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踏莎美人

　　“谢顾，真的没关系吗？”泠惜不止一次和谢大队确认青山不改状况。

　　草原那边，没什么客户，林泉一人足够应付，泠惜问过谢顾要不要回去看看。谢顾说这三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当是休息。

　　倒也确实，这里，如果没有高反的不适应，居住的话，能感受到世外桃源的静谧舒缓。泠惜照常担任后勤的工作，习叔没过来，有的时候便帮忙到山下开拖拉机将行李运上山。

　　一有空闲时间，便抓紧时间码字，上一部小说已经完结，新写的是短篇小说。有的时候写累了，便骑着踏莎美人到处走走逛逛，找下灵感。这次泠惜只是简单地设定了大纲，随着日子写，也不打算设定会员限制。

　　如此一来，便会有更多的读者读到，更多的人知道青山不改。

　　谢顾盯着桌上吃剩一半的红薯干，“好好写小说，青山不改的事不用操心。”

　　泠惜知道，就算天塌了了，谢大队都会手插在裤兜里，淡定地看着。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急呢？莫威不止一次说过，不过，他见谢顾如此，嘴里虽然念叨着，却还是莫名觉得安心。

　　谢顾身上，天生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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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惜自知多问还是那样，他轻轻抿了一小口青稞酒。之前背着谢顾偷偷喝了几次，给发现后，谢大队竟然没多说什么，似乎奇迹般同意自己饮酒了。虽然，要求有度。

　　他抬眸看了一眼百无聊赖到正用手指挑逗红薯干的人，不得不佩服谢大队的克制力是真的厉害。来高原这么久，不管自己这么撩拨挑逗，谢大队始终比得道高僧还得道，比正人君子还君子。

　　“谢队，帮我倒杯水。”泠惜忽然阖上电脑。

　　谢顾走了出去，端着碗水走了进来。诗驴之行今年开始，有许多东西还不完善，大家倒都随意，都习惯用碗喝水了。

　　进来时，泠惜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坐在客厅茶几上，垂下双眸，微微张开脚。

　　谢顾手端着水，嘴角邪邪一扬。泠惜总是那么干净，连挑逗都是如此，明明是他在挑逗自己，却每次给他撩拨，觉得自己更像那个主动寻求的人。

　　特别是这些日子，他竟是更加变本加厉。

　　“喝水。”谢顾弯腰将水送到泠惜面前。

　　泠惜已经感觉到耳垂在发热发烫，可依旧用力扬起笑意，低喃道，“渴。”

　　他们都知道“渴”的意思，这个字即刻触动谢顾神经，他不觉感到一阵酥麻。

　　谢顾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不行。”

　　泠惜侧过脸去，乌黑的睫毛微颤着，唇抿得愈发紧。

　　侧颈暴露在面前端水人眼眸中，谢顾感觉自己真的是愈来愈渴了。他仰头，便把整碗水灌进干涸的喉咙。

　　当真，软糯香甜有嚼劲，谢顾余光瞥到不远处红薯干，忽然觉得不止渴，还有饥肠辘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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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两个人一坐一站，不知对峙了多久，泠惜始终侧着脸盯着地面看，却悄悄地移动双脚，偷偷往左往右。

　　细微的动作，逃不过站着人的视线，或浅或深地落入眼中。

　　撩拨的起了心思，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掌心的热度从他处过，亦清亦欲，念白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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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惜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嵌入那人的肉里，却始终咬紧嘴唇，始终隐忍着。

　　“哥哥，忍不住，就别忍。”

　　泠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微张着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几声低嗨。

　　忽然，一阵足音。

　　“泠哥，冲好凉了吗，什么时候下山去。”乐子瞧着门喊道。

　　泠惜这才想起，刚刚在群里和乐子、小寒约了晚上去镇上吃东西，顺便给李阿姨采购一些食物。

　　谢顾不知何时，又俯了下去。

　　“还，还没冲……好。”泠惜努力把谢顾推开，他俯下头小声说道，“等会，谢顾。”

　　谢顾勾着嘴角。

　　“泠哥，冲一冲就行了，高原别老洗澡。”小寒喊到。

　　“知，知道了。”泠惜感觉到谢顾的气息，厚重温润，若即若离地拂过。

　　有意，无意。泠惜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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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什么时候下山，别太晚。”乐子又冲着门喊道。

　　谢顾仰起头，泠惜微张着嘴唇，垂下双眸，摁住肩膀的手在颤抖，他几乎是带着求饶的口吻，又再重复了一遍，“等，等会。”

　　“学，哥，哥……”谢大队勾着嘴角，无声说道。

　　泠惜读懂的不仅仅是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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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哥，没事吧，怎么不说话。”乐子喊着郁闷道。

　　“不会又晕倒了吧。”小寒嘀咕道，“要不要进去看下。”

　　隔着木门，兴许紧张敏感，泠惜即刻捕捉到外面人说话声，他赶紧故作镇定说道，“没事，方才手机响了。”

　　他实在很难想象，两个人突然破门而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直敬佩的谢大队正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小说看多了写多了，泠惜已经不敢想象无法控制地脑补出一幕场景出来了。

　　“几点下山啊泠哥！”小寒喊道，“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谢队？”

　　泠惜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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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顾作了个“七点”的口型，手却始终不安分着。

　　泠惜重重地喘了口气，眼眸是湿润的，他想起身，双腿却是软的。

　　先把二人打发走，泠惜摇了摇头，没办法，自己招惹的。

　　“谢队可能下山了。”泠惜克制从身下涌上来的阵阵酥麻感，声音平缓，听不出一丝端倪。

　　唇是温润的，特别是在高原凛冬。

　　又开始了……

　　泠惜推不开，只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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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电话响了。

　　“泠哥，莫教授叫我们过去下，今晚八点过来喊你，行不？”乐子喊道。

　　泠惜颤抖着生出了一种浩气长舒的虚惊感，沿着脊椎往上攀登的快感近乎到顶，谢顾似乎察觉到了，忽然停了下来。

　　泠惜赶紧张口，声音正要从喉咙溢出，几乎同时，谢顾故意又含住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好！”泠惜眼角因克制而沁出了泪水，头猛地往后仰，话语道出后，他用力地咬紧了唇，双手怀抱于谢顾后脖，只泄出断断续续的几声喘气声，听不到外面人说了什么，只知道足音慢慢地远去。

　　或许高反缺氧，或许刚刚克制太多，或许压抑太久，或许双腿少了衣物遮挡多了几分寒意，泠惜竟然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就连脚趾都蜷缩，用力地勾着半滑在地面的裤子，持续了好一会。

　　谢顾将手伸到泠惜后背，轻轻地拍打着，又像在哄慰，又像做错了事偷偷弥补错误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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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才缓和过来。

　　泠惜不觉瞄了一眼对面人嘴角处，语气坚决道，“谢顾，下不为例。”

　　谢顾挑了挑眉，故作他答道，“我的定力可没哥哥好。”

　　泠惜明白他话语的意思，他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说，忍不住，别忍，我……”

　　他憋得满脸通红，声音不禁有些委屈，有些埋怨，又不敢多说，心里也觉得都是自己撩拨的，又噎着一口自作自受，抿在了唇里。

　　谢顾见他这幅模样，知道自己方才是过分了，泠惜永远给人一副谦谦君子正儿八经之感，他甚至深信，即使方才他进入，泠惜依旧能忍住不出声。

　　他，就是太能忍了，不管什么，都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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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哥哥，我错了。”谢顾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着泠惜耳垂，愈发红熟了。

　　泠惜“嗯”了一声，自知自己也有错，只是又重复了一句“下不为例”。冷静后，他垂眸往谢顾身下看了看，吸了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正要蹲下去，谢顾却是一把手抓住了他。

　　“泠惜，要干嘛？”谢顾沉声道。

　　“那个……轮，轮到我了。”泠惜不觉摸了摸脖颈，又烫又热。

　　谢顾勾着嘴角轻声说道，“没事，我刚回来，没洗澡，不用。”

　　泠惜用膝盖抵了抵谢顾，“我……让我试试，我也没洗澡。”

　　“你不一样。”谢顾摁住他的手，白皙细长的手指压在裤头，却始终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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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惜不说话，又将头偏过去。两人，其实都有过很多次，三年前，三年后。不过，泠惜始终没有给谢顾口过。

　　处女座强烈的洁癖！

　　只要还有精力，事后他都会去冲个凉。虽然，屈指可数。

　　有次谢顾的手无意弄到自己嘴角时，他不自觉地侧过脸去。谢顾一直在心里。

　　尽管，后来泠惜很快习惯了，多次和谢顾说了，谢顾却始终留心着。最后，还是自己拿起谢顾的手指含着舔了几下，十分确认后，谢顾才慢慢放开。那时，泠惜甚至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谢顾自己突然介意了，两人那段时间莫名地特别注意起来。

　　不过，泠惜对于口，始终觉得别扭。他不喜欢，所以也一直不让谢顾做，不管谢顾说了多少次不介意，连哄带骗软磨硬施，不行就是不行。

　　也是那次，他过于难受，意识都有点混乱，谢顾顾不得太多，坚决给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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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就不一样了。”泠惜揉了揉眉心。

　　谢顾将泠惜身上羽绒服拉紧了些，缓缓道，“怎么可能一样。”他吻在泠惜微微给汗沁湿的头发上，“你是我放在心尖上，守护相爱的人。”

　　泠惜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噙笑，低喃道，“那心尖上的人，能不能、可不可以、好不好，给你……”

　　谢顾凝眉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不能、不可以、不好，他心里其实想得要命。那次在帐篷里面，泠惜竟然自然就提出来了，回去后，只须想到那画面，即使未发生过，他都会觉得身体的血流在加快。

　　谢顾知道，一旦允诺了，接下来的事，可就不好办了，他实在没把握能克制住自己。

　　“下次，好不好。”谢顾控制鼻息。

　　泠惜隐隐察觉到，想起等会还要下山去，“那，那下次你不能再拒绝我了。”他手触到谢顾腹肌，手冷，面前人不禁颤抖了下，泠惜指腹像按压笛子般，徐徐向下，双眸却是清澈地看着面前人，坚定又无比认真说道，“谢顾，是你，我怎么都可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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