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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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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劫后余生


      天色微微暗了下来。
      楼下传来了一点骚乱。
      程澄依然软在地上,她靠着鞋柜,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椅子撂在了门口,卫生间的顶灯一闪一闪,最后兹拉一下,灭了。
      咚——!
      廖清奇家的防盗门被撞了一下。
      程澄缩成一团。
      咚——咚咚咚——!
      程澄吓得又要哭。
      砰砰砰砰砰——!!
      连着五声金属坠地的声音,随后停了一会儿,仿佛那砸门的人在运气。
      喀嚓一下。
      木门劈开了一块,灰尘和木屑纷纷。
      程澄叫了一下。
      “蠢女人。”孙桥在外面冷冷道,“开门。”
      程澄抬头,“孙……孙桥……”
      “把里面的门打开。”孙桥说。
      程澄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孙……孙桥……你……”
      “开门!”孙桥断喝一声。
      程澄将里门给拉开,她看到防盗门纱窗外的五根金属杆已经被打断了,纱窗也被撕破了。
      “防盗门是反锁的。”
      “让开。”孙桥简单地表示。
      程澄退到一边,孙桥从被打裂的纱窗里,灵活地钻了进来,又利落地翻身落地。
      程澄瞪眼,“你好厉害。”
      孙桥说:“出不去了?”
      程澄嗯了一下,“那里面有尸体。”
      孙桥已经进到了卫生间,他扯了块毛巾,裹在手上,将浴缸里的尸体给翻腾了出来,撂到地上,程澄缩在卫生间门口不敢动,只看着孙桥蹲下检查着这具冰冷的女尸——从裤兜口袋里翻出了学生证。
      “这尸体……她是谁啊?” 程澄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孙桥看了看学生证,“文远淑班上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学生。”
      程澄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文远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说过了,梁菲岚,第一个淹死的孙钧的女友。照片也对上了。”
      孙桥将冻僵的学生证当成飞刀一样丢过去,插到了程澄耳旁的瓷砖里,让程澄又是一抖,“你还记得?你记性这么好?”
      孙桥决定无视这个蠢女人。他再次检查了一下梁菲岚的尸体,“被掐死的。凶手力气很大。”
      他起身,“廖清奇呢?”
      “不是廖清奇给我带上来的。”程澄道,“是廖清丽,那个女鬼!”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孙桥很冷漠地说:“只有你这样的蠢蛋才会乖乖跟着上来。蠢蛋!”
      程澄想哭,孙桥将她推到一边去,脑袋磕到了门框,泪水顺理成章地流下来。她默默垂泪了一会儿,看到孙桥正翻着鞋柜。
      “你干嘛?”她吞回眼泪问道。
      孙桥拎起一双鞋子——程澄白了脸,“这是——”
      一双白色高筒靴。
      “这双鞋子都是右脚的。”孙桥将鞋子放到地上,“文远淑说过,廖清丽脚上的鞋,让人看着很不协调。”
      “因为都是左脚的?”程澄小心翼翼地问。
      孙桥瞥她一眼,“不容易。”他嘲讽。
      “那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你是蠢蛋。”
      “孙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程澄开始生气了,“我们被女鬼困在这里面!”
      “我能进来自然就能出去。”孙桥头也不抬道,“别让你的愚蠢语言干扰我的思考。”
      程澄又想哭了,但是眼泪没流出来,因为她忽然有了一种很朦胧的渴望,这渴望仿佛海市蜃楼般美丽而模糊,但走进了,却忽然发现,这是真实的绿洲,让人激动而喜悦,恨不得立刻跳进去,合二为一。
      “我想野泳去。”她说。
      孙桥摆弄高筒靴的双手停止了忙碌,他抬头,再慢慢地站起来,“什么?”
      “我想野泳。”程澄轻轻地说。
      好奇怪的感觉。
      徜徉在水中,那么地渴望,那么地迫不及待……
      仿佛自己已经是一条鱼了,只有对游荡在水中的激情。
      程澄微笑道:“陪我野泳去吧。荡漾在碧波中,和清澄融为一体,好舒服啊。”
      喀嚓——
      防盗门自动打开了。
      程澄说:“真好。”
      她笑眯眯地向门走去,让孙桥给拉回来了。
      “女人。”孙桥一字一顿,“别开我的玩笑,否则我会掐死你。”
      程澄惊恐地说:“我真的好想去野泳,求你了,让我去游吧。”
      孙桥一拧程澄的手腕,痛得她哭了,“松开松开!让我去野泳!我要去三亭湖野泳!”
      “你给我恢复正常!”孙桥怒道。
      “我很正常!我只是想游个泳都不行了吗?”
      啪!
      程澄捂着脸趴到了地上。
      孙桥揪起她的衣领子,将她提了起来。
      “让我去野泳!”程澄泪汪汪地大喝了一声,孙桥嫌恶地将她丢到地上,她爬起来就往门外冲,孙桥伸腿将她绊倒在地,抓着脚脖子一路给拖到客厅来。
      “蠢女人!你来这里之后都做什么了?!”孙桥怒道。
      程澄一面挣扎一面吼道:“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等着女鬼洗澡然后喝点水——嗯……”
      脖子被掐住,程澄差点翻了白眼。
      “什么水?”孙桥冷道。
      “茶几……咳咳……上的……咳……雪……”程澄拼命拉扯,孙桥拽着她走到茶几前,拎起了还没喝完的那瓶雪碧。
      他对着光查看了一下里面液体的颜色,又松开程澄去拧开瓶盖,他嗅了嗅,感觉不到一丝味道,正在考虑这到底是白水还是□□的时候,耳朵轻轻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程澄奔跑的声音——
      孙桥大步走向阳台,右手一推,将封死的窗玻璃击碎,他跃上窗台的同时看到程澄撞开了一个刚要进楼门的妇女,径自奔了出去——
      七层。
      纵使轻功卓绝,也太高了些。
      孙桥微微迟疑。
      程澄呼哧呼哧地奔向了最近的一辆黑车,拉开车门。
      “三亭湖!”她激烈的尖叫,孙桥在楼上都听到了。
      车子绝尘而去,孙桥从窗口,纵身跃下。
      一片惊呼。

      程澄感到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即便是盛夏干渴,发疯地盼着喝一口冰镇饮料,都未有过如此迫切地心情。
      用内急来形容大概有些不雅,但她想跳到三亭湖,犹如鱼儿一样游泳的心情,比内急,还要急。
      她看到了一座重檐六角亭,攒尖顶子冷漠地要刺开黯淡的天。
      没来由地抖了一下,但随后就贪婪地望向那一汪碧波荡漾。每一次水纹的起伏,都在挠着她的心。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湖边。
      这水太迷人了。
      我得立刻跳下去,要一刻不停地游,像鱼儿一样地游,游到不能再游。
      她深深一个呼吸,往下坠去——
      一股力道往腰上一勒,程澄晃悠了两下胳膊,眼睁睁地看着柔软的湖面远离了自己,她尖叫着“不要!”,被拖离了河岸。
      “程澄!”凤晓白紧紧拉着她,“你怎么了?”
      “放开我!我要去野泳。”程澄理直气壮地说。
      凤晓白一言不发,直接点穴。咔咔两下,程澄晕在地上了。
      “怎么回事?” 凤晓白问跑过来的孙桥——后者的脚有一点点跛,眉头微蹙,似是忍痛。
      “她中招了,具体我不清楚。”孙桥将顺手从茶几上拎过来的那瓶雪碧丢给凤晓白,“我估计是这水有问题。”
      凤晓白接过来只道:“湛蓝很快就——”
      孙桥转身。
      程澄已经立起来了——她闭着眼睛,维持着昏迷,但身体却直挺挺地杵在花砖上,头发散乱。
      那藕荷色连衣裙的女子,低垂着脸,就站在程澄的身后。她双手交叉在小腹前,白色的手链箍着肿胀的青紫色的腕子,还有湿漉漉的水藻,和垂下的头发交错着,滴答着水珠。那双套在脚上的白色高筒靴,鞋尖都朝着一个方向拐去,就好像是在匆忙中被穿到了脚上般。
      凤晓白和孙桥都默默地戒备着。
      对峙,是一种不出声的境界。
      但是孙桥很快就无法不出声了,一股火辣辣地剧痛在攻击着他的左脸颊,他本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忍住,但是这种疼痛不是□□上的感觉,而是来自于心灵。
      让背叛,震碎了心脏的痛楚。
      刹那间,孙桥脆弱了,他看到了素颜,那个他唯一爱过的女子,自柳下走来。
      “世子。”素颜轻笑。
      孙桥猛烈地喘了两口气,他甩甩头,抬眼,素颜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世子。”女子微微笑着,她手上握着一柄短剑,“放了三少爷……”
      痛楚撕裂了心,孙桥感到双腿霎时没有了力量,软了下去。
      “放了三少爷。否则我就死。”女子一字一句地说着。
      孙桥咬牙切齿,却痛到抬不起头来,他想暴喝一句“你不是素颜”,但话到嘴边,却又让女子轻柔而决绝的“我爱三少爷”,给打了回去,犹如□□枪口,本该是对准了敌人,可子弹最终打到了自己的心口一样。
      他抓扯着胸口衣襟,感到一手濡湿,似乎是鲜血。
      剑风卷着血腥划过,素颜的姿容在一片金红色的光芒中瞬间消失。孙桥感到左面颊仿佛被凌迟般剧痛,似乎有百个,千个人,都丢弃了他,背离了他。他们围拢到一起,用冰冷的刀剑组成丛林,迫他穿越过去。
      难受到大喝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他整个人摇摇欲坠。而他身侧,就是湖面!
      眼看着湖水迫近,孙桥忽然想起了他的正妻韦双素——那女子在承受不住自己的冷落和利用,绝望跳湖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感觉吗?
      看着吞噬一切的湖水迅速地逼了上来?内心平静?
      孙桥忽然怅惘——他本可以直回身子,但弹指间地回忆让他错失了最好的时机。
      不过幸好,他尚未感觉到水气的时候,就已让持剑的凤晓白给猛力架了回来。
      “撑住。”凤晓白冷道,同时横剑扫去,那柄孙桥都未见过的修长宝剑,在凤晓白的手中散发出一抹金红色光芒,挟着十足的阳气,逼得那一动不动的女鬼从地面弹开,向湖面飞速飘去。
      但在女鬼飘起的同时,程澄也悬浮了起来,凤晓白因一手持剑一手拉着孙桥,未能及时扯住程澄,眼看着程澄垂着脑袋,木偶般被离开了湖岸,朝着更远的湖面飞去。女鬼就跟在程澄的身后,带着她一起飞着。她们的头发都垂落在胸前,摆出了一模一样的姿势,似是挑衅。
      孙桥的眸内闪过了冷酷的杀气。
      他一言不发,已运了轻功,不顾凤晓白那句“切莫操之过急”,他已决然地踩水而去,三下两下便拦住了浮在空中的程澄,捏住她的双肩欲踩水借力而回。
      藕荷色的影子从后面一贴,孙桥感到不妙的同时,程澄的双臂,已如铁链一样缠紧了他的背,将他狠狠往下一按——
      扑通!
      孙桥扼住程澄的后脖子,同时向水面一蹿,呼吸到了夜晚的空气。
      “女人!”他冷漠地说,“再不清醒,我就先杀了你。”
      回应他的,是程澄赤红的眼睛,一眨一眨,水珠在她紧绷的小脸上弥漫。
      她举起双手,十根指头屈着,犹如鹰的利爪,她的指甲忽然变得很长,缠绕着水藻。
      “放我出去。”她清晰地说,双臂再次扣住了孙桥的肩膀,那细白的手指头好似蜘蛛的腿,正不安分地爬着,鬼祟而飞快地爬到了孙桥的衣襟内,再深入了进去——
      “啊——!”
      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一闪——突兀而又炫目到孙桥都不禁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只刺耳的嚎叫正激地水波动摇,一道藕荷色的影子自程澄的后心内弹了出去,在空中晃了几晃,暗下去的夜幕中,但见黑糊糊的头发漫天卷着。
      程澄目光茫然,整个人软趴趴地向湖里沉去。孙桥勾住了她的腋窝,低头看了一眼衣襟——那个被他随手塞到内兜的船型符咒,露了半个发着淡绿光的小角,还有一点点烧焦的味道。
      孙桥不假思索,他掏出符咒朝着再度飞过来的女鬼一丢,正正打到了女鬼的额心。那女鬼发出了一连串凄惨地叫声,孙桥抓过程澄,尽全力向湖边游去,转身的时候,已看到凤晓白在湖边团团转——他纳闷地想:这家伙武功那么强劲,轻功也胜于自己,怎么不见他跟着踩水救人?若是你我二人联手,即便女鬼还附身在蠢女人身上,我们也给抓回到岸上来了。
      孙桥不由在心中抱怨了几句,加紧划水。离岸边愈发地近了,五米,四米——
      凤晓白探出了半个身子,右手伸了出来,孙桥将昏迷的程澄向着凤晓白一推,感到蹬水的后腿被一只湿冷的手,给揪住了,而后那湿冷的手攀援着蹿上了后腰,再破水扒住了他的背脊,快到仿佛一股冷风,根本没时间去摆脱。
      他从凤晓白的瞳孔中,看到了虚虚的女鬼的影子,她半个身子已爬到他的背上,水淋淋的脸蛋贴向他的左脸颊。
      剧痛如涨起的潮水,泛滥在左脸颊上。他在疼痛中仿佛又看到夜幕下的杨柳,那女子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孙桥的脸扭曲了起来,痛楚袭击到眼眶,他不由闭上了眼睛,只凭着感觉,将程澄给推向岸边,听到水声哗啦,知道程澄大概已破水上了岸,心中忽地一松,反手一掌,便拍向女鬼的头颅,耳中听得凤晓白喝了一声“住手”,那柄宝剑直插了过来,孙桥迅速撤掌的同时,感到身后湿冷的压力一松,料想女鬼被凤晓白的宝剑逼退,他知机不可失,右手拍到那宝剑宽阔的剑柄,借力欲翻身上岸。
      但那女鬼的速度也是极快地,她挟着冷风再次卷了过来,一手去掐孙桥,一手伸向了程澄。
      凤晓白麻利地将程澄推到岸边的草地上,另一手持剑迫近,对着女鬼的心口刺去。眼见金红色光芒大放,女鬼凄厉尖叫,向后闪避的瞬间,孙桥已撑住了凤晓白递到位的左手腕,稳稳地落到了岸上,抖落出一身水珠。
      他二人迅速退开,远离了河岸。程澄唔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了——大概是被摔醒了。
      “怎么……”她只说了这两个字,女鬼就呼一下过来,凤晓白和孙桥同时拦到了程澄身前。孙桥只能掐着程澄继续往后退,凤晓白已握着宝剑,直直刺向女鬼的心口,女鬼避了又避。奈何凤晓白的脚法及其灵活,轻身功夫又好到让孙桥都叹服,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女鬼,在他面前是没多少便宜可赚得到的——能抓住的人质程澄已被护在了孙桥身后,哆哆嗦嗦地,偷偷摸摸观战。
      那女鬼掉头要往湖心蹿去,凤晓白迟疑了一下,孙桥几个起落已拦在了湖边——还差一点就落进去了,惹得程澄尖叫了一声。凤晓白立刻补上了孙桥的位置,但手中长剑一抖,那光芒在夜幕下就似霓虹般耀眼,犹如一个浪头拍去——女鬼不明就里,也不敢冒险,身子一转,欲往空中升去,却不意孙桥在下面冷冰冰地说了句——
      “廖清丽。”
      那女鬼怔在了半空中,凤晓白的长剑闪着跳跃的金红色光芒,已飞了过来,准确地插进她的心口,直直地将女鬼给钉到了脚下的花砖上去。
      女鬼大叫,程澄也大叫,孙桥怒,“蠢女人!闭嘴!”
      程澄战战兢兢道:“可是她是鬼啊!是透明的,没有实体的那个,晓白,你是如何做到的?”
      凤晓白斯文道:“这剑被无涯上仙施过法。可以斩妖除魔。”
      程澄直着眼睛看女鬼在地上小范围的翻滚嚎叫,“……抓住她了?她不会再伤害人了?”
      凤晓白说:“剑不拔,她跑不掉。”
      女鬼此刻平静了下来,头发依然遮住了面孔,孙桥上前欲撩起,女鬼的双手却忽然都抬了起来,一把就扣住了孙桥的手腕子。
      “放我出去。”幽幽的声音自密布的头发后传来。
      孙桥唔了一下,左脸颊再度剧痛,这一下子,几乎都喘不过气。他痛苦地仰起头来,听得程澄尖声道:“你的左脸!绿色的,天呐!”
      孙桥知道必是毒发,他本能要远离女鬼,但是女鬼的十根指头好似钢筋水泥条塑就地般,怎么扳也扳不开,他大喝一声运起了十成内力,只见得花砖崩起,草木掀开,湖水高高飙起,炸开的水珠子漫天飞舞,夹着程澄的惊叫和凤晓白的断喝“不要运功”。
      “孙桥!”凤晓白一手扣住他的脉门,一手抵住他的后心,“收功!否则毒气攻心!”
      孙桥却痛到眼前迷离,那些过往的碎片又翩翩起舞在他模糊的视线内,他不觉低语:“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凤晓白一怔,他并不知道孙桥不是对自己说的,但也脾气好地没有计较,一面为他护住心脉,一面抬头看向已泡在了湖里的女鬼——刚刚孙桥发飙的时候,花砖一被炸开,还插着宝剑的女鬼就顺势脱离了地面,跌跌撞撞地飞到了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大概是没劲了,她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只宝剑那一道斜影,映在了刚刚停止震荡的水面上。
      凤晓白飞快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知道很快就会引来警察和围观群众,他正想要不要只带回活蹦乱跳的孙桥和程澄,先舍了这女鬼,就遥遥地听到了一阵警笛声传来。他心中正在叹息,此事要瞒住怕又是费一番周折,孙桥已逐渐缓过劲来,只沉沉道:“她动不了。”
      凤晓白随意地嗯了一下,此刻程澄已跟了上来,要拉孙桥,让孙桥不耐烦地甩开了,小丫头就委屈道:“现在怎么办?”
      “踢你下去游泳啊。”孙桥冷冷地说。
      程澄委屈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
      凤晓白说:“都别闹了。她似乎真的动不了。”
      女鬼拼命地想往湖里沉,但总是沉到一半,那宝剑一闪,她的身子就又轻轻地向上弹起来。
      水面泛起一波波的涟漪,往岸边来了,夜幕降临,路灯纷纷打开,湖边一片冷清,湖内一片灯火。
      “是宝剑的作用吗?”孙桥顺口问道。
      凤晓白说:“可能,但是……她好像也离不开了。”
      女鬼停了停,她做了一个“向上”的动作,但是只到了一半,就又被按了下去。
      似乎三亭湖上,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住了她。
      “上不去,下不来。”程澄怯生生地补充。
      孙桥白了她一眼,“不容易,看图说话的能耐还是有的。”
      程澄唔了一下,凤晓白再次说:“都别闹了。这事情有点不对。如果说宝剑的力量让她下不去,那么是什么力量让她在这个时候出不去了呢?她本是可以出去的,虽然她行动的范围都和水有关系,而且她离不开三亭湖周边……”
      “那个!” 孙桥脑中灵光一闪,“你……”
      他迟疑着,还是称呼凤晓白为“你”。
      “你看那个。湖沿有三条淡金色的光线。我昨天就看到过一次,如果把三条线的首尾都延伸出去,那么应该正好组合成一个三角形。”
      凤晓白伸手在空中画了几下,慢慢计算着,“是一个正三角形。是从哪里映到三亭湖来的?”
      程澄说:“路灯?”
      “不是。”
      “居民楼的灯光?还是从附近的高层建筑上投射过来的?”程澄继续补充。
      凤晓白和孙桥都摇摇头。
      程澄想了想,“好诡异啊……三条线,三亭湖,三角形……”
      凤晓白拍掌说了声“原来如此”,孙桥已脱口道:“是亭子!”
      “首尾相连的话……”凤晓白再次伸手,在空中摸索地画着线,“三角形的三个顶点,就都落在了……”
      他望向分立湖岸的三座重檐六角亭,“三座亭子的顶端。”
      三组攒尖的顶子,静默在夜色中。
      指着天空,似乎要穿破。
      程澄心中一悸,寒意就蹭蹭地冒了上来,她退后几步,想离湖远些,听到那一直响个不停的警笛声直接就奔着这边来了,顷刻间已在他们身后响起,随后又止住。
      车门一关,湛蓝筝和贾文静从河岸上匆匆跑下来,程澄欣喜地叫了一下,张开双臂迎了过去。
      “老姐!湛蓝!”小丫头带着哭腔喊,“太好了,这下我有救了。”
      孙桥在河边上忍不住冷哼,“不来的时候,也有人救你。”
      湛蓝筝只搂了程澄一下,随即将她推给了贾文静,直接走到湖边。
      “情况怎么样?”
      她一面专注地盯着在湖中出入不得的女鬼,一面问道。
      凤晓白刚要开口简述,就看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沿着湖岸跑了过来。
      “她又出现了!我妹妹,就是我妹妹,她说她要杀了所有到我家的人!”
      来者,正是气喘吁吁的廖清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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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什么世道啊!好了,好了!趁着好了,我赶快发。但愿还有能熬夜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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