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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芝麻的由来
六岁的小娃娃傻了吧唧地打量着面前的庞然大物。
四条腿,大眼睛,尾巴甩啊甩的。
“马马!”他指着那“怪兽”露出得意的神色,向边上的两个人炫耀自己的“渊博学识”。
马低下头,去蹭那肥肥短短的一节手指。
小娃娃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回来,又是戒备又是好奇地打量着又把脑袋凑过来的马。马眨了眨眼睛,褐色的眸光看起来十分温顺柔和。于是欺软怕硬的小娃娃放心了,伸出两只短短的胳膊,傻笑道:“摸摸!”
边上的一个少年扑哧笑了,入鬓的剑眉让他看起来俊朗而不羁。
“这是逐月。小重黎,要不要骑啊?”他用的语气疑似打算拐卖儿童的不法之徒。
小娃娃忙不迭地点头。男子大笑着,把他抱到了马背上。逐月晃了晃脑袋,低头吃草。
小娃娃的手东摸摸西碰碰,一会儿扯扯马鬓,一会儿拉拉缰绳。折腾了好一阵子,突然抬头对少年露出一个张牙舞爪的贼笑。
“我的了。”他蛮横地宣称。
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少年楞住了:“小黎,你……你干什么啊?”
马的主人笑得直打跌:“锦腾渊,你弟弟劫道呢!”
锦腾渊面上一红,随即强词夺理地反驳道:“寒浞,抢你这个土匪头子不算劫!”
寒浞无所谓地撇撇嘴,突然打了个呼哨。逐月长嘶一声几乎直身立起,小娃娃没有坐稳,当即从马背上滑下来。
锦腾渊吓了一大跳,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弟弟。小娃娃在兄长怀中“安全着陆”,当即“哇”的一声哭得气咽声绝。
“寒浞,你什么意思?!”锦腾渊连拍带抚手忙脚乱地安抚弟弟,一面抽空狠狠瞪着毫无自觉眼神动作俱是无辜的罪魁祸首。可怜他锦腾渊哄画舫上国色天香红颜知己的本领高超,却无论如何和对付不了越哭越起劲的小重黎。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寒浞看报热闹,终于懒洋洋地来打圆场,“等你满十五了我送你一匹,好不好?”
小重黎抽抽搭搭,把脑袋从兄长怀里拔出来,冲着寒浞说了句:“要黑色的。”又埋头继续哭。
这下两个人都愣了。
“哥哥,寒浞大哥,你们在这儿啊。”
一把清脆爽朗的女声欢快地传来,但是尾音却变成了疑问的调子:“小黎怎么哭了?”
寒浞后退两步,锦腾渊赶紧把弟弟放下来,小声道:“乖,一会儿让你忘尘哥带你吃点心去。”
锦腾蛟危险地眯起眼睛:“肯定又是你们俩欺负他了。”
“没有没有。”两人一起摇头,随即转身拔腿就跑。
“站住!”
“锦大丫头你别生气,老生气没人娶你的!”
“寒浞你快点跑吧,否则咱俩先没命娶媳妇!”
……
小重黎哭够了,站在原地揉眼睛。
第三个少年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捏捏他滑嫩嫩湿漉漉的小脸蛋:“小花猫,又哭鼻子了?”
小重黎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嘟起小嘴钻到少年怀里。
“乖,不生气,忘尘哥给你卖冰糖葫芦。”莫忘尘摸摸他的头发,笑嘻嘻道。
小重黎笑着用力点头,然后像想到什么一样,指了指被遗忘的逐月:“把这个牵回去,给霄霄骑。”
忘尘看了看低头吃草的逐月,哭笑不得,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忽而露出一抹诡笑:“好啊,反正抢那土匪头子不算抢……”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碧玉妆柳,其态依依;落英点绛,其芳菲菲。桃华灼灼,朵朵似设计精巧的酒碗,盛满了春光的瑶池玉液,淑气陶陶和着暖风,引人微醉。阳春三月,如梦如幻如烟如雾。
柳絮扶风翩跹翻飞,飘啊飘飘啊飘。
一飘就飘到了十年后。
绿豆红豆芝麻云片桂花……选哪一个好呢?
十五岁的少年锦重黎站在祈安最大的点心铺前吮着食指,目光严肃得像沙场点兵。
云涛急得像个陀螺,在原地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大汗淋漓让人误以为现在是三伏天。
“师弟,你快一点,还有一个时辰就是北征的庙算和誓师了!”
锦重黎回头白了他一眼,云涛连人带汗迅速降温。
“老板,每种都来两块!”锦重黎总算做出了决定。
“师弟,你这个月还剩多少钱?”云涛吃惊地看着自己未来的上司大刺刺地扔给老板一小块银子,潇洒道:“不用找了。”
“没了管你借咯,咱俩谁跟谁啊?”锦重黎若无其事地接过包好的点心。云涛绝望地伸手握住自己永远不想与之分离的钱袋。
大街上一片喧嚣,十几匹骏马被人驱赶着进了城门。
“那是草原上新送来的马匹,说是要分配给参加北征的新任将领,我们都有份哦!”云涛两眼闪闪发亮地盯着从面前走过的骏马,好像它们是金铸镶宝石的,“哎哎,你看你看你看,那匹黑的,还有那匹白的,神驹啊神驹!”
锦重黎也来了劲,芝麻饼立即惨遭遗弃:“哇,你看那黑的,跟芝麻似的。我要我要!”
“你拿芝麻饼跟他们去换吧。”云涛嘲笑他。
不幸的是,云涛没有一点预言家的天分。所以当他看到锦重黎耀武扬威地喂他的新坐骑吃芝麻饼时,嘴巴张得可以吃下一打那玩意儿。
“他们说,这匹马是我定的。”锦重黎得意道,“所以就给我了。”
云涛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天生运气好。
“对了,”锦重黎道,“你知不知道那匹白马给谁了?”
云涛警惕道:“你该不会也想要吧!”
锦重黎无辜地扁扁嘴:“我只是想给芝麻预定个媳妇,再说,我还想要匹青骢马,或者乌骓马,如果是乌云盖雪就最好了。”
云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看如果是匹斑马你怎么办。”
军营另一端,一名男子折好手中的信,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寒浞还是老样子,这年头哪儿有情侣马这种说法?是不是,雪糕?”
他身边的白马甩甩尾巴,温顺地蹭着主人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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