”

　　你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是脆的。
　　嘴里那口咽下去后，剩下的二三口是连续的“夸擦夸擦”咬下去，尾部是叼在嘴里然后用食指推进去。
　　嚼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决定吃完再问灰原雄为什么长久地看着你。

　　……

　　“吃得很香？”
　　筷子还在半空中，你听完理由，不自觉偏了偏头。

　　心无旁骛地对待碗里的饭，打菜时候营养均衡，没有挑食的迹象。
　　迫不及待把食物送进嘴里，吃得太毫不犹豫反倒像有点急的样子，但也有咀嚼充分。
　　吃到脆脆的东西时，微微鼓起的脸颊里发出清脆又圆滑的唰唰声。

　　“和好胃口的人一起吃饭，会增加幸福感喔！”灰原雄解释完原因，进一步地说明。
　　“那以后一起吃饭吧。”为了答谢，你想请他吃饭。
　　“喔，好！！”灰原雄笑得像是热血漫的男主角一样，竖起大拇指。

　　“你从哪里来的？”
　　“中国。”
　　“好厉害！我第一次见中国的咒术师！那边国土面积超大吧！”
　　“是。”

　　事实上，你从没见过广袤的山河，不明白在繁华的街道游玩是什么感受。
　　你了解的国家，它只存在黑白的电视中，但你可以观看的频道是有限制的，日复一日地听过去的历史，还有法律。

　　你读的是英国教科书，即使香港解放了，中式教育和题材也没办法立刻渗透。

　　“你是新来的吗？”
　　“我不知道。”你回答的几乎都是不知道。
　　但灰原没有介意也没有灰心，他乐于和他人交谈，随时保持高昂的心情。

　　食堂很有聊天的氛围，而且灰原雄并不是一直在问你话，他会和你说高专的事情，
　　“我们的前辈们都是非常厉害的人哦。”何其崇拜的语气。
　　“很厉害啊。”随口应答道，你对厉害的人没有太多关注。

　　两个人像对着一面镜子，不停地扒拉碗里的米饭，不挑食也不偏食，好好地吃完盘子里所有的饭菜。

　　灰原雄把筷子横摆在碗前，双手合十，感谢米饭之神，“我吃饱啦！”他吃得比你快，已经干完三大碗白米了。
　　你也差不多了，刚打算放下调羹。
　　“秋，你还吃得下吗？”灰原雄看你吃得干干净净，换做别的女孩子一般都会剩下不少。
　　“吃得下。”适当地进食是你的习惯，并不代表你的食量。
　　他有点讶异地张开嘴，眼睛眨了眨，“那要不要多吃一点？”
　　“可以。”你点点头，再去打饭，“灰原君不用吗？”
　　灰原雄摆摆两只手，“我想看着你吃诶……”想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摆两只手，“不是不是！！我是说……会不会不太礼貌？”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会，以后我也会多吃点的。”
　　“太棒了！！好耶！”

　　“大家都出去执行任务了，我也不能闲着。”他原本想带你去高专环兜一圈，见见前辈们老师们，说不定能让你想起什么。

　　【不能闲着，要做事情……才能……才能……？】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少年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能一起去吗？”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做点什么。

　　“没问题吗？你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
　　“请带我去吧。”你诚恳地请求道，“我睡了很久，很有力气了。”

　　“是呢，醒来做做运动也不错！”反正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灰原对你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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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挺好笑，但不建议收藏，晚开，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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