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

作者:萘蔻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第五十八章谁!qj了谁!


      已是半夜,郡王府西门的小巷子里挤满了大汉状的府兵。正值五月,大家都很激动,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男人汗味。一名武将样子的高壮中年男子正在奋力凿门,就在这时那两扇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刚开了道缝,尉迟泰裕直接就用身体把门顶开。眼看门被一群人控制住一时半刻也关不上了,尉迟谋上前一步对开门的小厮常麟道:
      “深夜到此实在是唐突。倘若世子已经睡了,不必叫他起来。前日声歌惹了点祸,现在急需她回去。”
      示意旁边的人进去通报,常麟快步出来:
      “尉迟小姐与世子喝醉了,请府上明日来接。”
      尉迟泰裕闻言脸都黑了,但尉迟谋立刻抬手示意稍安勿躁:
      “也罢,我亲自进去把她带出来,小哥请带路。”
      常麟道:
      “世子是和小姐一起长大的,从前在尉迟府从不避嫌。如今方才分府不久,贵府为何突然如此?难道我家世子做过什么越礼的事,才会令贵府心存猜忌?”
      听见这话尉迟谋沉默了,尉迟泰裕上前一步直接抽了常麟一个耳光:
      “你是什么东西?挑拨离间,你安的什么心?”
      一片混乱之中院子深处安静起来,下一瞬间苻雍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世叔,太傅,里面坐。”
      反映了一下才意识到面前这人居然是苻雍,又联想到声歌居然和这么一个汉子喝醉了,尉迟泰裕脸色瞬间比锅底还黑。尉迟谋倒是面不改色,但话头也转了:
      “声歌昨日半夜跑进御花园,踩烂了贤妃为五月节种的花,如今圣上大怒召她入宫,此事断然耽误不得。”
      苻雍闻言露出一个惶惑的表情:
      “当真吗?”
      见事情有缓,尉迟谋和尉迟泰语连连点头。谁知苻雍又道:
      “我也算是个破落宗室,想来圣上也不会薄我这个面子。不如二位请回,倘若圣上怪罪,我出面担待可好?”
      见苻雍说完就做了个送客的动作,尉迟谋和尉迟泰裕傻眼了。尉迟泰裕还在琢磨接下来怎么说,尉迟谋却突然变了脸:
      “世子,大家都是自己人,如今臣只好说一句实话了。镇南王府看上了声歌,两厢已经说下,只是先镇南王三年重孝未满不便说破。如果声歌此刻在你府中过夜,镇南王府必然怪罪,尉迟府担待不起。”
      众人本想着,如今苻亮密谋弑君造反,这件事是尉迟府和李府共同支持的。作为尉迟府的被动盟友,苻雍心里完全明白苻亮很可能是下一届圣上。把利弊说明断他不会坚持,这件事就算是平了。谁知听了这话苻雍忽然立起眉头:
      “放肆。尉迟府原本是冀北王府门下的家奴,如今我爹过世,竟然连家中女儿出嫁,都不报我一声就私下敲定了吗?诸位是否太不把我苻雍放在眼里?我原本不必深夜站在这里与二位解释,世叔和太傅若是当真要将人接走,就入宫请一道圣旨来好了。来人,送客。”
      眼看里头冲出一堆大府兵,直接将尉迟府的人从侧门挤了出去,尉迟谋脸气得脸都白了:
      “苻雍!你无端扣留臣子家未出阁的女子,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两边的府兵相对推搡了半天,尉迟府的人还是被推了出去关在了外头。一路冲回家,尉迟谋立刻着人安排进宫,看见这个情况尉迟泰裕也急了:
      “去不得!倘若我们敢进宫请旨,他必然记恨我们将谋反的事全盘攀咬出来,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呢?”
      听见这话,尉迟谋显得更加苍老起来:
      “傻货,你还没看懂吗?适才苻雍只是在观望,防着我们真的带人硬闯,所以刚才声歌必定没事。但事情到了这份上脸都已经撕破了,他必得将这件事坐实,到时候我们不但要将嫁妆打包送去,就连名分都没资格谈。声歌和苻亮的事情都已经说定,结果出了这样的事,苻亮会相信我们全不知情吗?到了这份上,你还指望苻亮继续当我们的盟友吗?到时候苻亮后退一步靠拢他李家,我们又去扶谁?苻雍现在不是要女人,他是逼迫我们掉转枪头扶他当皇上!”

      一路气势汹汹地走回院子里,苻雍抬手示意全都出去,院子里顿时走到没人。看见苻雍站在原地头上冒汗,常麟搞不清状况:
      “那个尉迟府不过是虚张声势。如今他们密谋造反,就不信他们还敢张扬。你怕什么?”
      点了点,苻雍打手势常麟也出去把院门栓上。见常麟走了,苻雍徐徐走进大殿,将门反锁接近床边。见声歌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苻雍又手足无措了一下,方才僵尸一样徐徐接近。缓慢蠕动到了一半,苻雍又站起来走回去将大殿圆桌上的四根蜡烛全都吹熄,大殿里头顿时漆黑一片。眼看黑了,苻雍又摸索着往回走。本来自己睡觉的地方布局还是挺熟的,但是如今摸来摸去就是找不着床在哪。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摸上了床,苻雍将被子掀开一点,往后仰着惊恐地扭着头下手去解声歌的盘扣,解了半天一个都没解开。原地沉默了片刻,苻雍又爬起来走回去将蜡烛点燃了一根,然后又打个来回爬回来解声歌的衣服。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声歌挪动了一下:
      “……师兄。”

      燕云的碧空冷寂,初夏的夜空飘着绯色的白云,一轮上弦月追逐着云朵。松萝正被捆在柴房里,常麟忽然走进来对着松萝蹲跪下来:
      “你是李氏部的人吗?可惜你搅到这趟浑水里来。”
      眼看夜深了对方又这个样子,松萝有点心虚。是对方想要杀掉自己,还是故意恐吓想要占自己便宜,李氏部的女子就是这样,虽然不一定多么美丽动人,但是看起来柔弱无助,就像个泪汪汪的小仓鼠一样有一定的特殊魅力。犹豫了一下,松萝道:
      “大哥,我身无长物,但腰上还有两吊钱,愿意孝敬给您,请您保我一下。”
      常麟闻言一愣,马上又嗤笑起来:
      “我是郡王府的高等侍卫,要你两贯钱做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常麟还是伸手在松萝裙子下面将钱摸了出来:
      “这东西这么重,你带在身上做什么?”
      娇弱地看着对方,松萝含着泪道:
      “大哥,不瞒你说。之前我也是官家小姐,后来被山贼劫持失了身子。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家,谁知我家怕丢脸不认我,还派家丁打了我,最后才扔了这两吊钱出来。如今我没有爹也没有娘,只有这两吊钱了。看见这两吊钱,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家,就想起了当初有爹有娘做小姐的日子。如今奴婢愿意将这两吊钱献给您,请您方我一马。”
      闻听此言常麟似乎有些动容,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打开门焦急地进来:
      “王爷那里。”
      看了对方一眼,常麟将松萝的手解开:
      “我只能帮你到这,把你带到前头让尉迟小姐保你。你最好能把刚才骗我的本事继续使出来。”
      没想到对方居然看出来了,松萝目瞪口呆。
      被常麟带着,松萝被快速带到了一间后殿门口,常麟快速拿出钥匙开锁进去走到正殿不断拍门:
      “世子,世子!”
      屋里一片死寂。过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映着月光看见苻雍低低喘气浑身是汗而且还被抓得满脸花,常麟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快速退出去又把门锁上了。站在外头,松萝心中一沉。当真出事了。怎么会这样?苻雍怎么会做这种事呢,你就算是坏人也不能坏到这种程度吧?在这一瞬间,松萝先是产生了一种崩塌感,仿佛整个世界轰然倒塌,一切秩序不复存在,紧跟而来的就是一阵恶心。
      突然间松萝意识到,在自己心里世界不是父亲的形象撑着,不是母亲的形象撑着,不是圣上的形象撑着。撑着自己内心世界的形象一个是冀北王府的苻雍,一个是自己小时候养的那几只仓鼠和那条大黄狗。仓鼠老死了,黄狗也过世了,此时此刻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只剩下一片废墟与荒芜。想到这里松萝落泪了,看见松萝婉转地落下泪来,站在旁边的常麟和其他侍卫都是一惊。常麟拿了个板凳过来将松萝解开示意坐,旁边的侍卫又拿来些水果茶水:
      “姑娘,你吃些吧,这个苹果特别甜。”
      当晚松萝被安排在小屋里被常麟押着在板床上睡了一夜。天色刚见亮的时候松萝睡得正香,后面的大殿里忽然响起一阵女子的嚎叫,紧接着就是一阵丢桌子椅子的声音乒乒乓乓响起来。被吓得坐起来,松萝第一个感觉就是心慌喘不上气,与此同时坐在门口的常麟已经拿起武器打开后府大门冲了进去。意识到出了这种事那个尉迟小姐很可能会寻短见,松萝忍着心慌跟着常麟冲进了后府。
      两人刚刚冲去,就看见那个尉迟小姐散着头发光着脚丫子,上身只穿者件抹胸一边尖叫一边朝着正门冲过来,似乎是想要从正门冲出去。就在松萝和常麟发愣的当口,苻雍披着衣服从里头追了出来直接拉住了那个尉迟小姐的手腕:
      “先把话说清楚,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感觉剧本不太对劲,常麟和松萝都傻眼了。松萝心想你俩啥情况啊?不应该是男的往外跑,女的在后面一边哭喊一边捶打吗?眼看两人衣衫不整的,常麟作为侍卫实在没办法继续站在这里,转身出去就把院门反锁了,松萝顿时成了全场最尴尬的存在。
      完全无视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松萝,苻雍和尉迟小姐在院子里一个跑一个追绕圈圈玩。院子就这么大,这样跑来跑去完全就无意义的,但过了老半天这两个人还是乐此不疲。见苻雍回屋拿了件衣服试图给自己披上,声歌一边推搡一边惨叫:
      “你别碰我!我要回家,我想我爷爷!”
      抓住声歌两边手腕,苻雍道:
      “你听我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任何人都已经改变不了。我冀北王府也不是没轻重的府邸,出了这等事,必要有个说法才行!你先进屋休息,我马上叫你家人过来商议,看看这件事如何解决!”
      听见苻雍这么说声歌更急了:
      “解决个屁!这是乱lun!”
      听见乱lun苻雍也急了:
      “胡说!我跟你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不是姐弟!”
      见声歌被镇住似乎没反应过来,苻雍拿起衣服给对方披上:
      “你听我说。昨天晚上你喝得很醉,我也喝醉了。当时我本想送你去客房,谁知你坐在我腿上还抱着我的脖子。我说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但是你不听我的。当时我真的没办法,声歌,这都是我的错!”
      见两人越说越离谱,松萝用脚指头抠地只想立刻离开,看见门锁了只感觉想死。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我该在床上,不该在床底,这些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睡的,为什么非要让我在这里围观?能不能来个人救救我?
    插入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5357569/58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