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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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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查看现场


      一行五人踏进“裙摆”的时候,正是中午,外头阳光不错,开着冷气的店里,生意也就不错。桔子刚好下完新的单子,出来看到沈珺,便招呼说:“沈姐,三土请假,刚走啦。要是有客人要酒,我们可调不好啊。幸好沈姐回来了。”
      沈珺尚未因此而沉下脸,桔子的目光转了几下,落到一脸新奇,四处张望的程澄身上。她俩一起瞪眼,一起举起手开始抖落,而后跳跃着蹦向对方。
      “裙摆”里就回响起了两个小女子咿呀妈呀的叫唤声。
      原来是老熟人了,前不久还在同一家卖场搞过饮料促销。可惜那次程澄刚上岗,就被开了。桔子做了一个星期也撤下来,辗转到了“裙摆”当服务生。
      湛蓝筝对程澄发癫的样子司空见惯,她只是饶有兴趣地张望几眼,对沈珺说:“这店让你盘了?以前是奈川酒吧,出了点事儿,我还来过一次呢。”
      沈珺和和气气道:“是吗?我还真不太清楚。是赫莞尔托丁小剪给办妥的。其实这次也是赫莞尔介绍的,只是没想到是你。”
      湛蓝筝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哦——”
      她没再多说,也就凤晓白才能看出无良女友目前很不爽。他倒是能推测出为啥进来前还好端端的,这会儿就忽然不悦了——看,沈珺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湛蓝筝刻意装作观赏各式裙子的样子,稍微落后一点。然后掏出手机一通乱按。
      凤晓白默默地想:
      赫莞尔,那可怜的娃啊。你犯了知情不报的大罪,可怜。
      “就是这儿。”沈珺木着脸走到院子里,砖缝里冒满了野草,踩在青苔上有些滑溜溜,“都是死在棚子下的。”
      “堆杂物的?”湛蓝筝说。
      沈珺点点头。
      湛蓝筝取出一只罗盘针来,调了几下后,托到了手心里,又戴上阴阳镜,开始四处走动——这后院有点面积,她干活的时候,凤晓白是不打扰的。只和沈珺在一起,未免尴尬,就微微一笑,“你和湛蓝原来是高中同学啊?”
      没话找话吧。
      沈珺嗯了一声。
      “都是高二分班后的同学?”
      “是。”
      “那你也认识赫莞尔,丁小剪,哦,还有文远淑吧?”凤晓白笑道。
      沈珺说:“都是文科班的。不过我和丁小剪来往不多。文远淑也好久没联系了,她怎么样?”
      “刚和湛蓝联系过。当中学老师,挺好的。”
      沈珺客气地笑道:“不错。”
      无语。
      此时湛蓝筝转悠到墙角,踮起脚去看那枝条越过墙头,伸了进来的老杨树——还是一脸死相,叶子也愈发稀落。她那罗盘针碰着老杨树的枝条,反复好几次,也不见收回的迹象——看上去得在这个地方,耽搁上一阵子了。
      凤晓白觉得一男一女在大太阳底下,干巴巴地站着,太窘了——而且出于对女友的负责,他也八卦地希望提前知道,女友和这位老同学,到底有怎样的恩怨纠葛。
      “高中生活挺美好的。”
      沈珺平静地点头。
      “那会儿湛蓝的脾气挺大的吧?”凤晓白开始“出卖”女友。
      沈珺勉强露了点笑意来,“是挺大的。”
      “没欺负你吧?”凤晓白笑问,“赫莞尔和文远淑都跟我说过她们被湛蓝‘剥削’的光辉历史啊。”
      沈珺立刻木起了一张脸,“谈不上欺负。”
      她停顿,而后又略微提高声音道,“那会儿大家都太年轻了,幼稚而且不成熟。现在想来,有什么啊!”
      “什么都没有啊!” 湛蓝筝一脚踢到了铜缸子上——不知何时她已离开了墙角,罗盘针贴着铜缸子游走不定,她笑呵呵地望向凤晓白,长睫毛在绿色镜片后忽闪,“嗯,我说这院子干净,啥都没有。就是这缸子看着挺古董,原先就有?”
      沈珺点头。
      湛蓝筝敲了敲,那水缸子的铜皮挺厚,嗡嗡响了几下,“看着不搭调,没让人给挪走?”
      “没那必要费钱。”
      “里面放废品了?” 湛蓝筝踩在垫脚石上,伸了脖子看,“缸子底什么样?”
      沈珺道:“缸子底就是缸子底,还能是什么样?普通样。”
      她又用强调的口吻说:“反正我看着很正常。就是一口缸子而已,还能如何。”
      湛蓝筝冷笑。“好啊。你说正常,那自然是正常的了。反正我认为的正常,在某些人眼里,那就一定是不正常。”
      沈珺面无表情,不再开口,但气氛冷了下来。凤晓白看着这两个女子,更加纳闷到底有什么历史恩怨了——他清楚女友的确无良,但并不是个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相反还很重情谊,喜欢帮朋友的忙。基本上只要不去招惹她,她那无良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爆发的。
      但是沈珺呢?
      凤晓白也感觉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看起来干净而淡然。虽有些正经吧——这个正经,是要对比于程澄的嘻嘻哈哈,贾文静一口一个的‘哥们姐们’,方丹霓那娇滴滴的笑。其实说白了,就是这个沈珺,给凤晓白的感觉,是一个不能轻易开玩笑的主儿。这样的人,对于喜欢轻松,满嘴新名词的湛蓝筝而言,确实有点不太好交往——不过沈珺的这点,倒是和江宜月很像。
      不过月亮不一样啊,她和湛蓝那是自小学就在一起了,情谊深厚到刚和湛蓝筝谈恋爱的时候,凤晓白自己都很阴暗地嫉妒。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结果让无良女揪了耳朵,“看谁呢?”阴森森地逼供口吻。凤晓白冷汗,“没……我就是想……”
      他一看,沈珺已往店内走过去,便低声说:“你和她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啊,挺好的啊。”湛蓝筝莫名其妙地瞪凤晓白,“这种八婆都是让程丫头当的,你要步她后尘啊?八公!”
      凤晓白说:“只是第一宗生意,我也希望开门红嘛。”
      湛蓝筝恼道:“别跟我提这个。我傻一点就算了。怎么你和极品,都没盯住了程丫头?谁让她接触系统了,谁让她答应对方上门了?!”
      凤晓白愧疚道:“我当时在厨房,孙桥在客厅。”
      “我就知道极品男是存心的。”湛蓝筝哼哼唧唧着,“下不为例。我接私活的事儿要是让我老子逮着了,哼。”
      她冷笑一下就不再多说,凤晓白的心里却打了个哆嗦。
      那么严重吗?
      其实事情的起源,纯粹是因为月初上网银的时候,湛蓝筝同学赫然发现入账的银子削了一半。她抖了半天手,到底是厚着脸皮给家里打电话了。
      当时凤晓白不在,后来根据程澄语无伦次地陈述,凤晓白才搞明白,是掌管着湛家银钱的齐音然——湛蓝筝的母亲,扣了大女儿一半的银子。理由很简单啊。你挣钱了吗?没有。没挣钱,家里可以给,不过给多少,那都是家里人根据情况计算后得出,当母亲的认为多少合适,就给多少,省着点花啊。
      湛蓝筝理亏,没法跟家里多要钱了。她还上着课,并且被一个严厉到极点的金壳子海龟督促着,实在没法抽时间去打工了。无涯再怎么吐银子,也吐不出来这么多。
      程澄就尴尬地找存折,说取点钱把房租缴了。话都说出来了,湛蓝筝若是放程澄去取钱,她就不姓湛了。俩人正僵持着,被吵到看不进去书的孙桥,就冷不丁地说:“你不是会玄黄之术嘛。给人掐命要钱,驱邪要钱,看风水要钱,即便恐吓几句多要钱,反正也比没有好。”
      湛蓝筝笑说:“同学,这些都是我家的生意。你要我这个当掌门的,和自己家抢生意?”
      孙桥无所谓道:“掌门囊中羞涩,族人大吃大喝,这没好处的掌门还当它干嘛?我看你不如另立门户呢。”
      程澄以为湛蓝筝会急,但是正相反,湛蓝筝没说话。
      她站了三分钟,然后对高度戒备,准备拉架的凤晓白说:“你觉得呢?”
      凤晓白沉吟,“可行。但要高度隐秘。”
      “对。首先地址和联络方式不能用咱们现在的,这些我家里人都知道。得买个新号。上网IP用代理,服务器租不起,不如先设个博客,再去专门的论坛打广告。这种论坛我熟悉门路,这点不用愁——”
      湛蓝筝迅速算计着,“开账户不能用我的身份证,不能开一个账户,要多开几个分散一下。总之尽可能隐藏身份,放在第一位。尤其是不能让对方上门来。都记住了,咱们可没有实体店。”
      于是就有了存在于虚拟空间的“天外居”。
      而沈珺,是第一个被介绍过来的——湛蓝筝承认她跟赫莞尔暗示过,但只是说“一个朋友让帮忙”。如果赫莞尔知道“一个朋友”就是湛蓝筝本人,大概也就不会让沈珺过来了。

      湛蓝筝甩甩头,祈祷着这仅有的一次,最好不要被捅出去。幸好沈珺和自己早就掰了,不会那么巧,就和湛家人碰到一起,还那么凑巧地透出了这事儿。
      “晓白,”她安慰完自己后,开始新一轮的布置,“你上到高处,帮我画一张这房子以及左近的平面图。顺便看看房顶有没有不对的地方。我去前厅再问些详细的。小心别摔着!”
      凤晓白轻巧跃上房顶,湛蓝筝回厅里的时候,看见刚刚被叫回去的沈珺正忙着调酒,程澄和桔子在旁边聊天。
      只是程澄明显心不在焉,目光往大厅里瞥。
      湛蓝筝走过去问了一句“孙桥呢?”
      你不跟我过去,是因为和老朋友闲聊。极品男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程澄啊了一下,“湛蓝……嗯……孙桥他……”
      湛蓝筝懒得等她顺舌头,只顺着刚才那视线一偏头,嗯,有点偏,因为先瞅见的不是孙桥,而是一个斯文的女学生,一面吃薯条,一面看卷子。
      于是湛蓝筝感到脑袋轰一声。
      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正让桔子过去送酒给客人的沈珺。后者目光冰冷,湛蓝筝感到恼火,到了嘴边的“对不起”,自然不会出口。然后落单的程澄就说:“湛蓝,你看——”
      她指得是稍远的那张小圆桌,围坐的四个人。仔细分辨,正是钟锦,赫莞尔,方丹霓,还有孙桥——方丹霓和孙桥,此时贴得分外紧密。
      湛蓝筝感觉身边有股诡异的气场在辐射悲催的电波。
      她正过脸来,程澄很不自然地抿嘴。等那俩人分开,这才看清,原是方丹霓拿着打火机,孙桥则一靠椅子背,吸了口烟,冷漠的脸上流露一分惬意。
      湛蓝筝悲愤了!
      孙桥敢抽烟?!
      凤晓白让我调教地都不敢看烟,你竟然敢抽烟了?
      你什么时候把这些有害自身,也有害他人的玩意给学会了?
      好,你在这里抽无妨,回家你要是敢抽烟,我怎么掐了烟,就怎么掐死你!你身上再添一百道鞭痕,都甭想再让我心软。
      正好没钱多养活人了,再惹我,就让你彻底滚。
      湛蓝筝一时恼在心里,就不由往前走了几步,赫然想起什么,要后退的时候,眼尖的方丹霓已优雅地站起来,“呀。那个不是湛蓝筝么。我就说啊,孙先生和程丫头在,湛蓝或许也会在的呢。嗨——”
      她挥挥手,短旗袍衬得那柳腰婀娜。而赫莞尔自然也就起来喊了声“湛蓝”。
      于是湛蓝筝感觉到,那正在翻看卷子的女学生,忽地就站起来了。
      很好。方丹霓,你再叫大点声啊,叫得所有人都听见啊!
      靠!但愿沈珺不要乱说话,刚刚应该嘱咐她保密的。
      湛蓝筝一面想着,一面微笑着走过去,她向赫莞尔和方丹霓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而后在惊异的目光下,她径直拐向了另一张桌子。
      女学生已经坐下,好看的杏眼圆了起来。
      “姐。你也在啊。”她小声叫道。
      “嗯。跟几个朋友来的,我陪着玩会儿。你上完补习班了?”湛蓝筝拉出椅子坐下,问。
      湛歆爱嗯了一声,湛蓝筝说:“下午还有课吗?”
      “……有。”
      “赶得回去吗?几站地呢吧?”湛蓝筝道。
      湛歆爱小声说:“姐,你别跟爸妈说。我上课上得好烦啊!那些老师讲得东西,我都会了。那些题我也都会了,还翻来覆去地让我们做。”
      “熟能生巧,高考紧张,很容易就忘了呢。”
      “姐,你考完了不是跟我和哥说,平时会做的,到时候再紧张也能做出来,平时不会做的,基本就不行了嘛。”
      “你跟我学啊?你要考名校的。”
      “你们就会给我压力。”湛歆爱撒娇道,“爸妈虽然不说,但我也能看出来他们的意思。就是指望我上名校嘛。都怪哥哥高考失手,都怪思晴和思露超常发挥。爸妈就是不想让二叔和姑姑那边给比下去。”
      湛蓝筝有些不悦,“小爱。是明嫣姑姑,小姑姑。严格来说,应该是表姑。”
      “没分别嘛!”
      “有。”湛蓝筝严肃地纠正道,“称呼上,别和明婵姑母搞混。”
      湛歆爱说:“她不是早就死了嘛!”
      “闭嘴!”湛蓝筝脱口怒道,不要说湛歆爱,周围几桌人,都不禁看了她一眼。
      她只是双手都放到了桌子上,感到亲妹妹的那句话,格外的恶心。
      “那是咱们父亲的同胞亲妹妹。是湛家上代掌门,是我们的前辈,长辈。小爱,说话要放尊重些!更何况是对过世的先辈!”
      湛歆爱低下头,有点不服气,但还是说:“知道了。姐。”
      她还在嘟囔着什么,门口有点动静,湛蓝筝听见沈珺说“您好。又有什么问题吗?是有线索了?”
      抬头看到几个警察问了沈珺什么,沈珺脸色一怔,目光看向了一个地方,那警察就快步走了过去,径直找到了刚下完单子,回柜台找酒的桔子。
      核对身份,出示证件。
      “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为首的警察,对桔子还算客气道。
      桔子惊恐地看着他们,一个女警已逼近了她,近在咫尺的程澄急忙问道:“警察你们等一下,她怎么了?”
      那警察考虑了一下,“她涉嫌了……这家店发生的那两次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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