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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姜泽之哪有什么心思回奏章,他“躲”在书房来回踱步,沈通不敢问也不敢说,系统按捺不住:“主人,有什么事吗?您太紧张了。”
姜泽之心道:还不是因为你,把简单事办复杂。
姜泽之决定和颜如娇“相认”,但是他不想让系统知道,可系统听得到也看得到,他只得在和颜如娇闲聊时随意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颜如娇看到后就会明白一切。
只是……
姜泽之忐忑的是她能不能看到,还有……她看到后会如何?若是她来问,他如何拐着弯把话说明白,还不让系统听出来。这挺难的,应该打个比喻……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淌,姜泽之沉浸在思索中,一个多时辰过去,快到饭点了。
沈通已告辞出府。
颜如娇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是应该立刻跑来质问他吗?难道她并没有看到?又或者她在生气……
姜泽之叫来老方:“老方,小姐那做什么呢?”
老方却疑惑地问:“少爷,小姐不是早就出府了吗?”
姜泽之一愣,旋即快步跑向寝殿。
屋子里少了颜如娇,似乎冷清了许多。榻上立着的几案,书、笔、纸的位置原封未动,跟他走时一模一样。
他随意翻动书籍,问系统:“她怎么不辞而别呢?”
系统懒洋洋道:“她那人,想一出是一出,我们是跟不上她的思维。”
姜泽之一边附和它,一边随意展开那张写字的宣纸,他担心让系统看到,心里慌得如一匹乱马。
然而,颜如娇并未在上面留言。不过,姜泽之在宣纸上做了个记号,就是他卷起宣纸前先折了一个边,但刚刚展开时,那个折起的边被放下了。
虽然颜如娇把这里恢复了原样,但显然她已经看到了一切。
那么,既然知道了,却连问都不问一声就立即离开,这是姜泽之未想到的,他不动声色地把宣纸揉搓碎,郁闷极了。
“老方,跟我仔细讲讲姑娘走之前的事。”姜泽之问。
老方赶紧回话:“那姑娘让门外小厮叫我来,她已经穿戴完毕,说少爷您让她从府上后门悄悄出去,让我准备一辆小马车即可。我想着少爷您同她的关系,便没再多问就照做了。”
老方的想法是一个青.楼女子总待在府上对少爷的名声也不好,她主动要离开是件好事,故此他没去问少爷。
姜泽之不知他的心思,又问:“那姑娘当时是什么表情?”
老方道:“少爷,姑娘戴着幕篱,我看不到。”
“去问问车夫,把姑娘送哪了?”
很快,老方回来,说是姑娘到了闹市区就下车走了。
诶!如此看来,她是生气了。
姜泽之想不通,这女人无法决断,是应该立刻追进去,还是让她先冷静一下?
*
而姜泽之想不到,悄悄溜回颜府的小乖乖,此刻正躲在被子里抓心挠肝地接受、消化这一切。
可终是憋闷不住,哗地用脚掀开被子,踢到一边,又翻了个身,打个滚,一边踢打着床榻,一边大叫:“啊……这个王八蛋,狗屁穿书……丢死人了。哎呀,我要回家……”
凤合紧张地敲门大叫:“姑娘,姑娘……”
颜如娇腾地坐起来,大喊:“凤合,去找把刀,我要杀了姜泽之。”
凤合惊得推开门,就见姑娘头发散乱,红通胀脸,掐着腰愤慨咒骂着:“这个王八蛋,一早就在看我笑话,他娘的,我……没脸见人了。呜呜……”
姑娘骂着骂着双手捂住脸,一头扎到被子里。
凤合吓得不轻,连忙跟外面的小厮道:“去把老爷,夫人叫来。”
颜如娇一听,像是遇到恐怖的怪物,惊呼:“啊……不许叫,我谁也不见。”
凤合赶紧又让那小厮回来。
颜如娇这又抬起头,道:“凤合,在外面把门关好。”
凤合点点头,念哪着:“在外面,”她来到外面,“把门关……诶,这不是出来了?”她无耐地放弃关门,又走进来,问:“姑娘,还杀不杀姜泽之了?”
她问得认真又严肃,就像在问吃不吃饭一样自然。
颜如娇急急地问她:“凤合,你们觉得本姑娘特别喜欢杀人?”
凤合居然想了想,道:“若是惹姑娘生气的人,姑娘喜欢杀之。”她做了一个挥刀砍人的手势。
颜如娇好气,只得挥挥手:“先不杀,你出去吧。”
凤合心道:之前还卿卿我我的,转脸就刀啊杀的。弄不明白她。
她见姑娘又躲回到被子里,只得听命退出房间。
已是傍晚十分,夏日的燥热渐渐退却,微风清凉。
颜如娇的心情稍稍缓解了一些,她平躺在榻上,盯着房顶,慢慢理清头绪。
呵呵……她忽地冷笑出声。
几个时辰前,她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享受着被爱。
一转眼,那一行现代文字又告诉她,你是个傻瓜,被人耍戏。
姜泽之这个王八蛋。
一想到他那玩味似的表情,颜如娇想狠狠抽他几个大嘴巴。
细细想来,颜如娇察觉到所谓的姜泽之人设崩塌时,他就已经是穿越来的了,可是当她在马车上去试探时,他假装听不懂,没有承认。即便是在他们确定关系,她向他坦白时,他仍在继续隐瞒。
在清凉庵里收到的表白书,难怪是歪歪扭扭不好看,是他现学现卖的繁体字书法,当然没有功力。所以他让借病让沈通执笔,怕字体泄露真实身份。
好一个阴险的穿越者,连自己人都欺骗,颜如娇居然还要大言不惭地要去拯救他。
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而且,而且……
她和他还亲嘴,共睡一榻,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情话,还差点献.身……
颜如娇敲敲头,真是又气又恼。
不过,纸终是包不住火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想必是姜泽之一边同她聊天,一边随意写写画画,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啥。
否则以他的心思不会如此大意。
当然,颜如娇也想过,也许是他故意写下放在那,让她知道一切。
但转念,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坦白身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没何要弄得这般复杂!
此时,颜如娇已把他们相处的甜蜜当作是对她的羞辱。
这也不能怨她翻脸比翻书都快,爱之深恨之切,她根本想不到姜泽之脑子里的系统,也无法体会姜泽之的良苦用心。
姜泽之还在纠结怎么办时,系统道:“主人,女人心海底针,她不告而别必有原因,夜长梦多,您还是去问问吧。”
系统担心的是好不容易两心相悦,不能再有波折,耽误任务的完成了。
姜泽之问:“可是天色已晚,我怎么能见到她?她又会在哪呢?”
系统道:“当然是回颜府了,不对,或者是长春院。她悄悄出府,戴着幕篱,是还没有忘记她现在的身份。”
姜泽之一听,有了精神,所以她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姜泽之立刻换了身衣服,叫老方备车,先去长春院。
可是颜如娇并不在那,那就得去颜府上了。
他们快马加鞭,赶在夜禁前敲开颜府的大门。
颜侍郎来不及更衣,穿着中衣连滚带爬地匍匐在地,道:“臣不知姜大人驾临,失了礼仪,请姜大人恕罪。”
姜泽之赶紧扶起他,问:“我要见娇娇。”
“这……”侍郎面露难色。
之前,凤合把娇娇在姜府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两人上一刻相亲相爱,旁若无人,下一刻就要以刀相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作为娘家人,必然是要争争面子。
姜泽之苦苦哀求:“颜侍郎,您有所不知,我与娇娇已私定终身,待择日请媒婆来提亲。但是,刚刚,她不辞而别,我不知所为何事,心下焦急,按捺不住急切之情,冒昧前来府上,只求能问问娇娇,我哪里做错了,立刻改正。”
他讲得情真意切,颜侍郎看看天,仍是不言语。
姜泽之道:“颜侍郎,不如……”
他话还没说完,凤合跑过来道:“姜大人,姑娘请您过去。”
姜泽之一听,也不跟颜侍郎墨迹了,跟凤合道:“凤合姑娘,请前头带路。”
颜侍郎恨铁不成钢:娇娇就不能矜持一点吗!
姜泽之来到颜如娇的院子,凤合却道:“姑娘说让姜大人在这院里跳舞,直到姑娘消气为止。”
“跳舞?我哪里会跳舞,娇娇,有什么事咱们坐下好好聊,行不行。”姜泽之大声哀求道。
颜如娇屋里没有灯,黑乎乎的,她正站在窗户旁往外看。
刚刚凤合来跑来说姜泽之到了,她气得想提刀去见他,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来自同一个世界,又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欺侮她?
但她又觉得,即便是砍他一刀,也不能解恨,就想了个耍戏他的法子。
如果姜泽之同意,那她可以听听他的解释,若是他拒绝,哼……那就不要怪她下手太狠。
凤合严肃道:“姜大人,您若不想做,姑娘说也不必强求,请回吧。”
姜泽之咽咽唾沫,深吸口气,害,不就是跳舞吗!COME ON!
系统看他的架势,真要来一场热舞,便问:“主人,这女人可真能作,上一秒还灿烂地说等你,下一秒就跑回家让您跳舞。娶了这样的女人,日子可不好过。”
姜泽之生气道:“你快别说风凉话了,赶紧去打听打听,这种类型的女人要如何哄好。”
系统道:“唉,没想到搞定个女人这么麻烦。主人,您先跳着,我回去问问。”
姜泽之又大声喊:“娇娇,我给自己伴唱,行不行?”
颜如娇没回答,凤合道:“请姜大人可以开始了。”
姜泽之张开双臂,好似挽着个舞伴,嘴里哼着调,脚下一步三步,跳起交际舞。
转圈,摆造型,旋转,越跳越起劲,转着圈地跳到颜如娇门下回廊里。
嘴里还哼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但歌词却是字字清晰传入颜如娇耳中:一个闷雷来到此,脑袋里多个会讲话的东西,哼哼哈哈……让我做这又做那。遇到老乡,兴奋激动,意外频发,不让相认。
哐哐哐哐--冬呛……
他又改成了京剧,一板一眼走台子,拿腔拿调:老乡太惹人,爱情种子发了芽,我要和她成双对,共同把家还呀把家还。哐哐哐哐--冬呛……偷偷想了写字的法,不想老乡生气要离开。呜-呜-呜-呜……把心伤呀把心伤。
凤合捂着耳边,退到屋门旁,小声道:“姑娘,可别让他唱了,太难听了。”旁人根本听不出他是在讲一件事。
当事人颜如娇却听明白了,他穿来是带着系统,系统不让他们相认。
这时,姜泽之那边歌声一转唱起了黄梅戏:东边日出西边雨,春天夏天和秋天……
原是系统回来了,它道:“主人,您还是不要再唱了,再唱下去,那女人会砍人的。打听了,女人生气,就想办法让她解气,气消了就好了。”
姜泽之还在瞎唱,高音处嗓子都喊破声了,整个姜府不得安宁。
颜如娇低声喊:“凤合,进来吧,让他自己跳去。”
凤合进了屋,姜泽之眼睁睁看那门关上,心道:嘿,到底听没听懂啊?啊,我要跳到什么时候啊
而屋中的两位,竟各自睡觉去了。
颜如娇伴着他那越来越低沉、粗哑的歌声,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姜泽之唱不动,也跳不动,扑通趴地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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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新,周六早上六点,多写点,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