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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袁霏霏飞到了国外又只能乘坐火车过去,便在一大早将行李箱一拉,簇拥烈日的花抚过她的脚踝,大黑眼镜框架在她鼻上一走起路来身上的西装翻折的角在随风而动。
“美芬入学须知。在下午三点左右请乘坐xxx1列车,由于今年入校学生过少,我们特意安排了相关的人来迎接你们。”
她咨询了学校那边的人,得知接她的人叫作:【美伢】。
袁霏霏将这张废纸踩在脚下,一落座下来索性将腿翘在桌上,又把磨的她后脚跟都红了的高跟鞋蹬落到了地上。
略略略,
咯咯咯,
闲到极致就是对着一只鸟说话。
“嘿,哥们,你这羽毛在哪里买的?上成品吧,我也想拥有一个同款。”袁霏霏在它撅起那胖滚滚的身体时乘机想拽一根羽毛下来。
鸟没有给她倒是妄想飞来了一坨不明物在她手上,尽管她躲得快可还是被它嘬了一口。
“够意思。”袁霏霏去清洗了手上的血痕,很不凑巧的是有几个人在她身后一步一步的跟着。
袁霏霏灵机一动便掏出手机道:“老公,你在哪?你不在,我上厕所都要尿失禁了。”
身后的人:……
这扇纹满了雕花的门是由磨砂玻璃而制,微暗的身影一掠来仿佛印刻在上面,道:“小姐,你点了这杯红茶和甜品,用餐愉快。”
她可没有点过,
难道真有人在跟踪她,
一路过来那群奇怪的人……
咚咚咚——
方形的桌上铺了一张深色的桌布,她控着杯子来回在上面移动就为了打发时间,隔了一扇窗的景致在穿进洞口时停止了倒退。
一滴水从杯子里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她起身拉开了这截车厢的门道:“你大爷的,再敲门,我给你手打断。”
没有人,
但地上留有一个被打乱了的魔方。
袁霏霏咒骂一句合上门便挺直腰背端坐于桌椅前,取出一份被密封好了的羊皮纸袋,还喃喃自语道:“魏荀,会给我什么呢?”
不会是情书吧?
一份意料之外的礼物?
或者他的内衣?
嘿嘿嘿,
不可以啦,
人家会害羞的。
……
袁霏霏偷着乐,她本来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一个人被给予的越多就想给予别人更多,但他跟寻找那些人不同,她们可是能依赖彼此的。
一份数学卷子被她握在手里,让她迟钝了半拍又飞快的将口袋的边一撕拉扯的更大一些,企图能从里面翻出一点其它东西,可再一头栽进去了都没见到一件像样的东西。
统统都没有,
她被欺骗了感情。
数学卷子上【29】分尤为醒目——
我他妈,
她谈了一个什么玩意,
电视剧里那些甜甜甜的剧情,
就是轮不到她了,
是么?
袁霏霏有点失落便一动手不小心挥掉了这张不该出现的卷子,一捡起那张小卡片翻转一看。
袁霏霏猝不及防嚎了一声又举起它深情脉脉的念道:“当你努力喜欢我的那段日子里,我也在慢慢的喜欢你。”
该死,
袁霏霏抿唇一笑一出车厢内,一颗红豆却意外的滚到了她的脚边,仔细看地面上标有很多的红点子。
“这里有人么?谁在召唤我?”袁霏霏问道。
一个杂货间接近门口位置摆放有几桶水,最里面的纸箱里有杂七杂八的器具,而不起眼的红点在这忽然没了。
有人才对,
能有谁呢?
几个人从她的身旁走过,却频频往她的脸上看。
袁霏霏猛地抓起一个人的衣服道:“大哥,你找我?你是谁,你家住哪里?”
对方拍开了她的手道:“你搁这查户口呢。”
什么鬼,
又是哪门子幺蛾子?
“把魔方放在我车厢门前面,您有事?”
袁霏霏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就怕有人搞偷袭,只要有人在这就能看见她对着一个空旷无人的杂货间叫道:“别在这装神弄鬼,摆起鬼来指不定是我吓你呢。”
把她引来,
又始终不出现。
真没意思。
狭长的车厢内那欢快的交谈声让她逐渐打消了疑虑,这么多人且走几步路就可以呼救怎么可能出事呢?
可有个瘦弱的人揣着魔方侧身倚在门边。
敢情是这货?
让她胆战心惊的。
“喂”
吵闹的人自有吵闹的法子,可过分安静的她也有本事博得别人的关注。
“喂。”
她胳膊搁在大腿上那垂下的手指稍微蜷曲着,意味深长的笑配上唇角那邪魅一笑道:“我们来玩躲猫猫的游戏,怎样?那群跟着你的人,都不跟我玩。”
这下不是她出事了,
是这个人要出事。
莫不是……脑子缺根筋?
吓得她一个激灵便转身要走——
女孩道:“现在我们开始角色扮演了,你是老鼠,我是猫。”
她的皮肤白的吓人,让人乍一看就像血管中流动着的血液里爆.开的玫瑰,还继续道:“但别让其他猫吃了你哦。”
“那你能告诉我,其它猫在哪里?”袁霏霏顺着她的思路道。
女孩道:“可我们杀人只为钱财,索.取人命这种事都让下人去做,免得污了我们的手。”
???
“孩子只会嚷嚷‘不要’,成年人面前只能利益最大化,你能给我什么,我就帮你抓住那一群杂.碎。”女孩继续道。
“你脑子短路了?”袁霏霏只当她在搞笑便没有太过在意。
这年头精神失常的人,
生活举步维艰,
多担待一点,
佛主都会为她乐开怀。
“我先走了。”袁霏霏一挥手就想消失的干干净净最好。
可等一到站火车还没停下那警报器一响她慵懒的偏过头嚷嚷着要下车,一个人面临裹卷而来的狂风已经够让人惊惧了,她还将臂膀打直向后一倾斜就想跳下去。
动作永远比脑子反应要快,
她都要泪目成一只伤心蛙了。
女孩的半截头就在门缝中间即便是有掉下去的可能性也还毫无所惧,道:“他们成为我的目标,没有人会逃过我的手掌。”
袁霏霏一手覆上她的额头,‘咦’了声这体温偏高才算正常可她的太偏低了。
发烧会烧坏脑子这毋庸置疑,
可冷的人失智,
这她倒没听说过。
“按照行车速度,我下去就是一滩血水,你总不想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吧?”
女孩挑衅的笑着还看了眼被揪着的袖子,两腿下的裙裾在微扬,目光波澜不惊却妄想从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你死吧。”袁霏霏道。
对付这种脑回路不太正常的家伙,
使用人类语言只会加重对方病情,
非常规手段才是重中之重。
袁霏霏镇定自若的靠在车窗旁还煞有其事的说:“你想碰.瓷我?激怒我再用自己的性命,为自己家里人捞一把钱?”
对方没有反应了,
看来她是一语击中了要害,
果真如此。
袁霏霏继续道:“那你真就找对人了,我这个人专业挖.坟一百年,经常上山下野,游走于各个殡仪馆,又因为表现良好,特意被安排于此。”
女孩懵了一秒钟,“嗯?”
袁霏霏回道:“不瞒你说,我专门对付没脑子的人。”
女孩的表情和神色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乍然让人不想以身犯险,道:“亲爱的,我是真情实意的,对拿下你的人头。”
入戏够深啊,
不配合就不是她了。
“你对我的钱非常有感情,我懂得。”
袁霏霏紧接着又道:“可惜我对黄毛丫头不感兴趣,让你当二奶我都不愿意,家中又有急事,想给你钱都难。”
女孩多半是反射弧能绕地球三圈,后知后觉发现被嘲了还问道:“什么事?”
“我老婆要生了。”袁霏霏见她的手扒在门上泛了白却依然凭借腰部的核心力量支起上半身,这绝非常人。
松开吧。
一般人会在应激反应下迅速握紧她的手,地面颠簸了几下眼见她一松手对面的人要从车门而出。
我的妈!!!
别——
‘叮’的一声火车压过铁轨上的速度逐渐在摩擦中减缓了弹指间稳稳的停在站台前。
袁霏霏松了口气想骂人的心都有了,道:“别逼我,走了。”
“别走。”
女孩双腿也站稳了一会才似笑非笑从她身旁经过,又道:“都说女人流产才会流血,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怀孕了,你看。”
???
她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地球。
女孩的两腿上全是血,却在前车厢的人姗姗来迟以及其余人的关注下。
女孩屈膝跪下一把拉紧她的手,对旁边的人道:“叔叔,我的孩子要生了,可她要我打胎。”
黑人问号脸,
她是长的太祸国殃民了?
接连不断的‘艳遇’,
可她无福消受,
又没有那根棍子,
哎。
什么狗屁的脸面她是不要了,便顺着她的话道:“我也想跟你有一个美好的未来,一家三口多好,可你却一意孤行,让我断了后。”
其他人:?
女孩也呆滞了一秒钟又想反将一军便道:“叔叔,她是个女的,我们生不出孩子。”
现在想撇开关系了?
当她好欺负呢,
门都没有。
“你们别不信。”
袁霏霏捂着胸口再让哭腔一出说的字字有力,又道:“我前段时间才去做了变性手术,之前爱她至深,不小心犯了大错,在走火之下让一条生命诞生了。”
女孩用纸擦去大腿上的血,腹部平的让人乍一看以为是皮球的表面。
袁霏霏一扯上她的衣服发现她四肢僵硬了,道:“我给你跪下了,你即便再厌恶我,也别拿自己开玩笑。”
周围不明情况的人信以为真,还真就看的泪眼婆娑便纷纷道:“别无理取闹了,你丈夫都为你变性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哈哈哈哈哈,
笑到要劈叉了,
众所周知她不仅五音不全,
还四肢不协调,
可惜成为一名知名的劈叉舞者,
也无力挽回她的理智。
“这截车厢的人都想给我们一个将来,复合吧。”袁霏霏继续道。
女孩血色尽失甩开了头那腹部一下沉恐怕是被狠狠的恶心住了,加上晕眩不止便抱住马桶吐了好几次,又道:“什么?”
“我们大伙齐心协力把你带去急救中心,最好在此之前先去精神科看看。”袁霏霏将丢在脚边带了血点的纸团随意一踢。
“下次看清楚了再来碰瓷。”袁霏霏压低声音道。
可在所有人的唏嘘声下女孩非但没有惧意浮面反而越来越兴奋,道:“我可是刺客,晚上来找你,记得把车厢门打开等我来哦。”
火车以一个小时120千米的速度快速穿过丛林和花海之中——
门一响她义无反顾拉开了门,可等她举目四顾了半天竟没有人……
“玩够了,就该出来了。”
又是那个神经病。
袁霏霏走在两侧车厢留出来的中间过道上,可每一步都像在试探她的心跳速度有多快。
这风带着能够刺破皮肤的冲击力沉重的拍击着窗那响声让人心悸,那个魔方从黑暗里咕噜咕噜滚到了她的脚边。
没有开廊道上的灯故而身后有脚步声,很急促可压的很低不太像是无备而来。
直指距离她的方向,距离只有三百米了。
“喂,喂喂,小声点,不要打草惊蛇。”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
“是婴儿的哭声。”
“分明是人的哀嚎。”
……
“我知道就是你,出来。”袁霏霏才喊了一声,地上的红点没有被清洗掉,她为了躲避后面的人飞快闪到了杂物间。
是那个女孩?
这年头骗子江.湖走,
没几把刷子的人见得多了,
可这微乎其微的走路声,
难道她真是刺客?!
袁霏霏后退没几步被谁用手压住了上半身,前面的门一合那粗重的呼吸声让她禁不住问道:“你是那个神经病?”
“你才是,袁霏霏。”萧硕的嗓音一出那质感就跟砂纸摩过粗糙的手掌一样。
电话一响起她一接便听到他道:“那天你聊天的对象是叫萧硕对吧?他已经死了,监狱那里刚传出的消息,连尸.身都没找到。”
眼皮上痒意如同眼睫毛掉在了她手里,可在下一秒这手就向后一击。
“诈.尸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袁霏霏想要跑路可理所当然没跑成,只因为腰身被他的小刀抵住了。
萧硕只觉好笑,他再不给她一点教训,不是另辟蹊径的逃走就是满嘴的谎言,想把她扯过来狠狠揍一顿,便道:“现在,有什么好狡辩的?”
“大哥,我不敢了。”
袁霏霏被他拴的难以呼吸便道:“我来例假了,欲.望高涨,你这样抱着我,我会有哪方面的欲.求的。”
萧硕迟疑的那会双手一松几乎是把她甩出去的,继续道:“别以为我们是电视剧那一套,看上一眼就喜欢上了。”
袁霏霏捂着胸口快速躲到他一百米远的位置,可门打不开了。
萧硕紧接着又道:“你这娘们,手段仁慈一点,我都记你几分情,瞧瞧你现在什么胆量,当初把我踢到楼下的劲呢?”
“还有……把你送进警局呢。”袁霏霏补充道。
萧硕一脚踩在了她的胳膊上那刀垂直下来,纵使她看不太清但皮肤上的刺痛感容不得忽视,还要听他在耳边叫嚣道:“要不我们也来玩一次游戏,我刺你一刀,看你死不死。”
大丈夫能屈能伸,
给我等着。
袁霏霏暗暗的想着,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那急促的咒骂声让她回过神来了,无处安放的手开始寻找护身的东西。
“我会死。”
“你不会。”
“萧硕,我不是金刚侠,你要真咽不下那口气,临死前我想问你个事。”
越到这个时候,
就要说有的没的,
要能软化他就更好了,
不然只会加快她的死亡速度。
袁霏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半天挤不出眼泪,道:“我是没有人爱的小萝卜,天天到家遭人嫌弃,别人看我不顺眼,我也想明白了。”
袁霏霏压下怒意和烦闷那手都向内收拢了,嘴上还道:“多活一天还不如让你的刀法增进一分,只是你能不能下手准一点,减少我的痛苦,也让自己多一秒幸福。”
“幸福个鬼。”萧硕扳过她的脸,一手探到她的眼角下干涩一片,哪有什么悲痛之感,这让他气结了便道:“你要演,能不能逼真一点?”
“滚你妈,你敢杀了我,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你来啊。”袁霏霏干脆喊了一声。
袁霏霏忽视了溢出血来的胳膊,她当了真却让他节节败退,这时候她迎头逼了上去道:“怎么不敢了?嘴上说说,就跟男人上完床提裤子一个窘样,干了、威逼了就一秒怂了,是吧?”
“疯狗吧。”萧硕开口道。
袁霏霏道:“那让狗给你多一点关怀,别一天天凶神恶煞的,把妹子都吓跑了。”
萧硕道:“想得美,让我当你的狗?”
“狗都会吠几声,你会么?”
袁霏霏嘴上的咄咄逼人让他近乎无路可走了,又道:“你连一只狗都不如。”
……
袁霏霏夺过他的刀扔出了窗外,一拳头抵上他的胸口那一条腿就踩在了他左手边的墙上,很响的一声让她俩都愣了一秒钟。
“说吧,魏文让你挟.持我?”
“懒得理你,告辞。”萧硕黑着脸将她的腿移到了地上,在接近门口又回过身道:“你还是快走吧。”
什么?
现在该走的人……
“不是你?”袁霏霏环抱着双臂瞧他走到半路倏忽没影子了,惊异之下她还跑过去到处看了几眼。
一个活人,
会瞬移?
难道他有魔法?
黑夜里乌云以压顶之势裹挟着大雨袭来,她巴不得让这货彻底失踪,可不安在作祟让她迫不得已再度从车厢内走在过道上。
“萧硕,你不跟踪我了?”袁霏霏道。
大气不敢出,
还是屁点动静都没有,
等等——
“我要玩猫抓老鼠。”袁霏霏打算赌一把便朝着前面大喊道。
“那群人在那里。”女孩指了指一个方向。
袁霏霏这才恍然过来,道:“跟踪我的,不是你?!”
“能是我么?”女孩回道。
……
一朵野花被一夜的雨打散到只剩下花骨朵,而他同几个人在死斗着可一被人无道理的偷袭即便是十个人来也扛不住。
萧硕眼见这不长眼的刀就要刺入了,他的四肢被人按压住了濒死之前猛地发力了。
尽管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但有几滴温热的血滴到了他的脸上。
袁霏霏轻抿唇角那笑总是带有一丝嘲讽和玩弄之意,道:“让你久等了吧。”
萧硕愕然看着她徒手接了刀,锋利的刀刃像要被乳白的雪溶解了一样。
有个人突然来了句道:“这个女人怎么充满了阳刚之气?”
“我不就是有了一点男性气质么?还是你看不起女人?”
袁霏霏一抓起来他的小腿笔直的拖到了厕所里,道:“说的难听点,我即便是从小就没有玩过踢毽子、跳绳、娃娃,你战斗力也见不得比我高。”
袁霏霏顺势拿起厕所里的刷把对着他的脸一打,道:“我专打你们这群臭弟弟。”
萧硕一愣,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随着他唇角弧度一大减少了太多对她的敌意,道:“原来他们一直跟踪的人是我。”
袁霏霏问道:“什么?”
“我跟你,他们跟我,我当他们在跟你。”萧硕扯了扯嘴角,心中的复杂情绪跟利息一样越滚越多。
明知会粉身碎骨,
可还是控制不住被吸引。
萧硕喊了一声‘草’将那一闪而过的杂念给消除干净了,才配合着她试图驱赶这帮人。
“袁霏霏,你来,只能是我的人.肉盾牌。”萧硕把无措的她拉到了一边,却自个来不及闪躲。
所幸横来的腿劈下来将那个人手上的凶.器踢到了地上,一声:“世人皆醉不用怕,只要我刀下魂无数,迟早有一天要让你入了我囊中。”
暗叫遇到高手了。
可当人用指腹故作无意的摸过刀面实则只要一厘米就能让人毙.命,分明相貌不俗可她一笑起来让人平白无故多了慎然,道:“同学,你相信命运?”
命运她不信,
相信殒.命。
因为眼前的女孩,
就是那个神经病。
袁霏霏揉了揉太阳穴便想转身走道:“散了散了。”
女孩抓住了她的肩膀,等把那群人凑的屁滚尿流才缓缓而至道:“专门负责你安全抵达学校,迎接新生少不了我。”
“谁?”
“美伢。”
街道两旁的绿化植被如同青色的麦浪,但众所周知麦子要是绿色那就是基.因突变了,因此她会在这遇见她也是概率缩小到小数点后四位的。
“下面有请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袁霏霏在观看中不需要有多关注。
那视网膜已经和大脑皮层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一个学生代表该有的样子展现于脑中。
那个声称叫‘美伢’的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她,可能是优异的长相过于有别于常人,死盯起人来一点都没有邪.恶之意,道:“各位务必准时参加这次年级大赛。”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都能,
那岂不是她都能代表国家讲话了?
袁霏霏听到旁边几个人的议论,大致能猜到她相貌堂堂、礼貌待人、温柔体贴、从不打人以及专业第一。
当之无愧的‘五好学生’,
我靠,她们瞎了眼吧?
她遇见的神经病,
跟这不符合。
以至于袁霏霏在回寝室的路上忧心忡忡,很快她的担忧成真了。
一直燃着一点星火的香烟被她撇断丢在了路边,堵在了她的前面便道:“目前就你知道我的真面目,该用什么方法,封了你的口呢?”
“想封她的口,先过我这一关。”萧硕穿着校内搬运工的上衣长裤手上还捧着塑料盒。
“啧。”美伢把香烟踩的稀碎又在下一秒扯出一记虚弱无害的笑道:“哥哥,我要去行侠仗义了。”
哈?
就这样么?
袁霏霏在准备年级大赛期间目睹了顾谣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
在多个国家地区趋势也有高位,各大新闻杂志轮着推单人文章更多数不胜数。
可她那劲一上来连笔都拿不稳了,这回在全班的面上她偷吃药却没拿稳导致场面一度尴尬,直接洒了一地的白色颗粒。
达奇刚顿步于她的面前道:“无论你们以后是自由职业插画师,还是走设计师这一条路,永远有最重要的一点。”
“色彩要为颜色服务。”达奇帮她挡住了眼前的药,也让她有时间捡起来。
“袁霏霏。”达奇在课堂上直呼其名,猝不及防把关注点转移到了她身上,道:“我上次有缘结识了一位这样的天才。”
“没错。”袁霏霏捡药的手一颤,却更加迅速的将这一大把塞进了瓶里。
达奇道:“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
袁霏霏没有被发现后的羞怯和怅然,只是面朝教室内二十多人道:“我来的这个班级,等同于平行班。”
“我想每个人挤破头皮都想进精英班,可纵观全年级的班级,只有那么一个。”袁霏霏放下狠话道:“我不进去,就不是我了。”
说的那叫一个气势恢宏,
课可以不听,
但底气要足。
达奇看她的眼神非常平淡且真实,直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姐妹,你就是在精英班……”
……
全班鸦雀无声也没有人会发出怪异的声音,静到一种极致就是每个人等同于戴了一个玻璃罩在脑袋上,互不打扰也互不相干。
可美伢在她发完言了奇迹般将画笔一搁置在桌面上,道:“说的比鸟唱的还好听呢。”
切,
我的嘴不仅比鸟哼的还好听,
还妙语连珠。
“袁霏霏,你有病吧?”美伢在她饭后坐在长凳椅练习期间频频打断她的思路。
这世界最可笑的是一个有病的人,
说别人有病,
就像吃了馊了的饭,
却嫌弃它会吃坏肚子。
“让你劳心了,我控制的很好,不像某些人,连路都不会走,想法设法玩碰瓷呢。”袁霏霏勾了勾唇角,却难以控制住心中那团横冲直撞的火。
不会吧?
这股兴奋感,
快让她坠入爱河。
“你假扮女装,就想让我上钩?”袁霏霏放在她的头上的手扯了扯也没拽下来想象之中的假发。
“你犯病了?”美伢道。
对了,
她确实开始出现症状了。
~
从窗头横斜逸出的绿枝生出来了芽,鸟扑腾着羽翅入半空,风吹散了千树万树。
萧硕为了混口饭吃在学校里谋了个职业,刚在厕所里放下杂物打算洗手,便听到了厕所里有点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的响。
“有人?”萧硕用胳膊撞了几下门,即便是安静了却也没让他直接离开。
门倏忽被人拉开了——
“我用了镇定剂,量不多,配合着药物一起使用。”
袁霏霏平静的看了眼半天坑里的针管,‘嘟’的一声那喷薄而出的水一来终于让碎成了几半的针管顺着水流消失了。
办公室里的水壶开了可那水汽一直往上冒,说不出是什么心思像水汽一样在升腾。
他忍了又忍还是在她出去之前选择开口问道:“别人知道么?”
“知不知道很重要?”袁霏霏在靠近办公室只有几步路时转过身,才将手机放在了一侧的裤袋里,搭在门边瞧他道:“达奇,什么事?”
“孩子,你终于来了。”达奇虚搂了她下,午后的阳光撒在了她的白色校服裙上,两腿底下放置的是一个她放各式笔的容纳盒。
达奇还没等她入座就开门见山道:“年级大赛,要不你别参加了?”
“不行。”袁霏霏回道。
袁霏霏道:“是你让学校提前录取我的吧?”
奇耻大辱,
她本来可以凭本事,
自己换来,
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达奇道:“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所以这一次,我更应该证明我自己。”袁霏霏在他还未再次开口之前腾起身道:“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就开始擅自决定我的去留。”
达奇道:“时间就在后天,你这样不如好好的休息,机会日后有的是。”
袁霏霏的头止不住昏涨,再三强调都成了机械的回复道:“不行。”
“你还是那么倔。”达奇叹息着又偏过身来,继续道:“你的目标是谁?”
袁霏霏回道:“顾小北,我已经仔细研究过他了,一定能拿下他。”
“不是其他人?”达奇问道。
一阵心酸感让她三两句说不尽,道:“我在他手上没有赢过。”
袁霏霏道:“我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向他认输,但不能失去从头再来的勇气。”
达奇道:“何苦呢?你可以让父母先接你回去,等过一段时间,恢复了再来也不迟。”
在之前她哪怕是混入正常人里都看不出,当前她却顶着一张白蜡一样的脸看向他,又道:“我非要她们为我而自寻烦恼?”
……
袁霏霏把门关上一迈开腿就气势汹汹杀了出去,向这个始终没头没脑跟着她的人道:“萧硕,你烦不烦啊。”
“可我都看见了。”萧硕说的心平气和。
赐予她一个昏死过去的机会吧,
对了,
物理方法就是用棒槌把自己敲晕。
袁霏霏无法解释这该死的兴奋感,盯准那个扫把就要握在手里往头上击。
“我原以为收起报复心就能还你一个开心,现在没有让你按照预期走,还让你神志不清了。”萧硕继续道。
萧硕一掌劈到了她的后脖颈上,刚接住了下坠的她那手不自觉就要往她的发上探去,便听见一声:“你对她有意思。”
美伢又道:“没想到你跟着她,早有预谋呢。”
“你什么人?”萧硕纳了闷偏偏要这时有人搅了他的一番苦心思,她的目光精准无误停在了他的手上。
美伢在栏杆前悬着的笔直两腿一摇一晃道:“一个年轻的女孩,竟能得到达奇的赏识,让他愿意心甘情愿去求高层,让她获得入学资格。”
萧硕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美伢回道:“她本就不是常人,你可别被她欺骗了。”
萧硕闷笑了声继续道:“被骗不止一次了,习惯就行。”
“一个人对一个人开始纵容,就是危险的开始。”美伢见他不着痕迹把停在了半空的手放了下来,而他想刀一个人之前从没有想过要去了解一个人。
~
萧硕待在卧室里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里面的人嚎了又哭,他竟没有一点的嫌弃那该死的怜惜像荒芜之地长出的花来。
啊啊啊啊啊——
袁霏霏用拳头捶到了光滑的墙面上,冰凉入骨也让她清醒了一点,道:“你能让我要死要活?”
病来的没有太大的征兆,
却足够毁掉她正常点生活的轨迹。
第一反应就是:
谁能来救她?
若她是小说里的女主,
总该有一个男主来吧?
萧硕道:“袁霏霏,你在么?”
袁霏霏道:“你走,大哥,我不想任何人看见我这副样子。”
“我没空嘲你,出来吧。”萧硕第一次冒出了一个自私的想法,当前只要能让她乖乖出来,让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你开心了吧?”袁霏霏拉开了门。
萧硕见到这样的她,那胸口上就像一刀刀刺了又刺,好像有情感如同春季万物般在复苏,又好像在冰凉的旷野里冷到无处可依。
只能叫唤着,
却得不到回应。
等回过神来她面色一沉,一种莫大且无厘头的悲伤像黑夜将她笼罩住,眼角莫名就涌出了泪。
“我哭多久了?”袁霏霏的眼角红肿一片。
萧硕道:“没注意看。”
“别说出去。”袁霏霏道。
“我会永远保密的。”萧硕把纸巾放在了她手上。
“这太像青蛙眼了吧。”
袁霏霏在他的面前唤了声‘呱’,让他一笑那会却更是加重了那份疼惜便对她道:“你可以放肆的笑,放肆的哭,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有什么顾忌。”
“我不能,会让别人为我担心。”袁霏霏道。
夜更深一点她翻来覆去在床上格外煎熬,跟被凌迟处死之前的窒息感一样,永远不知道那把悬在脖子上的刀多久下来。
袁霏霏对着他的留言板说了一声道:“魏荀,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错过比赛,睡不醒怎么办,睡醒了赶不上怎么办?”
原来人生中很多大大小小的事微不足道,
可击垮我们的是那些微乎其微的担忧,
就像母亲在缝纫时,
总会去补那些棉被中的破洞,
可被子总会再次裂开。
袁霏霏张开的五指重新聚拢,用水冲洗脸却还让鬓角的黑发都湿了。
墙壁上悬了一副维多利亚时期的复古壁画,她在收拾箱子时翻到了大大小小的证书:画界年度最佳人物、约翰莫尔绘画奖、海外青少年绘画大赛……
玛德,
照这个迹象下去,
瞧瞧她未来会过成什么样子。
手机一振动让她全身一僵很快用浴巾裹紧湿冷了的全身道:“魏荀,你还没睡?”
魏荀微低的嗓音嘶哑了点,在听筒里却让她像吃了定心丸道:“明天要上?”
“好久没有真正赢过了。”袁霏霏的胸口里像堵了一块棉花,只要能让她赢这些受过的委屈都不算什么。
魏荀道:“开门。”
“你来了?!”袁霏霏拖鞋都没有穿那股劲让她从一朵焉巴巴的花重新含苞待放,门还没开她雀跃到蹦起还叫唤了一声:“你竟会千里迢迢来陪我,么么哒。”
敢确定,
这么放纵仅限一次。
可她一打开门却同一个外卖员四目相对。
……
魏荀在她懊恼的嘟囔着继续道:“我给你买了一个抱枕,晚上可以抱着它睡。”
到最后不知道是她睡抱枕,
还是抱枕睡她,
没错,
这个抱枕足足有2米长,
说是庞然大物都不足为过,
那长腿还超到了她床的边缘。
“魏荀,它有点大了?”
“抱着舒服就行了。”
袁霏霏拼了老命打直胳膊想圈住它,可怎么都勾不到真叫她窒息,最后一刻月上高枝加上她埋到软绵绵的抱枕里的脸,呼吸不畅致使她困意终于来袭了。
手里紧握着的手机随着五指一松‘嘭哒’一下掉在了毛毯上。
原来她不是常规睡着的,
而是被压的昏死过去的。
魏荀站在落地窗前,月色渐深,桌案上却摆有成堆的文献,他从听筒里面等到她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依然迟迟没有挂电话。
美芬高手云集,每天都在卷的路上越跑越远,坐的越久屁股就跟长了一个钉子一样让她浑身不舒服,她决定去校外待一会儿。
绿荫下连绵了一路的繁花前他背着手伫立在那里,从上身到下裤都穿的简单甚至连补丁都依稀可见,可那脸上疤痕却让他多了几分刚毅之气。
“带你去下馆子。”萧硕在她一靠近迅速弯下腰那手伸了来道:“袁霏霏,我帮你拎包吧。”
太魔幻了,
不应该本该如此,
她竟跟一个想刀自己的人下馆子。
“我分的清彼此的界限,也不是随便的人。”
袁霏霏避开了他的手,继续道:“我自己又不是没手,站过去一点,男女挨得这么近,成何体统。”
“袁霏霏。”萧硕罕见的喊了她一声却让她一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
他看上她什么了?!
莫非是这个,
刚拿三个优惠券抢购来的包?
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
不可能啊。
袁霏霏决定先发制人便一掌拍到了桌上道:“龟孙子,你她妈喜欢我?!”
萧硕正在喝水却在下一秒憋不住呛得脸都红了一半。
不打自招了算是,
可他这大块头,
跟她这娇小玲珑的身材,
按理说确实配,
看来数学课上提到的:
高低落差大,有利于发电。
是正确的。
袁霏霏道:“你会喜欢上我,太正常了,我知道自己魅力四射。”
萧硕:“?”
袁霏霏又道:“可我连你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萧硕被她的甜言蜜语给暖到心底了,从未听过她竟能美言到如此地步。
袁霏霏却猝不及防甩出一句道:“所以在我看来你挺多只有一根手指的实力,我却有五根手指,我们不匹配,理应走不到一块去。”
“???”
“听着,我们不可能。”
袁霏霏夹起一个牛肉丸咬在嘴里咀嚼了起来道:“我们所遇的每个故事都不同,属于你自己的女主会到来。”
萧硕完全没想到她既没有放任自己,也没有留给别人挖墙脚的余地,斩的干干脆脆一点拖地带水都没有。
“我哪天失忆了,都不可能喜欢你。”萧硕看着油锅里的白菜和肉在沸水里来回翻滚。
坐在的士上她这几天没休息好,困的便闭上了眼很快那头一偏一偏要靠过来,他本可以用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来,可当她真的一歪过来他条件反射将其向外一推。
“对不住了。”萧硕道。
很响的一声她撞到了玻璃窗上吃痛的抱头惊醒了一秒,又‘呜啊’了声昏昏的倒头睡了过去。
袁霏霏察觉到是他抱她回宿舍时浑身一紧,强逼着自己躺在床上若无其事翻开了手机,那日过后这个网名叫【帅哥别跑】的网友没有再约她画色.图。
裸.男,
那张画,
记忆犹新,
嘿嘿……
袁霏霏私底下开始犯花痴明面上却要维持自己在外的形象,可现在她搭在皮带上的手一拉,那条裤子掉地紧接着上衣被她一脱。
萧硕被她叫来未曾想过要被逼到‘死路’,道:“我对你有点改观了,别败坏好感了,袁霏霏。”
“不需要你的好感。”袁霏霏回道。
怕这货对她生了别的心思,
她可谓是费尽苦心,
毕竟女人的知觉非同寻常,
就像蜗牛的触角,
是脆弱的,却是敏锐的。
萧硕的脚一踢那纸盒里的东西七零八落了,从二楼滚到了一楼而他不是扶稳了扶梯,也同样会跌倒下去,在这之前他没有忘记闭上眼道:“别变态。”
“我就是变态。”
袁霏霏说的一针见血道:“可你在心虚什么呢?没什么好怕的吧,还是你在妄想我们之间会有一点什么呢?”
哪怕是一点好感,
都不可以。
袁霏霏道:“大哥,你看看我。”
萧硕不敢睁开眼,好不容易攒足了勇气瞄了一眼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突突的、白白的、难道是她的胸?!
萧硕顿时感觉浑身都在发热,她那日不经意间露在外面白花花的皮肤让他喉咙都干涩了点。
袁霏霏拍了他一手,她身上哪有什么一.丝.不.挂?是一件淘来的肌肉衣服,太过逼真了让他错愕的同时更多是羞愧。
这纹理,
啧啧啧,
没有人比她更懂肌肉男的好。
袁霏霏还拉着他并排坐好,刷了一晚上标签注好了是都市虐恋的电视剧。
“发现了没?”
“嗯?”
袁霏霏试探的问道:“电视剧里的男二被女主虐的死去活来,你说自己万一不是男主,是个男二,岂不是后果很严重,你何必要找虐呢?”
“我就不能是男主?你又不是笔者,你怎么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懂了,
一开始她只是怀疑,
现在她是笃定了,
这人不对头。
“你也不是。”袁霏霏道。
萧硕道:“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有什么会改变。”
袁霏霏用手一把堵住了他的嘴道:“成为我大哥吧,我们现在就拜把子。”
“不行。”萧硕回道。
……
袁霏霏双手撑在大腿上一歪头道:“萧硕,我好喜欢你打架的样子。”
“嗯。”
袁霏霏还啜了一口奶茶继续道:“破鱼的功夫应该也不差。”
“嗯。”
袁霏霏猛地拍上他的肩道:“大哥。”
“嗯。”
萧硕警觉过来才发现又被这小妮子骗了,关键她还笑的合不拢嘴了。
萧硕顺手替她把奶茶杯扔到了垃圾桶里,道:“你叫我哥,难道我长的很老?”
袁霏霏道:“我不叫你哥,那你就别把我想的那么好了。”
心动的开始,
就是当一个人觉得一个人百般的好,
完全挑不出毛病。
“你哪里好了?”萧硕反问道。
呃,
她自作多情了。
……
窗户玻璃‘啪啦’一声关住了,头顶的风扇在驱散着一室内的余热,不比她俩在屋里闲聊现如今有个地方密集了更多的人。
萧硕挪不开步子了,她能有这一面他还真没有见过,当她只会出口成脏且砍砍杀杀。
达奇倍受广大师生的爱戴,站在摆满了鲜花的话筒前道:“本次大赛由年级指定老师统一收集参赛同学的作品。”
袁霏霏听到一声,“我们为了增加比赛的可靠性和说服力,特意将线上改成了线下。”
达奇继续道:“这关系到了你们之中谁有实力争取到去往国际艺术大奖赛的名额。”
袁霏霏听的两眼一闭一合就快要睡着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掌声让她都要魂不附体了。
达奇继续道:“经过慎重考虑,考虑到学生众多,但校内名额有限,在校内准备预选赛,我们这才举办了一年一度的年级大赛。”
“我们推迟了一天,具体时间在明天。”达奇在说这话时特意看了她一眼。
袁霏霏一起身随着其他人很有秩序的离开座位都不用过分的往外挤。
若要开仗了这绝对是一个师的兵力,人潮带动着她往外面冲撞时‘嘭’的一声也让她重获了新生。
这让她乍然回想到,
新生报告那天,人人都要上台‘自我介绍’,
真搞不懂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但凡对谁有兴趣,都是私底下聊,
这一来二去的,
她单是早上四节课就‘自我介绍’了四回。
哎,
谁都听闻了她的大名。
顾小北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手横了过来道:“这回不可能跟前几次一样,时隔今日我增进了不少,只会缩短时间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哦,我实力确实挺一般的。”袁霏霏皱了皱眉一把将他推开了,夕阳一照在她身上就像让人被机械碾.碎了一地只有无尽的红。
半夜她又发作了,每一次都让她更加倍受煎熬。
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当她不小心用刀刮伤了手背却没有多疼痛,很爽的感觉如同魔咒让她心甘情愿多尝试几次。
她不是不想承担痛苦,
只是想分割痛苦,
这样它就能来的慢一点,
摧毁她的速度能减缓一点。
袁霏霏还买了一本《三步走上巅峰》,果真如此她一发作便从厕所跑到窗台前又溜到了被窝里一共三个环节,四舍五入就是‘三步’。
“真可笑,有时候我能解开别人身上的枷锁,却无法救赎我自己。”
偶尔有一朵屹立于悬崖边的鸟在风的拉扯下嘶声竭力的呜咽,等几个闹钟都把满枝的鸟给惊吓到一哄而散,她却在最后一个闹钟下终于惊醒了。
???
这身病服怎么回事?
现在的时间是?
袁霏霏没有时间再换衣服了,强行解释也行不通只能耷拉着拖鞋一路在街上狂奔。
只因为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太过紧张之下让她开启了自言自语模式:
“摸摸良心,你竟能睡着?”
“啊啊啊啊啊,小妹你要真是主角,就支棱起来啊。”
“有没有人愿意打我一程。”
……
可一窍不通英语的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着实找了不少麻烦,当前这个司机一直鸣笛让她上车,她却翻不到身上的钱包和手机了。
放哪里了?!
被她吃进肚子里去了?
“sorry。”袁霏霏比划着动作向前一指又向后一绕,企图给他说清楚位置方向在哪里。
绕来绕去,
不是‘this’就是‘that’,
妈妈听了都说好,
这一口胡渣子一样的口语。
最后的后果想都不用想——
她吃了一鼻的灰尘就算了别人早已驶入了另一条路。
在迷失于人群里她抱头蹲坐在台阶上,即便再想彻底隐匿住自己也有的人笑脸相迎,也有的投以奇怪的目光在她身上。
恍然想起,
醉了,
她是个路痴!
请将年度最滑稽的摩登新人类,
就是她!!!
“袁霏霏,上来。”那口汉语让她差点老泪纵横,能在这种地方遇到老乡一种绝地逢生的惊险感和庆幸感让她喘着息都要上公交车。
萧硕道:“去哪里?”
袁霏霏问道:“你……怎么还混到这份工作?”
萧硕不管后面的人有多催促,按了按屏幕再对着她点了一下翻译器,那鸭子一般的机械音吐出的英文都比她流畅……
“穷人自有穷人的活法,永远不会饿到自己,放心吧。”萧硕开口道。
他一个猛刹车伴随着起伏的不小心让她一个前倾要撞上投币器,很快她的衣襟被他一勾。
面前的画面还是随着她一个趔趄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更多的光线被阻绝在外,这是一个很大且空旷的阶梯教室。
顾小北来到了她的身边,她用手指了指座椅,而他还来不及跟她致上适当的礼节,她便坐下来了。
“我还以为你弃权了呢。”顾小北道。
“怎么可能?我即便是重病,也会赴约的。”袁霏霏一身病号服在她身上格外显眼,可她的视线很快集中到了一点。
那种兴奋感让她就像手持火种,那火没有灼伤了她,反而助长了她的实力。
顾小北道:“你别想了,因为你跟顾谣关系好,我才在之前一直让着你。”
烦死了,
能不能别扰乱她的心智了,
好好的做自己份内的事,
不行?
袁霏霏拖出容纳盒放置于脚边,灯就打在了她们身上,所处的正在A区域,这里最接近评委席,那些裁判员静候在那里。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顾小北继续道。
“在我的人生剧本里,就不可能有低谷期,也不可能输。”袁霏霏回道。
在大厅内的人坐在两侧成排成排的座椅上,顾小北忽然被她盯得有点头皮发麻,那种孤注一掷的坚决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上的是一头牛。
可这相貌足够让她出众,精雕细琢的下颚加上饱满的额头,随意梳理的黑发慵懒的拢在一个圆发髻里,衬托的她脖颈修长。
顾小北兴趣盎然的欣赏着她,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时候。
“喂。”
“没空。”
“多久有空?”
“打败你的那一刻。”
……
她若是一头被围剿的猛兽,那么没有人会愿意招惹一只生来就有利齿的家伙。
“袁霏霏,是天才?”萧硕坐的位置相对偏僻一点一般人不会注意到他。
这几天都在断断续续打听她的来头,比如现在——
旁边的学生道:“能被达奇本人亲自推荐上来的人,实力都很彪悍。”
另一个学生道:“你看到美伢了么?她也是达奇的学生。”
毕竟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却在这一刻想为她捏一把汗。
可大家再怎么吹,也跟他一样,只想眼见为实,她到底有多厉害。
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听人道:“这将是她的成名之战,输了就是让他人编织的谎言不攻自破了呗,赢了就验证了他那句话。”
“什么话?”萧硕问道。
有人笑着回道:“袁霏霏,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从她起笔到停笔的那一刻也让他松了口气,他见她在等待现场出成绩时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鬼知道她能想出一点什么来?
袁霏霏注意到这帮老家伙面对他的作品都是满意的笑。
顾小北对此乐不开怀仿佛胜利的曙光不问自来,而她的作品一落入他们手里神情一愣。
不是吧?
她可是睁着眼睛画的,
不至于很差吧?
又不是画一坨‘翔’给他们,
至于么?
顾小北道:“你要输了,等以后我让你帮我画几幅,我给你钱就是。”
“多少?”袁霏霏睇了他一眼。
顾小北道:“五毛。”
“不能接受,我的身价就不止五毛。”袁霏霏回道。
顾小北继续道:“你当自己跟顾谣一样,都是大明星呢?”
袁霏霏回道:“我不需要为大明星打工,而是让大明星来自愿聘请我,不信你等着瞧。”
顾小北笑了声又微低着下颚道:“那你觉得自己还有胜算么?”
“大不了我就去捡垃圾,一天挣个一块钱,一千年以后肯定一亿不止。”袁霏霏藏在身上的手向内一握。
“输给你,我就是狗。”顾小北可能也急了。
袁霏霏看了看他用刀将铅笔削成那副鬼样子,笑道:“能把笔‘啃’的这么有形状,真是出的厅堂,下得了‘啃’笔,这就是狗狗的同款牙齿么?”
……
可顾小北得知最终成绩后几乎同一时间一脸错愕看向她,而她在轰动的掌声中款款而起又同他握了手道:“顾小北,你果然是狗。”
一连暴.击。
袁霏霏道:“我果然实力很一般呢,可你都打不过我。”
二连暴.击。
“我口袋里刚好有五毛钱,你需要么?”袁霏霏继续道。
三连暴.击。
顾小北几乎是被人半扶半拖着下去的,A区域遇到的人只会更强不会更弱。
一声‘美伢’让在座的人都精神了不少,很快在报上她们各自的学号,女孩在呼声下于她的对面入座。
就你?
小样,
可……
袁霏霏被一股浪花拍到了海底,一种溺水感让她原本的兴奋逐步的走向低迷了。
上一秒‘我他妈真是个天才,我闭着眼都能一顿操作猛如虎’,下一秒‘妈妈,带我回家吧,我是个废物QUQ’。
呃,
忘记吃药了。
袁霏霏上下摸了一把可裤袋里全是空的,一般都会放在最容易拿到的位置。
谁拿了她的药?!
给她整不会了。
不止萧硕一个人更多人都发现她前后跟变了个人似的,而她还在仓皇无措的找药,他下意识拉开了座位上鼓鼓的包。
一大堆药品平躺在这……
“怎么?比赛还需要磕.药么?”美伢盯着她忽然开口道。
“不吃药,我照样可以。”袁霏霏想哭但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想猖獗的笑也不是时候,那就等她光明正大的赢了她。
她只知道——
如果没有准备好沐浴于烈焰之中,不能忍受化为灰烬的惨痛,那么迎来重生呢?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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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这种让人悲伤的剧情,我不会写太多,自己会写抑郁TAT.
我也不想让你们看抑郁了哎。
抱抱,女主很强的(下一章逆风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