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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海，不要开门。”
姬野靠着你的背，你看不见她，但你知道她是姬野。
P.M. 3:56
午睡的你被门铃吵醒，梦被打断了，你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睡这么久。
铃声的按压频率是你最熟悉的，门外的气味不可置疑——秋回来了。
他出差好几天了，你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来不及绑，任凭垂落在你肩膀上。
电话铃响了，开完门再接？
【“小海，不要开门。”】
怎么能不开啊，秋回家了啊。
【“不要开门。”】
鬼使神差，你还是先接了电话。
“光君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哦。”
“枪之恶魔具体位置确认了，等光君解决后，我们就送光君去读书。”
读书？
“他在哪？”
“应该到了光君门外了吧，拜托光君了。”
“啪嗒——嘟嘟嘟——”
你从来不知道家里的走廊可以这么短，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握着门把手了。
“咔哒。”转动。
打开门。
茫茫的雪景倒映在柔软的婴儿蓝眼中。
“好冷啊，我怎么在外面？”小少年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气，发颤地抱住自己。
他看见了穿着睡衣站在雪地的你，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雪球。
“是要打雪仗哦。”
“秋，欢迎……”
“回家。”
你坚持把这句话说完，即便宛如黑洞的漆黑枪口离你如此之近。
“阿海。”
雪地里，黑发少女对小少年说，“……是谁啊……你？”
小少年扔出雪球。
你飞了出去，准确来说是绝大部分飞了出去。
你的左肩被冲击打散开来，整个人穿过晾好的西装和床单，撞碎了阳台，从四楼往下落。
影子涌起，接住没办法在半空中稳住的身体。
你抑制不住地大喊，“秋！怎么了？！”
倏地。
枪之魔人左手的枪离你咫尺，影子撑开一面圆盾防御。
“阿海一直都想打雪仗吧！”小少年又挖一捧雪，朝你扔来。
高楼大厦直接被冲击力破坏一半，轰塌声响彻天空。
散射的炮弹被你躲过，但小部分子弹依旧击中了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迷茫不已。是梦吗？
衣服混着血液，被打得破破烂烂，干脆直接让影子攀上你的身体，血肉模糊的伤口也被影子填满。
你看像枪之魔人，他举起手，对准了散步回来的人。
“大家一起来打雪仗吧。”小少年脸扑红扑红的，抓起雪。
“秋！！！”
散开的子弹从枪口发出，整条街被他轰飞。
飓风一样的攻势，小车被气流掀到墙上。
这回的影刃比任何刀都锋利，直接猛劈在枪魔左手|枪支上，火花迸溅，连带一阵令人牙酸铿锵声。
必须阻止秋！
“痛啊！”小少年捂着左臂，“阿海很厉害嘛！不过我也不会输啦！”他发自内心地笑了，雪团在阳光下明晃晃的。
没有砍断！
你惊恐万分，而下一轮攻击远比你想象中要更迅猛。
水泥地就像草皮被轻易掀起，被大肆破坏。四周居民楼像是经历严重的地震一样，窗户全部震碎，有些房屋甚至被夷为平地。
一起走上学路的孩子们，开着车的上班族，约会中的恋人，买完菜准备给家人做饭的母亲，锻炼身体的老人家，装着拨浪鼓的婴儿车……
这些，统统变成肉泥。
【秋，你在笑什么？到底在笑什么？】
“阿海也很开心吧！你很喜欢雪不是吗？”一团又一团雪，砸到你身上，砸到他身上。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两个孩子笑着打雪仗，他们稚嫩的手被雪冻得红通通的。
你调用全身的力气，影子全部化作刀刃朝枪之魔人飞去。
他也举着枪口正对着你。
燃烧的橙红，化作一个小点，印在琥珀色的眼中。
“爸爸妈妈都只关心大洋。”他收集着雪，一刻不停地砸向你，“但是你来了，我也能开开心心的了。”
一半以上影刃被撞得粉碎，有些刺到他的身上。你有意识地让影子扎得更深。
秋一定是……一定是……
勉强避开了头部的致命伤，浑身挂了彩，你肚子被开了口，现下只能把翻出的肉往腹部塞回去。
“秋，回答我啊！听得见吗？！”
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变回那个温柔的秋吧。
这次的雪球蓄势待发。
“看招！”
呼喊他名字的声音被终止了。
脑袋狠狠地撞击地面，你无法计算自己飞出去了多远。破裂的伤口被撕扯开，肠子和内脏不停往血洞外冒。
视线变得黑一块红一块，像坏掉的电视机一样，甚至出现了蓝色的重影。
小飞虫？
视野爆开点点血花。
用力敲了敲脑侧，强迫自己不昏过去。
……
“变成恶魔会痛苦的话，不要有任何思考就好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记忆，粉发女人贴着你的耳朵说道。
……
视线清明后，你发现自己被众人围住，他们祈祷一样喃喃着。
“救救我们吧。”直觉告诉人们，只有这个不停和怪物作战的少女能拯救他们。
“给我血。”你凭着一种原始的本能开口。
大量的血液落在你口中，你的五脏六腑血液都快干了，现在伤口处于愈合状态。
“我还有女儿……”
“家人在等我回去……”
狼一样的瞳仁扫过人们绝望的脸庞。
你摸向自己第三根肋骨，黑刀直直刺了进去。
“阿海，还能站起来吗？”少年有些担心地靠近你。
小女孩从雪堆里爬起来，雪从她身上落下。
“喔，这才对嘛，接着打雪仗吧！”
雪团狠狠砸在他脸上，“好疼啊！”手也冷了。
巨大的黑色人形平地升起，没有任何光能照进去，不是灰色，而是纯粹的黑色。如同黑暗，只要靠近就会被吞噬。
怪物张开祂的双臂，包裹住了枪之魔人。
没人看见里面的状况。
“好疼！”行动有些迟缓的少年挡住脸庞来应对这飞速冲来的雪球。
“那就接我这招！……诶。”少年放下了雪球。
小女孩踉跄地倒在雪堆里，但是手里死死抓着雪。
“怎么了阿海，没事吧？”他靠近你，被雪球猛烈地击中，“别生气了，对不起。”
“行吧，我输了。我其实也不喜欢打雪仗的，很冷吧。”他忽然有点疲惫，但还是坚持走了过去，弯腰抱住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对不起哦。”
“阿海？”
他发觉手中空无一物，“阿海……你去哪了？”小少年对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寂寞地说道。
“哥哥！”弟弟在后面喊他，拿着投球手套，高兴地朝他跑来。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对哦，我一开始是想玩投球来着的。”他和弟弟招了招手，喊他的名字，“大洋——！”他笑了。
这场战斗的最后，两个争斗的恶魔像是孩子，像是恋人，紧紧地拥抱着对方。
他们的手臂之间，没有熔点，没有缺口。
…………
……
…………
岸边把你从废墟中拎起来。
首次见你之前，他被交代了一些必要的事项，
“没关系，就算是个不器用的孩子，也有很多工作等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死都老不了的上司，她最后这么交代道。
【啊，随便吧，随便。】他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岸边上下打量十岁的你，长得挺聪明的面孔，实际上呆巴巴的。
【真的要养这只小狗吗？】
“听话，听话就对了。”岸边喝着酒，对着要上岗的你说的。
至少这样能保障你能平平安安回到光熙身边。
日方没打算给你教育，魔人混迹在人类的课堂上有辱国家，你的申请迟迟批不下来。
岸边觉得这个国家也挺烂的，答应光熙的三年教育，耗了光熙那么多时间就在这儿找杂七杂八的借口。
但是你表现没有急切，因为生活有了起色。
…………
“我想陪她活下去。”早川秋回答岸边。
…………
岸边望着紧闭双眼的你，把酒器里剩下的都喝光。
都这个年纪了，偶尔自作主张一次也不错。
他打通了许久未联络的号码。
“喂？夜蛾。”
…………
2006年2月
早川秋的死亡报告过了大半年才被人领走。
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存折推给了你。早川秋留了一半的存款给你，另一半给姬野家属。
整理秋房间时，你发现一叠塞在桌膛的报纸，正打开，停在某一页——那页是搬家公司的广告。
一拿起来，有两张像是书签的东西掉了，你弯下腰去捡。
拍了一下灰，上面的名字和日期清晰无比。
是两张车票，从东京去北海道。
出行时间已经过了。
你左手拿着车票，右手是今天才领的死亡报告。
【“新家想建在靠湖的地方吗？今年年末再去一次吧。”】
【“都可以，只要能和秋一起。”】
“给我好好的成佛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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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篇章后记】
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真的杀秋。
最后这么决定还是因为合理化，
战力问题无可避免，咒术是五条悟兜着，电锯这边玛奇玛纯粹索命来的。
“最强”这个概念是作为对手的话，很多时候没戏唱。
mkm的手段就是掠夺，前前后后明摆着要秋死，15岁的姑娘都没反应过来背后是她搞的。
当然，硬救大纲可以说一下：秋诅咒了自己，然后岸边把他送到国外避一避mkm，等mkm死了就回国，指不定国外期间还能和纯爱战神碰一碰。
存活if线，cp是秋，以及寿命论没法逆，咱不整寡妇伤痛文学。
还望安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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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有引用到一首诗，找出来明天就双更。
有生之年会开秋相关的预收（但如果有下一篇我会选择先嫖加茂宪纪，太可爱了这哥们）
祝大家吉祥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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