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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秦厢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林凡的电话，林凡火急火燎地说今天晚上她不能做饭，明天后天直到礼拜一为止都不会做饭，让她自行解决。
秦厢长叹一口气，说了句开车的时候接电话不安全，就挂掉了电话。心中好气好笑，想到若是平常的时候要是遇见这样的事情，自己定然不会如此的心情舒畅——这个丫头，简直把自己当成她家的一分子，那么的不客气。
只是这样的不客气，倒是很温馨。秦厢于是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和人亲密地接触了。自从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感情的空窗期已经开得够久的了。
五年，五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连江子萱也不知道秦厢和玫瑰之间发生过什么。玫瑰是子萱和秦厢共同的同学。当年在H大的时候，甚至是和子萱一个系——经济系。只是玫瑰从来都是醉心文学。
后来大三的时候子萱因为找到了报社的实习工作搬到外面住，秦厢在法学系念着她的十四门大法。而玫瑰就准备考研——F大，全国做好的中文系的研究生。
那时候的日子，竟然已经是那么的遥远。秦厢摇摇头，甩掉过去的情绪，夜幕已经降临在这个城市，到处是一片的灯火辉煌。但是喧嚣都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心中却没来由得寂寞。
自从那件事情以后，就一直的寂寞着。虽然所有人眼中的秦厢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都是成功的——有钱有地位有红颜知己……但是寂寞的情绪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早就已经渗透进了骨髓。
没有爱情，我们不会死掉，但是有些人，受了伤，伤口愈合了，却并不是真正好了。没有爱情，她注定不会幸福。
直到那个女孩出现在眼前，那么的火烈，那么的……虽然说得不好听是小太妹、是狂妄是不羁，但是她身上有她没有的也是一直渴望的东西——那样热烈的敢爱敢恨。
秦厢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待林凡，欣赏之外有一种悸动。但是她同时犹豫着，这样的悸动，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另一个毁灭？她同时也很怯懦。七年前的第一次悸动，带来的是五年前的那一次毁灭。现在呢？
秦厢感觉二十八岁的自己，心情已经是千疮百孔。有种想爱而不敢爱的无力感。真的是老了。她嗤笑着自己，打转弯的转向灯。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珍宝斋，还是特意进去，买了足够两人份的饭菜打包带回去。
回去的时候林凡正在书房用秦厢放在家中的电脑上网。头也没有抬，只是说了句“你回来了啊”。仿佛这个时候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不在乎。
站在书房的门口看她，只觉得工作时候的林凡真的很可爱。没有平时的张扬跋扈，整个人柔和许多。女孩子，就是应该柔和着，即使是张扬的性格，也应该懂得内敛。不然要吃亏的。秦厢在心中暗暗地说道。
不由地想起萧茗兮说的话：这个女孩，有让人嫉妒的天赋，同时也有让人记恨的性格。所以，她定然是注定受伤的。
“怎么？”林凡回头的时候，看见秦厢这样失神地看着自己，连忙站起来。“你吃过饭没？我可没有给你做饭。”有一丝的歉意，但是被说话的主人给刻意地忽略。
“买回来了。”秦厢恢复往日的神情，“吃饭吧。我买了外卖回来。”
秦厢于是把东西铺展在桌上，两荤三素若干白饭，就是没有汤。林凡想了想，于是走到厨房冲了一碗酱油汤。
“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酱油汤。”林凡说这将一大碗褐色的液体端上来。秦厢看着她熟练地动作，眼神一暗，酱油汤啊……依稀的记忆中有段时间，自己是餐餐都是和着这酱油汤清淡的味道下饭……当时真的是贫穷啊……贫穷却也知足。
可惜，那个说着愿意陪着她看细水长流的人，终究还是食言了。秦厢眯着眼睛想着陈年旧事。
“你想什么？”林凡警觉地意识到，然后盯着秦厢就是一阵的猛问，“想什么呢？脸上可以泛出这么幸福的笑容？”酸酸的味道顿时蔓延在整个房间里面，“想你的新姘头还是旧欢旧爱？”
“林凡。”秦厢回神，皱起眉头。今天见了那个人已经失神了够多的次数，确实是失常。但是让她皱起眉头的并不是玫瑰的事情。
“你若是在这样胡说八道，我扒了你的嘴。”秦厢道，语气冰冷。
“哼！”那人一哼，什么也不说，闷头扒饭，秦厢终究还是不忍心，夹起一筷子的菜放在林凡的饭碗里面。“不知道你脑袋里面想什么。”顿了顿又说道，“子萱是我的好朋友。她是有男朋友的，而且快结婚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解释的话却冲口而出。
“真的？”那人眼睛突然晶晶亮，“你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秦厢于是也看着林凡。“林凡，不要再给子萱找麻烦，她是能够帮助你的人。”
林凡的脸色却忽然暗了下来，语气也不好，“江子萱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坏话都没有说。”秦厢顿一顿，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她说你很有才华，她相信你能做好……怎么意外了？”秦厢说着，伸手将林凡前面的柔发掳到后面。林凡的头发很长，长到腰部，虽说染得五颜六色，发质却还不错。
“林凡你知道么，做女孩子，不要这么带刺看人说话，不然吃亏的是自己。”说着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好讲，觉得自己说教的意味重了一点，于是住了嘴。然后自己吃自己的饭。
“秦厢。”林凡却愣愣地看着秦厢，“既然江子萱不是你的姘……女朋友。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林凡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气氛中说出来，说不出的诡异。秦厢手中的筷子一抖，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是，她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但是……看着林凡，“林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当然知道。”林凡也看着秦厢，眼神真挚，“你是蕾丝，我知道。我想我喜欢你。”林凡说道，“你也喜欢我吧，不然不会对我这么好。你就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林凡说着，低头并不看秦厢，“除非你嫌我……”这几个字却已经渐渐没有了底气。
秦厢叹一口气，这个女孩，终究是放不下自己的过去。是，她也认为做援。交的确是不好的。但是也确实是生活所迫。并没有多少的过错。要说的话，秦厢也始终都认为娼者怀玉，卿本佳人，奈何怀璧其罪。先有娼.妓，还是先有嫖客，这个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但是一旦嫖者消失，妓.人又怎么会自甘堕落呢？
她并不排斥林凡所有的过往，甚至她认为在那样的环境中磨砺出来的林凡，尤为的难能可贵。
但是林凡对她。是爱情么？秦厢有一瞬时间的迷惑。万一到末了的时候，林凡突然发现这个不过是她青春期的悸动，自己却已经当真了，那怎么办？
她从来就不是淡情的人。在玫瑰面前说的话，逞强的居多。最近是不再想她，最初别离时候的彻夜难眠似乎真的已经成为了陈年往事，有时候她也这么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做到忘记她……
但是想到五年前的那一场背叛，事到如今心口还留着伤口，会隐隐作痛。一旦成为了事实，就再没有消失当作没有发生的可能。
于是秦厢疑惑着这样的自己，有再接受一次的能力么？或者说做好了再一次被背叛的准备么？
秦厢对自己并没有多少的把握。林凡抬头，见到这样愣愣地走神的秦厢。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林凡慌忙地说道，“我给你时间，我给你时间考虑……”眼神慌乱，却泄漏了心思。
“好啊。”秦厢却淡淡地说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厢放下手中的碗筷，“我接受你。”林凡睁大眼睛，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秦厢，竟然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这样的自己。
夜，寂寞。时钟滴答作响，扰乱了谁的清梦？夜，却兀自在沉醉在继续，没有为谁有丝毫的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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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林凡要长大，秦厢要放开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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