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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暴躁得和以前完全相反。
“阿海！？”夏油杰很惊讶你已经杀出一角了。
你暴怒，一拳打在被轰飞的咒灵身上。
“Call捞耶！和你阿爷演《画皮》？！”
他们不知道用你的脸会让你这么生气，杀疯了的样子让他们也不敢靠近你，像极了一头因负伤而更加凶暴的狼。
…………
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这粉条发出声音被咒灵警觉了。
地形就在那一霎那发生了变化，风的力道加强了，你整个人呈失重状态，有咒灵朝你冲来，你拔出咒具挥砍。
“杰，悟……”你想提醒他们，但是站定后发现他们都不见了。
在生得领域变换地形导致人员分布是正常情况，你没有惊讶。
又喊了一下这两个失踪人口，只有你自己的声音反馈了回来。提着双刀，放出影子在四周观察并前进。
倒也没有担心他们，因为还是能嗅到他们的气息，只是现在有股力量让你分辨不出他们具体位置。
洞穴中的烟雾越来越浓，不仅是视线干扰的问题，魔人的身体构造类似于人类，如果这是毒气的话你的处境可能会变糟。但这也只是浓雾，你也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看不清……
收起延展到四周影子保存体力，这时候没有悟的六眼有点麻烦。你劈开一只二级咒灵，其他咒灵都不敢接近你，数量还不少。
这洞穴养蛊似的，野生咒灵仿佛被吸引过来一样，异常地多。
“哒！”三扇障子门在你面前依次打开，脚下的石地变成了木制，墙壁变化为长廊。
来了。
你摆好随时进攻的姿势。
最后一格是暗金色幕帘，此时正缓缓上卷，你看清里面的内容物，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她正用扇子挡着脸，她道了声欢迎。
不仅是体型，声音也耳熟。
咒灵的强度越高，越是具有高智力。
这家伙，已经可以和人类对话的程度了，应该不是今天才孵化，看来消息传达还是太晚了。
光有强悍的体能真的足以对付这具有智力的家伙吗？
你思量着从哪个地方进攻对你有利。
姬野给的御守平常你都是收在柜子里，但今天戴上了，你相信姬野的话，这一定能保护你。
拜托了，姬野，秋。
面前的美人也落下折扇，手上的咒具险些松掉，“师父！？”
不，当然不是师父，这气味和师父边都沾不上，整一臭皮囊。
是读取了你的记忆，然后模仿师父的脸吗？
“眺那星。”你轻声骂了一句还算文明的，但只是因为气得过火了。
不要用！你最爱的人！的脸啊！！！
影子沸腾般从脚底涌出。
…………
没有打中……
你冷静下来，听见了四周响起那咒灵的笑声。还敢用师父的声音！？
“海，你冷静点。”
你们三个人都没想到五条悟有一天会对你说这种话，你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失控。
把手上三条金色尾巴扯碎，平复后肾上腺素激退，头部受到的重击影响现在成倍反馈到脑内。碰上有辱师父的事，你会暴露出极少见的鲁莽。
“应该是土地神，玉藻前吧……”尽力汇报完已知情报，你捂住头部，视线出现重影，地板也在错觉中凹凸不平。你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哆嗦了两步。
传说平安时代，玉藻前在京都被杀，不知道面前是藻女心怀怨恨化身的咒灵还是人们的负面情绪产生。
这两个冲上来扶了你一下，你的眼睛被流出的血蒙住，只能用影子的视角观察。
“速度很快，会招来咒灵，记得破坏尾部……”想接着说的你摸了摸脖子，吐出一口淤血。拇指擦了一下眼睛，挣开他们的搀扶。
这个时候应该更加戒备，咒灵只是给你削弱了一点，躲在暗处稍微坐等时机罢了。
“我没事，必要的话我会用恶魔状态。”现在血液里影子浓度太高了，使用估计又要失去控制了。“如果我失控的话，你们就先远离我一段时间。”
“我是绝对！不会丢下你的！”五条悟对你发了大脾气，“看不起我们吗？！这种程度的混蛋咒灵根本不在话下！！”
“阿海，你怎么可能没事？别自说自话了，待在我们身边不要动。”夏油杰看出来你已经贫血了，影子吐不出来。他也在生气。
扑街仔，这么紧要的时候还不听指挥。
头昏，只有站着的力气。
…………
“海，你能不能不要再抢风头了？”
你望着电车驶过的风景，对五条悟的挑衅听而不闻。
夏油杰把你的脑袋掰过来对着他们。
“不仅是这次虹龙，以前也是，总是那么冒险。”他对你说教次数算少了，说完叹口气，“阿海就不能多依赖我们一点吗？”
好歹他们两个和你一个等级啊，而且你还是女孩子。
实际上，往来的经验构成你的思想：面对任务没有男性女性，只有工作者。
你觉得你的配合一直都很合理，但杰的话让你意识到——你没有真的想仰仗他们的力量。
总是试图单独解决困难。
以前的工作是常常要参加葬礼，你和大多数同事一样习以为常。
你耳朵很灵，会听见有那么几个人在哭泣——是死者的搭档和家属。没有预兆的逝去总是让人那么难过。
不会死的，因为你是没有心脏的魔人，你一直都这么觉得。
把损失压到最低，最终的赴死由你来就好。
…………
“别总是勉强自己。”早川秋松口气，他一直在等你醒过来，眼下的乌青有点重。
桌上摆着氧化了的兔子苹果。
“偶尔躲在我们背后欣赏一下我们的英姿呗。”姬野头靠在你的枕边，这回她的笑容没盖住担忧。
关键时刻，只能看着你的背影。
你们明明是搭档啊。
…………
这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姬野和秋在你使用能力过度后都那么难过。你按了一下胸口的御守。
对不起，姬野，秋。
你看了看一左一右，是贴着保护你的两人。
在公安，工作就算圆满完成了，也只不过是完成了一轮与恶魔们厮杀，秋不会多开心。
因此你选择最速解决的途径，某些时候对生命而言也是最险。
但悟和杰在胜利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的喜悦。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啐了一口影子，“悟，杰。”他们侧过脸听你说话。
“恐怕我一会儿要退场了，交给你们了。”
“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
最后一句，这放平常是五条悟惯用的词儿，但由你说出来比他更加沉稳。
浑身的血被你的话语加热了一般，不把最强悍的姿态摆出来给你瞧瞧那可是天理不容！
“那还用说！”
“这是肯定的吧！”
虚景消失了，石壁上的蝇头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苍的爆破与操使咒灵的进攻也在此刻显现。
被突破幻觉的玉藻前也开始了猛烈的进攻，即便仅剩六条尾巴，力量威胁程度也不容小觑。
看来是超过及格线不少的特级。
解决完干扰视线的咒灵群，对准咒力最密的位置，是尾部的其中之一。
【术式顺转·苍】最大输出！
搜寻功能的咒灵在半路被杀了，但有着可观数量的咒灵在这座领域大肆破坏，所有的妨碍他们的咒灵都被清空了，也成功击碎了两条尾部。这时候要揪出潜藏的玉藻前就容易了许多。
视线还没有完全恢复，你闭上了眼睛仅仅靠其他感官判断，闪避得游刃有余。师父与岸边先生的教导，可不是让你只用眼睛。
手掌抵着刀柄尾部，咒具的刀柄部分只是比较坚固的普通材料，覆盖上影子后大幅提升了强度。
操作精密度比之前更有进步。
通过对方的进攻，气流的变化，判断位置。
黑刃在空中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割断一尾。
纯粹的，富有技巧的，暴力。
这是你头一回享受暴力带来的愉快。
不过后面两个恐怖分子比你笑得更开。
…………
赢了。
又是一只吞了宿傩手指增幅咒力的家伙，但它本身就是特级了，有够耗死人。
你们坐在山顶的边缘吁气，五条悟直接躺了。
“道歉。”五条悟一边喘气一边恶狠狠地对你说。
“——？”你发出疑惑的叹声。
“阿海，以后你再说什么丢下你这种话，我和悟就要一起教训你了。”夏油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咳嗽了两声。
你抿抿嘴，尝到自己的血味。说实话进这魔窟前请求增派支援也不至于这么要死要活。
“对不起。”像功底老差的读词龙套。
他们刚要为你的态度大动肝火，你伸出手臂揽住夏油杰脖子，把他按倒，另一只手臂也揽住五条悟脖子，你们三个正对着藏蓝色夜空，躺在柔软又湿润的草地。
“再也不说了。”你把他们搂紧。
暖呼呼的，近得看得清你脖子上的血管。
掉了一两个纽扣而敞开的衬衫，染上血液显得原本的肌肤更洁白。
她睫毛好长……两人各怀心思。
【那……原谅阿海吧。】
【再等等。】
五条悟挨你挨得更近了一点。
“啊，话说那个咒灵变成你的样子，你很生气吧？当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咒灵，慢你一拍。”
“我看到的是我的师父。”
“乱说，那明明就是……”
“悟。”夏油杰把话茬截了，示意他俩坐起身，接着在五条悟耳边小声叨叨了一句。你累得很，也不想仔细听。
你提醒了这俩，“下次不确定的时候用手机拍一下。”咒灵是无法被电子设备拍摄到的，这应该是常识才对。
他们哪敢说自己被那张皮相蛊得五迷三道。虽说在领域里无下限是无效的，但五条悟当时甚至都忘了这回事。
听完后五条悟脸色一变，“等等，你看到的也是海吧。”
“……”早知道就不告诉这家伙了。不过夏油杰也不否认。
“好哇，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上次也是……！”
“不如说现在才意识到的悟脑筋不好使吧。”
他们真够精神的，还能再给对方两拳。你是有被累到。
话说，记得你是发了任务地址给硝子的，
【三个小时之内未回复请让老师增派支援。】短讯未发送成功，这边信号太差了。
【解决了，现在回去，麻烦你准备两包血袋了。】
【收到，你好强。】硝子很快就回了你。
这俩衰仔好强才对。
看来领域里面有时间差，你们明明感觉只有数小时过去，但是现在天都要亮了，对面山头冒出蒙蒙的黄。
这里是没什么树的悬崖，躺得有点麻。你伫立在山顶上，山风轻轻舞动你散开的头发。
也许是不适应逐渐放亮的外界，你快速眨了两下眼睛。
谢谢，姬野，秋。
“谢谢，悟，杰。”
“小事。”
“客气。”
你的道谢让他们挺受用。这俩也站了过来，陪你欣赏这静谧森林即将迎来的晨光。
“我发现了，”
半响。
五条悟得出一个结论，“我不是最强的。”
他是不是伤到了头？
你的手被他猛地牵起来，接着举得老高，你的脚不得不踮起来。
也被五条悟举起手的夏油杰和你对视，紫黑色的眼眸被天边漫出来的光芒照亮，然后你们又看着兴奋不已的五条悟。
“我们三个人，”
“就是最强的！！！”
适逢，升起的朝阳在你们眼中点起了火炎。
五条悟的声音响彻山谷，阵阵回响着，宣布一个新时代的降临。
“我们三个……”你重复，“最强……”空无一物的心口被填满了。
“我们是，最强的！”夏油杰也发自内心地笑着。
意气风发的少年们站在顶端，眺望着比天空更遥远的地方。
如果有心脏的话，此时一定会高鸣不已。
…………
…………
你回去歇了一会，晚上还是规规矩矩地写了任务报告放在夜蛾桌子上，顺便帮助其他老师收拾了几份资料。
今天老师们例行的集体会议，办公室空无一人，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叮铃铃——”
“叮铃铃铃——”
座机的电话响了，那是高专为数不多的座机电话。
是要事吗？但现在也找不到老师们。
你抱着文件走到电话旁边，伸出手，
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是早上的损伤的残留反应吗？
“您好，这里是东京高专。”
电话的那边传来电流的杂音，对面的人不紧不慢地开口。
“好久不见，光君。”
女性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被电波处理过的声音让你有点陌生。
是……
“……玛奇玛小姐。”
“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的声音越飘越远。
上一次，
接到玛奇玛小姐的电话……
是在……
什么时候……
……
…………
……
“要变成别人的小狗了吗？”
“不行啊，光君，这是不行的。”
……
…………
……
你忽地有点目眩，没捧住的纸张撒了一地，像是胃部痉挛一样，上半身克制不住地下弯，手掌不得不张开扶住桌面支撑身体，冷汗一滴一滴地滑落在手背上。
骚动的耳鸣，只听到玛奇玛零零散散的话语，
她说，
她要送你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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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大修了，没看过的可以再看一遍
公安篇第一部分（十岁至十五岁）下章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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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研究：
不一定要领域展开，简易领域也可以解除五条悟的无下限，就是【必中】buff。
这个年纪的五条悟使用无下限是需要下意识的，三年级才成为被动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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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营养液 感谢感谢
感谢在2021-01-30 21:30:14~2021-01-31 09:2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人活着就是为了上严胜 127瓶；冰之 18瓶；茶壶泡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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