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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沉默了。
虽说本身对政府期待感就不高，但是当知道位子到福地樱痴这个程度的人都有二心时还是有些难言的感觉。
“不仅如此，中也应该还不知道我是如何受袭的吧？”森鸥外习惯性的把问题丢出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有一些猜测。”
立原道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可谓是把当时的情景描述的相当详细，那个虚空中刺来的刀尖自然是被重点强调的内容。
不过正如立原可以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致命的匕首，森鸥外也不是简简单单会被一击毙命的家伙。
“您看到袭击者了？”中原中也做出了理所应当的推论。
“一个空间系的异能力者，要形容的话大概是小丑吧。”森鸥外回忆着当时暗杀者那魔术师一般的漂亮手法，“或者用断翅的飞鸟来形容更加贴切？”
“空间系啊……”十六夜在中原中也仔细回忆以前是否有遇到过这么一号人的时候摸了摸下巴，他大概明白森鸥外在暗指什么了，“也就是说那次的暗杀哪怕立原被排除了嫌疑，最后也会被引导向军警吗？”
联系到中也曾经两次被跨越空间的狙击，他们会顺势得出这种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做了我存活下来的预备计划，做好了我说出实情的准备。”森鸥外说，“可这问题就来了，我们都默认这件事并不是军警做的，太宰也说了这件事是天人五衰那位魔人的手笔。那么，知道当年和之前中也是遭受同类型攻击，并把这个信息透露给魔人先生的那个人是谁呢？”
……
曾经只执行命令，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些弯弯绕绕的中原中也总算是明白了，当年他在羊的时候没能成为一个优秀首领是有原因的。
要让他搞明白这么复杂的关系，并且做到算无遗策，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中也知道猎犬的人都经历过人体实验吧？”见中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尾崎红叶从床头的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挽了挽袖口用水果刀削果皮，“军警内部有一个高端科学实验室，以前说是做战略武器，后来因为经费原因被砍了项目，在七年前。”
七年前，那是荒霸吐降世，黑火蔓延的那一年。
“因为制造出来的武器不可控，所以那个项目的确停止了。可是后来，一个叫做「人体潜力解放」的项目又立了起来。”尾崎红叶把苹果切成小块塞进了中原中也嘴里，“中也的话，能够明白吧？”
“……荒霸吐实验的简易版本，降低了异能力的提升功率，在榨干□□潜能的基础上实现异能力的能量最大化吗？”鼓着腮帮子把那块苹果嚼完，卡在喉咙里的苦涩随着甘甜的果肉一起被咽进了肚子里。
这就是猎犬诞生的原因。
既然神明和异能力者都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把那些先天被天赐能力惯坏的蛀虫、怪物消灭掉，然后建立全新的秩序呢？
“但是我查看了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按理说如果想实现人造神明这种超凡科学，以这个世界的水平大概还有将近百年的路要走。当然不排除这个世界有在科研方面优秀实用的异能力这回事。但是，我们先假设没有这种人，只考虑科学与生物学发展本身。”十六夜把现有情报概括总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横滨的政府得到了超越了时代的科技。包括中也所说的那枚子弹，应用了异能力的提取与附着。为什么这么方便的技术从四年前到现在只使用过两次呢？我想在这个现代社会，想要得到一个人的血液或者dna并不是一件太过于困难的事情，简单的一个上门防疫体检都可以做到。”
“所以，那门技术并不是他们研发出来的，仅仅是拿出来使用就已经相当困难。”十六夜最后得出结论，“看来这个世界和迪斯博德融合的时间点比我们想象的要早的多，之前一直以为中也的死亡把三个世界联系在了一起。但是实际上……”
“迪斯博德和这个世界融合的更早，那个科技，我想来源应该是布拉姆所说的，科技发达到能够创造屠神武器的地精种吧。”
也就是说，那个骗子吸血种交给他们的情报在大体上都没有错误。
可是，在所有的关键节点不是进行了隐瞒就是进行了误导。
布拉姆说自己是在四年前到达这个世界的，这句话并不等于说两个世界是从四年前开始融合的，可是联系到上一句两个世界在融合，自然给人一种开始的时间节点是在四年前的错觉。
就算前去质问，也只能得到“我并没有说谎呀”这种无辜的回应。
那小子的本意就是让世界融合侵占资源，直接隐瞒掉如此长的一段时间估计能够很好的误导他们对剩余时间的估算。
中原中也皱着眉头顺着十六夜的思路往下推，还没等他梳理出来目前最紧急的关键点，口袋里震动起来的手机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摸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中原中也眸色冷了下来。
“福地樱痴啊。”十六夜凑过去直接帮他按了接听，顺带还把免提也按了。
是对中原中也的邀请，邀请的对象仅限中原中也自己。
福地樱痴口吻豪爽而有礼，如果只是通过这通电话以及那简短的一次见面，中原中也其实对他印象挺不错的。
对方的形象一度十分符合他对军人的想象。
挂断电话后中原中也冷笑一声：“这陷阱还真是明目张胆。”
“中也君要去吗？”森鸥外提醒道，“虽然是借着大义的名头邀请你去对高层进行情况说明，但是毫无疑问，福地已经准备好了对付你的手段。”
电话里说的清清楚楚，要中原中也现在就动身前往军警内部福地的办公室，就是想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的应对时间。
“去，为什么不去？”中原中也话语里的自信与傲气让他整个人都彰显出一股子凌厉来，“他既然出招了，那我接着就是了。”
欠身向森鸥外和尾崎红叶告别，中原中也离开病房之前被十六夜叫住了。
“中也，不要去想他在耍什么心眼，随你开心就好。”
“知道。”中原中也了然。
在中原中也利落离开后森鸥外让尾崎红叶给他倒了杯温水，抿了一口后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十六夜的脸色，试图从中找到担忧的神色。
“不担心中也中招吗？”实在难从十六夜的表面上看出什么，森鸥外最后直接问出了口。
他对这个被中也称之为搭档的男人好奇挺久了，可是中也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想要钻空子难度相当大。
会被曾经与太宰治搭档多年的中也认同，再加上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缜密思维。虽然不知道比起太宰来到底相差几何，但是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他们几次对中也的针对都失败了，再加上前天海底那事，想来对面再蠢也应该意识到中也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吧？再用港口Mafia重力使的标准去衡量现在的中也，未免太可笑了。”十六夜的确不担心中也的安危，“四年前的重力使尚且需要他们处心积虑才能用卑劣的手段暗杀，那么面对现在的中也他们想必会换一种方法。”
谁都不是傻子，低估敌人的智商就是在轻贱自己的性命。
十六夜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他们只会有一种选择。”十六夜呵了一声，“精神系的异能力者。”
既然没有必杀的手段，那么把这把利刃握在自己手里就好了。
“我想八成是什么操控类的异能力吧？”
左右不过是些鬼蜮伎俩，却不得不说这法子对平常人来讲简单粗暴的有效。
十六夜嘴角噙着一抹甚是嘲讽的笑意。
“未免太看不起中也了。”
森鸥外听完这番话沉默了半晌，随后露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
“十六夜君已经是一颗打磨完全的钻石了，实在是太夺目了。”港口Mafia的首领此时发自真心的觉得遗憾，“如果这样的十六夜能够和中也一起留在港口Mafia就好了。”
失去两颗璀璨的钻石后，现在面前的这颗也不可能收入囊中，只能远观的感觉糟糕透了。
“森先生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十六夜用脚勾过来一把椅子，反放椅子跨坐上去，双手搭在椅背上，“好了，中也已经走了，我们来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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