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貂应让侬(韩子高)

作者:一寒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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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四十四】色转浅【T T生病公告:】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韩子高顺势扔了那剑鞘,一瞬间坚硬地质地砸在地上滚落出去,离兮之大喊人去捡回,府前余人都吓得傻了,却也不敢拦。
      还不如这剑毁在了浅水城。
      当日陈茜南下离开建康时候说过的话犹在耳畔,绯莲色的人最终转身离开,慢慢地走下那长阶,那把剑就好似狠狠地砍在了陈茜面上,却难抵他这个决定对自己的辱没。

      那一日刚刚初春,后半夜却突然下起了大雨。
      瓢泼而下的阴雨几乎冲刷过了一切血腥,有人站在城北明威将军府前的小巷里,竟是动也不动,任那雨水劈头而下。
      一身烈焰一般的颜色瞬间透体,幽幽暗暗的巷子,今夜无星无月,更无那一半的明亮,曾经他受不了内心的挣扎蜷缩于此,那个人拥着自己不放手。
      他也曾好心好意地劝过自己,带他回家来看看。

      而这一次在山寺之上,韩子高为了能够给陈茜找到解药的方子不惜冒险返回寺里,他原本甚至不知道陈顼一直派人埋伏于山中,他只是为了那方子甘心一个人回去面对王氏必杀的命令。
      结果换回了什么呢?

      换回了陈茜今天把他赶出来,那么多人都看着。
      他承认自己险些就被逼疯了,韩子高心里很清楚这一切本该只是个误会,他也太了解陈茜,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个人今日如此行事。
      谁都有一个忍耐的限度,可是韩子高就是这么傲气的人,他最终没有见陈见琛,他也没有再回去说什么,甚至他承认今天是他被人说男宠这两个字刺激到了,以至于一直憋了气对那同样喜怒难测的人态度太过了一些,可是他走回去已经努力让自己试着去想办法弥补那场流言,但是陈茜却头也不回地算作是把他轰了出来。

      不堪乱绕前程,不相望,晨昏无望。
      痴情做笑谈,桃花最堪恨。
      很好,多好的结果。

      江山如晦,他在雨里看着毫无影子的自己微笑,倾城绝世,以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剑,没有一个别人嘴里同长城县侯扯不清楚的韩将军,也没有什么当日危难之时发誓相守的誓言了。
      你我相守并肩高处,谈何容易?
      他们在最最艰难的时候都不离不弃,在性命攸关的会稽,在生死一刻的船上都曾经彼此相信,为什么如今不能略微地留一个喘息的机会。

      非要逼到这一步,他带了那么多年的一柄剑,韩子高不知道最后自己是不是在那雨水里受不了,终究是流出了眼泪,他只知道自己死死地握紧了所剩无几的骄傲开始本能地讨厌这种心情。
      太弱势了,他其实有多舍不得,但是还能同谁说呢。

      如今天下动荡,陈氏自立也许指日可待,可是韩子高淋了整整一夜的雨。
      而百里之外湿泥遍布,荒郊野地有人强行打马而过几乎不肯停下片刻,那雨几乎大的看不清前路。
      可是陈茜不敢停。

      千秋功名莫问。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片刻都成空。
      人言少年自有少年狂,流月千秋事,何妨疏且狂?韩子高生有倾城之色,却从不自我轻视,年少的时候他心心念念说我要同一个男人赢这江山,赢这天下,日后我还要同他并肩高处,笑对百年骂名。
      是不是还是太年轻了?多嚣张的心气,美好得让所有人都屏息仰视的愿景,被一场雨就冲刷得干净。

      一直到天边终于有了一丝光亮,他只觉得头昏脑胀踉跄着一步撞开了院门,将军府前的刚刚巡查过来的华皎忽然望出了他,大惊失色冲过来扶着,韩子高却只念了一句,"我……舍不得的。"
      "将军?"

      翻天覆地的日子里,谁顾得上怜悯谁那些说不清楚的感情?
      剑啸风声,雨过天色却毫不见放晴。
      号角连天的日子,相国府上接连受到各地增兵战报,"很好,给我一鼓作气将王僧辩赶出石头城!"
      老者终究时隔多年再披战甲,却仍旧是运筹帷幄于一府之中,眼见局势仍是对己方有利,陈霸先挥手召来下官,"韩将军该是也下山归返,为何不见请命领军?"
      那人暗暗低声,"将军回了自己府邸,家人所言说是起了高热,但将军已经有话带于相国,明日必领侯安都华皎等人先发石头城……"
      陈霸先微微颔首,"将军左臂之上该是无碍了。"
      陈顼受韩子高关押之苦,自然是牢记于心,在一旁暗中狠狠地骂了两句,更是觉出了那流言蜚语一定是让韩子高同陈茜闹出了事,否则韩子高不会突然回将军府。
      他看着他兄长出事心下便觉得快慰,凭什么他看不起自己?那陈茜也不见得就事事都能赢尽。
      陈霸先不动声色,却又问起了女儿,"晓衣?小姐如何"

      "小姐心情看着倒好,身子也好得多了……"晓衣说话恭恭敬敬也不见差错,陈霸先却蹙眉有些担心,"她便是这样反倒是怨我了……不然若按见琛的性子,大吵大闹的才是真不挂心……"
      叹息无法,恰是陈顼突然上前,"侄儿去探探见琛妹妹吧,叔父很多不好说的事情,我去劝一劝她也好开解,叔父万没想到这一次寺里当真闹出了这种流言,侄儿把这事说明白,妹妹也能好过些。"
      "也好,去吧……"

      玉华阁里却不似晓衣说得那般轻巧,陈顼一进去才觉得陈见琛气色不好,更是举手之间软软地毫无精神,那丫头也再掩不住,"小姐说的,不准同相国乱说话,如今家国不安,陈氏对这天下早已是势在必得,若是这个时侯让相国分了心担心小姐……"
      她端了些汤药进来,陈见琛强打了精神服下,相同陈顼笑笑也没了往日的心气,只说了一句,"顼哥哥也该是要务在身,不必来劝我。"
      "不是劝你,我为兄长总是替妹妹担心,当日我只知你这婚事并不单纯,却没想到叔父竟然如此狠心……唉……堂兄见了你这般,心里怎么好受。"陈顼最是会说话,陈见琛以往也同他较为熟稔,这一说之下她心里更加难过,却憋了那口气不愿多言,"我自是明白的。"
      "你早先招了风,心里又堵火,风下一吹怎么能好?如今若是太平年岁倒罢了,可惜现在这烽烟四起的……城里又四下都是闲言碎语……"
      晓衣先觉得这直阁将军今日说话也不讨喜,闷闷地低头说了句,"小姐同韩将军的事情都是说清楚了的,韩将军也不再见了……"

      陈见琛手里一直捏着那攒金芍药的钗子,坐也坐得怅惘,"其实我原以为他不过也是骗我,只是说来安慰的,倒没想着……他还真能寻回来,竟是掉在了他那里……"
      别人不知他们二人前缘,这话一说出来顿时陈顼只觉得他们二人可别是真有了点什么,心下思量了片刻,凑上前去说着,"叔父这一次确实是有些料想错了,我这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也别气,只是……女儿家的,你以后这可如何见人……"
      火上浇油,但是陈见琛却明白这话如今谁都等着看,等着看她日后的笑话,韩子高明明便是个颇受非议的身份,如今她同他这一层更加蜚短流长没个完结。
      立时那手下被钗子硌出了长长的印记,"见琛本是知道爹爹疼我,自小都不肯委屈了我……如今大了,生平第一次为爹爹所利用,却闹出这种事……"
      她憋了几日的情绪突然被陈顼挑起来,收也收不住,"我曾说过的,我不过是个女儿家,几位兄长能为爹爹战场分忧,见琛定是做不到……可我也没想着这亲事却被人算成这般,我……"
      她不知道还能怪谁。

      陈顼坐在一旁不断地低声说着,看似劝慰,实则完全不打算替陈霸先解释什么,反倒是心里见她极是在乎此事,更加放下心来,只挑着这事端越说越像是相国早就想好了给她送到了韩子高那里去。
      "王颜这事叔父也是……唉,罢了罢了,兄长不多说了,看看你哭得花了脸。"
      "爹爹怎么能如此对我……"
      陈顼心里见她越苦越是得了意,抬手扶着她肩膀满是安抚,暗暗念着好妹妹日后可亏得你,真要是以后叔父出了事……你心里记着今日,也别太伤心就好。

      陈见琛眼望着那手下突然就出了血,一时松开了钗子,极是不吉利。
      "爹他一开始是不是就不打算将我嫁过去的?若不是……为何还两次三番地逼我,那么久了……爹爹一直都算好了,如今岭南平定,再让王颜撞破了我的心思,恰好是挑起了战火……"
      她知道他也成了牺牲品,"大人也是无辜,我知他该是真心对我,可见琛如今却成了害他惨死的凶手!"
      晓衣慌忙那帕子给她裹了手,抢了那钗子先收起来去,"小姐别动气,这病可好不得了。"
      "便不要好了!"她一把推了旁人,"你们可知道我日后该如何自处?"
      甚至记忆中的那一日天色不好,所有的画面都还是清晰如昨。
      淡淡的带了阴湿气,却有人当街勒马,送她去县侯府上。
      公子有心,她却落花无意。
      一江春水依旧,当日那披甲浅笑的人却成了荒骨一具,孰是孰非她竟成了祸水。
      旁人怎么理解呢?

      "都不要管我……顼哥哥,你也先去吧,让我静一静……"她放下了榻边的帘帐只不再说话,却也不想当着人痛苦。
      陈顼哄了两句终于是走了,眼望着相国府中来往匆忙,绣楼那边却也是一阵低泣,"成了真龙天子又如何,毁尽了儿女心思……可不是万福永年的吉兆啊……"

      东边战鼓再起。
      韩将军府上却第一次迎回了主人。
      这倒是稀奇的事情,几个月来韩子高都不曾见过自己府邸中是什么样子。
      一直到他回了家歇了半日才觉得如今果然是不一样了,原先只是个空荡荡的宅子,翻整扩建后全然气象不同,按着老人的喜好置了些风雅的暗色雕栏,韩子高揉着左肩出来,却看见肃静的廊院里下人们看着他,各个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摆,红着脸便是不敢抬头。
      谁伺候过这么容貌妍丽的将军,尤其是昨日不知怎么淋了一场大雨,回来晕乎乎地发起了热,随便地倒在榻上半日韩子高觉得倒也没什么大碍,起身出来忽然只看着一圈儿人堵在厅下,华皎也愣着不知怎么问起来,半晌挠挠头问了句,"将军,可还回县侯府上?"
      韩子高摇首,"我爹呢?"

      "大人说将军不孝……不愿见……"华皎老老实实往后边的屋子瞟,"这几日宫里形势有变,皇上罢朝不见,大人无需进宫,今日早上起来听着将军回府却不愿出来了。"
      华皎近日一直被调往随同韩子高,以前的事情他也不清楚,觉得这事奇怪,好端端的父子俩怄什么气。
      韩子高知道他不明白,也便无奈地放了手站在四下望,"无事,我爹便是这样,他心里恼我。"

      有人给他备了身很寻常的淡青长衫,却整个人都衬得浅了。

      方才他胡乱地套上起身,一松手才觉出来,日光下自己站在院子里再不是那早已习惯了的赤色。
      "我昨日那衣裳……"
      "大雨早湿了,不能穿了……不过……不过郁书小姐亲自去洗的,怕将军不高兴,说是那衣服染得不一样,不能下人经手。"一个丫头嗫嚅着念起来,边说边偷眼看他。
      韩子高原本都不再乱想什么了,可他看着如今这怪异的颜色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只觉得刺眼,所有人都因他第一次回府不敢怠慢,他不动下人不敢走,只一个一个都盯着他看,韩子高愣了半晌苦笑,"我已然习惯那红了……这样自己觉得很别扭,太淡了……"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是那样昭彰的烈红色,那个人说他肤色浅淡,衬得那莲红便当真恍若烧起来一般。
      也只有韩子高能将那么诡异的红穿得毫不媚俗,却也带了刺一样艳得逼人眼目。
      谁都知道那颜色只能属于他一样,竟然再没人敢说什么以前昏君当道时候也曾有这鬼魅的颜色。
      也没人说它不祥。
      就好像上阵红衣是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一样,从来都是属于他韩子高的。

      如今他站在众人眼前略略回想,其实那个时候的陈茜也不仅仅只是迷恋这么美的表象而已,他总是握紧了厉害关键。
      交换,心机,算来算去,他们最后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韩子高一开始以为自己明白的,不过后来故事的走向他总以为会不一样。
      会稽那样伪装出来的幻象,满山遍野的金午时花。
      "算了,我不要了。"他昨日弃剑的时候就说过,什么都不要了。

      也总会有一些事情不是他韩子高认定了一定能做到,就真的能如愿以偿,他淋了一夜的雨,只真切地觉出了这件事他没法想出一个解法。
      他们彼此都太了解对方,轻易不会出这种荒谬的争执,但是根源呢……根源就在于其实陈茜并不是百分百的相信他。
      那个男人不是怀疑感情,他是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总是觉得或许有一天韩子高会后悔,他那么年轻,遇见自己的时候才十六岁,也许有一日这人世就会让他受不了,会觉得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才是对的。
      不负爹娘教养,不负亲人期望。
      才是一个堂堂正正千古流芳的明威将军。

      陈茜生生死死都走过来了,他就是六亲不认翻天覆地违背伦常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他自认什么事情做遍,害的人也许真的不比那侯景少。
      但是韩子高不一样。
      他看见的那个十二岁的孩子原本干净,漂亮,澄澈得日光都嫉妒,现在他被人控制,涉及权利,涉及阴谋,涉及很多他原本没有想过的事情,开始变得渐渐走一条让陈茜太过担心的道路。
      所以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让韩子高觉得是侮辱,让陈茜觉得他已经改变,而这一切恰恰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
      陈茜没法具体的说出来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担心,韩子高却也不可能软一口气来服软。

      所以这纠缠的矛盾终会有一日要爆发,涉及到了陈见琛,反而成了死结。
      再不在乎,你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这种关系太过于隐晦了,不是谁都能接受,而对于娶妻生子这样的生活,不管它是真的还是只是别人嘴里的捕风捉影,它一旦被提及,只用十五天就轻易能够击垮所有生死之际定下的誓言。

      春花遍野,又到江南好时节。

      那些下人突然看着他那么美好的脸面浮起来的怅惘颜色,人人惋惜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韩子高却只是伸着袖子看自己,"让郁书别管那绯莲红了……我不要了。"

      华皎完全玩笑着说了句,"将军昨日一直说舍不得呢。"
      韩子高看着他,"舍不得也要舍。"他环顾四下,都是一些入府来随行伺候的下人,有的年纪也不大,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一步登天的明威将军都有些好奇而又不解的目光。他终究是少年明丽的笑颜,只开口扬了声音,"没什么不好说的,觉得我奇怪?觉得我有府不归却同长城县侯说不清道不明?"他越发地笑得眉心朱砂动人心意,"不是传言我为男宠爬到如今地位?若这么说起来……也不是全错。如今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如都来问一问,以后……"

      他突然冷了目光抬眼看向华皎,"舍不舍这样的话,别让我听到。"
      那刺一般的寒意突然冲出来,惊得华皎完全不知这是怎么了,只应了一句。
      韩子高回身就想往后走,他本是憋着心里满腔的酸涩愤怒硬是想避开人,却不想突然正对上树下一人怒气冲冲的眼目,

      "爹……"

      韩叔听着他叫了这么一句话,突然便颤了嘴角,快步走过来对着他抬手就打。
      "大人!大人将军昨日着了凉……这刚回家来……这是何苦呢!"下人们刚忙过去拦,华皎一把过去想拉开韩子高,那人却动也不动。
      "韩将军!"华皎使眼色想让他说个好话,却不想韩子高只扭着脸不动,"打便打吧,打死我了我也要被人这般说,爹也是这么想。"
      韩叔跟是大怒而起,"你给我跪下!跪下!"
      最终郁书刚晾了衣裳往前边来,好端端就看着他们乱成了一团,好不容易劝得两边平息下来,父子二人谁也不愿再开口说话。

      郁书陪着他坐在院子里,如今长长的回廊还带了山石流水,竟有些是仿了山阴那边的庭院,宫里人知道韩将军为会稽人士,好歹也算尽了心。
      郁书等了半天不见韩子高开口,只盯着自己袖口淡青的颜色看,她想了又想不知道说什么,又怕他生气,最后憋了一句,"那奇怪的衣裳我亲手浣过的,你若是不喜欢……待它干了便换回去就是了。"
      韩子高却摇首,想了一想抬眼望她笑,那笑意一如往昔,"你看,郁书,过了十几年,如今我和爹同往日都不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家里现在也不再是以前的村子,可是……过了这么久还是只有你肯陪我坐一坐。"

      静静风声,院子里种的海棠树还差了些日子,并没完全开成。
      郁书突然就流了眼泪抱着他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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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两不省心的孩子。。。为娘的心力交瘁……还感冒了- -默默的去吃药……
    【公告:】实在对不住各位我发烧了……再更新要等到3月15号,我争取15号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次这么难受- -T T。卡在这里很纠结,请大家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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