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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新人的日常就是巡逻。
低风险的恶魔都交给了不干了恶魔猎人的公安。
没办法尽快实战让早川秋有点烦躁。
从办公楼天台望下去，底下的人和蚂蚁一样。
姬野摸了摸内衬口袋，想起什么似的，
“小海，帮我去拿一下我储物柜里的打火机可以吗？”
“好。”你接过姬野的钥匙，去了一楼。
“秋君。”
早川秋回过头想问姬野有什么事，结果肚子上挨了一记重拳，“呜哇……”他直不起腰，下意识捂着腹部，肩膀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发抖。
“你欺负小海了吧？”
姬野前不久听和你们巡逻换班的人说你一直在等早川秋回来，姬野其实也在那天看见了早川秋在办公楼里，但是没有看见你的身影。
她问过你这件事，你只说你在等早川回来。
“我说啊，对这么好的女孩子就是要温柔一点啊。”
“她是魔人。”
像早川秋一样的人多的是，一个一个赶来杀枪混蛋，满脑子只有怎么搞死更多的恶魔。
姬野早就习惯新来的叫你魔人了，每一个家伙都和白痴一样，因为你的身份就觉得你是怪物。
但不管听多少次，还是很火大。
换做别人，这拳下去差不多就完事了，但是你们和早川秋是搭档，今后还会有很多的相处时间。
“对，然后呢？”
“小海没有伤害任何人，平常和其他的好孩子一样，没区别。”
透过玻璃窗，姬野看着你拿着打火机走过来，“试试看多了解她呗。”
风夹着烟味飘过来。
“早川，脸色不好，没事吧？”你问了一句靠在天台的铁杆上，眉头紧锁的早川秋。
【试试看多了解她呗。】
琥珀色的眼睛在光线下像是黄油蜂蜜一样。
…………
姬野稍微恢复了活力，右眼也换上了眼罩，今天她陪着你们巡逻。
三人排排走的样子说实话在早川秋眼里有点傻。
姬野当然知道早川秋急啊，急得想现在就和枪魔面对面互砍的那种。
但是很显然这家伙是杂鱼，签约的对象都还没决定好就想上场？
也很显然，这人八成是和她前五任搭档一样的人。
不锻炼得再聪明点，不就是去给恶魔们送夜宵吗？
她走着走着，看到街道有个女人朝这边走来。姬野停下了脚步，你也停下。
“秋君，带小海离开一下可以吗？”
早川秋不知道姬野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转过头，“走吧。”他对你说。
你注视着姬野的背影，往她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
“是佐原的女友。”你和秋站在不远处，看着姬野和那个女人交谈。
“……”早川秋想到了那天，墓园里你和姬野去祭奠的人的名字——佐原。是前搭档吗？
他低下头看你，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姬野和女人。早川秋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人们的脚步声，街边店铺的音乐声，都盖过了这场对话。
聊着聊着，女人的情绪有点不太对。
早川秋刚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喂！”他居然没有看好你？
你张开手臂挡在姬野面前，女人一巴掌落在你头部，发出闷响。
“小海！”姬野不知道你会突然冲出来。
“对不起，那时候是我疏忽了。”那真的是很重的一巴掌，但是你没有一点感觉似的说着。
女人也愣住了，她见过你，佐原和她说过你是个好孩子，还夸她做便当的手艺好。
那次战斗，姬野的手臂差点要被碾断，你太着急了，冲上去帮了姬野。
没想到恶魔转而攻击没被你注意的佐原，他因此殉职。
你记得，佐原任务之前高兴地和你们说他要结婚了，还要请你去当伴娘。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手还是没放下来，紧紧护住姬野。
女人看着你那张稚嫩的脸，和疲惫得有点麻木的姬野不一样，你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情。
她弯下腰，蹲在路中间，捂着脸哭了起来。街上了人们绕过她，没有在意这份绝望。
没有能力为自己爱人的复仇，只能对着他的前搭档发火。
诸如此类的冲突，入行好几年了，姬野早已见怪不怪，挨过的巴掌比陪的笑脸还多。
被小海救了啊。
姬野拉着你的手，摸了摸你被打到的脑袋，“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你摇摇头。
早川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着嘴，没有合上。
直到你们往这边走，他才赶到你面前来，“你……你刚才可以闪开的吧？”你点点头。他表情又别扭起来，就算问你为什么不闪开，恐怕也无济于事。
姬野和早川秋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是很常见的情况啦。”但她以后真的不想再经历了啊。
你那张脸依旧是没有喜悲，早川秋莫名有点气恼，“刚才被打完你也是这个样子吗？”你再次点了点头。
“听好，被打了就该还手！”
你歪歪头，你怕一还手这个女人被打出几米。
看你这不争气的傻样，早川秋更气了，“至少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吧！”
“生气的样子？”你没见过师父生气的样子，倒是见过邻居生气的样子。
早川秋以为你连生气的样子都不知道，然后凑到你面前，“像这样！”他脸皱起来，唇角紧抿。姬野莫名有点想笑。
“明明她男友的死不是你的责任，给我好好地发火啊！”
青年的脸就在你面前，他婴儿蓝的眼睛像是湖泊一样，照出表情空白的你。
你想了想，点点头，折了回去。
“痴线！”你对着还在哭泣的女人骂了一句，脸学着早川秋，瞪大眼睛，鼻子皱了皱。
女人虽然听不懂，但是知道你在骂她，从胳膊里抬起头看你，你早就回到了姬野旁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姬野大笑了起来，她最近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把一切糟心的事情都抛开的欢笑。然后看了一眼无奈的早川秋，她笑得更大声了。
“啊，”姬野抹掉笑出来的眼泪，“今天吃苏菜，我请客！”
“好耶。”你举起剪刀手。
“早川，是刚刚那样的吗？”吃饭路上，你询问他，你完全按照步骤走了。
“……笨蛋。”他气得牙痒痒，又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姬野觉得，你一定能改变这个阴沉男。
…………
“饺子真好吃。”姬野沾了沾酱油醋，坏心情一扫而空。
你吃着炒饭，筷子夹了杏仁豆腐往嘴里送，两颊因为咀嚼而微微动着。
发生了刚刚的事情，吃饭还这么香。早川秋夹了一块杏仁豆腐，“别吃得那么快，没看到姬野和我没吃到多少吗？”
“啊，我是油豆腐派的，我是不吃甜豆腐的。”姬野耸耸肩，喝了口面汤。
“这也不是豆腐啊……”早川秋挺喜欢甜口的。
这个地方不是禁烟区，姬野拿出一根，“没问题？”
“随意。”早川秋倒是不在意别人抽烟，他自己不抽就行，这玩意烂骨头。
倒是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抽烟没问题吗……不，这家伙是魔人。早川秋有点烦恼，他怎么会一时间把一个魔人当作孩子看待。
“要我说，你们俩个脑瓜子其实都不太灵光。”姬野愉快地吸了一口，感到烟穿过肺部。“不过呢，师父说这样的猎魔人是能活到退休的。”她笑嘻嘻的，故意开你们俩玩笑。
早川秋看姬野现在才像脑子不灵光，还有你这个把剩下的菜就吃个干净的家伙。
从那以后，早川秋发现自己吃到的杏仁豆腐变多了。
这家伙居然点了两份？
…………
你们这队终于迎来任务了，早川秋比平常心情好些的样子。
如果这次能顺利解决，意味着他有能力对上更多的恶魔，以后如果有大型讨伐名额，他就比较好争取。
刚好有一份殉职人员没做完的东西落在他手上，他下班后又要去加班处理。
原本他说要今晚和你确认任务，还有商定战术之类的。
“我会尽快处理完。”他穿上工作西服对你说道，又看着送他送到玄关的你，“想睡觉就去睡觉，知道了吗？”
“知道了。”
带上了门，早川秋对着关上的门停了一会儿，从鼻子里舒了口气。
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你就坐在饭桌上，开始读任务概要。
你其实日文还不怎么好，只会对话，看文件其实还是有点吃力的，要提早看好。
后天要出发去城里边缘的小乡间，那里时常有人看到有什么东西出没。
…………
加班处理文件的早川秋才到家，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看屋子大厅里有隐隐约约的亮光。
那个魔人还没有睡吗？
早川秋的步子像猫一样悄无声息，他往内屋瞧了一眼。
台灯的暖光下，一个孩子卧在圆形坐垫上，睡着了。
这就是先睡吗？完全没理解他的意思啊。
他又凑近点看你。
深黄的灯光照在黑色的头发上，你匀匀地呼吸着，肩膀微微地上下起伏。
十二岁，体型却偏小，和其他人比发育晚了些。
【大洋。】
这种略微的不健康让他想到了弟弟。
是在等他回来吗？早川秋皱眉，心生一种苦恼的感觉。
要叫醒她吗？这样子睡会着凉吧？
抱了一床小毯子，盖在了你的身上，他动作尽可能地轻，不要扰你眠觉。
魔人不是人，是恶魔。
那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
全公安最讨厌魔人的早川秋坐在你的身边，他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着你。
在你这个岁数，他还在读书，还在父母的关怀下。
姬野早上对他说的话，又在他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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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十九章各位大多数只有对mkm的害怕吗？
我觉得高中生心境写得还可以啊。（挠头）
写mkm部分我反倒没有思考太多，仔细读完电锯人就会发现她挺好写的，其他人就更好写了。
谢谢藤本神经病，把人物的性格塑造得这么饱满，真的很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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