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爱恋之太液芙蓉未央柳

作者:小鸭先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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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西水患


      建文四年,朱棣拜谒太祖陵后登基为大明皇帝,年号永乐。

      这位永乐大帝编纂大典,疏浚运河,迁都北京,六下西洋,在中国历史上洋洋洒洒占据了可观的篇幅。哪怕在二十一世纪,北京故宫、南京高塔仍旧能让人窥见永乐风华一斑。高阁地摊的千字万卷,他的是非功过似乎都在浓墨重彩的向后来者强调——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他不再是那个洒脱的闲散王爷了。”张楚楚心里这样想着。刚刚结束的新帝登基大典热闹非凡,都城应天府上下洋溢的喜庆氛围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自己心爱之人成了一个庞大帝国的皇帝。
      张楚楚每次望着星空,就会想起小玩子和允炆。他们已经回到了现代社会,允炆不再是建文帝,彻底没有了皇权束缚,他和小玩子肯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那、......她和朱棣的明天呢?
      如今,张楚楚与朱棣历经波折重新在一起。他登基为帝,万人之上。而她,仍旧踏实本分的做着大内侍卫张无柳。一千公里的路程,从北京到南京,乘飞机只要三个小时;而从顺天到应天,朱棣用了四年。这一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等待的每一次战报对楚楚而言都是一场煎熬。于是,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他们度过这次劫难,她就留在朱棣的身边。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在她身边,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政权更迭之初事务的繁忙程度超出了楚楚的想象,她夜闯军营回到朱棣的身边后,他们能单独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朱棣将她安置在从前的燕王府,由小平贴身侍奉。她却没有做回柳妃娘娘,日常扮成男装,以大内侍卫总管张无柳的身份示人,偶尔站在殿外远远的看着正在专心处理政事的皇帝陛下。
      朱棣清除建文一朝残余顽固势力时,收获了不少良臣贤士,往日不尙虚文的务实能臣也多收为己用。张楚楚从细枝末节中发现,这些建文旧臣中朱棣较为看好的当属户部的夏原吉。这个夏原吉博闻强识,勤勉仁厚,优点不胜枚举。但是,他有一个缺点——对朱允炆忠心耿耿。
      时逢浙西一代水患频发,朱棣紧急召见了尚在囹圄但是治水经验丰富的夏原吉。为了无数江南百姓的生息,夏原吉终于同意脱下镣铐称臣,连夜前往浙西治理水患。
      这天,值守的侍卫换防后,张楚楚独自靠在奉天殿外的一隅看着夜空。月明星稀,朱棣对她的冷落,令她想生气,但转念又很担心他昼夜不休的处理政事会累垮。所以,当朱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先是惊喜地跑上前去,急切地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全身上下好着呢,就开始负气转身准备走掉。朱棣抿嘴一笑,拉住了她:“如眉,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了吗?”这么俗气的问候,张楚楚呛道:“没有。”
      “哦?当真?”朱棣饶有意味问到,脉脉望着她细俏的眉尖。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竟还有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微臣张无柳真是受宠若惊!”
      “好,是朕不好。不过如眉,朕今天还真是来找张无柳的。”朱棣笑道。
      “找张无柳?朱棣,你要查什么案子吗?”楚楚问。站在一旁的小北和小平暗自感慨,如今这天下也就柳妃娘娘一人敢直呼这位九五至尊的名讳了。
      “不是查案,是朕要你护送一个人。”朱棣浅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示意她猜。
      楚楚认真想了下:“你最近很关心浙西治水的事……不是已经派夏大人去治理了吗,是治水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朱棣得意道:“还说你不想朕,连朕现在心里记挂什么事都能信手拈来,看来,我们张侍卫平日没少在殿外偷偷看朕呀!”张楚楚被看破心思觉得败阵,顿时有点恼,两颊憋得晕红说:“哎呀,要我办什么事情直说嘛,我不猜了!”说完就负气背对着他,自己这么思念他了,那他呢?这么云淡风轻调侃她,他有没有想她?
      其实楚楚没有关注的是,比起浙西水患,现在朝野上下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立后。
      朱棣现下四名侧妃,一位季淑妃为乱党陈友谅的孤女,一位金贤妃是女真族部落首领阿哈出的女儿,这二人母家背景复杂,在朝中也无根基,封后无望。
      余下两人,一个是王宸妃,生性沉稳,温良贤恭,出身苏州文官世家知书达理,为文臣集团所力捧,老学究们争相盛赞其贤德。另一人是张德妃,她的父亲张玉在东昌之战为救朱棣战死,被朱棣追封为靖难第一功臣。如今朝堂之上武将集团颇为强势,张家战功赫赫不论,当朝英国公张辅还是张德妃的亲弟弟,所以张德妃无疑是呼声最高的皇后人选。
      季淑妃常年住在应天府,从前有过不少交集,张楚楚对她倒是熟悉不过。而另外三位王妃才从顺天府搬到在应天皇宫中安顿下来,她还从未见过。张楚楚深知选择了朱棣,就注定回不去21世纪了。于是,她决定不再计较朱棣的从前。爱是唯一,只要眼前这个人是只爱她的,那么,他就是她的归处,自己就不再是一只停不下来的飞鸟。
      显然,朱棣今天找张楚楚不是为这件事,小平暗暗有些失落。爷登基也有一些时日了,却只字不提立后的事,更别提甄选皇后的人选了。朱棣开门见山,让楚楚护送佥都御史俞士吉到浙西,协助夏原吉治水。
      按说夏原吉到了浙西废寝忘食,日夜经画只为早除吴淞江水患,目前已初见成效。于情于理都有功无过,而朱棣这时候又派一名四品大员前来,很难不理解为皇帝对夏原吉治水这件的事的现状不满。楚楚觉得这样做会伤了夏原吉的心,其实一开始是不理解朱棣这个举动的。
      但是她又相信他,相信他的谋略和格局,相信他的抉择肯定不是为了泄私愤羞辱夏原吉的不臣之心。于是,她未多问一句很爽快的就答应护送俞士吉南下,而小平一听要去浙西的杭州府便欢呼雀跃的收拾行李了。楚楚笑得有点无奈,这小丫头权且当这是旅游去了吧,一点也没有看到小北脸上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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